咸鱼反派他一心求死 作者:山隐水迢 文案 秋眠是云明宗的团宠,师尊纵容,师兄师姐爱护,哪怕天生目盲,也能安心养花 弄草,优哉游哉当个医修。 忽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样。 戕害同门的罪责莫名落在他身上,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辩白。 百道雷刑,千日禁闭,一身修为尽废,养大他的师兄打断了他的腿,暗恋的师尊 让他爬着出宗门。 将死的那一刻,一本书落到他面前。 系统告诉他,他原是小说《迷仙》里的剧情工具人,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是因 为穿书者为打乱因果,调了所有人对他的喜恶值。 而宗门,也要毁在穿书者飞升的那一日。 ——岂能让那穿书的混帐如愿! 秋眠签约穿书局,手握夺主剑,成了书中最大的反派。 世人恨其无恶不作,嗜血好杀,疯疯癫癫,和邪灵狼狈为奸,意图翻覆修真界。 就在他终于手刃穿书者,要将书翻回第一页时,《迷仙》居然进了番外篇。 时间线在延续,穿书者没死成。 秋眠麻了,他不想干了,他要和穿书的同归于尽,去快快乐乐当个死人。 可他没有发现,数值在复原,人物在苏醒。 所有人骤然惊觉,是他们误会了、伤害了那眼盲的少年,而直到最后,却是那少 年用性命力挽狂澜。 全宗门赌天发誓,就算翻遍修真界,也要找回他们的小师弟。 宠他爱他,纵他一生无忧,撒娇卖乖,顽皮耍滑,在那重新郁郁葱葱的药田里, 想闹多久就多久。 可是夺主剑已断,喧兵琴已折。 那个活泼骄纵的小瞎子,再也养不回来。 * 多年后,秋眠喝大了。 左手一瓶毒药,右手一段白绫。 系统钳住他的双腕,告诉了他一段往事。 自己便是原书里的师尊,被抢了主角光环,顶替了身份,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徒弟 一条血路走来,飞蛾扑火,却不能与之见面。 他是他的系统,是正篇里未曾谋面的天道,是番外中来迟的所爱。 “留下来,陪陪师尊,好不好?” ———— #乱七八糟身份正牌师尊攻X一心求凉凉反派徒弟受# #养活一只飞蛾# ★食用说明 1.反穿书,原书剧情并未发生 2.1v1,大乱炖修真 3.最祸害人的太仪世界 4.想好再补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重生 系统 正剧 主角:秋眠;陌尘衣(鹤仪君) ┃ 配角:花冬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毁灭吧,赶紧的! 立意:心怀希望,世上总有爱你之人
第1章 断魂 十月一,冬至到。 阴气之极,阳气始生。 天边燃起了大片红艳的火云,从垂天的西方,一路烧到了地上。 太仪地界内,有“芷州明月,仙乡之首”之称的云明宗,正陷在汹汹火海中。 云明宗内多灵泽福地,九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是宗门的风标。 其中八峰万载长春,一峰寸草不生。 偏这草木见愁的峰头,叫作“不枯”。 要登这不枯峰,仅有一条山路,一道盘上,终至孤崖断壁,万仞凌绝,上有九天星辰,下有暗渊无尽。 崖间云雾中伴有大风,风中滋生了寒刃与寒钩,凶悍异常,可撕扯化神级别修士的神魂。 若这万丈落差掉下来,莫说粉身碎骨,神魂也要被切成片儿。 故而这山崖又有个通俗的名字—— 断魂崖。 今日的断魂崖,杀声不止,刃声鼎沸! “杀了他们!!” “血厄宫!来日你们必遭天谴!!!” 盘山石阶火光冲天,兵刃的寒光照出无边的血色。 白衣仙宗修士与黑衣血厄宫邪修厮杀成了一团,法诀和利刃激烈碰撞,灵力轰然,死伤不计其数。 昔日洞天福地,今朝尸横遍野。 横空栈道的两条铁索上挂满了气绝的修士,垂落的袖口如一面面魂幡,黑黑白白,飘飘荡荡,在半空招摇。 风冷裂骨,呵气成冰。 太仪界的第一场雪,就在这时落下。 纷纷似洒沙,旋绕如白钱。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那魔头上了不枯峰!杀了他,血厄宫必败!” 便有应和:“宗主和峰主们已围上了不枯峰,那魔头定是插翅难飞!” “让那魔头血债血偿!” 对此呼喊,血厄宫第一大将白蓁却充耳不闻,手执一柄长刀,将阻拦她的白衣修士捅了个对穿。 拔刃后,血水沾面,掩住了那流丽的眉目。 白蓁呼出一口饱含血腥的热气,眼睫剧颤,忽而站定住,慢慢抬起了手。 她在这乱成一锅粥的战场上,伸手接下了一枚悄然而至的雪花。 “……下雪了。” 黑衣女修重重合上眼,再度睁开时,视线便蔓向了不远处的断魂崖。 云明宗的修士不知这妖女为何突然放弃攻击,却还是兵刃向前,团团围住了她。 白蓁收回了目光,唇角勾起,眼中竟蒙了层水雾,而她满是血渍的脸庞,将这似笑还哭的表情放大地尤为可怖。 “妖女!你疯了不成?!” “小心她的妖法!” 没有妖法,也没有杀招。 她的泪水化成一颗颗半透明的珠子,滚落在了血泥中。 修士们被她这状如发狂的样子骇住,心中泛寒:这血厄宫里果然没有一个正常人! 妖女白蓁如是,那魔头秋眠更是丧心病狂! 众人暗下决心,齐齐杀上。 但在下一刻,白蓁的举动却令在场所有修士瞪圆了眼—— 她不顾索命法诀加身,放下双手,高声道:“秋眠!我祝贺你,白蓁祝贺你!” 灵波过后,妖女的身躯委顿尘埃。 修士们惊魂未定,彼此对视,都在同道的眼中看到了无限的诧异。 ……这妖女在说什么? 她在祝贺那个云明宗的叛徒、无恶不作的魔头什么? 修士们百般不解,却也不约而同望向绝壁的所在。 雪渐渐大了,迷上众人的眼睛。 冥冥之中,似有大事将要发生。 * 不枯峰,断魂崖上。 云明宗宗主林涧肃迎风而立。 在他身后,云明宗尚存的五位峰主一字排开,杀阵在手,严阵以待。 灵气如凝实体,与崖下的烈风寒钩摩擦,两相交杂,听来极似啼哭。 就在他们的前方,断魂崖的极高处,方寸之间的石台尽头,站了一个人。 林涧肃不动如山,大雪遮天蔽日,他却定眸将对方的身影锁死。 他们终于将血厄宫主逼上了绝境。 但林宗主的心里却是百味杂陈,甚至在某一个瞬间,他竟想起了一些阔别已久的称呼。 眠眠,小师弟。 这些称呼在过去,也曾被他们用来称呼眼前的魔头。 林宗主目光如剑,心中在叹。 ……可是小师弟,你现在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像一个人了啊。 不远处,血厄宫主的红衣在风中猎猎,那身红色足以刺伤所有修士的眼睛,像是志怪话本中,画皮鬼剥下淋漓的人皮穿在身上。 那都是血,全是人血。 刚泼上去的时候还是鲜艳的,很快就被风干成了暗红,又再染上新的一层。 重重浸透,斑斑驳驳,仿佛头一次上妆的小娘子,抖着手生疏地将胭脂擦在颊边。 而裹在这袭红衣之下的,则是血厄宫主已经近乎非人的身体。 秋宫主早年为了修炼邪术,浑身的血和灵气已经差不多被放干净了,如今流淌在他经脉中的不是清修的天道灵力,而是诡异的地心浊气。 名叫“诸天闻我”的邪术在太仪界已绝迹多年,如果不是秋眠有白蛇妖王的血脉,他一定会在修炼初期就爆体而亡。 时至今日,林涧肃分不清是秋眠在控制这个邪术,还是这邪术在控制他。 至少在他眼中,血厄宫主确实疯了。 浊气在其的血脉中游走,具象化成了黑红色的纹路,长遍了他的身体。 此人如同从深渊爬出的索命恶鬼,血厄宫主的名号,和他的样貌一样,在人间六州可止小儿夜啼。 他杀人,存粹因为他想。 自秋宫主放出“血染太仪十州景,浇吾庭前不红花”的狂妄话后,这出自名门正派云明宗的小修士,真的化为了世间大恶的凝聚,为太仪十州招来了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而今,他回到了一切的起点。 石台愈向外愈窄,血厄宫主站的地方只容他一人立足,左右和身后皆是空壁。 红衣人像是随时会御风远去,同从前每一次的围杀一般,最终的结果永远是了无踪迹。 可这里是断魂崖,是化神大能来了也不能全须全尾离开的地方。 任何的御风驾云的术法全是无用,飞行的法器也逃不过被寒钩抓入深渊的下场。 为防他中途遁走,云明宗五大峰主更是布下天罗地网,法阵遮天蔽日。 从踏入不枯峰地界的那一刻,这魔头就注定迎来了他的死关大劫。 可哪怕已布置周全,各地前来驰援的修士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魔头极为狡猾,功力也深不可测。 但在场有一个人,却终于忍无可忍。 云明宗第五峰的峰主纪北亭,双目赤红,嘶声道:“秋眠!你害我胞姐,逼死了三师兄,杀了师尊和薛师叔,你手上有多少人命,如今你还想逃出生天吗?!” 他手下发狠,“为我胞姐偿命来——!” 纪北亭的法器是一把玄扇,伴随他的怒吼,灵气化成的风刃从扇下向血厄宫主要害割去。 “铮铮——” 血厄宫主指下用力,喧宾琴化音为屏,挡住了纪北亭的风刀。 与此同时,长琴的最后一根弦也因他的动作,猝然绷断。 琴弦高高弹起,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寸长的血痕,又分成两半,蜷卷在了琴端。 他的夺主剑已在上山途中折断,死在他剑下的最后一个修士,是他的师叔薛倾明。 而今他的第二件法器也废了。 偏秋宫主浑然不在乎的模样,听罢纪北亭的话,竟仰头大笑:“哈!是啊,是啊,我杀了你们的薛师叔——” 秋眠的笑声在风雪中被扯得七零八落,断断续续,不忍卒听,而同时他的身体上也显了细微的变化。 “你已是强弩之末。”林涧肃上前一步,浓眉压下,“不要挣扎了。” 秋眠有白蛇妖的血统,他每每力竭,额角和眼尾就会浮出本体细碎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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