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星默默的想,他看不到,应该就没关系了。 左云觉得他今天晚上比平日成倍的有趣,轻轻一笑,没有反抗。左星隔着黑缎吻他眼角:“听说看不见,会比平时敏感。”左云听了这话,下意识觉得有点痒,微微转头躲开他嘴唇,左星却穷追不舍,吻在他侧颈上。左云微微抖了一下,左星鼻尖擦着他温热肌肤而过,随即转吻为咬。 从这个角度,左星看见的,是左云如墨的鬓角,顺着往下,是清晰的下颌线、滚动的喉结、绷直的脖颈、下凹的颈窝。左云微微偏过头看他,露出高挺的鼻梁,黑缎在上面投下边缘模糊的深色三角形影子。 齿编贝,唇激朱,他嘴角弯如新月,微喘着笑道:“听说性欲强的人喜欢在床上咬人。”黑缎随着头的转动微微向上滑,右边的桃花眼终于重见光明,他手臂交叉搭在左星后颈上,低声道:“原来三哥属狗。” 左星把黑带归位,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往下咬。一路蜿蜒,经过肩膀、胸膛,终于停在他腰上。他感受到左云握着他后颈的手逐渐缩紧,指尖变得微微僵硬。看到他向后仰起、弧线优美的颈部,终于不再游刃有余笑着,唇瓣咬紧。 听到他时不时漏出的,一两声短促呻吟,左星终于确信,他其实喜欢被他咬。内心突然感到巨大的满足感,他微微舔了一下左云的腰侧,趁着他猛地一颤,把他整个含在嘴中。 上一次他试图这么做是六年前,当时左云掐着他脖子制止他,威胁他住手。左星当时虽然停下了,却没答应说再没下次。所以,这次趁着左云看不见,先发制人了。 原本,左云深陷黑暗之中,被左星不轻不重的咬着,虽然很痒但是不难受,甚至有点按摩似的酸麻。连日奔波,说不累那是假的,他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但事实证明,对于左星这种人,哪怕在床上也是不能放松半点的。 左星含上来时,左云小腿下意识猛地一缩,脚尖瞬间绷紧。他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惊怒交加,趁着最后一点力气还没来得及在无微不至的唇舌下溜走之前,准备把左星踢开。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步,脚腕被迅速握住,动弹不得。 先机尽失,左星完全肆无忌惮了。渐渐的,左云双眼在黑缎绑缚之下,颤抖着缓缓闭合。他宛如身在云端,喉咙间的呻吟声失去控制,倾泻而出,自己却听不到一星半点。 左星第一次感觉到,他终于把他握在手心中了。左云不再言笑晏晏,不再威胁着取他性命,不再忍着发自本能的美妙喘息,而是被完全困在名为欲望的牢笼里时,旖旎风光是他从未见过的美景。左星的意识也有些不清楚了,只是想着要看更多,于是释放了左云之后,挺身把自己锁进了他身体里。 整整两个时辰的时间,他们都没停下过一秒,朱红的被褥被打湿成深红,破碎的声音被吞噬在南湖的波涛声中。
第十二章 反攻 ====== 左星难得醒的比左云晚。 他睁眼,却看不见任何东西。眨了眨眼睛,眼睫抵在柔软的布料上。手有些麻,是被绑在了床梁上。 他明白过来,叹了口气:“别闹了。” 左云也是刚醒。他侧躺着,反手拿着雁翎刀,正琢磨着先把左星脸上哪块肉剐下来,毁容效果能达到最佳。然而还没来得及动手,左星就醒了,还做出一副兄长的姿态教训他。 左云额头青筋一跳,怒从心头起,面上却仍是笑:“说什么呢。”他顿了顿,剩下两个字用后槽牙嚼碎了,才道:“左、星。” 左星第一时间所想乃是:“他昨晚若是不叫我三哥,而是这么叫我……”然而他还没想完,就感觉到脸颊一凉。安静过头的房间里,他听到了自己的一缕头发落在丝绸被褥上的声音。 左星不跟他硬碰硬,遇到这种情况,必须先避避风头。然而,左星刚准备发力把缚着他手腕的绳子挣断,左云抬手就是一刀,捅穿了左星身侧的被褥床垫,把他夹在长刀和自己的身体之间。 “往哪跑。”左星听到他带着爽朗笑意的声音响起,“我话还没说完呢。”右手放开刀把,左云轻轻抚摸左星手腕上的绳子:“别白费力气,这是船上的缆绳。” 他赤裸上身坐起来,很悠闲的靠在床柱上,手中把玩着一串小叶紫檀的念珠。左星听见熟悉的咯咯碰撞之声,意识那是自己手腕上那串。 他感觉到左云温凉的手覆盖在自己喉结上,随后听得他轻声耳语:“你说,把这玩意塞你嗓子里,你还能活过久?”然后轻笑一声:“这是先帝生前,素日里戴着的吧,一百零八颗,开了光的。倘若佛祖有眼,就该让你多挣扎一会再死。” 左星还是准备稍微给自己开脱一下:“昨晚是你主动进我房间……”左云眉头一皱,不想听他废话,直接把他嘴捂上。谁知这时,偏生有不长眼的人来敲门,边敲边说:“宁王殿下,奴婢来给您送早膳。” 左云脸色阴云密布,左星给他使眼色。左云却不急着让他开口应人,只同他悄声耳语:“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左星微微点头,左云这才放手。 左星轻轻咳了一声,道:“进来吧。” 说时迟那时快,左云一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着了他的道。在侍女推门进来前内,他飞速把四面窗帘全部拉上,压低身子匍匐在左星身上。 侍女低着头一进门,看到满地都是各种衣物,纠缠堆积,有些甚至已经破碎了。她俏脸一红,不敢细看就匆匆移开视线。屋内所有窗户紧闭,光线昏暗,唯有几盏明烛还在摇曳亮光。雕花的架子床上朱帘紧闭,隐隐约约能看出两个人影交叠。 侍女脸红的要滴血,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忙把早膳搁在前厅的茶几上,一欠身,弱弱道:“奴……奴婢告退。”左星一向说话慢,还未开口说什么,她就一溜烟跑了,随后甚至还细心关严实了门。 左星感觉到,刚刚卧倒在他身上的左云,现在像条蝮蛇一样,在他身体上缓缓挪动着。两人上半身均是不着寸缕,紧紧贴在一起。左云感觉到了左星的异样,一愣,扑哧一声笑了,开始吻他。左星看穿了他企图,头一回在左云主动吻他时躲开,却被死死扳住下巴。 左云吻的极其缠绵温柔,饶是左星这般素日里冷静自持的人,此时也再也无法凭借自制力把欲望压制下去。左云估计着差不多了,终于和他唇舌分开,笑吟吟的看着左星,抬手把蒙住他双眼的布摘了。 床帘拉着,帘内昏暗,左星睁开眼,渐渐适应微弱的光线,望向左云。 “怎么样,”左云手隔着被子,食指轻轻点了点左星腰腹以下的位置,“自己想办法解决?” 左星不说话,还是偏头看他。 左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的长了一双和他肮脏内心毫不相符的眼睛。虽然白天里暗淡无光,犹如北冥,但此刻就着一点微弱烛光,竟然看起来既清澈又专注。换做别人,可能真的就饶过他了。 然而左云不是别人。他怒意反倒更盛:昨晚先是蒙他眼,咬他,接着是给他口,然后做了不知多久,直到他昏过去都没停;今天早上更是毫无悔过之心,刚才甚至还假意迎合他,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两人就已经被捉奸在床了。 虽然左云对于自己的取向以及和亲兄弟上床的事不甚在意,但是自己在下面这件事,他觉得还是暂时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等等……在下面? 左云盯着空气看了一会,随后把视线移到左星脸上。慢慢凑近了看,左云发现这家伙其实长得还行。 既然哥哥对弟弟下手都毫无心理负担,那弟弟对哥哥又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左云勾唇一笑:“三哥,给你个弥补过错的机会。”然后很温柔地把左星额头上的冷汗擦掉,说:“让我上你。”
第十三章 惊险 ====== 看着左星那双眼睛,就像千日冰封、一朝开裂的湖面一般,左云心头顿时升起一阵凌虐的快意。 他抬手把自己额前垂下的长发往后一拢,挑眉冲左星一笑,屈臂撑在左星耳边:“你该理解我的感受。我弱冠那年,不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么?”他说着,很有技巧性地舔了一下左星的右耳:“三哥尽管放心,我技术比你还好。” 正在这时,船身突然猛地一晃。左云一顿,警惕地支起上半身,拉开床帘,捡起一件外衣套在身上,把窗户推开一个细缝。 窗外天昏地暗,狂风呼啸,暴雨如注,竟然是遇上风浪了。他眉头一皱,把窗户摔上,回到床边,心不甘情不愿的解开左星手上的绳子。左星缓缓把缺血发白的手臂抬起来,却没下床。左云突然想起来他为什么起不来,笑的直不起腰来,心中郁卒都散去不少。 然而就在这时,雷电轰鸣一声,雨势风势一起加大,竟直接吹开了所有窗户。冷风冻雨灌进房间,不光吹熄了所有蜡烛,也浇灭了左星的冲动。左云把脏外衣丢回地上,转身绕道屏风后拿了一套干净衣服穿好,又随手披上一件斗篷挡住脖子。他穿戴整齐后,面沉如水的看着天边压城的黑云和如催的骤雨,夺门而出。左星迅速收拾完毕,跟在他身后,去了甲板上。 两人连伞都没来得及打上一把,一出门就被淋透了,但没人在意这个。随行的人马几乎全部在甲板上,帮船上水手收帆,拖住甲板上重要行李,无人慌乱,各司其职。景琛用了浑身的力气,才帮几个水手稳住舵。景钰则靠在船边,死死拽住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是即将落水的船老大,后者千钧一发之际被景钰拉住,捡回一条命。左云眼疾手快把景钰和那船老大一起捞回来,左星则已经取代那几个精疲力竭的水手,和景钰一起稳住了大船。 南湖素来阴晴不定,平湖起浪。三年前,左怀义就是幸运地借到了风势,才一把大火烧尽了陈军的铁索连船。天象果然无情,当年给太祖救了急,如今就翻脸来索他两个儿子的命。 不过好在这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半个钟头之后,雨势风势齐减,一船的水手全都跌坐在地上喘粗气,躲在屋内不敢出来的一众大小官员也终于探头出来。 湖州长史于振一边擦冷汗,一边往外跑,看到两位王爷和小姐公子都安然无恙,才长舒一口气。哪怕他今天能躲过这要命的风雨,没能安然护送这几人进京,他也是要掉脑袋的。 景琛景钰毕竟还年纪小,从没直面过这样的天灾,刚才的镇定一扫而光,恐惧开始回笼。得到安慰,他们再也支撑不住,景琛一把抱住左云的脖子,景钰则猛地搂住左云的腰,全都挂在他身上,低声抽泣起来。 左云现在心情非常复杂。他半晌无言,叹了口气,轻轻拍着两人的背,温声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左星某种意义上也是刚刚死里逃生,终于又恢复了平日那稳如泰山的样子。左云撇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带着两人往大厅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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