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不自觉松开了枕头一角,“你叫我什么?” “宝宝啊,不行吗?”她挑了挑眉,嘴角还噙着一抹狡黠的笑,“用宝宝洗面奶的宝宝?” 真丢脸,我不敢抬头,生怕她看到我此刻的窘迫和脸上的红潮。 草,她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那么会啊,比起她我真像个宝宝,两个字就叫得我颅内高潮。 我拿手盖着脸,就露个眼睛偷看她,我本来对于她调侃我还有点不爽,但谁叫她叫我宝宝呢? 我在心里吹着关于周汀的彩虹屁。 只要她拿着手机软软地说一句,我就能上天入地赴汤蹈火在死不辞。 她笑了笑,看出端倪了,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俏皮,“乖崽,你是不是对我说话的声音特别受用?” 她注意到我沉默了。没等我开口,她又朝着镜头靠近了一点,低声问道:“怎么了宝宝,怎么不说话了?” 我只是一边低头,又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见我这样,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像是故意要逗我,轻轻地笑了一声,“还不说话,那这是怪我逗你,生气不愿意看我了?” 其实没有,我心里在呐喊哇塞姐姐,我那敢对你生气啊。你往后退退,在镜头那里一站往那都是腿,舔屏舔屏。 但我当然我不会讲,我还挺闷骚的。 我没回答,依旧保持着沉默。 我嘴笨,而且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情感经历。 说实话,很多话到了嘴边,是会被咽回去的。 她没有立刻放弃,而是缓缓靠近镜头,一直凑到像是之前在我耳边说话一样,语气温柔而低沉:“你知道吗,每次你不说话,我都特别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好像内心活动还蛮丰富的。”她笑得更加温柔,仿佛在试探我,又像是在享受我的无声反应。 “你也多说说嘛,我对你的声音也很受用啊宝宝。” 我的脑子开始超负荷运转了,血液开始沸腾翻滚,她是这样出现在屏幕中的,随意地披着一件薄衬衫,松散的领口露出锁骨。靠在椅背上,房间内光线柔和地打在脸上,眉眼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这样的画面对我来说,简直像是一场入侵——入侵我的神经、我的视线,甚至我的理智。我开始庆幸我用的是平板,可以更大程度的放大她的所有。 买平板的几千块一秒就回本了。 我甚至觉得,这一刻,她的存在是一种不公平的诱惑,是属于成年世界里那种让我无法抗拒的危险和吸引。而我无法移开目光,也不想移开,只能在这一片柔和与凌厉中无声地臣服。 “你想听我说什么?”我捞过矿泉水瓶,喝了口水,没用,已经有点哑了。 潮水推向岸边,无法抑制地汇聚成波涛。 “你觉得我好看吗?”她忽然问,带着半分认真半分玩笑。我怔住,只觉得脑海里空白一片,但心底却早已有了答案——何止是好看,她分明是危险,是一种叫人甘愿沉沦的致命吸引力。 就像捕猎夹里放了那束诱捕我的紫色雏菊,这对我来说分明是致命,但付出再多代价也在所不惜,用最烂俗的说法就是殉情。 我只要你爱我。 她总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克制,像掠过猎物的风,只带来轻轻一刮,却足够让我起一身战栗。 这场狩猎从一开始,我就注定是心甘情愿的俘虏,我现在开始怀疑那天晚上的海鸥是不是自愿掉下来的,像我这种自愿跳入她圈套的小兽。 屏幕那头,她漫不经心地靠在窗边,手指捻起一缕头发,随意地绕了两圈,又松开。我盯着那双修长的手指,连她手背上那细微的青筋都让我觉得性感得过分。 “我在想你每天小脸通红,是不是没想好事。” 得了,猜准了。 姐姐我是同性恋,不是无性恋。 如果我要对你没欲望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出家了,拔高一下无情道的升学率。 她轻笑了一声,又像是有些故意加重了语气:“怎么,不敢承认?你难道不想要我?” 我说想啊。 欲望多简单啊,直白的,像涨潮的水,无法忽视。 我无法否认对她的渴望,那种渴望有时具体得刺目,像她不经意露出的锁骨,像她低头时鬓角垂落的一缕发丝,像她目光转向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我想靠近,想触碰,想侵占——那是身体的本能,炽热而无法压抑。 是的,爱与欲望是共存的,像昼与夜交替却从未分离。两者在情感的洪流中彼此纠缠,成就了一种独特的完整性。在她面前,我总是分不清这两者的界限。 可当我真切地望进她的眼睛时,又总觉得有什么比欲望更深的东西在涌动。那双眼睛里的光,像是一束柔软的枷锁,将我的所有冲动一一驯服。 和她相处时,哪怕只是她随口的一句问候,或是电话那头传来的笑声,都能让我觉得,这个人是我的,完整的、鲜活的,连她的不完美都让我心生怜惜。 交织,像潮水,永远翻涌不息。 有时候我在想,两者本就没有清晰的界限。没人能说得上涨潮好还是退潮好,而我,只能沉溺其中,无路可逃,也无心逃离。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她微微一笑,“你在想我吗?” 好像在那一刻,我无论如何都得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不,我在爱你。” 是很仓促,像是情绪失控时突然松开的手刹。仓促到她的眼神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突然地说出这句话。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就这么说出了这个字。 不过人都是会变的嘛,就像在遇到有Z小姐的夏天之前,我还将夏天列入了我的季节讨厌名单之中了呢。 我知道,她爱我,所以她等我爱她。从前我只是说喜欢她,我从未说过关于爱的告白,言语太轻,而爱太重了,尚未完成直正义意上的成熟的我,需要很努力将它托举起来。 我是个一条道走到底的犟脾气,所以会我很谨慎的选择我走的路。 反正就这么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了很久的,和Z小姐通电话总是耗费了我晚上大半时间,我好想飞到另外一个半球,多争取十二个小时的时差。 周汀想必对这次谈话的收获相当满意,眼底都开始变得亮晶晶的。 周汀好亮啊,真好。 而我又透过她的眼底,读懂了很多很多东西。 我能看到的就是,她想要再往上继续走了一大步,离最耀眼的地方越来越近。 所以我想飞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我说我好想突然跟你同龄啊,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离你近一点。 我想飞到那片有她的土地。 但她只说我只要好好的就行。 Z小姐,你用的又是什么牌子的洗面奶呢? 我好像看到了一部分不同的你。
第11章 圣诞 节日本来对我来说只是日历上多标了个颜色罢了。 但如果你问我有什么愿望,那我想说: 圣诞节前要先过平安夜,愿你夜夜平安好梦。 拥有良好的睡眠,是一件不错的礼物。 我那年在圣诞节时回了国,这是唯一一个冬天的长假。尽管放假的有些日子可以跟春节重合上,但我也不是年年都回去,没什么意思,节假日机票又贵。 赶巧的是,周汀今年也回来了,意味着我们刚好凑出了同一个时区的圣诞。 那样的话,节日就不再只是个日期了。 这是我和Z小姐交往的第一个圣诞节,她从燕京飞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这是第一次过了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圣诞节。 那年申城出奇的下了次雪,让我过了个白色圣诞。 周汀的决定很突然,像她一样决绝,我只在前一晚收到她要来的消息,她只是简单地告诉我:“明天见。”第二天我就在航站楼接到她了。 “其实不用特意跑一趟的,你不是有事要忙吗。” 毕竟是年末了,事情总是成堆的,回国过个年都算不上容易。我把她的箱子接过来,准备引着她往外走,申城的机场实在太大。带Z小姐走的好快,走着走着就变成她拉着我了。 周汀笑了,张开了双臂问:“不欢迎么?”不止行李,她又把身子也搭到我身上了。 太欢迎了可不是,我说她如果早点说要来,我会给她铺红地毯的。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变戏法地又从背包掏出了个牛皮纸袋子,让我接着。我说让她行行好,左手一个包,右手一个箱,身后还背着个人,真的拿不下了。 她看我不接,从我身上跳了下来,将袋子抽走,转而把里头的盒子硬塞到我怀中。 我看清后发现有点眼熟,黑黄色的包装。 她竟然给我买了个新镜头,尼康的,那时加价很贵,万把块出头了。 见我愣在那边,问我是不喜欢么,我只能无奈的笑笑。 按照道理来说,周汀送我礼物我应该开心得蹦起来,何况就真的是送到心坎上了。 我说我好像被你包养了似的,这东西现在价格可不便宜啊,结果你像买一束花一样容易轻巧地就送给了我。 她说让我收了,别管太多,而如果这就算包养的话那我也太省心了,一不要车,二不要房。 我懵,我说那有区别吗,她又被我逗笑了。 “不喜欢么。”她挠了挠我的下巴,北方人的儿话音我至今还没怎么学会,我只听周汀说过。 “喜欢的,只不过这东西现在好贵啊。”周汀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让我接住她的一切。可接住之后呢?我又该拿什么回报? 她给了一个我无法拒收礼物的理由。 她说,她希望以后我还可以送很多很多张写着我们名字的CD卡,而且用的是她送我的这个镜头。 我说好,然后自己一个人开始在那琢磨这句话。 我分不清她是在阐述理由还是趁机告白,反正都差不多。 我那天晚上抱着那个镜头回去,连外头的纸袋都没舍得扔。 我的朋友小S对此评价,她的胃不好,如果我吃不惯软饭,她端着碗就上了。 我说我胃也不好。 周汀毋庸置疑是有很大吸引力的,因为她身上所有的特质,包括Z小姐。 她的年龄在现在拉拉的眼里是绝对算不上可以叫姐姐的,但对我来说足够了。我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随着岁月和年纪的沉淀,她的魅力会将多少人斩于马下,毕竟她现在己经足够提刀上门取我狗命了。 我倒是没有随身携带相机的习惯,所以很可惜,我只能用手机偷偷跟在后头拍了一张。仅一张,一个照面,就被敏锐的周汀给发现了。 “为什么只拍背影啊?”她凑过来问我。 “因为你总是走在我前头啊。”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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