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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男孩欲盖弥彰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又是挠头、又是抠手的：“哈哈，这里好多人啊。” 隋今挂了脸，一言不发，把怀里的两瓶绿茶放了回去，随便抓了一瓶橙汁就往前走了。 见人面色不对，观鱼赶紧跟上去，还轻打了两下自己的嘴：“乱说的、乱说的，我们昨天不是还一起吃饭嘛。你别多想哈。” 隋今只是沉默地穿过货架，去了收银台。 观鱼跟在后头解释：“他这个人看谁都看不惯，也就对我好一点。” 隋今冷冷瞥了他一眼。 观鱼小嘴一张一合的：“他昨天还说Frank的坏话呢，说他和Rose好不了多久。” Frank和Lily就是语言班上的那对情侣。 “我也说呢，Rose得让Jack配。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冷？”观鱼觉得这个真的很好笑，但是隋今连扯扯嘴角都懒得。 两个人回到教室，各自在座位上坐下了。 他们这些天的位置基本上固定了，隋今右边坐的是情侣，左边依次坐着观鱼和孙洋。 孙洋被预备铃吵醒，很不情愿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他每天课间都像是睡不饱，往往是中午散学了才精神些。 隋今见他半眯着眼睛，很随意地把手伸到观鱼拆开的大包薯片里，抓了一把薯片就往嘴里塞，拿了一次还不够，又伸手抓了一把。这一次，观鱼和孙洋的手都在薯片袋子里，隋今看不见他们里头是什么状况。下一秒，孙洋从袋子里抓出了观鱼的手，他抓着观鱼的手就往嘴里塞。 观鱼很快挣脱，反手在他手背上轻拍了一下：“你睡懵了吧你！” 孙洋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说：“手压麻了，没感觉。你喂我吃吧。” “喂你吃粑粑！” 隋今觉得他们实在亲密地有些过分了！他硬邦邦地说“上课了”，又硬邦邦地甩出两片独立包装的湿纸巾。 “谢了哈。”观鱼拿起湿纸巾擦手，他感觉隋今这个人有时挺体贴的，可是性格好像不是很大度。 都怪孙洋，干嘛没事在背后说人坏话，要不然他也不会对隋今说错话。想到这里，他把其中一张湿纸巾甩给了孙洋：“嘴巴干净点吧你！” “我刚才又流口水了是吗？”孙洋不疑有他地擦了擦嘴。 老师踩着铃声走进教授，彻底打断了这两个人在薯片袋子里互相勾手指、拉来拉去、摸来摸去、甜甜蜜蜜的可能性。 隋今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节是阅读课，大家都在安静地写卷子。 平时隋今是很沉浸的，今天他有些心不在焉，余光中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动，他低头一眼，看见课桌下面——孙洋！他居然！把手放到了！观鱼的大腿上！ 观鱼穿的是短裤，坐下来后，长度到膝盖上方一点，孙洋有两根手指就这样直接和观鱼大腿的皮肤贴在一起。 隋今啪地一下就打在了孙洋的手掌上，这让孙洋和观鱼都吓了一跳，观鱼低头看着自己大腿上的两只手，左右看了看，问：“这是干嘛啊？” 隋今自觉隐忍地说：“有蚊子。” “哦。”观鱼抖了抖腿，“打完就赶紧把手拿走啊，捂得我膝盖很热啊。” 孙洋什么也没有说，悻悻地拿回了手。 又是一个课间，孙洋又趴桌上睡了。 隋今对观鱼说：“我和你换个位置。” “做什么？” “不愿意？” “没有。” “那就换。” 观鱼莫名其妙地和他换了位置，坐到了情侣和隋今中间。他想：今天惹隋今不高兴了，顺着他一点倒也没有什么。 也不知道孙洋醒了之后有没有发现身边换了人，他打了一个哈欠，便按下笔帽开始做听力题。放英文对话的小音箱放在老师的桌子上，老师也拿着纸笔在做题。 听着听着，隋今低头发现自己腿上多了一只手。他看向左边那个抠着头皮、看起来痴傻讨嫌的男的，又看了看右边利落圈起答案、眼神专注的少年，最后选择扯了扯右边少年的衣摆，很可怜地说：“他摸我。” 沉浸在衬衫价格里的观鱼没有反应过来，半张着嘴发出了一声：“啊？” 孙洋已经触电似地弹回了手，解释了一句：“我平时习惯把手往边上放，不是摸你。” 隋今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孙洋，只看着观鱼说：“你怎么想？” “啊？”观鱼磕磕绊绊的，对着孙洋说，“呃呃，看好你的手，别让人误会！” 隋今转过头，温温柔柔地对孙洋说：“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不过下次可别再做让人误会的事情了~” 孙洋：…… 心头怎么有股火烧起来了啊？ 老师勾起手指，用指节扣了两下桌子：“Quiet！” 大家各自收声，埋头做起了听力。 下了课，孙洋面前多了一瓶绿茶。 隋今当着观鱼的面道了一次歉：“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反应过激了，我听观鱼说，你平时喜欢喝绿茶，刚才特意去给你带了一瓶。” “你不会给我下毒了吧？” 隋今哈哈一笑：“你真爱开玩笑。” 观鱼冒出个头说：“你就收下吧。”他给孙洋使眼色，试图表达：你在背后说人坏话被人知道，现在苦主主动求和，赶紧抓住机会! 也不知道孙洋有没有理解到观鱼用两条眉毛打出的暗语，但他还是伸手把绿茶收下了，当场拧开，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看来是真喜欢。 隋今：“你知道观鱼喜欢喝什么吗？” 孙洋：“嗯？不知道。” 隋今笑眯眯的：“他今天喜欢喝乳酸菌。” “所以？” 隋今还是笑眯眯的：“没什么~” 孙洋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放了学，3个人一块去了公交站台。 孙洋聊起最近有个电影很火，他想租个DVD碟片来看。 观鱼：“租呗，租了我去你家看。” 孙洋：“我妹也放暑假，她在家那个电视哪里轮得到我看。” 观鱼：“那来我家看？” “你家电视在一楼，门整天大敞着，谁都能来，叽叽喳喳的，打麻将的打麻将，嗑瓜子的嗑瓜子，一点看电影的氛围也没有。” “来我家吧。”隋今出声，“我家挺安静的。” 观鱼：“行啊！” 孙洋没吭声。 观鱼瞅他一眼：“哑巴了？” 孙洋盯着隋今看了一会儿，脑海中天人交战——他真觉得这个男的挺怪的。然而想看碟的欲望还是盖过了对隋今这个人的意见，他最终说：“谢了，等我去租影碟。” 两天后，观鱼和孙洋带着一兜子苹果和一张影碟上了门。
第7章 第一次分手4 观鱼在一楼按下呼叫铃，很快就有人解锁了大门，乘坐电梯上了楼，入户门大开，他看见隋今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衫站在门口迎接。 “欢迎光临，”少年从鞋柜里取出了两双拖鞋，“给你们准备了新鞋子。” 孙洋敏锐地察觉到隋今脚上穿的拖鞋和他拿给观鱼的是同一个系列的，给自己这双虽然新，但显然是另外买的。 观鱼把苹果往隋今怀里一塞就径直往里走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鞋子的区别，眼里只有对这个房子本身的好奇。 “哇！你家好亮啊！” 白色的地板、干净的落地窗、陈设整洁的家居，让这个家看起来很亮堂。 “哇哇！好大的电视！” 客厅正中央是一台最新款的液晶电视机，两边搭配着一套立体落地大音响。 隋今：“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 观鱼：“好呀！” 隋今带着两个客人在屋里转了一圈。屋子虽大，但爸爸在T国，平时就他和妈妈还有一个保姆阿姨一块住。观鱼注意到书房里放着一台台式电脑，他问隋今有没有注册社交软件。 观鱼：“好友之间发消息不用钱，可方便了。” “我晚点申请一下。”隋今问，“那我可以加你的好友吗？” “当然！”说罢，观鱼又指了指孙洋，“他也有，你也可以加他。” 隋今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如果有这个荣幸的话。” 参观完书房，隋今带着他们往自己的房间走。 孙洋在后面摇头晃脑地小声重复：“如~果~有~这~个~荣~幸~的~话~” 隋今的房间大而空，除了一些基础家具，就是一柜子正经书。 “哇！哇！”观鱼“哇”了半天哇出一个“好干净”——这个年纪的男孩该喜欢的贴纸、英雄卡、小兵人统统都没有。桌子上摆放的除了笔筒，就是几本《快乐暑假习题册》。 “你们学校暑假作业也是这个啊？”观鱼冲隋今挤眉弄眼的，“什么进度？要不要互帮互助一下？” 隋今：“嗯？” 孙洋：“问你要不要分工抄作业。” 观鱼轻拍了孙洋一下：“你不要那么直接嘛。” 隋今：“啊……可、可以啊。” 观鱼说了自己和孙洋擅长的科目，又问了隋今的，最后每个人都分配到两个科目，还约好了开学前一个星期去附近的一家快餐店“互相学习”一下。 参观到这里，孙洋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还看不看碟了？” 拉紧窗帘，提高音量，三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着荧幕发出五彩的光芒，照亮了身边人的脸。 电影开场十分钟，门口响起开门声，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的王沁回来了。 观鱼和孙洋赶忙站起来同她打招呼。 观鱼：“阿姨，我们是隋今的同学，今天来看碟片，打扰了。” 王沁：“不打扰，隋今和我说过的，你们随意点，我回来拿个文件就走。”两分钟后，她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出门了。 王沁走后，孙洋忍不住说：“你妈妈好时髦，完全是电视剧里的office lady啊。” 隋今：“我妈妈在外贸公司上班。” “难怪。” 小插曲过去，他们重新看起电影。 这碟确实好看，三个人都看得痴了，直到片尾出现演职人员表他们都有些意犹未尽的。 观鱼还不想回家，问起隋今家里有没有扑克牌、大富翁之类的，答案当然是没有。他们便又吃了一些水果零食，讨论了一会儿电影，聊了一会儿天。 到了晚饭时间，观鱼和孙洋起身告辞了。 隋今问：“是坐公交来的吗？正好我也有点事情要出去，和你们一起去公交车站吧。” 在公交站台等车时，观鱼还不死心地问：“你家就没有游戏机什么吗？” “我不怎么玩游戏。” “那你是没有玩过好的，我和你说大霸王游戏机真的是绝了！玩过一次就会爱上。” 隋今看起来很感兴趣：“那我找机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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