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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观鱼和孙洋的车来了，他们先一步上了车。 孙洋接着游戏机的话题继续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攒够钱？如果这个暑假前我不能玩上，看我会不会削死你。” “你等着吧，很快钱就能攒够。”观鱼得意道，“我把乐乐乐的年卡租出去了，一次50。” 孙洋大吃一惊：“租给谁？” “就社交软件上找的人啊。” “完全不认识？” “完全不认识。” “你就不怕对方霸住卡不还了？” 观鱼转了一下眼珠子：“嗨，哪里那么多坏人。” “觉得你会靠谱真是我今年最天真的想法。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哎呀，你安心等着吧，不出一个月，你就能收到我舅从港城寄过来的游戏机了。” “吹吧你。” 另一边，隋今坐车去了书店重新买了四本全新的《快乐暑假习题册》。回到家，他用这四本全新的替换了原本已经写完了的——他希望能够在快餐店呆得更久一点，别太快结束了。随即他进了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注册社交软件，成功后，他向ID为“小鱼儿”的人发送了好友请求。 小鱼儿的头像是条金色热带鱼，隋今在头像库里认真查看，在一众人类头像中挑出了一条蓝色鲸鱼，然后很满意地给自己换上了。 嘿嘿，两条鱼。 晚上王沁回来后问隋今：“那俩男孩里面有送你玫瑰花的吗？” 隋今不答。 王沁：“他们两个都不喜欢你，我是说那种喜欢。” 隋今：！ 隋今：“妈，你说什么呢，你只和他们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够了。”王沁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又给隋今舀了一碗，“他们都太大方了。” 隋今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追问，王沁也没有多说。 周末终于过去，隋今又可以去语言班，又可以见到观鱼了。 今天的口语课话题是“母语羞耻”。外教说学习一门新的语言有时候可以帮助使用者更加了解自己，因为往往用非母语交谈可以更容易地敞开心扉。 这是隋今第一次知道这个概念。 外教准备了一些话题，写在纸条上扔进盒子里，让每个人依次抽取，根据话题做一些分享。 那对情侣们分别聊了“童年”和“朋友”。 隋今抽到的是“爱好”。 看到字条上的单词时，隋今不知怎么松了一口气。他很顺利地聊起了喜欢的音乐，提及到观鱼，又说最近了解了一些关于游戏方面的事情，他很感兴趣，有机会的话会多作尝试。 孙洋抽到的是“家庭”，他聊起家里的妹妹和自己年纪相差比较大，家里很宠妹妹，让他觉得自己有些被忽视。 观鱼看起来惊讶极了，他平时并不知道孙洋会想这些。 隋今想：原来这两个“青梅竹马”也不算特别熟络嘛。 观鱼抽到的是“爱情”。男孩老实地说自己没有怎么想过这个事情，但是他父母经常吵架，吵架的时候他觉得事情好严重，总怀疑他们会离婚，然而他们经常很快就又和好了。他表示自己不是很理解他们怎么就和好了，他还提起了Jack和Rose。 "Not this Rose." 班上的Rose第一个发出大笑。 观鱼说自己不理解为什么Jack可以为Rose而死，他们不过刚认识。 话说到这里，下课铃就响了。 外教宣布下课，隋今却还想再讨论。 "I wonder know…" 观鱼：“怎么下课了还说英文？” 隋今只好切换成中文：“你不觉得喜欢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吗？” “比如说？你有一瞬间喜欢上一个人吗？” 隋今说不出口，他想自己怕是有很严重的母语羞耻。 这时孙洋在边上问了一句：“中午吃什么？” 隋今顺理成章地没有回答观鱼的问题，而是无缝和孙洋说起了午饭的倾向。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和前一天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从历史文化聊到环保天气，听过了无数衬衫的价格，还帮李华写了很多封信。 终于这天，观鱼兴奋地发现自己靠乐乐乐年卡赚到了好多钱。钱来得太快太容易，他忍不住想要背着孙洋准备偷偷花掉一笔。之前玩过很多刺激的，这次他想要来点更刺激的——去市里的第一高塔蹦极。 “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隋今被观鱼拉到走廊阴暗的角落时，心里是十分忐忑不安的，然后对方问他要不要去蹦极，他觉得更加不安了——他其实有点恐高。 “你别和孙洋讲，我们偷偷的。” 为了这么一句话，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隋今一咬牙出现在了白云塔下。 工作人员：“有没有心脏病、高血压或者其他基础疾病？” 隋今眼睛看见一个人从几百米的高空处被扔下来，在空中荡来荡去的时候就像一只小蚂蚁，似乎轻轻一捏就会死掉。 工作人员：“蹦极有可能引起肌肉拉伤、失明、脑震荡……跳完出现短暂失忆或者说胡话都是常见现象。” 隋今耳朵听见刚蹦完极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男人语无伦次地说着：“妈妈机器传送背带裤晚上好……” 工作人员：“如果因为害怕没有跳成，钱也是不退的。没问题就在这里签字。” 观鱼：“这儿是吗？好了。”他把笔递给隋今。 隋今承认接过笔的时候他的手有点抖。 观鱼穿戴好安全措施，走上蹦极平台。他往外看了一眼：“哇！好高！”他就这么说着“好高”，直直地往前走了下去。 排在后面的隋今只觉得腿软，往前一步都好难。 要不算了吧，前面放弃的人也有不少。 他以为他就犹豫了一小会儿，实际上，观鱼都已经跳完上来了，他对隋今大喊：“加油啊！！！你可以！！！” 于是隋今就跳了。他的脑袋因为恐惧都混乱起来，闭上眼睛的那一瞬还以为跳下高空只是自己想象，而睁开眼睛，他看到的是飞速远离的蹦极平台和湛蓝的天空，全身失重，胃液好像都在往上涌。天空中出现了晚霞，人生的走马灯在眼前一一掠过——他看见了第一次和观鱼见面时的场景。 比过去十几年都要漫长的几分钟过去后，浑身发软、脑子发晕的隋今从安全垫上站起来，他看到扬着笑脸的观鱼正朝他走来。 这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毕竟观鱼不理解什么叫“一见钟情”，但隋今还是说了：“I had a crush on you at the first time we met,I mean, 'like'.” 隋今郑重地说：“I like you.”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不更
第8章 第一次分手5 “I like you.Can I be your boyfriend?” 同时语言班的学生，大家外语水平都差不多，观鱼当然听得懂隋今在说什么。比起那些刚刚蹦完极胡言乱语的人，他觉得隋今状态还行，至少内容是有逻辑性的，所以他回复：“好好好，放轻松点。我现在说话你听得懂吗？” 见隋今瞪着个眼睛看他，于是观鱼放缓了语速：“Re-la-x.” 刚蹦完极脸色惨白的少年听完这句之后猛地捂住了嘴巴就往边上冲，然后“哇”地一声，吐了。 观鱼有点被吓到，要跟过来看。 “不不不，别过来。”隋今没回头，一手撑着花坛边，一手往后摆，示意他后退。 “好点了是吧？”观鱼心想语言系统切换回母语了，应该是清醒一点了，“我去给你弄瓶水。” 五分钟后，他们坐在休息区。观鱼捧着一瓶冰可乐在嘬，隋今拿着个矿泉水发呆，他有一点断片。他问：“我刚才怎么下来的？” “你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往后一倒，下去了。哇！和最后看了一眼追兵，就跳下悬崖的感觉差不多。是这种感觉吗？” “我有点忘了。” “那你记得我怎么下来的吗？” “你往前看了一眼就跳下去了。” “你知道我当然在想什么吗？你肯定想不到。”观鱼手舞足蹈的，“我乃修仙世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苍山之巅，我俯瞰众生，见众生皆苦，于是放弃飞升，以身入局，重回人间。By the way，设定里我是个剑修，如果今天能带上我的剑jump就更好了。诶？我怎么也忽然开始说英文？不重要，是不是超酷的？” 观鱼眨巴着眼，满眼期待地看着隋今。但后者满脑子想的都是另外一件事——我刚才问他我能不能做他男朋友，他说“好”，对吧？有点不放心，再问一遍吧。 "I just asked you..." 观鱼一听隋今又开始讲英文，疑惑、不解、歪头：“你还没好点吗？刚才不是已经能说中文了吗？” “能、能说中文。” “那用中文聊一下天看看。” 面对观鱼期待的目光，隋今开始努力克服母语羞耻，积极组织语言：“呃……呃……其实我不喜欢蹦极，也不喜欢过山车、大摆锤。” “啊？我看上次你跟着我玩那么多次，还以为你也喜欢这种刺激的呢。” “我喜欢的其实是、是、是……” 不喜欢还来？难道是因为……“我？”观鱼指指自己。 隋今的脸一下烧了起来，他夹紧了膝盖，一双手捧着矿泉水，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膝盖上，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天哪，观鱼不由地嘚瑟了起来：我也太有魅力了吧！ “你喜欢我什么？”观鱼笑嘻嘻地问。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拿着一把剑……” 观鱼恍然大悟：“超帅的是不是？” 隋今把头埋得更深，这次连声音也发不出了，只点了一下头。 观鱼整个人往后一仰，双手打开搭在长椅的靠背上，不无得意地说：“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隋今猛地转头：“什么意思？” “喜欢我的人很多啊。” 隋今脑海中很快就浮现出一个人：“孙洋？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观鱼眨巴了两下眼，“我和他就是从小一起长大，每天都见面，大概率以后也一直在一起，我们家里人互相都知道的关系。” 隋今腾地起身：“那我呢？你刚才不还答应我了吗？” 怎么说中文比说英文还更加让人听不懂呢？观鱼真是奇了怪了。 观鱼：“你什么意思啊？” 隋今更气了：“你质问我？” “啊？没有啊。”观鱼一头雾水，“我不是那个意思。”隋今现在情绪真的有点不稳定，看来蹦极对他的刺激还是太大了。 “你先坐下来喝口水。”观鱼按着隋今的肩膀让他坐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背，“先顺口气。” 隋今喝完了水还是觉得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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