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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狗

时间:2024-10-22 00:00:07  状态:完结  作者:pasdechat

  “骂吧老师,多骂几句,趁着你现在还说得出来话。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忘记昨晚和我的约定了吗?”

  他的骂句被沉默替代,我在电话这头笑得和颜悦色:“老师,快来学校吧,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呢。”

  “给你一节课的时间,四十五分钟之内,滚到学校来。”

  我没说不然会怎样,总得给人留点遐想空间,不是吗?

  上完英语课,我如约到了办公室门口,何锐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坐在工位上,缩着肩膀垂着脑袋。那位实习老师在说一些流感的注意事项,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头,目光看向我,狠狠一哆嗦。

  他站起来,用力过度带翻了椅子。我笑着对他招手,然后回到教室。

  离最后一节晚自习还剩十分钟的时候,何锐出现在教室后门走廊处,我对他笑,在他惊恐后退时把头转回来,继续看黑板上的方程式。

  折腾了一天,听见最后一节下课铃的高三生比特种兵反应还快,五分钟不到教室就空了,我慢悠悠收好东西背上书包,走到他面前,故作惊讶看着他:“啊,老师,您找我吗?”

  他口罩之外的双眼布满红血丝,眼球是病态的白,我一看就笑了。

  “你居然笑得出来,你这个疯子。”

  他现在的嗓音像是比地狱业火燎过的,一开口就是厚重的焦炭和血腥味。

  我说就是因为我是疯子我才会笑啊。

  “老师,你还没认清状况?你碰上的就是疯子啊。”

  明明人都已经走完了,但是他心里有鬼,一直贼眉鼠眼地到处看。我打了个响指让他回神,然后说:“老师,专程来找我,有事就说啊,我们也是熟人了,别见外啊。”

  “到底是谁让你来找我麻烦的?”

  “没谁啊,我是个疯子呀,不找你我也会找别人的。老师,你做了好事呢,我找了你就不会找别人啦。”

  “你他妈......”

  “哦,对了,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可以让警察来抓我喔,反正我是神经病啦,等我出来,我还会继续缠着你的。”

  “老,师。”

  我跟他说谢谢,原本打算白天翘课找他的,谢谢老师顾忌我的学业,专门等到下课才来找我。

  “走吧。”

  他在原地僵着,下意识抓紧一旁的栏杆,像是握住一根救命稻草。

  “去......去哪儿?”

  我说老师,自己造的孽不会转头就忘记了吧?你不是有一帮放债的朋友吗?走啊,今天晚上我们去找他们玩。

  他草履虫一样的脑子终于灵光了。

  “你......你......你跟马梦如是什么关系?”

  他往后退,像是见了鬼一样。我说老师,你自己不人不鬼的,你还怕鬼啊?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作揖求饶,让我放过他,让马梦如放过他。

  我弯腰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让他看着我的眼睛:“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的,老师,就算你死了下地狱,我也会跟着你,在地狱里继续折磨你。”

  他惊惧地大叫,就着这个姿势尿湿了裤子,我按着他的后脑往他的尿液里按,在地上摩擦他应以为傲的脸。

  “你不想走,我们就在这里玩,一会儿校工和保安都会陆陆续续过来,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说你?”

  “说不定明天一早你就是全校的名人了,大家茶余饭后都是你的名字,你不是很爱出风头吗?我帮你成了大名人,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不......不不不......”

  他含糊不清地求饶,说他错了,说那些人是真正的恶霸,吃人不吐骨头的,去找他们必死无疑。

  我说必死无疑你当初不也找他们了,现在怎么怕了?

  他说让我放过他,那十五万他可以全部给我。

  “我再多给你五万,二十万,好不好?你放过我吧......”

  我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他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金钱攻势有戏,继续加码,加到了二十五万。

  我笑了一声,站直身,一脚把他的脸踩在他的尿液里:“何锐,你没认清形势啊。我让你带我去找那些人,不是给你机会宽大处理,是正好把你们聚在一起处理。你不带我去找他们,我的这些手段就只能用在你身上,你自己琢磨吧。”

  “不......不可以去找他们!”

  他是真的怕得狠了,撕心裂肺地大喊,两只手用力抱着我的腿:“不能去找他们啊,他们背后有警察的!”

  我下意识皱紧了眉头:“警察?”

  “是啊......是啊......”

  我微弯了弯腰,听清他说那帮人在绥安市局有关系,除了放贷要债还买卖人口、组织卖淫,甚至还沾毒品,但没人敢管。

  他说你想给马梦如报仇就别想了,你还没摸到他们,他们就把你碾死了。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绥安是一座没有道德和法律的犯罪都市,对绥安的罪犯有多猖獗早有认识,对绥安的警察没有任何好印象。我八岁那年江俏曾经借过高利贷,债主上门讨债,分工明确,一拨在屋里搞破坏,砸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一拨处理我和江俏,把我们俩捆在椅子上,脸上盖着面巾纸,倒上水,让纸巾完全贴在脸上,然后一层一层往上面加。江俏求饶,说可以随他们玩,他们便把她解开,轮流干她。而我在一旁很快濒临窒息,其中有个人以为我已经死了,把绳子解开,把我扔在地上像踢皮球一样踢着玩儿,还想把下身那根东西插到我嘴里,我照着那东西就是一口,然后趁他们反应不过来,一股脑爬起来冲了出去。

  那时候我脑子里还装满‘有困难就找警察叔叔’,没命地跑,跑出歪七扭八的筒子楼到了大街上,冲进派出所求救,说有坏人。几个警察在聊天,没有理我,我喊得更大声一些,其中一个说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然后甩了我一巴掌。

  后来大了一些,我才知道在我跌跌撞撞跑进派出所求助的那年冬天,一种名叫‘樱花’的恐怖毒品正在绥安肆虐。有人因它而死,有人因它牟利,而一个叫做陆国涛的警察为了将这朵地狱里来的恶魔之花连根拔除,搭上了性命、家庭、他作为一名真正的警察的名誉以及很久之后我才会知道的、他那个比我稍大一些的儿子的命运。

  总之这就是绥安,正义早就已经死透了,除了在街上那些标语里,正义无处可寻。


第7章

  何锐还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哭,我照着他的脸踢了一脚,让他站起来。

  “背后有警察那正好啊,到时候警察一来,你就抱着他们哭,让他们替你声张正义啊。”

  我笑起来,他垂着眼不敢看我,嘴里一直喃喃骂疯子。

  在学校门口打了一辆车,司机闻到何锐身上的尿骚味,不愿意载,我掏了两百块钱塞给他:“抱歉啊师傅,这我爸,人上了年纪就是有些小毛病,失禁了,您多担待,我会让他小心点,不弄脏您的车。”

  何锐报了个地点,司机一听,眉头皱起来:“你们是住那儿还是?”

  他说的地点没在和春街上,但比和春街更臭名昭著。和春街早年是绥安的大毒窝,黄赌毒所有违法犯罪的聚集地,据说一晚上过去垃圾车得来两趟,一趟运尸体,第二趟才是真正的运垃圾。

  后来我在江俏跟她那些嫖客的聊天之间听说,和春街经历了一次‘权力交替’彻底变了样儿,碰毒品的会直接被砍掉双手扔出去,拐卖人口买卖器官的会被挖掉眼睛拔掉舌头,一番下来居然比绥安CBD治安还好。那些在这条街上留不下去的就去了和春街后面那条街,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它黑巷。

  何锐说的地方就在黑巷。

  司机有些警惕,我看着后视镜笑:“啊,师傅别担心啊,我们不住那儿。”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我继续道:“我们是去寻仇的。”

  大概是我说得太惊世骇俗,司机反而以为是开玩笑,放松了下来,到了黑巷前头他把车停下,说就在这儿,不能往前走了。

  往巷子里走了几步,何锐死死拽住我:“不......不能往......往前走......走了。”

  我停下来,笑着看他:“是啊老师,我不打算往前走了,因为你得进去,帮我把人叫出来。”

  他脚一软摔在地上,抓着我的裤腿求我,我说别求我,求我没用,你还不如进去求他们帮帮你。

  他不肯进去,坐在地上扒着一旁的树。

  我从包里掏出枪,指着他:“带路。”

  “拧拧。”

  我咬了咬牙,继续用枪指着何锐:“走啊。”

  何锐认出站在我身后的就是那天在暗巷踹他的男人,前面是地狱后面也是地狱,一时间更不知所措。

  “拧拧,让我帮你吧,你别进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韩泊,你能不能滚啊?”

  他看着我笑,在路灯下本来就温柔的笑容和眼神更加柔情似水,仿佛浓浓夜色化作实质,要将我吞没。

  “我可以滚,我的宝贝,但是你不要进去那里面,好不好?那里面很脏的。”

  “你已经很累了,宝贝。”他看着我,伸出右手。我往后一躲,他便把手收回去:“休息一下吧。”

  他话音未落,我后颈一酸,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辆车里,车内亮着暗黄色的灯,只有我一个人。

  我缓缓坐起身,盖在身上的毛毯滑落下去。

  思绪慢慢回笼,我才发现车停在一个像是工厂厂房的空间里。我按了一下车门,居然没锁,我愣了一下,转身把毛毯叠好,然后下车,关上车门。

  刚一下车便看见更靠里一些的地方摆着一张椅子,韩泊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脱掉了黑色毛呢长大衣,只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正在抽烟。捏晕我的黑叶师傅在他身后站得笔直,像一杆枪。他们面前地上跪着三个人,全都是陌生的脸。再走近一些,我看脚角落处的何锐,被摘掉了口罩,露出两上那两个还没结痂的大红叉。

  韩泊已经站起来,把烟在离他最近那人脸上按灭,大步向我走过来,我下意识往后退,他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对我笑:“休息得还好吗?”

  我没说话,他站姿松散地看着我:“宝贝,我立大功诶,奖励我一下?”

  我没理他,越过他往前走。

  不知道在我晕倒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何锐这会儿看见我像是看见了救星,大老远就朝我爬过来,赔着笑,用他已经烂了的嗓子求我,说同学你原谅老师吧,老师错了,老师以后绝对好好做人,好好赎罪,同学你就饶了老师吧。

  我上上下下一看,发现他脸上的疤被重新划了一遍,沿着我画下的轮廓,挖得更深,一张脸像是裂了开来,透出下面的骨骼,像一张面具。

  除他之外还有三个人,何锐看我在点人,急于表现,立刻跪着爬过来,跟我说马梦如弄死了那几个债主,这三个接了他们几个的班,继承了那帮人的账本,继续放贷要债。他指着其中一个说就是他,就是他把马梦如的消息传给那几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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