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珝被他过于亲密的动作吓得惊恐挣扎:“我我我真不是那只凤凰!我是只鸡!是鸡!这张脸只是化形时青旸给我弄出来的!你不信,我化出真身给你看!” 这段日子,他已熟悉了一些基础的术法,说罢立马变作灰绒绒的一团。 重渊呆住了,把他提溜起来,左瞧右瞧,又凑近闻来闻去,最终斩钉截铁道:“我不信。你的味道我不可能闻错,定是青旸那小子在你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洛珝问阿难律:这人属狗的吗? 阿难律:重渊真身乃是一头苍狼。 “啾啾啾!”洛珝扑腾着小翅膀想下来。 可重渊听不懂他的意思,还兴致勃勃地抱着他搓圆揉扁:“珝儿,你如今这副模样,虽不如从前明艳,倒也别有一番可爱。” 无奈之下,洛珝只好直接变回人身。 重渊没料到手中重量突然增加,脚下一给不稳向后倒去,洛珝本能地去拉他,却被一起带倒。最终两人脸对脸地压在身后的床上,大眼瞪小眼。 静寂中,蓦地响起一个森寒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重渊在近距离下看到了洛珝脖颈处的牙印,当即怒不可遏:“他敢咬你!” 洛珝:...完犊子了。 只见一隙寒光闪过,青旸已持剑攻来。这把神剑名为“凌霜”,正如其名,剑光过处,冰霜遍结。 洛珝还来不及阻止,重渊就祭出煞血刀,正面迎了上去。 青光与赤光相撞,如有惊雷在昏暗洞窟中爆开,照得天地一片雪亮。桌椅倾倒,碎石乱滚,如同山崩地裂。 洛珝被关在青旸扔来的透明保护罩内,看得瞠目结舌。 正常情况不应该先等他狡辩一通吗?怎么直接就开打了! “别打了!这洞要塌了!”洛珝急得直跺脚。 奈何两人像是根本听不见他的话,打得昏天黑地,一边打,一边出言相讥。 只听青旸冷笑道:“没想到,魔宫中弱水三千都满足不了魔君,竟要不知廉耻,强抢他人.妻室。” 重渊怒目圆睁:“好一个不知廉耻!你也配提这几个字!你若还知道廉耻,就莫要再来纠缠他!” 青旸一剑疾刺:“阿珝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何来纠缠一说!” 重渊金刀横扫:“当年他宁可身死魂消也不愿和你一处,如今又怎会甘心嫁你?怕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让他忘了前尘,好哄骗他与你在一起!” 青旸的脸色阴沉得恐怖,浅淡的眸中已看不见一丝怒气,整个人如同地狱里走出的修罗,只余下冰冷的杀意:“你有两个选择,闭嘴,或者死。” 重渊已是强弩之末,却仍是气势不减。他呕出一口鲜血,仰天长笑:“只要我重渊活着一日,就一定不会再让我二弟受你欺负!” 洛珝在这边看得一头雾水。 他们还没吵几句,青旸就布了个隔音阵,他只看见二人吵得目眦欲裂,耳边却是一片寂静。 可下一刻,他胸口一凛,汗毛倒竖。 他清楚地看到,青旸的眉心聚起一股黑气,毒蛇般盘踞在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额上。不知重渊说了些什么,那黑气愈来愈浓,连原本清浅的眼眸都渐渐浸染上墨色。 阿难律:宿主,任务对象有入魔之兆,请尽快选择对策。 洛珝心乱如麻:如今魔族归顺天界,世间已安定了千年。青旸要真把重渊打死了,那就不是两个人的恩怨,而是天界和魔族之间的事情了。 到时必定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最重要的是,青旸若真的掀起天地浩劫,他的任务就算失败,那他十个亿的养老金不就泡汤了吗?! 不行不行,绝不能让他发疯。 忽地,他福至心灵,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口锅,用法术生了蓬火。 那厢青旸正要将重渊一剑斩杀,鼻间忽然飘来一阵白烟,还有一股呛人异味。 他撤了隔音结界,目光往烟雾来源寻去,只见洛珝架了口锅,一边倒油,一边拿把扇子呼啦呼啦扇火。 锅旁,放着一颗被画了个笑脸的蛋。只不过墨水被油晕开,看上去倒像个委屈巴巴的哭脸了。 青旸眼皮一跳:“阿珝,你在做什么?” 洛珝:“哦,没事,你们继续打吧,我饿了,煎个蛋先。” 说着把蛋在掌中搓了搓灰尘,撸起袖子准备下锅。 青旸眼瞳中的黑雾瞬间消失殆尽,他声音颤抖:“阿珝,你别乱来。” 躺在地上的重渊哑声嗤笑:“青旸,你再威风又怎样,他在意的还是我。” 洛珝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哦对了,这儿还有根鸟毛,刚好扔进去当柴火。” 重渊立刻撑起残躯道:“珝儿,你别冲动。” 眼看那蛋在油锅上方不到一尺处悬着,青旸脸色惨白:“阿珝,你先把蛋放下来,别伤着孩子。” 重渊:“孩子?!” 洛珝在心底哼哼,这蛋里果然是青旸和那只凤凰的孩子。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不许再伤害重渊。” 青旸咬牙,扔下剑:“好。” “我说的是,这辈子都不行。” 青旸脸都快抽了:“...好。” 洛珝这才把蛋放下来。 根据他从前看小说的经验,天地浩劫,大多都是天魔大战,现在天下太平,只要这两个人不打起来,那还能有什么风波?他的养老金那是妥妥的。 他这头正得意,忽地被一道术法打回了原形。 青旸黑着脸走过来,一手捞起鸡,一手抱起蛋,消失在洞窟中,徒留重渊在背后咆哮。 * 紫霄宫。 洛珝拍了拍化出真身、把自己缠得像条麻花的青龙,道:“你好歹是条龙,能不能别盘得像条蛇一样?” 青龙发出不满的嗬嗬低吼,把他缠得更紧了。 洛珝扯了扯跟前的龙须:“你这样成日把我缠着,我怎么吃饭,怎么睡觉呢?” 青龙把盛着糕点的盘子衔至他跟前。 洛珝:... ... 洛珝解释了一整天当时他为什么会和重渊贴在一起,以及再三保证自己不会伤害那颗蛋后,青龙终于放开了他。 青旸抚摸着他的鬓发,眸子里的情绪深不见底:“阿珝,父君答应了我们的婚事,但须得等到孩子出生以后。” 洛珝拼命掩饰住内心的狂喜:“啊,是吗?那是不是要等很久?” 只要这颗蛋一直给他这只公鸡孵,孩子就永远不会出生,也就永远不用成婚了。 月色如纱,罩落在杏花树下的人影上。 青旸凝望着他,轻声道:“不用等很久,我已备好喜服,阿珝,我们今夜就成婚,可好?” 洛珝:“?!” ---- 大哥是钢铁直男!本文1v1! 可怜小鸡,美梦成空
第4章 跑路鸡 洛珝如同乍然被雷劈中,大脑一片空白。 青旸见他一脸呆滞的模样,朝他逼近一步,修长手指抚上他的脸,轻声问:“怎么,阿珝不愿意吗?” 洛珝哪儿敢说不愿意,只得磕磕巴巴道:“不是...我只是太高兴了。” 耳侧响起一声轻笑,洛珝抬头,望进一双温柔的眸子,那里面蕴着的情意如山如海,几乎将他溺毙。 怔愣间,他被拥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阿珝,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 璀璨的星河在深蓝色天穹上流淌,洒下漫天清光。 洛珝身上是青旸亲手为他穿上的喜服,形制复杂,由南海鲛绡制成的外袍柔软轻薄,犹如云霞裹在身上,其上绣着的金色凤凰振翅欲飞。 青旸的喜服和他的款式差不多,只不过衣摆上绣的是只张牙舞爪的龙。 宽大衣袖中,洛珝的手指不安地拧绞着。 一种鸠占鹊巢之感啃咬着他的心。 身穿这凤冠霞帔的应该是那只真正的凤凰,而不是他这只灰不溜秋的野鸡。 “青旸...”他斟酌着开口,“你真的确定...要和我成亲吗?” 青旸为他整理衣领的手一顿,“阿珝何出此问?” 洛珝咬了咬唇,忍者怯意直视对方的眼睛:“我是说,万一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他们都说,那个人三千年前就已经...” 一根玉白手指落在了他的唇上,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之意。 青旸轻揉着他的后颈,调似漫不经心地问:“阿珝,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可洛珝却清楚地窥见了他眼底的森冷寒意。 他蓦地想起,前些日有几个仙侍私下说,殿下真正的心上人早就死了,现在宫里那个不过是只野鸡。 那几个仙侍被青旸割去了舌头。 洛珝猛地打了个寒颤,生怕这人又发疯牵连无辜,连连摇头:“没...没人,都是我自己瞎猜的。” 微凉的手掌从后颈游离到他的面庞上,青旸眸光柔软下来:“阿珝莫要胡思乱想。我的阿珝,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洛珝不敢再多言,乖乖被青旸拉着拜完了三拜,可被带到凤栖殿中的大床上时,他还是怕得想当场逃跑。 红烛摇曳,纱帐上都被镀了一层暧昧的光晕。 青旸的脸越来越近,眼见那双淡红色的薄唇就要吻下来,洛珝双拳攥得出汗,瘦削的脊背都微微颤抖。 他还是、真的、没办法接受被一个大男人睡! 下定决心般,他两眼一闭,直直朝一旁栽了过去。 管他三七二十一,能拖一天是一天,先装晕再说! 青旸焦急惊惶的声音立刻从上方传来:“阿珝?你怎么了?” 一边呼唤,一边用灵力探入他的内府。 探查出他体内一切正常后,青旸的声音近乎无奈:“阿珝,你压着孩子了。” 洛珝:? 好像是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硌着他的背,闭着眼睛一摸,他猛然睁开眼。 反正已经被看穿,洛珝也不装了,把那颗蛋抱起来,讶然道:“它怎么会在这里?” 青旸宽大的手掌覆在他手上:“我在古籍中查到,双修时有它在,能够促进孵化。” 洛珝瞠目结舌。 青旸该不会是想用这颗蛋和他双... ??? !!! 这个疯子!神经病!!! 他颤抖地瞄了眼那颗鸵鸟蛋。 那么大... 怎..怎么可能进得去! 极度的惊惧如同冰冷的海水翻涌而上,淹没他的每一寸身体。洛珝脸色苍白地发着抖,漂亮清透的杏眼里都聚起水汽,乌黑眼睫颤如蝶翼。 终于,他身体一软,失去了意识。 这次是真被吓晕了。 青旸神色骤变,忙将他扶到怀里,调理好他因为惊惧而紊乱的内息后,才轻吻着昏睡之人的耳廓,近乎叹息的声音里满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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