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旸摸摸他的头,柔声道:“抱歉,成亲之事是我太心急,吓到你了。” 洛珝甩甩脑袋:“啾啾!” 他只是想问这两个瓶子是拿来干嘛的。 却见青旸拿出一把匕首,撸起袖子就准备往自己手腕上下刀。 洛珝:!!! 洛珝赶紧扑到他身上,手忙脚乱的用翅膀盖住了那只手腕,焦急得直叫:“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也没说不答应,你先别割腕啊! 这孩子,怎么为一点小事就自残呢! 青旸把他抱开,重新放回桌上,语气有些无奈:“阿珝,别闹。” 洛珝心想:任务对象死了,那他的十个亿不就泡汤了?不行,青旸现在就是行走的十个亿,一定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以及精神健康。 洛珝三番五次阻挠后,青旸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先来。” 洛珝:? 这次青旸把他禁锢在怀里,一手持刀,一手在他的羽毛里摸索,似乎在找哪里最好下刀。 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洛珝脑海中忽然飘过五个大字:千刀白斩鸡... !! 这神经病!自己想死就罢了,怎么还拉着他一起死?! 刀尖越来越近,洛珝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最终还是被人使了个定身术。 青旸温柔地拍拍他:“阿珝别怕,很快就好了。” 眼看两辈子都要死于打工,洛珝绝望地留遗言:阿难律,我死后,请把我的尸体带回21世纪,找个暖和的地方埋了,并在我的墓碑上刻一句话——来世不做打工人。 阿难律:... ... 阿难律:他好像只是想取你的血。 洛珝:啊?取血做什么? 阿难律:可能是要滴血认亲吧。 洛珝:... ... 青旸果真只是取了他半瓶血,还立刻用术法修复了他的伤口,又割开自己的手腕,把另一个白玉瓶也装了半瓶。 把他放进锦缎铺就的柔软鸡窝里,青旸说了句好好休息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接连三日都没回来。 这三日,洛珝过着吃了睡,睡了吃,还没有精神病打扰的生活,小日子那是好不惬意。 直到今日,青旸出现了,顶着个两个青黑眼圈,精神却极度亢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白色的蛋,小心翼翼地捧到洛珝跟前:“阿珝,答应我,每天都把它带在身边,好吗?” 洛珝瞳孔地震:“啾?!” ???你没事儿吧??? 青旸把蛋塞进他的鸡窝里,含情脉脉地抚摸着他的羽毛:“药翁说了,这蛋需要你日夜相伴滋养,才能早日孵化。” 洛珝惊恐万状:孵...孵蛋? 他可是只公鸡啊!!! 再说,这是个鸵鸟蛋吧?都快有他半个鸡窝大了! 何止是跨性别孵蛋,连物种都跨了! 洛珝几近晕厥,但一想到他的十个亿退休金,他又自我开解:算了算了,他就是个痛失所爱的精神病人,和精神病人计较个什么呢? 孵蛋就孵蛋吧,反正也不可能孵出来,装装样子就行,不过只孵朝九晚五,绝不加班! 自此,洛珝开始了他规律的孵蛋生活。 巳时开始孵,午时休息一个时辰,申时再摸一个时辰鱼,酉时准点下班,跟随国际潮流每孵四天休息三天。 偶尔他也会旷工,因为青旸每晚上都非得抱着他睡觉,把他当成原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把他当猫吸来吸去,折腾得他老半天没睡着。 * 一日,青旸趁洛珝还睡着,把蛋带到药翁跟前,问:“药翁尊者,七个月了,这蛋为何半分变化也无?” 药翁接过来,觑着老眼一看,道:“怎么没变化了,你看这不盘包浆了嘛!” 青旸躬身一揖:“晚辈愚钝,还请尊者明示。” 药翁白眉一挑,哼哼道:“我早与你说过,那上古神器白鹊巢,本是女娲为不能生育的夫妻所造。虽说取二人精血便能结出胎儿,但前提是夫妻二人必须情投意合,且是头一次结胎。若那人并非心甘情愿,你强取他精血育胎,则是逆天而行。就算最后结出胎儿,大多也只会夭折。” 青旸不语。 药翁把蛋塞回他手里:“短则数月,长则数年,若是真孵不出来,只能说明那人对你根本无意哟。” 青旸在原地沉默地站了快半刻钟,才拜谢离开。 * 洛珝瞅着跟前绿油油的药丸,爪子不住地往后退,浑身上下每一根鸡毛都写满了抗拒。 青旸拦住他的去路:“阿珝,你不想化形吗?” 洛珝啄他:“啾!” 青旸说,这几个月他的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这丹药是助他化形的,可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化。 上辈子做人做得太累了,这辈子做了几个月的鸡,他反倒觉得日子更轻松快活。每天孵孵蛋溜溜弯儿,不必与人曲意逢迎。青旸和他说话,他就敷衍着啾啾几声,反正对方也听不懂。 最重要的是,青旸每晚都要抱着他睡,现在他是只鸡,青旸尚且做不了什么(应该吧?),要是他变成人,每天和这精神病睡一起,指不定哪天清白不保。 青旸看他一副宁死不从的架势,也不再逼他。 过了几天,洛珝吃完一盘千层酥,忽然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他泪眼汪汪地在桌上滚来滚去,求助地望着青旸。 青旸却半点不意外地凝视着他,笑得温柔无害。 洛珝心头忽然飘过一个问题:如何制服不肯吃药的小猫咪? 答曰:把药偷偷掺入他最爱吃的猫条里。 青旸摸摸他的小鸡脑袋:“别怕,阿珝,你要化形了。” * 望着镜子里的人,洛珝眼睛都看呆了。 雪肤修眉,丹唇胜火,一双杏眼如明珠美玉,冲淡了眉宇间的秾丽,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之感。细看,右眼角下还有小小一粒红痣,如点朱砂。 若说青旸是春山淡柳,他便是秋阳红枫。 这张脸和他前世的脸有七八分像,却要鲜亮夺目太多。 洛珝听闻灵宠修炼成人时,样貌很大程度上会受主人的意愿影响,青旸大概是照着原主的样貌给他捏了个脸。 青旸在背后为他梳头,梳着梳着,整个人都搂上来了。 他的声音贴在洛珝耳边,有些落寞:“阿珝,你为何不愿化形?是不愿见我,还是不愿与我说话?” 洛珝觉得自己无论是答哪个都没对,于是只能道:“没有,我只是怕化出来丑。” 青旸失笑:“阿珝怎么会丑?我的阿珝,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洛珝有些担忧地想,这人是太伤心烧坏了脑子,真把他当成那只死去的凤凰自我欺骗了。十年后他退休了,这智力残缺的可怜孩子怎么办? 不过入夜后,他很快发觉现在首先应该担心的人是他自己。 洛珝缩在床角,抱着枕头和青旸陷入僵持。化成人形后,他实在不能接受被一个大男人抱着睡。 洛珝:“我想自己睡一张床。” 青旸温声道:“不可以。” 洛珝:“那我想把那颗蛋抱过来一起睡。” 青旸眼中掠过一丝讶然,随即眸光更软:“好。” 半炷香后,青旸看着床榻上中间,把二人隔开的那颗蛋陷入沉默。 青旸:“阿珝。” 洛珝翻了个身背对他,打了个声情并茂的哈欠,咕哝着往被窝里缩了缩:“唔...困了困了...” 翌日,洛珝睁开眼睛,看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蛋,再看看被青旸抱在怀里的自己,绝望道:阿难律,我要求加钱。 ---- 真是一只好鸡呢!
第3章 天才鸡 天光正好,洛珝闲来无事,坐在院中,拿毛笔给这颗被他盘得油光水滑的蛋画了个脸。 他指尖把蛋当不倒翁拨弄,想起那日,他见青旸神情低落地摸着蛋,心下实在有些不忍,给这个弱智科普了一下常识: “我是公的,再孵一百年也孵不出来,你还是把它给别的仙子孵吧。我看你这蛋像个鸟蛋,我觉着给那鸟族公主就挺合适。” 向来温和的神情退落下去,青旸一步步朝他逼近,脸色沉得像是要吃人:“阿珝,你就这么不喜欢它?” 阿难律:宿主,检测到任务对象理智狂掉,建议及时安抚。 洛珝想起之前自己被摁住放血的情景,吓得立马把蛋抓起来牢牢抱在怀里,连声道:“喜欢喜欢,可喜欢了。” 青旸道:“哦?有多喜欢?” 洛珝脑子一抽:“比喜欢你还喜欢。” 那一瞬,青旸一张脸可谓五颜六色。 当夜,青旸在他颈侧咬了个深深的牙印,到今天还没消下去。 洛珝在心里叹气:多大人了,还学小孩子撒气。 那之后,青旸给了他一个乾坤袋,让他随时把蛋带在身边。 他想,青旸这么宝贝这颗蛋,莫非这蛋与那只死去的凤凰有什么关系? 想得太入神,没留意到院子里阴风乍起,在他背后,虚空中裂开一条漆黑的豁口,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那幽深豁口中探出,猛然将他拉了进去。 消失的前一瞬,洛珝眼疾手快地将蛋藏进了乾坤袋里。 * 房内不甚明亮,墙面和天顶是凹凸不平的深灰色岩壁,其上镶嵌着各色宝石。中央石桌上,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光华流动,整间屋子极尽豪奢。 洛珝:阿难律,这是哪儿? 阿难律:万石窟,魔君重渊的居所。 洛珝:怎么这么倒霉!人在家中坐,绑匪天上来! 阿难律:宿主别急,你真正倒霉的还在后面。 洛珝:? 还不及细想,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双如铁般的臂膀从后面勒住了他。 “珝儿,没想到他真能把你找回来。我得了消息,就立马派人去救你了。”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满怀狂喜,“你放心,以后,大哥绝不会让他再欺负你了。” 洛珝莫名其妙:“你是谁?” 男人身形一僵,把他掰正,不敢置信地问:“珝儿,你不记得我了?” 他急急忙忙取下腰间一块玉佩,追问道:“这是你我结交时,你送给我的信物,上面还有你的羽毛,珝儿,你都忘了?” 洛珝接过玉佩,只见上面的确坠着一根火红鸟羽,心下叹息:那只号称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凤凰到底招惹了多少痴汉。 他打量着这个猿臂狼腰,一双虎目的英俊男人,试探道:“你是...重渊?” 重渊欣喜道:“你想起来了?” 洛珝:“我猜的。不过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重渊一怔,揽住他,在他颈间四处细嗅:“珝儿,你又戏弄我,你连味道都和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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