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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啊”了一声道：“一年级和二年级好像演过，演的什么来着…” 小吴邪在桌子下碰了碰他的脚，用哀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长大了这么不要脸么，这种事也拿出来说。 “我不会再去了。”他信誓旦旦斩钉截铁道，“苏婷婷说得对，上台表演就是快乐别人的一时，折磨自己的一生。” 吴邪正在想这么有哲理的话是出自哪个小同学之口，又忽然听对面那小鬼头问道：“对了，后来苏婷婷怎么样了，我和她还有联系吗？” 一时间，几乎餐桌上所有人都朝吴邪看了过去，吴邪被这莫名其妙的氛围搞得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他：“苏婷婷是谁？” “啊？不会吧？”小吴邪错愕地看着他，“你不记得啦？” 胖子撞了撞吴邪胳膊，不怀好意地笑道：“问你呢，苏婷婷是谁？” 大小张起灵默默吃着饭，只偶尔有意无意扫过去一眼。 吴邪挠着头，心说自己真想不起来了，片刻后犹疑道：“双…双马尾？” “你行啊天真。”胖子意味深长道。 小吴邪愣愣地看着他们，难以置信道：“不是吧？怎么长大了还叫这个外号啊…” 吴邪终于忍无可忍，在胖子的憋笑声里，皮笑肉不笑道：“安安静静吃饭是能要你的命吗？”
第4章 吃过饭张起灵和吴邪在厨房洗碗，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吴邪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问道：“下午进山吗？” 张起灵也看了一眼，点点头。 胖子正带着两个孩子在沙发上看电视，吴邪回头看了一眼，对张起灵道：“我小时候可能会耍赖，也可能会装哭，你到时候别理他。”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想起昨天晚上那孩子刚来的时候，悄悄问他：“哥哥，我要饿死了，有吃的么？”一副立马就要哭的样子，他才会拿吃的给他。 小吴邪坐在胖子旁边，转头看了厨房那两个人一眼，嘟囔道：“我老爹老妈洗碗的时候，也是这样说悄悄话的。” 胖子笑而不语，后来看两个小孩儿十分和谐地看着动画片，天气难得好一点，于是摸出门打麻将去了。 吴邪前段时间收到了不少关于张家的资料，如果不是两个孩子突然来的话，他应该一直在忙这些东西，于是下午就呆在书房里整理那些东西。 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他抬头看窗外，静静听着雨打竹林的声音，这种声音很有规律，能让人慢慢安静和放松下来。 但这种安宁很快被一声响亮的哭声打破了，吴邪暗道不好，立马跑过去看，结果就看见那小屁孩儿手里拿着一个断头断手的变形金刚，小张起灵安静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神情中似乎还有一丝困惑。 “先别哭。”吴邪喝止干打雷不下雨的小鬼头，“他们都不在，你哭给谁看？” 转而看了一眼小张起灵，对他道：“放心，没关系，我说他两句就好了。” 小吴邪神情凝滞，眨了眨茫然的双眼，把头歪过来看着他：“你是不是安慰错人了？我在这里。”说着还举了一下手。 吴邪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人拎到了书房，小吴邪仍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你好像那种，电视里面恶毒的后妈。” “什么乱七八糟的。”吴邪把他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就这么看着他，“说吧，怎么回事？” “我把汽车人装好了，拿给他玩，想跟他换，反正胖叔给他买的玩具他也不玩。我才刚拆开呢，他就把大黄蜂的头跟手给拧下来了，他肯定是故意的。” 吴邪拿起支零破碎的机器人模型看了看，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闻言叹了口气道：“他不是故意的。” “他肯定是故意的！”小吴邪道，“从我跟他打招呼，他就不理我，一直都不理我，他就是讨厌我。” 吴邪好笑地看着他，心说这就给你委屈上了，老子当年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还有你也是，明明你是我老大，可是你只帮他，不帮我。”小吴邪瘪了瘪嘴，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了。 吴邪看着那张倔强的脸，突然感到十分无奈，有一瞬间理解了三叔的不易，想了想就问他：“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从小有多少个机器人和玩具汽车？” 小吴邪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数了半天没数对，又重新数了一遍。 吴邪就道：“不用数了，你以后还会有很多，十三岁那年，你还会得到一个别人送的全球限量版。” 小吴邪眼睛都亮了一下，忙问道：“是擎天柱吗？谁送的？” 吴邪定定地看着他道：“可是他从小一个都没有。” 小吴邪眼里的光黯了黯，小心翼翼问道：“他没有家人吗？” 吴邪轻轻拍了一下他脑袋：“你别在他面前提这些。” 小吴邪点点头，又问道：“胖叔说，有人抽他的血，是人贩子吗？”他忽然想到什么，“三叔以前吓唬我，说外面有人贩子专门抓小孩子，打断他们的手脚，把他们变成小乞丐去要饭，是…是这种吗？” “不是。”没等他松口气，吴邪又道，“那些小乞丐的手脚只要断一次就够了，他哪有那么好命。” 小吴邪立马就愣住了，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仿佛突然间听不懂自己所熟悉的语言，也无法再理解这个世界。 吴邪知道不给他来记猛药是不行的，于是又问他：“爷爷的笔记看完没有？” 小吴邪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想了想道：“看得懂的都看完了。”随后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小时候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吴邪没理会他，只是接着问道：“记得缩骨吗？” 小吴邪点点头：“要从小开始练，不停把关节拆下来，再装回去，装好了又要拆下来，想想都疼死了…”他看着吴邪，忽然间福至心灵，但是嘴唇嗫嚅了一下，没敢开口问。 吴邪看着他：“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从小学的就是这些，还有辨认和对付各种粽子，我说的是那种粽子，你知道的吧。”他指了指桌上那个残破的机器人，“这种东西，对你来说是好玩的玩具，对他来说，就是个长得奇怪的粽子模型，我这样说你理解吗？” 小吴邪点点头，没一会儿眼圈又红了。吴邪太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小时候什么情况下是假哭，什么时候是真哭，现在看样子是真的了。 他也不会哄孩子，就静静等他哭完，期间有些郁闷地点了支烟，打开窗户抽了会儿。 没想到小吴邪吸吸敏锐的鼻子，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怎么还抽烟啊？我以为我长大了不会抽烟的。” 吴邪道：“那是因为你还没长大，长大了就会有很多你无法想象的烦心事。” “比如说欠别人很多很多钱吗？”小吴邪看了看他脖子上和手臂上的疤，惴惴不安道，“你这些伤…不会是那些债主砍的吧？我以后到底干了什么啊，要欠那么多钱…” 吴邪回过头，透过溟濛烟雾看着自己儿时那张脸，仿佛置身一场时间幻梦，不由道：“我有时候真羡慕你。” 小吴邪鄙夷地看着他：“你当然得羡慕我，我现在可能是你最富有的时候了。” “行了，别跟我耍嘴皮子，你耍不过我。”吴邪把烟头丢出窗外，“回去吧，不许再吵架。” 小吴邪从椅子上跳下来，迟疑了一下道：“我、我该怎么说啊。”他看了看那个坏掉的机器人，又看看面前的人，眼中流露出些许迷茫。 吴邪回想了一下，胖子买给小张起灵的玩具似乎是个鲁班锁，就道：“你就跟他说，你想玩他的玩具。” “啊？”小吴邪脸都皱成一团了，“我们不是在吵架么，他会给我玩吗？” 吴邪纠正他：“是你单方面在跟人吵架，人家根本没想搭理你。”随后又点点头，“他会的。” 小吴邪回到客厅，鼓起勇气朝小张起灵走过去，因为有些紧张，嘴巴抿了起来，脸颊也不自觉地鼓出来一些。 小张起灵以为他要跟自己吵架，又想起之前被交代过，绝对不可以动手，于是就静静坐在原地，反正那些小孩骂来骂去都是那几句话，他已经可以当做没听见了。 谁知道小吴邪走过来，对着他喊了声“哥哥”，接着指了指他一边的东西，“可以借我玩那个吗？” 小张起灵微微一愣，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假装路过的吴邪。 小吴邪把鲁班锁拿过来开始玩，他之前玩过简单一些的，但他不知道自己拿到最难的十八柱，光解法就有两百步，于是玩了半天都没摸到门道。 小张起灵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不是这样。” 小吴邪一愣，回头看他，就看到他朝自己伸出手，于是不知不觉把把东西递了过去。 小张起灵拿到之后没有片刻犹疑，手指就开始翻动，手上一刻不停，像解过无数次那样，把那个高难度的鲁班锁一层层拆解开来。 小吴邪的嘴巴越长越大，在不知道第几次发出“哇”的赞叹后，说了句：“太酷了吧——” 吴邪很快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也走过去饶有兴趣地看，除了训练以外，小张起灵从没被人这么注视过，不由红了耳朵，连手上动作都错了两步，但两个吴邪都没发现。 最后只用了两分钟，他就全部拆完了，如果不是小吴邪之前乱玩了一会儿，他还可以更快。 吴邪因为曾经见识过，没有感到过分的震惊，他看了看一边呆若木鸡的小屁孩儿，不由觉得好笑，心说等着吧你，有的是你望洋兴叹的时候。
第5章 傍晚胖子是先回来的，刚进门就听到崩溃的一声：“吴邪我跟你拼了——”接着就看到小吴邪朝吴邪冲了过去，被对方一只手制住了。 “什么情况？”他好奇地看着这两人，对吴邪道，“你又干什么好事儿了？” 小吴邪泫然欲泣地回过头去，控诉道：“他说后面擎天柱战死了！” “不是你说来之前第二部放到一半，让我把后面的讲给你听吗？” 小吴邪瞪他一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胖子就道：“放心吧，后面一定会活过来。” “真的？”小吴邪惊喜道，“胖叔你看过？” “那倒没有，但他们得赚钱啊。”胖子把带回来的水果放茶几上，又把一篮子豆角放吴邪面前，勒令他择菜，自己进到厨房去准备晚上的饭菜。 吴邪转头把菜篮子往小鬼头腿上一放，二次勒令他择菜，自己则去挑水果。 这个时节橘子已经上市了，胖子带回来一大袋，黄里带着绿，吴邪随便拿了一个，剥开来自己先尝了尝，接着塞了一瓣到那小鬼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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