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巡和苏破不约而同地笑出声,仿佛一眼就看穿他惧内。然而两人笑着,又瞧了对方一眼,再次不约而同地敛去笑意。 蔺仲勋哪里管他俩葫芦里卖什么药,径自朝亲亲娘子投诚讨好。 忙完了农活,用过膳后,蔺仲勋假借询问京中事而邀两人饮酒,其妻也识趣地放任他饮酒作乐。 「喝呀,客气什么,这可是宫中的佳酿,外头没得尝。」蔺仲勋掀了坛口,直接倒进壶里,再分别斟了三杯,善尽地主之谊。 凤巡举杯一饮而尽,赞道:「果真是宫中的上品。」 「可不是,那小子每年总要给我送几十坛来。」他收得一点都不心虚,毕竟皇上是他看顾长大,又拐了他儿子的家伙,一年上贡他十几坛,他还嫌亏本呢。 「我告诉你,冯珏那儿也有些民间佳酿,改天我让他给你送几坛尝尝。」 「成!我正想说今年宫中送来的不太够。」 苏破杵在一旁,看着两人每交谈一句就喝上一杯,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杯我一杯,转眼间,酒壶已经空了,而属于他的那一杯还完完整整地摆在面前。 这两个是酒鬼吧,他光闻酒味都快醉了。 「你喝少一点,小心喝醉坏事。」苏破看着酒被消灭的速度,不禁心惊胆跳地劝说。 「你胡说什么?我又喝不醉,能坏什么事?」 「你最好喝不醉!」那当年是怎么回事? 听出他的语气奇怪,凤巡想了下,托着腮问:「咱们有一起喝过酒吗?」 苏破嘴动了动,却没吭声。 「喝呀,坐在一旁瞧着做什么?还有,你俩绑那是什么玩意儿?」蔺仲勋劝酒时,长指轻晃着。「千万别跟我说是月老的红线,那线太粗了,拿来悬梁还差不多。」 「我呸,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说什么悬梁。」凤巡啐了声,将始末原由说过一遍,顺便要蔺仲勋评评理。「你说这家伙过不过分,竟然利用我缉捕逃魂,他自己办事不力,还迁怒在我身上,无端端地捆着我。」 蔺仲勋眯着眼打量缠在凤巡手腕上的拘魂索,动手扯了下,发现丝毫没有松脱迹象,于是一手抓着凤巡手臂,一手使着蛮力拔,却怎么也动不了半分。 「那是我的法器,你动不了是正常的。」苏破温声说着,实际上他瞧得见这条拘魂索,就已经够教人惊讶,毕竟他现在是凡胎。 「那怎么办?你俩就这样系着,吃喝拉撒都在一块?」 「暂时的,总会有法子解决。」苏破气定神闲地道。 「对对对,这也有法子,那也有法子,你什么都有法子,到底什么时候露个两手让我瞧瞧?」凤巡讽刺道。 「时候到了,你就知道。」说着,苏破浅呷了口酒,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这烈酒给呛得差点吐出来。 这两个疯子怎能喝得那般欢快,这酒也太烈了些。 凤巡嘴角抽搐了下,不禁又对着蔺仲勋数落苏破的不是,就连五百年前的旧帐都翻了出来,蔺仲勋听得哭笑不得。 「所以,那时你到底忙什么去了?」蔺仲勋勉为其难地充当和事佬。 「忙着处理他惹的祸,也不想想他那时杀了多少人,乱了多少命盘,该死不该死的全都死了,还不是每条魂都进了黄泉,我光是为了要找那些魂就不知道耗费多少年。」苏破冷冷瞅了凤巡一眼。 凤巡不以为然,觉得是他的借口,「你手底下都没人,没半个能替你分忧解劳?」 「我手底下的人不少,可惜你惹的祸多,杀的人更多,害得地府人手不足,忙得人仰马翻。」 「这得要怪你,身为阴司官却拘不了我的魂,我要是早早入黄泉,哪里还有那些麻烦事?」 苏破简直要被他的颠倒黑白气疯,「这也能怪我?这该怪当年的始作俑者。」 「说那些也没用,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凤巡径自倒了杯酒,豪气地一饮而尽,像是想起什么,又问:「你应该知道他们转世去哪了吧。」 苏破摇了摇头,又喝了口酒,「知道也不会跟你说。」 「想哪去了?难不成我还能杀了他们?我不过是想问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年舅舅和父皇所为,是他一辈子的心结,要是解不开,就得绑在心底,让他痛无止境。 苏破没瞧他,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烦闷,教他这个不爱杯中物的人都想贪杯。 蔺仲勋见两人抬杠到最后,气氛都冷了,便换了个话题。「听你说那么多,可你在京里闹出的事,我怎么听都觉得古怪,你倒是再说点细节来听听。」 「什么细节?」凤巡懒懒抬眼问。 「好比,小倌到底是怎么死的。」 凤巡愣了下,「我不知道。」嗯,当初他确定人死后,没兴趣确定死因。「重要吗?」他忍不住问。 蔺仲勋翻了个大白眼,「知道怎么死的才能确定他是在死前被丢进你房里,还是死后丢进你房里。」 这是谁家的蠢蛋,活了千年还能这么蠢也不容易了。 凤巡蹙眉细忖着。「反正不管是死前还是死后都不重要,因为不可能有人能无声无息地进房教我浑然不觉。」 「可事实上人就死在你身边不是?」蔺仲勋没好气地道。 「就是这点很吊诡,让我想不透。」 「苏破,照道理说,既然你会想利用凤巡引出逃魂,那么你该清楚为什么逃魂会盯上凤巡才是。」 凤巡听着没吭声,这问题他已经问过了,但他不介意听看看蔺仲勋能不能再问出些什么。 苏破眯着眼,想回答,可脑袋像蒙上一层雾,总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是来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你不会醉了吧。」凤巡睨他一眼,瞧他前后左右地摇晃着,还挺逗趣的。 「谁醉了?是风太大……」苏破说着,抓着桌缘想稳住自己,却听自己的一句话让另两个人放声大笑,顿时不满的道:「笑什么?我是城隍……我底下可是有四官、十二将、二十四司,信不信我吹个口哨就能将你们押走?」 「吹呀,赶紧吹,快。」凤巡敲着碗鼓噪着。 苏破咂着嘴,正想要吹口哨,可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的嘴就是噘不起来。 凤巡本是抱持着玩闹的心思,可瞧他醉眼迷离又不断使劲嘟嘴的模样,顿时心底发痒,想到昨晚未完成的好事,更是心痒难耐。 「可恶……我的嘴麻了。」噘了老半天吹不出口哨,苏破放弃了,抚着嘴,暗恼怎么连嘴都不听话了。 「苏破,你还没说逃魂为何会盯上凤巡。」蔺仲勋呷着酒逼问着。 这事看似寻常,但却是关键。 「花街柳巷本来就容易藏污纳垢……他被盯上是活该。」苏破说着,手竟大胆地往凤巡脸上一掐。「再玩,你早晚玩出事来。」 凤巡直瞅着他,如果是喝酒前,他敢这样掐自己的脸,他肯定折了他的指,不过现在……嗯,虽然不怎么喜欢,但可以接受。 「可你的目标是逃魂,你怎么不随凤巡进小倌馆?如此动手不是更快。」蔺仲勋想清来龙去脉,抓着细节挖掘。 「谁要跟他进小倌馆那种破地方?」苏破啐了声,鄙夷透顶。 「你都说花街柳巷藏污纳垢,你应该一开始就前往小倌馆,何必等到凤巡被人栽赃后再循线缉魂?」 这事听来合理,但只要仔细想过,就会觉得一点道理都没有。 凤巡有如醍醐灌顶,脑袋清明了起来。 可不是吗?苏破若只是要追捕逃魂,真的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可偏偏苏破却舍近求远…… 难道他被盯上并非偶然,而苏破就是知道此事才找上他? 既然如此,苏破为何要故弄玄虚? 苏破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辩解什么,可惜,终究因为不胜酒力,趴倒在桌面上,醉得不省人事。 「苏破?」凤巡轻拍着他的颊,他却一点反应皆无。 「醉了?」蔺仲勋诧异道。 「好像。」 「这酒量也太差了。」一杯都没喝完呀,佩服。 「可不是。」原来要让他安分点,竟是如此简单。 瞅着苏破泛红的颊,凤巡心底那股欲望更是蠢蠢欲动。苏破的肤色本就白皙,醉酒后脸颊像染上一层薄薄的胭脂,如同绽放的西府海棠,美得教他心旌动摇。 要是趁着他酒醉得到他……依他这般差劲的酒量,应该很好哄着他答应吧? 蔺仲勋在旁忍不住出声,「你这小子笑得这副贼样,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是很想当作没瞧见,可问题是凤巡也笑得太邪恶了些,他无法视而不见。 「哪有。」 「没有?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那眼神就像是要将那城隍给生吞活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真是搞不懂,男人到底有哪里好?」 「你自个儿也是男人,不知道男人哪里好。」 「去你的,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想起他四个义子里头有三个就好此道,简直觉得生无可恋了。 「祸神,假设你亲亲娘子是个男人,你要不要她?」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可怕的假设?」他不想听,不准假设! 「所以呀,人各有所好,勉强不来的。」虽说他也不是打一开始就好男色,但习惯了也觉得挺好的。 「是勉强不来,所以别强来。」蔺仲勋话中有话。 「放心吧,我与他是两情相悦。」 「……你当我这双眼是长好看的?」如果是两情相悦,城隍对他会是那种表情和态度? 凤巡哈哈笑着。「喝酒。」 蔺仲勋叹了口气,看这小子是势在必得,苏破这人他到底该不该救? 第四章 半梦半醒之中,苏破感觉自己像是被火焚烧着,古怪的是,那一簇簇火苗所到之处,他的身体都酥麻得教他不知所措。 而那股火烫徐缓往下,最后带着湿意在他下身来回舔弄,最终将他深含到底,教他情难自遏地逸出闷哼声,尤其当他感觉被吸吮,不断地被吞吐着,他开始发出细碎的呻吟,不自觉地摆着腰,追逐着若即若离的湿热,直到他无预警地宣泄。 他粗喘着气,心跳得又重又急,很想张开眼,可偏偏却一点力气都挤不出来,任由疲累袭卷着他。 然而,身下那股湿热像是没打算放过他,继续含弄舔吮着,教他余韵未尽又开始堆叠起快意,开始搞不清体内凝聚的到底是亢奋还是痛楚,尤其是股间异物的入侵,教他下意识想要逃避。 可他愈是逃避,愈被侵入得更深,不适感在体内掀起滔天巨浪,也伴随着一股异样的快意,教他伸了伸腿,不知道是该踢人还是追求难喻的滋味。 直到他的双腿被扳开的瞬间,始终半梦半醒的他终于能张眼,在昏暗不明中,只见一双野兽般的眸直瞅着自己,突地微眯起,像是带着笑意,他正疑惑时,股间窜起撕裂般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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