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破,你这混帐!」竟然明知有人对付他还不稍加提醒,甚至拿他当饵!「我告诉你,你再怎么守着我这棵大树也没用,因为下回再见着他,我会立刻掐碎他,绝不会让你得逞回去领功。」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他还真没什么不敢做的,当初他被父亲和舅舅利用完后,他就被押进地牢,待他意识到自己不老不死,整座皇宫的人都因为他的悲痛一起陪葬,更别提往后的几百年,他只要一时兴起,灭了一座城也不是没有。 「你……」 「大人!来人呀,将这两人押下!」后头赶来的官差见知府倒在公案后,迭声喊着,眨眼功夫,官差们抽出大刀围了过来。 凤巡冷冷看了眼,嘴角勾得又邪又坏,在一名官差持剑靠近的瞬间,他掐住了对方的颈项,用力之大几乎在瞬间就要折断他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苏破甩出拘魂索卷住他的手,硬是逼得他松手,怒声斥道:「你在我面前做什么?你答应过我不再滥杀无辜!」 「好笑,你当年都能不告而别,也没依约拘我的魂,我还守什么承诺?」这事不提便罢,如今提起他绝不会善罢干休。 「我是有要事在身!」 「要事在身?你有时间将乐临从另一个时空拉回天朝,却没时间见我一眼,上回碰了头,还狠狠地朝我心窝一挖……苏破,咱们之间的帐可真难算了!」 「你跟我算什么帐?我瞧你过得挺快活的,似乎也没打算死了,我当然是由着你,况且我还没怪你破坏我的大事,你竟敢恶人先告状!」 「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瞧我快活了?」 「需要我明说?你在倌馆里不是挺快活的?」他真不知道凤巡到底是何时染上了龙阳之癖,竟专找男人玩乐。 「你偷窥我?」凤巡微眯起眼。 苏破咬牙切齿,「呸,我还不想弄脏我的眼!」 「脏?」 「还不脏吗?男人跟男人算是哪回事!」 凤巡哼笑了声,大手随即朝他身下招呼过去,「喏,就让我教教你男人跟男人算是哪回事,让你尝尝什么是男人的滋味。」 苏破羞恼地擒住他的手,「放手!」 「别怕,是人都有头一遭的,啊……不对,你不是人,不过瞧你这模样,说不准在世时也不曾开过荤,不如就让我教教你男人怎样才快活。」凤巡贴近他耳边低语着。「在我身下的小倌一个个都是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无耻!」 苏破一个巴掌朝他脸上招呼过去,他动作飞快地擒住苏破的手,眯眼冷道:「我的脸,是你能打的吗?」 苏破气得浑身发颤,凤巡冷沉与之对视,两人对峙,直到向来寡言的阴阳开了口——「爷,要先离开这儿吗?」 两人侧眼望去,才见在场官爷都被阴阳、冯珏放倒了,苏破不见鬼差上门,确定这些官差并无性命之虞才松了口气。 「凤爷,我已经差人备了马车,从侧门先走吧。」冯珏见两人冷静了些许,赶忙领着两人往侧门走。 「我要是就这样走了,你要如何善后?」凤巡啐了声。 「这……」虽然这事不好处理,但还是有法子的。冯珏想自己一定能解决。 「简单。」苏破说着,朝空中一个弹指,再看向凤巡。「我帮你消除他们的记忆,也包括外头围观的百姓,你可欠了我一份情。」 「好笑,我拜托你了?」凤巡压根不领情。 「横竖往后会有机会让你还。」 苏破说着,径自朝侧门走去,身旁离了几步远的凤巡却像是被一股力道往苏破的方向扯,教他险些扑倒在地。 「你在做什么!」凤巡吼了声,用力站稳身子,苏破反向被他往后拖似的朝他退了几步。 苏破稳住身形,回头瞪去,「我才想问你在做什么!」 「明明是你扯我!」 「我?」苏破瞪着他,见他举着手,而拘魂索还卷在他手腕上。 「收回去!」不要逼他,再逼他,他就跟苏破干一架,他现在有一肚子火,要是不小心将他打得魂飞魄散,他也爱莫能助。 苏破啐了声想将拘魂索收回,然而试了几次竟然收不回,不由得喃喃道:「怎会这样?」 「什么意思?」凤巡危险地眯起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收不回。」 「所以?」 「我不知道。」 「什么叫做你不知道?」凤巡大步走向他,气得想杀人了,苏破的拘魂索犹如他身体的一部分,一端隐没在他的掌心里,随着他的意念而动,现在他却说他收不回去? 「就是不知道,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事,你凶什么?」 「我凶?你没瞧过我发飙不成,要不我大开杀戒让你开开眼界?」横竖千年来他的双手早染上了洗不清的血,再多添一点也无妨,就权充是他对这个世间不满和憎恨的发泄。 「你以为我治不了你是不是?」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城隍,怎么说也算是个神,竟然还在这边大放厥词? 「来呀!」 眼见苏破似要动手,冯珏忙道:「两位,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他已经知道苏破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若让他跟凤爷打起来,谁知道衙门会变成什么样? 两人对视一眼,都使性子不理对方,各自走一边,但凤巡恶意走快,逼得苏破得小跑步跟上。 苏破暗自咬了咬牙,告诉自己,总有一天非要给他好看! 位在东市六坊底端的一处宅子,三进的格局,一进门便闻到甜美馥郁的花香,走在后头互不搭理的凤巡和苏破不约而同地抬眼望去,就见林木枝桠上是胭脂色的花苞,绽放的花朵由白渐粉犹如晓天明霞。 仔细望去,竟是沿着小径栽植,互相交错,树态亭亭玉立,花姿明媚动人,随风拂动,抖落满香。 「西府海棠。」 「西府海棠。」 两人不约而同地道,凤巡话落,不禁看了苏破一眼。 这西府海棠可是宫中珍品,民间少有,冯珏能得到西府海棠,应是宫中赏赐下来的,毕竟冯家这个皇商位置已经占了百年,但苏破能识得……是因生前身分不凡,又或者只是单纯爱花? 「看来两位都颇为风雅,知晓这海棠极品。」冯珏噙着笑意道,试着让因他俩而紧绷的氛围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冯珏领着他俩再往前走,指着其中一棵介绍道:「这一株是从宫中移株来的,每年最盛开的一株。」 他边说边注意着两人神色,暗自庆幸两人已经冷静不少,要不真大打出手,他真不知道该往哪逃。 「当年宫中海棠斗艳,可其中我最喜欢的便是西府海棠,迎风俏立,娇艳如少女,惹人怜爱极了。」凤巡伸手,抓着低垂的树枝嗅闻着那香而不妖的气味,脑海中隐约浮现一幅画面,一抹白衣人影就立在他的面前,喃着…… 「春去冬来,万物皆休,将我化为落叶埋入黄土,让你成为海棠飞上枝头。」 苏破闻声抬头望去,俊颜不见波动,唯有那双眸子隐隐泄露心绪。 「想不到凤爷竟能随意吟咏如此诗意的句子。」冯珏说这话可不是逢迎拍马,而是打从内心认为这不是凤巡会做的事。 凤巡愣了下,才知道原来自己将那莫名浮现在脑海中的句子吟出了。 「这不是我所作的,而是有人……」他垂敛眼睫,怎么也想不起曾伫立在面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成为凤凰才好飞上枝头吧。」苏破笑得万分挑衅,任谁都听得出他的恶意。 冯珏绷紧了下颚,恼苏破为何唯恐天下不乱。 凤巡懒懒瞅他一眼,「凤凰还能飞上枝头,你是注定只能埋在黄土里。」 苏破神色变了变,最终笑得更恶劣,「可不是,但有人连想进黄土都不能呢。」 霎时,凤巡像是阵狂风来到他面前,单手掐住他的颈项。 「有人许诺我,他会找出法子使我解脱,可如今呢,五百年都过去了,信守承诺的人什么都没等到,只等到那混蛋的冷言酸语,你说,那混蛋该不该死?」 「有本事,你就让他死 第二回呀。」苏破挑衅的道。 凤巡怒瞪着他良久,突地笑眯眼,在苏破还未读出他的企图前,他已经俯身吻上他的唇。 见状,本要劝架的冯珏和阴阳呆愣在一旁,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更别提苦主苏破,他瞠圆了眼,像是搞不懂他在做什么,直到他的舌钻进他的唇腔里纠缠着,才教他猛地回神,狠推了他一把。 可怜的是,他忘了两人被拘魂索绑在一块,于是当凤巡被他推得往后倒时,他也跟着被拘魂索扯进他怀里。 「欲擒故纵这招不错,我个人挺喜欢的。」凤巡理所当然地拥住他,这才发现宽袍底下的他竟显得纤瘦,忍不住摸了他几把,感受下他实际的身形。 「你在做什么?」苏破羞愤欲死,扣住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 「嗯……挺翘的,可惜瘦了些。」凤巡煞有其事地掐住他的臀瓣。 他就是看准了苏破是那种老古板的人,比起喊打喊杀,这种调戏更让他无法接受,才会做出这些举动。 只不过这结果,倒是出乎他意料的有意思…… 苏破抽了口气,拉住了他的右手再扯左手,可这种做法,只会让他的身体毫无缝隙地贴在他的身上。 如此亲密的接触让苏破非常不自在,想从他身上爬起,可偏偏双手忙着阻止他,让他只能艰难地在凤巡身上稍微磨蹭了几下,借力使力坐起。 于是,当他坐在凤巡身上时,他非常清楚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变化,窘迫气恼的想离开,反倒被揪得更紧。 「我向来喜欢人家这样伺候我,你可要记住。」 苏破听完,连掐死他的恶心都冒出来了。「我记你去死!不要脸的下流东西!」 「嗯,这个不要脸的下流东西,今晚一定会得到你。」苏破就继续惹怒他吧,两人在床上才能玩得更加「愉快」。 反正,他们绑在一块,能分开的最远距离也只有几尺长,要避也避不开,他当真想对苏破做什么,苏破能逃哪去? 苏破听得俊俏脸庞忽红忽白,最后咬牙道:「你可以试试,看看到底是谁得到谁!」不要忘了他也是男人! 凤巡没料到他竟会发出如此惊人的宣告,笑得像是偷吃鸡的黄鼠狼。 「好啊,咱们就来比试比试。」 想得到他?他活了千年倒从没听人这么说过,他可真想知道他想怎么得到他。 若说本来只是想要整苏破,他现在是真的对苏破起了兴致了。 而一旁的冯珏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阴阳,再看向那两人,彻底无言。 怎会变成这样?这宅子……不会明儿个就被他们夷为平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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