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些王孙公子眼里,其实还是那个越国王子,凌辱他,大概就像凌驾于整个越国之上一样。 底下戏曲唱到高潮,鼓乐大作。 楼上雅座光线昏暗,阮韶靠在朱珩怀里,麻木地承受着施加的种种。 待到戏曲结束,阮韶都站不起来。 朱珩凝视着他面色潮红的样子,心中怜爱,问:“你可愿同我回家?我独居别院,长辈亦不大管我这点风流事,你不用担心受欺负。” 阮韶似有点为难。朱珩道:“你随时可走。” 阮韶终于点了头。朱珩大悦,搂住他又是一番亲吻。 刘琸从广安郡王那里知道阮韶搬进了朱家别院一事,也不过把玩着酒杯,不以为然地一笑,“朱珩那小子,捡我剩货,也捡得这么开心?” 广安却羡慕道:“我们可从未指望能和王爷您比,您的剩货,也比我们的鲜货强。想我当初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过留了阿韶七日。且看朱珩能留阿韶几日了。” “不过一个玩物。”刘琸说着,把酒杯随手一丢。 白玉酒杯滚落下来跌了个粉碎,刘琸一眼也不看,甩袖而去。
第6章 朱家南郊别院的书房里,门帘低垂,窗外一株美人蕉,开得正妖娆。 阮韶披散着长发伏在长案上,手指紧抓着桌沿…… 这时门外传来管事忐忑的声音:“世子,中山王来访。” 朱珩脸色一沉,冷笑起来。 阮韶眼前一片白光,头晕目眩……他知道刘琸就在门外,咬着袖子不敢叫出来,这却激得朱珩更加恼怒,种种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全都清晰地传到门外人的耳朵里。 刘琸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外,等了半晌,屋里一切才停息下来。 朱珩略整了衣服就来开门。 刘琸走进去,一眼就看到阮韶浑身是汗地瘫软在椅子里,长发披散,遮住大半张脸。 朱珩吩咐管事送茶水,刘琸借这空档走到阮韶身边,扯着他的头发,将他脸拉抬起来,俯身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朝廷可不一定派朱家去讨伐阮臻。” 阮韶懒洋洋地扫他一眼,道:“我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若您不介意,请容小人去更衣。” 刘琸松开手。阮韶扶着桌子站起来,草草穿好衣服,推门而去。 朱珩这才回来,对刘琸说:“王爷可要越公子陪着一同用膳?” 刘琸想起方才阮韶那一副半死不活的贱样,眼里火焰冷如寒冰,哼了一声,“不劳世子了。本王还有事,先行告辞。” 朱珩和刘琸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只虚留了一下,就送刘琸出门。 上马前,刘琸忽然转身对朱珩说:“世子爱美色本没什么。只是这阮韶到底是越国人,又和那越国叛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两国开战在即,诸事敏感,世子对此人还需多提防一二。” 朱珩应下。 晚上就寝时,他捏着阮韶的下巴,问:“你可想回越国?” 阮韶冷笑:“回去干吗?年年争战,民不聊生,我家又早不认我了。回去了连个投奔的地方都没有,还不是死路一条。” “越国不是有你的老相好?” “他若还记挂我,早就接我回去了。再说,我在大庸,相好不是更多?” 朱珩笑,又问:“你当初好好跟着刘琸,怎么被赶出的府?” 阮韶打了个呵欠,“腻了呗,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还有什么问题,问完了我好睡觉。” “最后一个。”朱珩笑着把他压在被褥之中,手摸出一根雕着花纹的玩意儿,“之前说好了要给你用这个,你可还记得?” - 阮韶在朱珩的别院里住了大半个月,两人日日颠鸾倒凤,过得好不逍遥。 朱家长辈终于不满,寻了个老奴来别院,给了阮韶一点脸色。 阮韶就等着这个,当日就向朱珩告辞,回了戏班大院。 麒麟班在没有班主的日子里一切如常,生意照旧红火。 阮韶呆在书房里看账本,然后将这些日子来搜集到的情报都交给了阿姜。 阿姜说:“公子不在这几日,主君那边来了信。” 阮韶接过信,贪婪又欢喜得犹如得了糖果的孩子。 信很短,聊聊数行,阮韶反复读,记得滚瓜烂熟了,这才把信纸烧了。 “主君很牵挂公子呢。”阿姜说,“所以还请公子以后不用这么冒险,和……牺牲。为将来重逢之日多多保重自己。” 阮韶明白她的意思,苦笑道:“我人微言轻,能帮他的有限。不像……不像徐子攸……” 阿姜知道他有心结,可这情爱之事,她外人不好劝说,只有默默无语。 阮韶回了麒麟班,日日督促着弟子们排练新戏。 广安郡王时常摆席设宴,请他过去,他三次也会应一次。去了又少不了和广安昏天暗地一场。 广安久经风月,最爱玩各种小花样,阮韶常被他作弄得死去活来。 但是广安摆设的宴席上,又多有京城里各王孙公子,阮韶长袖善舞,总可以在酒席间弄到不少自己需要的东西。 他对入幕之宾却是很挑剔,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都有大用处。他这样倒是让那些好男风的公子哥儿对他趋之若鹜。 麒麟班的新戏《青莲记》开台后,好评如潮。 广安郡王摆了个赏荷宴,也把麒麟班请来演《青莲记》应景。 席上,客人谈论,说中山王的侧妃昨日又给他添了一位千金。 那人说,虽然是庶出,可皇帝还给封了个郡主。大概是因为大庸即将派兵越国平叛乱,中山王也要领兵。 广安对怀里的阮韶道:“刘琸这娇生惯养的人,竟然也要上战场了。陛下可真不心疼弟弟。听说因为陛下多年无嗣,而中山王府里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生的缘故。真是天家无兄弟。” 阮韶漫不经心道:“刘琸怎么会带兵打仗,不过是借机沾点军功罢了。皇帝到底只有他一个兄弟。” “要攻打的可是你老主子,你不担心?” “胜败兵家事。我一届文弱书生,担心又有什么用?” 广安笑得开怀,“阿韶,你真有趣。对了,我昨日得了几件好货物,正要和你一起来试试。”说着摸出一个白瓷小盒。 阮韶嘴上笑着,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与不耐。 刘琸走进院子里时,宴席已过半,到处都是醉得东倒西歪的客人,或倒在路边酣睡,或拉着丫鬟在假山后胡来。 水榭上的戏台,戏也唱到尾声,历经千辛万苦重逢的有情人正拉着手垂泪。 台下,却是一群喝的半醉的人嬉笑着追赶奔跑,似乎在找人。 刘琸厌烦,寻了条小路,打算找个僻静处独酌。 绕过一丛碎叶竹,一个紫衣人迎面撞进了怀中。 刘琸本以为是哪个戏子娈。童借机投怀送抱,低头一看,却微微一惊。 阮韶双颊的潮红顺着脖子一直延伸到衣襟里,漆黑的双目含着饱满的水气,红肿的唇里气喘吁吁,像是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小鹿。 刘琸看他神情迷糊,春。色满面,便也猜到了八分。 阮韶先开口道:“求王爷帮忙,可别告诉他们见过我。” 说罢就绕过他朝前跑。 刘琸一把拉住他,触手肌肤滑腻汗湿。 只这么一碰,阮韶身体就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刘琸刚想骂他发骚,鼻尖却嗅到一股淫。靡的香气。他心下明了,只冷哼一声,没说话。 阮韶倒在他怀里喘气,忽而听到路那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他惊慌挣扎,可身子软得使不出劲。 刘琸却被他挣扎得起了火,一把将他抱起来,从另一条小路走了。 广安郡王最是讲究情致,别院也修得步移景换、曲径通幽。 刘琸抱着阮韶一通乱走,渐渐听不到湖边的笑闹声,这才发现迷了路。 阮韶这时挣扎着从刘琸怀里下来,道:“多谢王爷出手相助。这里顺着北走就可到后门,我自去和戏班的人汇合。就此谢过。” 刘琸看他气都还喘不匀,身子微颤,冷笑道:“你就这样见你的人?既然不肯玩,又何必和广安他们搅和在一起?” 阮韶苦笑道:“我也不想和王爷您搅和在一起。这事我有选择吗?” 刘琸脸色一冷,抓过阮韶。 挣扎之间,刘琸的手碰到一处,阮韶顿时一阵颤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怎么搞的?”刘琸又按了按,换来阮韶更加压抑的喘息。 那处明显夹着点什么,隔着衣料摸不真切。 阮韶咬牙推开他欲走,却被刘琸一把抓住,推倒在了一株树下。 阮韶挣扎着欲坐起来,刘琸却将脚踩在那有异样的一处。阮韶身子顿时软倒了回去。 刘琸好整以暇地笑着,脚在那处时轻时重地碾着,“本王还真好奇了。自己解开,让我开开眼界。” 阮韶被他折磨得浑身颤抖,咬着唇,好半天才解开了腰带…… 阳光透过树叶洒落的光斑早已经变成了胡乱飞舞的光点,周遭景物也全变得光怪陆离,炫目的烟花在眼前飞舞爆炸,刺目的光和灼人的热度将身体包围。 呼吸都要燃烧起来,肌肤也在这盛夏的热浪中被烤成灰烬。 脑子里一片虚幻,只有身体上的快乐如此真实…… 刘琸注视着阮韶涣散的眼神,耳边只听到如鼓击般的心跳,俯身又将他吻住…… …… 刘琸满足又畅快地笑。阮韶渐渐找回了点力气,也开始整理衣服。 刘琸把裤子丢过去,却拿起了那串玉珠,在手里掂了掂,收进了怀里。 “就要出征讨伐越国那个叛王,有一阵子见不到你,就拿这个留个念想吧。” 阮韶眼神一闪,默默穿衣。 刘琸托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我不在的时候,你老实一点。广安这个玉的成色还不够好,等我回来,给你打一串更好的。” 阮韶把脸别开,“王爷先有命回来再说吧。” “嘴巴真毒。怎么不喊我阿琸了?”刘琸捏着他的下巴,“叫一声来听听。” “王爷是凤子龙孙,贱民怎敢称呼您名讳?” 刘琸冷声道:“若不叫,回头我阵前见了你那位阮臻,就把这串珠子送他,说是你托我赠的。你说,他会怎么想?” 阮韶脸上红晕尽退,半晌,才低低叫了一声:“阿琸。” 刘琸得偿所愿,却丝毫不觉得满意,反而更加烦躁。 他丢开手,扫了阮韶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 越国叛王大军逼近王城,越国王急急向大庸讨救兵。建安帝看双方已不再势均力敌,也决定助越国王一把。 此次出征的多为年轻将军,只点了德胜大将军陈老坐镇。朱珩,刘琸果真在列,均封了少将,各自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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