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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录什么？” “A&O online” 李世石皱眉：“是电竞吗？” 李世娜无语半晌，才答：“……全球性的，也可以说是相亲姻缘网吧，想寻找伴侣的Alpha和Omega都可以在上面登记。我明天也会联络些可靠的熟人，请他们帮忙介绍介绍，多个渠道多个方法吧。”说到这，她还长了个心眼：“登记时不用真名也可以的，有些人找对象也只是为了应急。” 应急是什么意思，李世石还是懂的，毕竟倒霉到他这份上的Omega也没几个。别人应急了一回可以安全度过一个发情期，他只应急了一次就连棋都不能下了。 于是他平淡地应了一声，在李世娜听来却显得皇帝不急太监急。她不由有些不满，接着问道：“棋院那边的事，打算怎么处理？”长期在《围棋》杂志任职编辑，对这方面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跟大哥说了，前几天我们一起去跟棋院的人谈过。” “用的什么理由？” “我……之前的人生里只有围棋，现在也想知道围棋之外的世界，还能找到什么。” 李世娜听完，叹了口气：“你啊，真会折腾人。” “我也不想的。”李世石停顿了一下。 “……不过刚才那句，是真心话吧？” “是。”这次没有犹疑。 名字当然不能用真名，照片也是不能传的。填写好身高，血型，年龄等等，轮到兴趣爱好：下棋，电竞。这系统确实也设置得相当完善周到，填写完“下棋”的爱好，还跳出一个小框框：“请具体描述一下棋力，棋风。” 这就有点难办了，毕竟他既不想暴露自己，也不想欺骗别人，长考了两分钟，他才斟酌着打上了“棋力初学者，棋风跟李世石差不多”一行字。 填完之后，就连李世石也承认，这是一份相当单调枯燥的自我介绍。恐怕放在求职市场都不会有人有兴趣看一眼，更何况放在这么个寻找对象的相亲联谊网上，口味得多奇特才能找上门来。 自我描述完成之后，还需要填写的对对象的要求。 这个对李世石来说比自我介绍似乎要容易一些。 【希望对方：1.棋好。原因：我喜欢下棋。 2. 性格好，情商高，易相处，原因：本人性格有时不太好相处，如果对方容易相处会比较好。 3.帅。（不强求）】 填完之后，李世石愣了一会，才按下发送按钮。 他确实不认为填这些表格做这种事情，真的会有什么结果，能让他找到什么合心意的对象。也可能是结果早已生成，只是他不打算去面对。 他脑海里还是不可抑制地出现了某个身影。 一周多过去了,他们并没有任何联络。 不联络有很多种原因，有时是忙，有时是没必要，有时只是心虚。古力看来，现在的自己可能更接近第三种。 回国时跟小杨打车回来的路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被戳中了一回痛处。确实，要论那晚的对错，大概勉强可以说没错。但要论厚道不厚道——登时就有点虚。就这么把人扔在酒店里，二话不说就回国了，让他这会再打个不痛不痒的越洋电话问情况，“身体还好吗？没事吧？”那确实难以开口。 自从LG杯夺冠回国，棋院给他安排的采访有点多，除了国内的，也有个别韩国媒体也到中国采访，既有电视台的采访跟踪，也有纸媒杂志，希望给他做个专题。 尽管击败了李世石，但古力在韩国的受欢迎程度似乎比往日更盛了，棋手圈子里普遍对他的印象也良好。从《围棋》杂志记者口中得知这个情况，有点出乎古力的意料。说不开心是假的，不过也听得出来，李世石现在处境确实不太好。其实李世石跟韩国棋院的事，他大体也是知道的，在公开的立场，除了说希望各位也多多体谅他这样的客套话，好像也说不出更多来。 古力的心思有点飘，不知是不是可以向眼前的记者打听更多，还是应该就此打住。这记者跟古力打过不止一次交道，算是相熟的，此时结束了棋类相关的采访部分，也开始进入八卦访谈阶段：“古力九段，现在还是单身吗？” 古力笑应着：“怎么，想给我介绍？” “哪有。像你这种层次，眼界高，介绍不了啊。” “什么眼界高不高的，我也就俗人。” “我认识的也都是韩国那边的，不过你经常到韩国比赛，如果说找个韩国的另一半，能愿意吗？” “我？没什么不愿意的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采访结束，古力将记者送出了棋院，然后来到了行政室交报告。 他之前一天已经到棋院指定的医院里，完成了例行检查。 下棋说到底还是个拼心智的智力竞技，情绪不稳那是大忌。尽管Alpha没有发情期，但维持稳定的信息素水平还是必要的。用句大白话来说就是——“怕你憋久了伤身。”幸好，他的数据向来正常。 小杨接过古力的报告书，翻看了几页：“古哥辛苦了，要不是上面的规定卡得严，其实这些检查做不做也没事，又不是Omega，那才麻烦……” 古力的脸色有点不自然：“还行，也没花多少多少时间，规定是规定。” 小杨一边登记着古力的文书，一边回道：“规定是规定，要是你什么时候能把对象带来，咱这点麻烦事就可以省了……” 等他忙完案头，抬头一看，发现古力还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不由奇怪：“是要问点什么吗？” 古力的神情本来有些犹豫，听对方问了，才说：“想了解一下，Omega棋手是什么情况？” 一听这内容，小杨登时吹了回口哨：“你这是要开窍了啊大哥。”他连着啧啧了几声，才正色道：“棋手的性别都是秘密啊，不愿公开的那些，咱也不能告诉你。公开的那些，你也知道，都有主了，你是没戏的。” 古力心想我就没想过要有戏。小杨见他不说话，以为古力是失望了，连忙挽救：“但你要有这个心思，我绝对是要帮忙的。就凭是你，愿意交底的人肯定还是很多的，到时我再安排逐一你们见面……要不你先说说要求？高的矮的肥的瘦的棋力要几段？” 小杨说得口沫横飞正在兴头上，古力听得好气又好笑：“没问你这些。” “那你想问啥？” “Omega棋手的职业检查，比我这种还要频繁很多吧？” “那当然，发情期可不能和赛程碰上。但也有特殊情况。”小杨压低声音：“以前也出过事，明明不在预定的发情期间内，偏偏就出了问题，连带跟他对局的Alpha也受影响，幸好不是什么大赛，真传出去也太尴尬了。不过……” “不过什么？” 小杨看了看古力：“你不用担心啊。能跟你对上的高手，哪可能有什么Omega，要是真能有的话……” 古力不解：“真有的话，又怎样？” “那我觉得你现在就该去下聘礼了。”
第5章 五 下聘礼？ 看着依旧嬉皮笑脸的小杨，古力心想，要是真告诉你小子那位Omega棋手是谁，能吓哭你倒是真的。 但他当然什么也没说。过去古力对Omega棋手的情况也知之甚少，总觉得凤毛麟角反正遇不上，现在才知道遇是早遇上了，这大环境确实是不太友好，难怪只能一直藏着掖着。两人虽说是知己，打过那么多回交道喝过那么多酒，没想到还真是知己不知彼。 意识到这样的事实，也让他高兴不起来。 几周之后，古力接到了来自一个韩国的电话，来电的还是之前采访他的那位《围棋》杂志记者老赵。 “古力九段，之前跟你提过的事，还记得吗？” “哪件？”古力皱眉。 “给你个好介绍啊，我回来之后打听了一下，同事的亲戚里就有情况合适的，听说也喜欢围棋，不知你有没兴趣……” 古力支吾了一阵，努力在脑海里回想缘由，才想起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似乎是想拐弯抹角地问问李世石的情况却没问成，但为了促进良好关系就顺口应承了，但说句心里话，现在的他，哪有什么心思随便找个围棋爱好者打交道？ 不过要是一口回绝，倒也显得太不客气。于是古力也只能应道：“呃……哦，对，谢谢啊。喜欢围棋？那应该不错，不过……你还没跟他说太具体的情况吧？” “当然还没，只说也是个喜欢围棋的人。这肯定得先问你同意啊，我也不是那么不懂规矩的。” 古力还犹豫着怎么婉拒比较得体：“不过你看，我毕竟在中国，那个，对方在韩国的话，是有点远，这……” “这你放心，”话筒那头的老赵简直像要拍胸脯保证道：“介绍人是我同事，人是绝对信得过的，说她亲戚最近都在专心忙这，已经在A&O online上注册了。” “专心忙这？”古力不解。 “专心忙找对象啊。听说工作也准备辞了，就为了早日找到合适的另一半。” “工作也不要了找对象？也太猴急了吧？” 古力心中的印象分登时打了个七折。 那头的老赵一听却慌了：“哎，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说不定有出入。说起来那网站好像挺有名的，要不你先记下他ID号，你们先聊聊？我跟那边说下午你们先聊会。” 古力心说还真不太想记，但还是掏出了纸笔，记下一串数字的会员号。 挂断电话，古力看着那串数字，觉得这事必须得速战速决。 既要给老赵个面子，又不能给对方过于不切实际的幻想，说到底，不过就是谁也不认得谁的陌生人。A&O online这网站他之前也听说过，但毕竟从没想过要在网上找对象，当然也没什么ID号。古力很快就搜出了网址，发现注册还需要一系列身份证件验证，以及填各种资料和对对象要求等等，他晚上还有任务，登时就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古力盯了电脑屏幕一会，觉得这种事，小杨肯定能派上用场。 “A&O online的ID你有吗？” “喂喂，古哥你想干嘛，我就是个Beta，你咋就觉得我有？” “你怎么可能没有。”古力不为所动。 “……唉，我也就是注册去讨论区看看八卦而已啊，再大不了又是看看一些Omega资料……”小杨还是败下阵来。 “有就行。”古力说着，把一张纸条放在小杨的桌面。 “你时间比较多……要不试试跟这位聊聊？” 小杨吓了一跳：“这啥意思？你的桃花债？” “什么桃花，”古力无奈：“别人给介绍的，说是围棋爱好者，不过我现在实在没时间，今晚还得赶个宴会，你就帮个忙聊聊，不用花太多时间，婉转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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