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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探到了一丝微弱的神力，他确定之前这丝神力并不存在。 神力，是神族的生命力，神力的多少全看天赋，后天无法改变。只有原神，才拥有修复神力的能力，难道说……。 那丝神力太过微弱，睦宸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又探向卫孞的丹田，发现没有变化。天界像这般大的孩童，已经有了一星半点的法力，但是他没有。 睦宸收回了手，猜想着，这个孩子，不是没有神识，而是拥有着自己无法探知的神识。 神族畏惧未知，不会容许一个神秘的异类留在天界。 若是发现了这孩子的秘密，必定又会生出许多事来。 睦宸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仙女蜂。” “仙女蜂为何叮你？” 卫孞不知该如何回答，抬手做了一个触碰的姿势。 “你碰了蜂窝？” 他点点头。 “为何去碰蜂窝？” “蜂蜜，甘甜！” 睦宸大概猜到，必定是玿璃淘气，诱骗他去闯祸。 “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是不明白的问题，可向霄霁神尊讨教，记住了？” 卫孞点了点头。 睦宸施法结印，送入他的神庭。 这个法印，能够记录下所见之事，如同记忆，可以被其他神仙探知。 如此一来，诸神不会再怀疑他的出身，虽然探不出神识，也只会认为他天生愚钝，少有智慧。 这个法子，暂时能对付一阵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睦宸看着他笑盈盈的清澈眼眸，心里想着，只要是孩子，都是会哭的。只会笑不会哭，还是有问题，得让他学会哭才行。 仙女蜂的叮伤剧痛无比，看起来他并不怕庝，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哭出来呢？睦宸认真地琢磨起来。 霄霁宫。 纪沧带着卫孞从忏歆斋回来。刚才，帝尊让自己给他安排学宫启蒙的事。 他还特意交代，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宜多见识些世面，多些陪伴，最好给他找个年纪相仿的玩伴，才不至于性格孤僻。 这位清冷的原神帝尊，从来只会关注天界大事，这恐怕是头一次，过问这般琐碎小事。 霄霁宫里倒是有个小仙君，叫做季颐宁，也是自己唯一的弟子。 五百年前，他得了机缘，小小年纪就飞升成仙。自来天界那日，便拜了师，一直住在霄霁宫里，少有外出。 纪沧把他唤了过来。 颐宁进屋，瞧见一个小孩子，安静地站在纪沧身边，看起来温顺又乖巧。 他好奇地看着卫孞，一开口话语清脆好听：“师尊圣安。这个孩子好生可爱！他就是帝尊带回来的那个？” “对。帝尊赐名叫作卫孞，住在安和殿，如今改名晓境轩。他尚未启蒙，需要多见世面。以后你多陪陪他，带他到处转转，有不明白的事就讲给他听听。” “弟子明白。” “可以带他出水界，但是切记，五大神司，尤其是太极法阵，不可靠近！” “弟子记住了。” “带他去吧。” “弟子告退。” 颐宁带着卫孞去了晓境轩，陪他玩了一会儿。 他想着，师尊平时都不让出宫，说是自己飞升的仓促，根基尚浅，法力不稳，需长时间的闭关修炼，才能补先天不足。 托了这孩子的福，以后有机会出去转转。倒不是他贪玩，只是飞升前自由惯了，不喜欢拘束，在神宫里待久了有些憋屈。 从那以后，颐宁常去陪伴卫孞。 有时他会带上几个神宫里年纪相仿的孩子，一起来晓境轩玩耍，有时会带着他去其它各界神宫里游玩。 这日，玿瑨又来晓境轩，离着大老远就喊道：“卫孞！” 攸月迎出来说道：“稚昱殿下安，霄霁神尊送他去学宫了。” “去学宫？都两千岁的年纪了，还去学宫！那是小娃娃才去的地方，他也不怕被笑话？” 他想了想，转身去了学宫，边走边说：“他确实不怕被笑话，估计还会乐呵呵地听着呢，唉！这傻瓜，可真是让人操心！”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对神仙来说，天界的时光过得极其缓慢。 按照神历，六岁的年纪，才相当于人间的两千多年。 神族喜欢按照人界的时光来计数年纪，就连天界的大事也常会按人间年历来记录，这样尤显历史悠久长远。 人族的寿命只有几十年，在凡人看来，神仙长生不老，不死不灭。实则不然，他们只是长寿罢了，长则千万年，短则百万年，终有消亡的一天。 神子仙童，从诞生到一千岁的这段年纪，会被送去学宫启蒙神识。之后，才开始修炼法术，增长法力。 修炼法术需要要师傅指点，学宫启蒙结束，测过五行属性之后，就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法系，选择师门，拜师修炼。 卫孞显然已经过了启蒙的年纪，像他这么大年纪的孩子，大多已经拜了师，修出了一些法力。 学宫的讲堂上，卫孞坐得端正，听得认真。 他完全没有在意其他神子仙童的好奇目光，眼睛不眨地看着神师，聆听着教诲，仿佛声声落下的都是珠玑。 神师受此待遇，愈发讲的高亢起来。 一众小童快要坐不住了，神师终于放大家去休息。 呼啦一下，卫孞就被围住了。 第5章 师兄脾气好 “卫孞，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吗？可知自己是哪里来的？” “......” “你的父神母神呢？是他们不要你了吗？” “......” “那你知不知道天下有几界？天界有几帝呀？” “......” “卫孞，那你知不知道哪个帝尊法力最高强？” “......” “你以后要拜哪个神尊为师？学哪界的法术？” “......”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子！” “只摇头不说话，难道他还是个哑巴？” 玿瑾赶到时，看见神子仙童围着卫孞讥讽嘲笑。 “就知道会这样！” 卫孞似乎不知道自己被欺负了，小童们的话，他似懂非懂。 他面带微笑，认真地听着，只觉得这么多孩子围绕在一起很有趣，热闹又开心。 玿瑾突然觉得很气愤，自己欺负他可以，别人不行！ “都给我闭嘴！”玿瑾喝止了起哄的小童：“如此聒噪，哪个神师教你们的！” 神子仙童识得来者是混世魔王稚昱殿下，都很惧怕他，立刻安静下来。 玿瑾觉得，虽然自己和卫孞看起来年纪不相上下，但对刚启蒙的他来说，自己的神识和法力，可算是高高在上，做他的师傅完全没有问题。 自己是个善良的神仙，就教这傻瓜一些防身自保的本事吧。 “听着！卫孞他无父无母，和原神一样乃是天生。他是要拜我为师的，跟我学法术，你们哪个有意见？” 他回头对卫孞说道：“以后，我就是你师傅了！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 卫孞笑眯眯地歪着头，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玿瑾在小童面前耍威风。 见他一副吃瓜看戏，事不关己的表情，玿瑾气愤地说道：“你……，真是不知好歹！” 既然做了师傅，就有责任告诉他一些重要的事情，免得他无知被欺辱。 玿瑾把天界的大概情形说给他听：“你记住了，天界除了五帝神殿之外，还有很多神宫，被称作：五帝二十宫。” 见卫孞听得认真，他讲的更加起劲：“神宫数目最多的是金界，共有五个，分别是鎏金、白银、碧铜、玄铁和锖锡神宫。” “最少的，是我们火界，只有三个，分别是赤焰、黄焰和蓝焰神宫。” “水、木、土界各有四个神宫，水界有风云、霄霁、凌雨、泗海。木界有长林、青森、沃野、繁花。土界有础石、崭岩、壤敷和乐山。” “每个神宫里，又有许多神司掌管具体事务。” 他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除了五帝二十宫外，天界还有独立的五大神司，分别是天机阁，诏神堂，诞神坛，诛神台和南天阙，再加上太极法阵，被称为五司一阵。” 一下子讲了许多，玿瑾有些累了，说道：“讲多了你也记不住，日后这些地方，师傅我会带你一一去见识。” 玿瑾跟着卫孞去了晓境轩。进了正殿，看见一个俊美的少年等在那里。 五行神宫里，竟然还有自己不认识的人，玿瑾惊讶地问道：“你是谁？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稚昱殿下安。我是水界霄霁神尊的弟子，叫作季颐宁。” “喔，原来你就是霄霁神尊的弟子！我说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他曾经提起过的那个颐宁就是你呀！你师尊几乎每日都来赤焰宫找我师尊下棋，怎么从不带你过来？” “我法力根基浅薄，师尊让我在宫中闭关修炼，不让外出。” “那也总有出关的时候吧！没成想，霄霁神尊看起来和善，管教起弟子，竟然比太上神尊还要严苛！” “师尊是为我好，不敢有怨言。” “你倒乖顺。我就受不了师尊唠叨，这不就溜出来了。” “殿下天之骄子，天赋卓绝，自是不必严苛。” 玿瑾觉得终于见到了知己：“就是，就是。回头我跟霄霁神尊说说，让他多带你出来转转。” 三个孩子年纪没差太多，很快就热络起来。他们一起出了门，在水界各处游玩。 走到风云宫的花园里，玿瑾一会儿就跑的没了影。 颐宁和卫孞到处找他，突然卫孞指着花丛说道：“仙女蜂！” 颐宁抬头看见一只飞飞停停的小精灵，有些意外地问道：“没错，那是仙女蜂，你竟然认识？”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颐宁讲给他听：“仙女蜂只在天界有，木界的繁花神宫最多。宫里有专门负责采摘蜂蜜的仙女，其他各宫的花蜜都由繁花宫供应。” 卫孞看着那一只小精灵飞来飞去，移不开眼睛。 那日，玿瑾带他去采花蜜，第一次见这小精灵，觉得好奇，很想看个仔细，没料到仙女蜂的脾气暴躁，把自己狠狠叮了一顿。 今日这只很平和，在盛开的花朵上翻舞飞腾，当真是漂亮极了。 颐宁见他喜欢，施法做了一个凝珠结界，把那只仙女蜂，连同花朵一起收入其中，放在他手里。 卫孞小心翼翼地捧着结界，崇拜的看向颐宁。 颐宁笑道：“带回去，慢慢看。” 这时，玿瑾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可算找到你们了！刚刚，我差点就抓到一只松鼠。” 他看见卫孞手里捧着一个小结界，凑过来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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