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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沧道：“不急行礼，等你学宫完结，正式拜师不迟。” 他从榻边拿起一本典籍递给卫孞：“这是水界法术概略，你先看看。里面是二十四部法术的简介，分别是： 光电雷风，气云烟霾。 雹淞雾露，雪雨冰霜。 溪川潭沼，江洋湖海。 各部法术无高低之分，每部各有上百式，招式有数，法力无边。你想清楚，如果心意改了，拜师之前都来得及。” 说完，他对两个孩子摆手道：“没事了，你们回吧。” 颐宁送卫孞出来，担心地问道：“你不会考虑别的法术吧？” 卫孞摇摇头：“不会。颐宁仙君习得是哪两部？” “你可以叫我师兄了。我修的是‘电’和‘冰’，下次施法给你看。”两个约定了一番，各自回去。 自从接触到法术，卫孞觉得像是打开了一扇神奇的大门，他凭着尚且浅薄的法力，进入了一个天马行空的世界。 这日，神师提到了凭空造物，只听字面意思，卫孞已被深深的吸引，他问道：“神师，那要如何施展？” “此法术学宫不授，等以后拜师，师尊自然会教你们。” 下学后，宝陵拦住卫孞说道：“喂！凭空造物的法术，我会，想学吗？” 听宝陵这样说，卫孞点点头。 “此法术是父神教我的，叫声父神，我就教你。” 旁边的小童听了跟着起哄道：“对呀，卫孞，你不是无父无母吗，认一个父神不就行了，哈哈哈哈！” 卫孞已经能分辨出他们并非善意：“不必，师傅会教我。” 这时，玿瑾出现了，他把卫孞拉到自己身边，说道：“没错！他师傅就是我，想占便宜，你问过我了吗？” 上次被父神抓回去，玿瑾好些日子没来找卫孞玩。好不容易得了空，他早早地在学宫门口等着。 老远瞧见几个小童把卫孞围成一团，又见带头的是宝陵，就知道他又被欺负了。 宝陵不服气地说道：“他可以认你为师，为什么不可以认我为父？” “凭什么认你为父？是你长得好，还是法力高？没拜过师的黄毛小子也敢张狂！” 平时宝陵霸道，谁都不惧，但玿瑾的霸道名声在他之上，他虽看不惯，但也不敢轻易招惹。真要打起来，自己年纪小一些必然吃亏。 他眼睛一转，对玿瑾道：“你拜了太上神尊为师就了不起吗？我早已跟父神修习法术了，不信就给你瞧瞧！” 话音未落，他猛的把手中凝出的沙尘，抛向玿瑾他们，转身逃跑。 玿瑾迅速地护住自己，但身边的卫孞却遭了殃。 他满面尘土，双目紧闭，抬手就要去揉眼睛。 “别动！”玿瑾赶紧止住他，小心地帮他除净沙尘，他忙活了半天，见卫孞还是像只红眼兔子一般，愤愤道：“看我怎么收拾他！” 玿瑾带着卫孞，朝着土界追去。 宝陵仗着自己对地形熟悉，把他们引入土界的矿洞，很快他甩掉了追兵，幸灾乐祸地回到了土神殿。 玿瑾和卫孞在矿洞里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闯，既没找到宝陵，也没找到出口。 转来转去，他们看到一个闪着亮光的洞口，还以为是出口，跑过去才发现那里还是个矿洞。 玿瑾说道：“这里不是出口，是玄冰晶石洞！” 卫孞看到眼前冰肌雪骨的美丽世界，被深深地吸引，不由自主的走入其中，尽情地欣赏起来。 这个洞里的矿石和其他矿洞里的不一样，像极了水界的寒冰洞。只是寒冰洞里酷冷，这里却很温和。 四壁皆是玄冰晶石，剔透晶莹。冰花、冰柱、冰钟和冰瀑，到处熠熠生辉。 卫孞很喜欢被这里清澈纯净的光芒包围的感觉，不舍得离开。 玿瑾不耐烦地催促道：“有什么好看，我们赶紧去找出口。” 他只好跟上玿瑾，出洞口时还忍不住地回头看，没留神，手碰到洞口上的冰锥，被浅浅地划了一道口子，血瞬间流了出来。 玿瑾见了叫起来：“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施法给他止血，可是毫无效果，指端还是有血渗出。他只好说道：“你这伤口太深了，要包扎一下才行，我们先找出口去。” 他们没走多远，被一面石墙挡住了去路。 “这里为何会有石墙？难道是宝陵把洞口封起来了？这个坏蛋！” 玿瑾上前用双手推墙，纹丝不动，他用上法力想要砸出一个口子，可是所有招数都用上了，一点用都没有。 卫孞走近石墙，仔细观察，发现砌墙的石头，块块被雕琢地玲珑薄透，色泽温润如玉。 “这是什么石头？” 玿瑾看了一眼说道：“不就是普通玉石吗？” 卫孞觉得这些石头和普通玉石不太一样，质地无比细密坚硬。他抬手摸了一下，石墙竟然消失了。 玿瑾看着眼前的洞室，惊讶地回头问道：“墙，怎么没了？” 卫孞也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他们走进洞室。里面的空间很大，摆设也有些奇怪，中间一条通道，两边一排排，一层层，浅浅的方形石盘悬停在空中。 “这些是什么？” 玿瑾摇头：“没见过，盘子里面装的好像是水，为何要用石墙封起来？” 通道很长，他们走到尽头也没有看到出口，只好原路退回。 他们闯入很多个洞室，找到出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虽然玿瑾很想找到宝陵教训他一顿，可也不好直接去闯土神殿，只好作罢，送卫孞回了水界。 第10章 赔偿灵晶 玿瑾问卫孞：“你想学凭空造物，跟我说呀！我教你，你只要唤我一声师傅就行。” 卫孞欣然点头：“好。如此，我便又有师尊，又有师傅了。” “什么？你拜谁为师尊了？” “尚未，霄霁神尊愿意收我为徒。” 玿瑾有些沮丧：“霄霁神尊吗？那我的法力自是比不过他的。” 他灵机一动，又说道：“不如，你拜太上神尊为师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了。” 卫孞摇头：“帝尊让我留在水界。” “水界法术有什么好的，虽说水帝法力高强，可水术很无聊，哪有火术好玩，你来火界吧，我去跟师尊说！” 见卫孞犹豫，玿瑾又道：“火术真的很好玩，不信，我施给你看。” 说完，他双手合拢蓄力，复又向前展开，小小一簇焰火出现在卫孞眼前。 接着他手指一划，“啪”的一声，焰火化作星星点点，四散开来。闪闪烁烁，呲呲作响，绚丽烟花，把卫孞看呆了。 “怎样？有趣吧！法力越强，看起来越震撼。”玿瑾骄傲的说道：“而且还很简单，我先教你一招，你试试看！” 卫孞为难道：“可是，拜师的事……。” “这次，先欠着，等你入了师门，多叫几声师兄就行！”没等卫孞说话，玿瑾已经念出了口诀，让他跟着做。 卫孞试了几次，也凝出了几点星光。 玿瑾学着师尊的样子说道：“不错，不错，我初学之时，可是练了好几日，方才凝出星光来，孺子可教也！” 玿瑾走后，卫孞在寝殿里又练了一会儿，觉得渐入佳境，很是开心。 他又拿起仙女蜂小结界，试着在里面做出鲜花。 忙活了半天，一朵都没能做成，花瓣撒落了一地。两只仙女蜂在上面飞来飞去，还真像仙姬飞在花海中，别有意趣。 清晨，睦宸还没走出寝殿，轻羽来报，说土帝侍从求见。睦宸疑惑，什么重要的事这么着急，他立刻召侍从进来。 侍从进门俯首：“水神帝尊圣安。” “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侍从回道：“土界凝晶室里，凝结中的所有灵晶被毁，宝陵殿下说是玿瑨和卫孞干的，帝尊想请火帝和水帝，带上玿瑨和卫孞，前去水界对质一下。” “竟有此事？” “这是宝陵殿下的一面之词，帝尊说孩子的话没个准，怕冤枉了好人，特请当面对质。我还要去火界传话，先告退了，请水神帝尊带上卫孞先行一步。” 土帝的侍从走后，睦宸去了晓境轩。 卫孞正准备去学宫，见帝尊来了很意外，上次见他还是去忏心斋送小金蟾的那次，他连忙迎上去问候：“帝尊圣安！”。 睦宸开口问道：“这两日，你可曾跟玿瑾去过土界的矿洞？” 卫孞点点头：“去过。” 睦宸抬手抚上他的头顶，探了他的记忆法印，前因后果心下了然。 他觉得有些愕然，他只知神仙之间会有勾心斗角，会耍些诡计阴谋，但是，那些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童，竟然也会有欺凌。 若不是读取了他的记忆，还以为学宫是孩子们的乐园呢。 这次虽是宝陵挑事，玿瑾竟也和他一般见识，还被他骗进矿洞，带着卫孞闯入凝晶室，真是鲁莽。 损失了些灵晶倒没什么要紧，可是，他们如何打开了凝晶室的封印？ 睦宸疑惑，他再次探向记忆法印，仔细查看了一遍，确定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施过法咒。 难道，是因为卫孞手上的血迹？ 他有些不敢相信，有一个只有原神才知道的秘密，那便是，原神之血，可以打开任何封印。 他再次向他的灵海探去，果然，神力比之前又多了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上次流出了眼泪，证明了他不会是原神。 睦宸从袖中取出一本封印过的书卷，递给他说道：“你把它打开。” 卫孞不明所以，帝尊交代的事他不多问，接过去试了几次。 “这个，打不开。” 睦宸拉起他的手，在他手指伤处轻轻一捏，原本止血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他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划破了。”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以后要小心。再试一次，把书卷打开。” 这次，卫孞很顺利地打开了书卷。 他确定他是原神。 这孩子，竟然真的是原神！ 可是，所有原神诞神伊始都已经成年，他为何还是个孩子？ 还有他的神力，不要说充沛，就连一般的神童都不如，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今天界五行帝尊皆在，他又是哪界的原神呢？若他是前代的原神遗世，又为何没有散神，反而在渐渐地聚集神力？ 睦宸越想越疑惑，便停止了猜测，对卫孞说道：“跟我去一趟土界，到了之后，什么话都不要说！” 土神殿，土帝已经等在那里，身边站着宝陵。 “宝陵，你跟水神帝尊说说，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陵说道：“那日，回来的路上，遇到玿瑾他们，本来说要切磋法术，他技不如人，恼羞成怒，说要教训我。我很害怕，跑回土界，他们还是紧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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