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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上床要做什么准备吗？”赵轩梁说。 “我知道。我又不傻，我会查资料。”似曾相识的对话。 “那你知道……性交意味着什么吗？”赵轩梁缓缓说。 “我知道！”金梦渺激动，一声高过一声，“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做爱，我想你操我，我想你插进我身体里……” “哎！”赵轩梁赶忙捂住了金梦渺的嘴，奶奶家墙薄，被大人听到了可了不得，幸亏外面的亲戚们要么在厨房忙活要么在客厅看电视，有其他声音为他们遮掩。 为了照应赵轩梁的心虚一般，立刻响起了敲门声：“吃饭咯，快点出来！真是的，也不会出来帮帮忙，两个小的关着门做什么。” “来了！”赵轩梁回应道，他站了起来，又回头对金梦渺说，“千万不要被他们看出来我们在交往。” “知道了，都说了，我也不傻好吗。”金梦渺蹦起来抖了抖裤脚，嗔怪道。 一大家子人围坐在桌前，赵轩梁右手边是金梦渺和父母，左手边是大伯一家人。 “哎哟，叫了半天才下来吃饭，也不知道一个两个的关门在房间里干什么。”赵轩梁的妈妈罗琼重复了一遍刚才叫他们下来吃饭的话。 “男孩子就是这样的咯。”奶奶说。 赵轩梁听到已经大学毕业的堂姐轻蔑地“哼”了一声。 奶奶拿过碗，给金梦渺盛了一碗鸡汤，里面有一个完整的鸡腿，金梦渺把鸡腿夹给了赵轩梁，赵轩梁想也没想夹回去还给了金梦渺。 他们两个在学校食堂点小炒都是赵轩梁有意让金梦渺多吃一些肉菜，他自己已经长得很大一个了，想让金梦渺再长高点，多点肉。 赵轩梁又想到了他们在上面房间里的对话。据说男生发生性关系太早会影响长高，可是绝大多数男生的“发生关系”都是用前面，金梦渺想用后面做，身体又怎么判断“开苞”的是前面还是后面，以此为依据来延缓发育的。赵轩梁面对一桌饭餐认真思考起了下三路的问题，觉得此话多半是诓青少年不要过早发生性关系的。 “哟轩梁，对弟弟这么好啊。”奶奶瞅见了表兄弟俩一气呵成的连贯动作，打趣道。 “是啊，没见过轩梁对谁这么好，我看梦渺也快被你们家养成轩梁亲弟弟了。”大伯接话。 赵轩梁的父亲赵东智尴尬地笑了两下，当初他和他哥就为谁代逝去的妹妹抚养金梦渺起过小争执。 “哎呀这孩子就是那天生的性子。”罗琼说，“也就对他这个表弟好一些了。” “真稀奇，哈哈。”堂姐点评道。 赵轩梁端碗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希望在场的大人都没有看到。 他知道自己在亲戚眼里的形象，也知道自己对金梦渺的区别对待。废话，谈着恋爱，当然会和闲杂人等区分开来。 赵轩梁班上也有一对异性情侣，但他们班级对早恋学生的处理方案与金梦渺班上那对不同，严抓严打，那小两口期考前就被约谈了。赵轩梁去教师楼送作业时刚好听到了班主任约谈的内容：“还说不是！我教了多少年书了，你们这些小毛孩，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们要干什么！” 赵轩梁放下作业，朝班主任点头示意之后就离开了，班主任的那句话却一直回荡在他胸中。恋爱中的人藏不住他们的眼神，也藏不住一些无意识的举动，那他们的畸恋会被多几十年人生阅历的长辈看穿么？ 学校里的人都是点头之交，赵轩梁可以冰冷地直视前方道路，直至把表弟带离学校范围，可是在奶奶家的圆桌上，一举一动甚至一次眨眼时睫毛的扇动都会被捕捉到，比如现在赵轩梁就在用眼角的余光斜看着金梦渺吃饭的动作。 等到他们发生了关系，又会有多少自己意识不到的动作被他人看破？ 发生关系……赵轩梁再次不合时宜地盘算着这四个字的背后，下体升起的热意不亚于餐桌上的腾腾热气。 虽说早知此路多艰险，但在这餐普通的家宴上赵轩梁再一次清晰认知到以后几十年他要面对什么。 另一位当事人金梦渺感觉到了视线，疑惑地看向了表哥，腮帮子鼓鼓囊囊，眼睛也圆滚滚的。 而他对表哥的担忧浑然不知，晚上入睡前还对表哥说：“哥，小舅和小舅妈要是没买上下铺就好了，反正都要睡在一张床上，还是普通的床舒服。” 家里的铁架床比宿舍的宽一些，但两个半大的少年睡在上面都得肉贴着肉。赵轩梁靠墙一侧睡，睡着前都绷直了身体，尽量给金梦渺腾出空间，怕金梦渺被他挤到床边掉下去。不过金梦渺喜欢抱着赵轩梁睡，也是面朝着墙那一侧。 数年后，赵轩梁和金梦渺在B市租了一间二居室，一间房间是书房，一间房间是卧室，二人每天同床共枕。然而赵轩梁的母亲五一突然驾临B市，把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老妈知道他们俩以省房租之名住在一起，但不知道两个大小伙子至今还睡在一张床上。
第7章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易远航最终还是对赵轩梁说出了这句话。 “我想……”赵轩梁认真思考了起来，“我想删掉金梦渺17到23岁的记忆。” “你他妈真是个疯子，说点现实的东西行吗？” “都说那么多现实了，还聊什么。” “算了，”易远航觉得和赵轩梁对话不能用一般人的思路，“什么时候找到了方法通知我。” “你有什么好删除的？”赵轩梁突然抬头诘问易远航。 如果被迫出柜，和家里众叛亲离就能换成易远航两口子从未分离过的日子，赵轩梁觉得值得一试。 “爱也不做，球也不打，你是想怎样？”金梦渺也问了赵轩梁这个问题。 他们和易远航那两口子是球搭子，时常约在一起打羽毛球。今天钱都付了，赵轩梁闹的哪门子脾气，硬是拉着易远航在场边聊天不愿上场，金梦渺想的男子双打局变成了他和江年的小0男单局。回到家，金梦渺跨坐到神游天外的男友身上，拿他是问。 “我没说不做，前两天状态不好。”赵轩梁说了一个男人最常用的借口，手从上衣底部伸进去抚上金梦渺的腰，“要不出柜吧。” “哈？”金梦渺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柜？” “你觉得你能瞒一辈子吗？”赵轩梁心事重重。 “天高皇帝远，一年就回去那么几天，忍过去不就行了，还管得着我们在外边怎么过的。”金梦渺不当回事。 “但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被问了，一想到他们要我去结婚我就恶心。”赵轩梁觉得自己迟早会被逼疯。 “哥，我们还不到三十，往后还有几十年要扛呢。”金梦渺眯起眼，自上而下地看他男朋友。 “所以我想出柜。” 金梦渺还是不明白赵轩梁是怎么个逻辑，没好气地说：“好好好，我懂了。哥，要咱俩不是亲兄弟，我还能跟你演一场，先说咱俩搞同性恋，等小舅他们被吓死了再补正不是咱俩互相搞，只是各搞各的，他们就能接受了，单纯的同性恋总比兄弟乱伦加同性恋强。” 金梦渺说了一长串，可以归结为中国人的破窗效应，末了还说了一句“你这人挺搞笑的。” 赵轩梁听了又不高兴了，他捕捉到了关键词，各搞各的，意思就是各有各的男友。金梦渺一旦不遵循他们暗中的约定，就一而再再而三要提他那个破前男友。 金梦渺穿着短裤坐在赵轩梁身上，赵轩梁的老二就在他臀缝下边。这也是金梦渺的一个小爱好，似有若无地磨蹭赵轩梁的下体，既可以解释为坐身上的普通摩擦，也可以解释为他故意让表哥勃起，一切等赵轩梁硬了之后随他心情所定，解释权全归他所有。 他们早就达到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有没有在发情的默契程度了，赵轩梁一手托起金梦渺的臀部，另一手从宽松的裤腿里探了进去。 表弟又洗完澡不穿内裤出来晃荡了，铁了心要打这一炮，那张小嘴还在把手指不断往里推。 “做过扩张了？” 赵轩梁问的时候多加了一根手指。 “做过了。” 金梦渺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安全套，他自己也是硬邦邦的，在短裤前方高高支起一顶帐篷，硬挺的阴茎顶端都要冲出裤腰往外露头了。 “那我今天还是状态不好你岂不是白扩张了。” “我会自己坐上来。” 金梦渺总会这样直白地表达他的欲望。 不难想象自己半夜忽而感觉下体传来激烈而熟悉的快感，他强行打断了梦境睁眼，脑子还没完全清醒，阴茎已经在表弟嘴里硬得想射。金梦渺见他醒了，张嘴放开了性器，还不忘假装无意用舌尖勾过系带，马上要改变姿势，从跪伏着口交到要坐着用后穴吞入阴茎。 进行着如上的心理活动，现实中的赵轩梁脱下了自己的裤子释放出他的昂扬，连带把金梦渺也剥了个精光，短裤的内衬都沾满了腺液。 戴套加插入总共加起来也用不了五秒，金梦渺那动了情的后穴允许赵轩梁一插到底。被爱人填满的快慰使得金梦渺发出一声漫长的呻吟，他张开双臂，赵轩梁迎着抱住了他。 金梦渺咬住了赵轩梁的肩膀，在呜咽声中射了出来。赵轩梁还要在金梦渺射精后的最敏感时期去玩弄他还没疲软下来的性器，搓了搓顶部的眼儿，又把喷射到小腹上的精液恶趣味地抹到了金梦渺脸上。 金梦渺被加速顶弄时还要说“可恶”的样子太可爱了。 * 赵轩梁高二的暑假，经过一番赵轩梁说十八岁，金梦渺说十七岁的讨价还价，这个爱非要在为期二十八天的暑假里做了。 金梦渺特地发了一条微博：要和哥哥破处啦，祝我好运！还只是网友的江年回了个good luck，暑假里的金梦渺可以自由支配他的手机，不怕被老师巡堂发现，手机一震动得到消息提示就秒回：真羡慕你。 同班的直男同学们永远在为破处这人生头等大事骚动，金梦渺也不遑多让，只不过直男们想操人，他想被操。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赵轩梁的身体倍儿健康，那玩意儿的功能一切正常，发育得比网上的黄图都要良好，互撸互口的事也没少做，为什么要推脱最后一步？ 这个烦恼他也在微博上发表过，一个不太熟的互关说：他不爱你。 金梦渺在宿舍的被子里偷偷玩手机回复：屁。 江年说：你们还小啦，他保护你。 这也是赵轩梁给出的解释，金梦渺勉为其难地理解了，暂且相信表哥为了表弟身体着想的理智战胜了男人想插人的本能。 到了要上床的那一天，赵轩梁也还是这么想的。 赵轩梁不参与直男们的下三路话题不代表他没长耳朵，他默默记下了几个未成年人能开房的酒店，带金梦渺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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