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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金梦渺想的不一样，赵轩梁阴沉着脸从宿舍阳台走了过来。 “我们以后别这样了。” “哪样？” “以后就自己撸自己的。” “为什么？”金梦渺被劈头盖脸浇了一头冷水。 “床挤，睡不下。”赵轩梁瞎扯着理由，他不适合编造这些东西，“手淫本来就不该两个人一起干的，这叫自慰，不叫互慰。” “你嫌我了？”金梦渺不可置信地看着表哥，怎么爽完了不认人呢。 “我们是表兄弟。”这总行了吧？ “那又怎么了？”金梦渺不依不饶。 “乱伦，你懂吗？”非得点明出来？ “我不懂！”金梦渺走过来，“乱伦怎么了，我们又不是近亲结婚生小孩！” 赵轩梁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他们还没上升到那个层面，怎么扯到的小孩。他皱着眉说：“这是搞同性恋。” 他知道哪里不对了，在说乱伦之前应该先说同性恋的，还是乱伦更严重一些。 金梦渺噎住了一下，马上又梗着脖子呛声：“同性恋怎么了，你看不起同性恋？” 这个问题难倒了赵轩梁，他不是看不起，他自己就是，但是他不想金梦渺也是。 “金梦渺，不要开玩笑了，你知道什么是同性恋吗？这三个字不是赶时髦说着好玩的。” 他教训金梦渺的立场何在呢，为了你好不想你也走这条路？还是觉得这代人不该断子绝孙，哥俩总有一个人要背负重任？ 老牌同性恋赵轩梁骨子里看不起人非得传宗接代那种观念，绝无可能套用在自己身上。 “我没说着好玩。”金梦渺快红了眼，“我知道我自己就是。哥，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什么都不懂啊？我承认我在那方面开窍有点晚了，但我也十六了，我也会上网，会查资料，会根据自己的状况来寻找答案。初三每次见不着你就难受，而且我想跟你那什么的时候我就搜过了……” “停。”赵轩梁听不下去了，“你不要先给自己套上那个帽子，就算是这样你也不一定是……” “我就说我是我碍着谁了！赵轩梁，你先教我撸的，我们两个什么都做了，搞了一年多你才要开始跟我说别再玩同性恋的把戏了？我明着跟你说，没那么简单！我金梦渺再被人看不起，我也是有自尊的！” 金梦渺住进赵轩梁家里三年了，一直扮演着受赵轩梁保护的角色，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现出自己具有攻击性的那一面。 赵轩梁愣了。“那你想怎么样？”他动了动嘴唇。 “难道我们不是一直在谈恋爱吗？”金梦渺的泪水浸满了眼眶，在说先前的两段话时他调动了太多情绪，现在哽咽了，“明明都……” 金梦渺那上一秒决绝下一秒悲痛的模样还是令赵轩梁动容了，他抱住了金梦渺，拍打着他的背：“怪我。对不起，我错了。其实我也是gay，我比你要早知道很多，所以这条路有多难……” “我们一起走吧。哥，你就算不和我在一起，你也会背负同性恋的命运的。”金梦渺也抱住了赵轩梁。 “不知道我们家造了什么孽。”赵轩梁望天花板上静止的风扇。 “造了孽才有你这个表哥。”金梦渺破涕为笑。 这一天起兄弟俩多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赵轩梁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懊悔过，但可能年轻就是一个冲动的代名词吧。此前他从来没想过怎么跟人谈恋爱，对性取向的认知都来源于他只能对男性的躯体产生欲望。萦绕在心头的都是禁忌与压抑，促使他反反复复告诉自己是一个异类，只有走出当下的环境，去往一个更自由的地方才能做自己，至于爱情也是要到那之后才能寻找，找不找得着另说。 男朋友该怎么做？网上有不少恋爱经验小窍门，可是没有人会告诉赵轩梁表哥兼男朋友该怎么去做，他只能凭本能去执行“对金梦渺好”这几个字。 不过当真正谈了起来，赵轩梁发现也不是很难，他们还是像往常那样过，只是会在没有人的地方牵牵手亲亲嘴。就算金梦渺是混淆了亲情、爱情和性，赵轩梁也能感受到自己发自内心的那种对金梦渺怎么看怎么喜欢。 生活的难题是还剩下一年半的语数外理化生生涯，还有一个终身的课题，他们两个要将这段感情瞒所有人到死亡为止。
第5章 最开始的时候金梦渺和江年只是普通的网友。上高中之后赵轩梁的父母也给金梦渺配了手机，金梦渺在网络上寻找自我的同时开始慢慢了解自己所处的人群“男同性恋”。 金梦渺在微博上记录自己和表哥的恋爱故事，江年也在记录和易远航的故事，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在金梦渺的记录里，男朋友的代称一直是“哥哥”，江年以为是什么情趣play，很多人都这样做，江年自己也干过，到金梦渺出来上大学之后才知道“哥哥”真的是哥哥。 江年和易远航是B市本地人，B市是全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毗邻同样繁华的A市。结识以后江年和金梦渺会经常分享各自的生活，金梦渺说他挺羡慕A、B两市的氛围，想到那边去读大学，不过B市没什么好大学，A市最好的大学还配不上赵轩梁。 目标考个本地大学的江年和已经在读本地大学的易远航感觉有被冒犯到，江年说你来读呗，异地恋四年又如何。 金梦渺说不行啊，我不想跟他分开。 江年说你这人真没救了。 金梦渺自己的成绩平平，好的科目和差的科目一样平庸。他觉得只有全国最出名的那两所学校配得上他哥，虽然赵轩梁本人自觉天赋没那么高。后来的发展也和金梦渺想的差不多，他去了A市的一所普本读书。 金梦渺所在的A市成了赵轩梁的一个心结，一听到这个城市的名字就浑身不舒服。 想见金梦渺而不能见，最后他采取了一种迂回的办法，去了B市，来回A市的城际列车也就一个多小时，和金梦渺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反正说起来也有理由，B市那么繁华，天南地北想捞钱的人都往那里去，谁说我是为了分手的前男友。 可是金梦渺毕业之后也去了B市，而前男友毕业于赵轩梁大学同城的另一所名校。 从知道金梦渺另找的那天起，赵轩梁的心窝子每天都像有毒虫爬过一样，遍布被灼烧后的痛楚。 李宗盛演唱会的内场票是赵轩梁买的，也是因为他本就是歌迷。他和金梦渺看上去差得挺远，其实兴趣爱好挺相近的，在一起时都共享一个歌单。 分开的那几年赵轩梁经常在循环《盛夏的果实》，如评论区所言，春华秋实，盛夏结的果实来得太早所以苦涩。 * 十六岁的金梦渺也没想过长大后的生活是这样的。 少年时期的金梦渺身上缺少了人类的社会化属性。 赵轩梁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他们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只有读书一条路可以走，而金梦渺对学生最重要的事全然不在意，上课睡过去就算了，一睁眼一闭眼晚修就过去了，该去见哥哥了。 排名撞大运挤进全班前一半，金梦渺抱着赵轩梁的胳膊说哥哥我好爱你，选择题蒙错了物理只有三十来分，金梦渺还是把答题卡和试卷往桌上一扔，当作今天没发布过成绩，出门去找哥哥。 赵轩梁一度很担心金梦渺能不能考上本科，想给金梦渺补课，跟金梦渺说了考大学的重要性，金梦渺只是懒洋洋地说哥你比老师还像老师哦。 金梦渺满脑子都是和哥哥进一步发展，他把学习的天赋树都点在性上面了，在网上不知疲倦地汲取男同性恋那些知识，又自动屏蔽了自己和表哥关系里背德的那一面。 很快，金梦渺不满足于宿舍里每周日才能互撸的日子，这对不知廉耻的同性恋时常在高中外一处隐蔽的角落私会。弟弟确认了附近没有人看得到他们，在能被绿植遮挡住的范围蹲了下来，拉下哥哥的裤子，把他的阴茎含入自己嘴里。 口交对赵轩梁而言是一件进阶级的性事，即使两个人发生了性关系，也未必会愿意给对方口交。而且正在舔舐自己性器官的人正是他的表弟。 第一次在校外被表弟扒下裤子时，从阴茎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到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住，只经过了不到两秒。金梦渺的动作包含了他对同性性器官的渴望，和不想被哥哥阻止的迫切，赵轩梁来不及叫停，已经被快感所侵袭。 来自下体最直接的刺激和内心的自我谴责充斥着赵轩梁的大脑。 抬头是灰蒙蒙的天空，低头是表弟含着自己阴茎的画面，赵轩梁咬牙想推开金梦渺的脑袋，但他的老二说不能。这根因为天气寒冷有些缩起来的东西迅速在它不该进入的地方迅速充血膨胀成了一根巨棍。 发育成少年身形的金梦渺和初见时羸弱的金梦渺在赵轩梁眼前交替出现，既有被肉体上的快感，也有视觉和心理上的冲击，赵轩梁坚持不了多久。此时的他还没有要和金梦渺发生性关系的想法，更遑论在他心里更进一步的口交。 “他是我弟弟”这个观念在交往的每时每刻都缠绕着赵轩梁，他一直在用“虽然我们交往了但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来唬住自己，但喂了弟弟吃鸡巴，此话显然行不通了。 在吃与被吃之间，赵轩梁更抗拒的是被吃。口交是一种自身只有心理快感，给予对方生理快感的行为，他并不排斥给金梦渺带来快乐。 少年人的欲望在指数型增长，那个寒假金梦渺提出了他想和赵轩梁做爱。
第6章 “难道你就不想和我做吗？”他质问下意识要拒绝的赵轩梁，不容赵轩梁抗辩，“我看你不是硬得挺快的吗，这么健康却不愿和我做，你是不喜欢我吗？” “我不是……”金梦渺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决，显得赵轩梁的反驳都带着犹豫。 “那你说为什么！”金梦渺的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了，仿佛他认定了赵轩梁不喜欢他，这段时间都是骗他来玩玩。 “我们在奶奶家。”赵轩梁无力地说。 “那回家做。” “家里床那么小，睡都显窄，还要在上面做？”怎么想破处都是一件要大动干戈的事。 “那我们出去开房。”金梦渺有一套又一套的方案。 “我们还是未成年。”赵轩梁叹气，这才是关键问题吧，“首先我们开不了房。其次你只有十六岁，这个年纪上床，对身体的伤害还是太大了。” “那你说要什么时候才可以！”金梦渺叫了起来，“你也是那种要等到十八岁的老古董吗！等我十八岁就上高三了，你是不是又要说等考上大学了再做？不对，我上高三的时候你上大学了，你肯定又要扯什么异地的借口……” 为什么一到淫事上金梦渺的脑袋就会转得特别快？被揭穿的赵轩梁也说不清自己到几岁才愿意和金梦渺做爱，只怕压根不是年龄的问题，是他对把阴茎插入表弟的身体里存在心理障碍。他的身体想这么做，下面那根东西叫嚣着，迫不及待要进入表弟那个软热的穴道里，但他的心说不行，真做了那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他没想到他们早已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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