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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助理迅速在心里分析，现在这份工作的薪酬，值不值得为这件事忤逆林总，若是因此被开掉后能不能找到下家。 若是听从老板吩咐，他要去哪里找私家侦探调查，要不要每天二十四小时去跟踪偷拍…… 陈助理脑袋里正在天人交战，等到红灯时不经意瞄了一眼林琅丢过来的东西。 好吧，工牌上面名字照片工作单位，甚至身份证号码也印得清清楚楚，他只需要拿着工牌去单位上稍微打听，以现在人的八卦能力，可能不出两个小时就能打听的清清楚楚。 幸好刚才没冲动，否则他还不知道下一个老板会不会要他，连这点小事都要推拒，真是让他这种优秀的私人助理汗颜。 林琅不清楚陈助理已经自导自演完一出大戏，他现在心情纠结成一堆线条。 昨天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一直在脑海里盘旋，他心中有种不好的猜想，那么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眼神不该出现在一个成年人身上。 而且正常人若是遇到这种情况，早就会报警或者严厉拒绝此事。 而那个无辜的少年只会眨着可怜的葡萄眼望着他，嘴里除了“不可以……坏人”以外，并没有给他传达自己误会了的事实。 而那些软着嗓子的推拒对于当时浴火焚身的他来说，无异于一种变相的邀请，让他以为对面的人故意在给他玩什么情趣。 陈助理见到他脸色发黑，关切的询问要不要送他回去休息，林琅整理了稍微打皱的衣服，推门下车，离开之前只交待： “你现在就过去问问，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得到老板急不可耐的吩咐，陈助理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开到丁点的单位。 丁点在单位也算是一个名人，来做环卫工的大多数家庭条件都不是很好，并且里面全是一些中老年人。 19岁的青壮年在这个群体显得格格不入，不过由于他自身的特殊情况，到这里工作又变得合理。 陈星越在路边的水果店买了一大袋水果拎着去了丁点的单位。 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听到他说车钥匙被丁点捡到了，特意来单位感谢他，还拿着丁点不小心弄丢的工作牌找上门，值班的阿姨殷勤的把他带到办公室。 “丁点那个孩子是个可怜的，听社区的罗老师说他小时候发烧没及时看医生，智力就停在了那个时候，他爸又是个没出息的，喝醉了光会打人，他妈妈受不了丈夫酗酒家暴，有天晚上跑出去了就没回来，也就是那天晚上没人照看的丁点半夜发烧烧坏了脑袋，他奶奶去追儿媳妇没追到人，回来才发现小孩整个小身板都烧红了，抱去医院治好后就傻了。” 那个阿姨叹了口气，对这个命苦的孩子感到惋惜。 陈助理心情有点复杂，继续听着阿姨给他说： “他爹没有个女人看管后更是死性不改，打不到老婆就打儿子出气，丁奶奶害怕丁点在老家活不下去，领着孙子来到城里摆脱那个畜生，后来年纪大了，在他15岁那年一睡就没起来，她的后事听说还是居委会那边给担保，体面的送完老人后丁点欠了一笔钱，最后满十八岁后罗老师给他安排到我们这里来工作。” 林琅听完陈助理原封不动的传达，心情糟糕到极点。 公司所有员工都下班收拾完东西回了家，只有他一个人站在窗边，烟灰缸里插满了吸完的烟蒂，整个办公室烟雾缭绕，正常人若是不小心推门进来，隔天体检非得被赠送个肺结核套餐。 林琅的双指直接已经变得焦黄，尼古丁的味道不能帮他转移排山倒海的后悔。 他和一个心智不全的人上了床，这跟诱，煎有什么区别。 遵纪守法了二十几年，一夜之间自己变成了个人人唾弃的强 犯。 林琅恨不得立刻回到昨天晚上杀了那个禽兽不如的自己。 为什么在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会被他轻易瓦解，让自己现在背负着巨大的罪恶。 若是那个少年思想正常，恐怕现在已经报警把他抓走调查了吧。 那么一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偏偏还遇到自己这么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稀里糊涂就被人吃干抹净，林琅这一刻希望那个少年能一刀杀了自己。 愧疚和悔恨的潮水朝他汹涌而来，他昨晚还在怡然自得的掌握着小船乘风破浪，今天就变成个穷途末路的恶徒，被巨浪打的再也抬不起头。 林琅拿出手机查看陈助理发给他的相片，看着照片上不谙世事的人枯坐了一夜。 直到天亮时他才找到理由为自己开脱。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只能想办法去补偿，能争取到当事人原谅就最好，不论他要什么，自己只要能拿得出来，通通都可以用来赎罪。 若是最后对方还是不接受，他也只能接受法律的制裁。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林琅觉得自己的确自私，为了逃避牢狱之灾，卑鄙的只想祈求对方的原谅。
第10章 拍照要比剪刀手 丁点打扫完负责的地方回到站里，进门就是好几个阿姨围着他夸奖。 “哎哟，我们的小丁点回来啦，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他长得漂亮乖巧，说话又跟家里的孙辈一样慢慢吞吞，里面这些阿姨叔叔平常对他都很关照，见到人回来立马把他拉到办公室。 丁点看到有一个很漂亮的果篮，里面放了好多水果。 张阿姨指着那些水果对他说： “我们小丁真厉害，做了好事被人家找上门来感谢，你看看这是一个姓陈的先生说要送给你的，他说之前没留你电话，但是捡到了你工牌，顺着上面的单位才找到我们这里，非要让我们把果篮转交给你呢？” 丁点这才想起自己工牌好像今天都没在面前晃悠。 陈先生捡到了自己工牌还送水果感谢自己？ 丁点有点理不清楚逻辑。 “张姨，我，我工牌丢了。” “是的呀，陈先生捡到了。” “他，他送我果篮感谢我？” “对，陈先生说你帮了他大忙，他的车钥匙被你捡到了，然后你又把工牌掉在路上被他捡到。” 原来是这样，他捡到了陈先生的车钥匙，陈先生又捡到了他的工牌，陈先生来感谢他！ 想通了事情的原委，陈先生是感谢他捡到钥匙才送给他果篮。 “可是，可是我没有捡到过钥匙啊！” 丁点把自己的编织袋拿出来，里面有快递盒，塑料瓶，还有易拉罐，并没有什么钥匙。 张阿姨拉住他快要钻进袋子里面的身体： “不是今天，你好好想想是什么时候，今天我也没仔细问。” 丁点直起身又开始冥思苦想，小孩子的记忆都不是太好，昨天吃了什么都不一定记得，更别说捡到什么东西。 丁点又在自己背的布袋里掏掏捡捡，里面会放他觉得重要的东西。 首先掏出了一个小手机，又掏出一张名片，还有很多零零碎碎，路边奇形怪状的石子，亮晶晶的玻璃珠，绿化带下掉落的树叶。 除开这些就是今天那个凶凶的大姐姐给他买的酸奶和饮料外再没别的东西了。 丁点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好在这些阿姨也不指望他能说朵花儿出来听。 张阿姨把果篮放到他手上让他好好抱着，然后把他带到宣传语下面我给他拍照。 “小丁是做好人好事，一定要拍出来分享给大家，现在还收到人家送来的感谢果篮，更是要好好提出表扬。” 丁点恍恍惚惚就被拉到办公室的标语下面，听到张姨要给他拍照，下意识空出一只手比了一个剪刀手，嘴巴也咧出八颗牙。 他听说拍照时要凹一个造型，笑容也要做得标准，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才最好看。 不能像第一次罗姨带他去照相馆拍照办入职的时候，看到圆滚滚还一下子会闪光的照相机吓得瞪大了眼睛，罗姨说那样拍照会冒傻气。 他最不喜欢别人说他傻，所以后面就问罗姨怎么拍照最好看。 罗姨告诉他拍照要比耶，脸上也要带着笑容，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才是最好看的，说完还给他看了好几张罗姨家孩子小时候的相片。 照片上的小朋友确实都是竖着两根手指头，笑眼弯弯的看着镜头。 丁点也觉得这样拍出来的照片十分好看，里面的人当时肯定特别开心幸福，而他最喜欢幸福。 张阿姨拿着手机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几张照片，老年人的拍摄角度根本不考虑什么构图，好在她比丁点矮一些，手机放置的位置并不会把丁点的身高压低，瘦长的身影在镜头的记录下笑出两只弯月牙，被张阿姨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 虽然还是想不出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捡到了人钥匙，但是张姨给他的工牌做不了假，他被同事们夸的飘飘忽忽，嘴巴一直咧着都没放下过。 他把里面的水果都拿出来分给了大家吃，又得到了一声声感谢。 小脸红红的他今天简直幸福极了，早上一个大姐姐送了他好喝的酸奶，晚上又有个陈先生给他送好看的果篮，水果分空后他还小心的抱着果篮回到自己家，把上面的蝴蝶结包装纸理得规规整整，放到自己卧室的桌上抬眼就能看见。 丁点喜欢好看的东西，小果篮拿回来就被他装了好多自己喜欢的宝贝。 奶奶说不可以乱捡东西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所以他捡回来的塑料和纸壳都会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卖掉，不把这些东西存在家里引得蟑螂老鼠扎堆。 他家的小屋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源于丁奶奶坚持不懈的教导。 今天晚上决定不出去捡瓶子了，昨天他都没睡好。 而且上了一天班，丁点感觉后腰那里还是不太舒服，头有点闷闷的痛。 丁点小时候经常挨打，忍痛能力比别人强上一些。 罗姨给他说过，身体要是很难受就要去找医生，不太难受的话就多喝开水，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他觉得这些情况属于不太难受，用不着看医生的范围，烧了一大壶水放在房间。 早上喝了牛奶和饮料，下午吃了很多水果，晚上又想起多喝水身体才能好，导致他一晚上起了上了好几次厕所。 昨天丁点的收获不是太多，回收站的大叔让他把袋子放到秤上，秤上很快显示数字出来。 捏着手里的五块钱，丁点扁了扁嘴。 今天早上还是吃馒头，不过幸好他有昨天剩的牛奶。 美美的吃完早餐，恢复活力的他又来到站点开会，经过一整夜的休息，他感觉已经好了很多，头也不像昨天那样昏沉。 主管还是那样老生常谈，看到他精神状态恢复正常，扫了一眼后转回视线，分完区域让所有人回到各自岗位上去。
第11章 扫地僧也怕超雄老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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