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道捉住他的手腕: “要么让他滚,要么你们做给我看。” 肖闻气得脑袋一阵嗡嗡乱响,当即站起来脱去了身上最后的遮挡: “行啊,这可是你要求的。” 随后他走至男人身边,动作娴熟地解开他的领带。江从道神情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在肖闻的手指碰到那个人的腰带时从沙发上弹起来夺门而出。 一场闹剧就此终止,江从道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他消沉了一段时间,浑浑噩噩地躲在自己原本的那间房子里不出来,但房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衣服、生活用品全都被他搬到了肖闻的家里。 后来他不得不回到肖闻家里拿自己的行李,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赶紧把你东西搬走啊,可算等着人了。” “肖闻呢?” “谁?那个房东?他把房子卖了。” “那他去哪了?” “这我哪知道。” 江从道稀里糊涂地把东西搬了回来,在一本他常翻看的书本里发现了肖闻的留言。 [我去别的镇了,你也可以理解成我嫁出去了,这都无所谓,总之我们的关系结束了,祝你好运。] --- 叩叩叩—— 江从道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敲了敲车窗,快速抹了一把眼泪打开了车门。卢可正站在车旁边,神情异常,似乎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江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但是我刚才听见,有人说风山镇的闸口关闭了。” 江从道眉眼一凛,卢可便更加慌乱: “闸口关闭是什么意思?我们出不去了吗?” 小镇封锁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在江从道的记忆里风山镇每年至少会封闭两三次。 因为粮食的短缺,不少人饥不择食,街边的老鼠和来路不明的蝙蝠被端上了餐桌,更不用说路边半个月都没人来清理的尸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长期如此,小镇难免爆发瘟疫,而当第一个病例被发现的时候,闸口就会关闭。 此时已经到了黄昏傍晚,江从道趴在窗户上向外瞧了瞧,屋外光线昏暗,但风已经小了些。他穿上防尘的外衣,用一块黑布捂住了口鼻,戴上了墨镜。 江从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导致封城的原因不只是瘟疫,印象中还有几次封城并没有说明缘由。江从道一是要确认封城是否属实,再者就是查探封城究竟是何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瘟疫,那他们就必须更加警惕,前脚进镇后脚就封城,还是在被人追杀的情况下,很难不让人不多想。 江从道住的地方优点不多,离出入口近算一个。这边远离市区人口稀疏,房子最便宜,江从道能买得起。 闸口处的收费装置大多是自动,但一般都会配备一个管理员,江从道以前在这住的时候常来溜达,久而久之和这儿管理员混了个脸熟。 “这什么天你也往外跑?” “别老废话,先把门给我开开。” 江从道闪身进了门岗的小屋子,毫不客气地拿起挂在墙上的毛巾擦了把脸。 江从道:“封城了?” “诶,你怎么知道,这边接了通知还没一个小时呢。” “什么情况?” “谁知道啊?听说是富人区那边有人丢了个戒指,怀疑是叫人偷了,要挨家挨户找呢。” 这话乍一听是没什么问题,但江从道细思总觉得不太对劲。富人区鲜少闹出什么动静,光是进出的路口就十几号人把关,几乎与平民区隔离开来。 如果是一般的戒指,那大可以再买一个,如果真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就更不应该让偷窃的人逃出富人区。 “我好几个月没见过你了,话说你开着个车溜达啥呢?这路费你不嫌贵啊?” “在这呆不下去,出去散散心。” “真烧包,我这要是出去转两圈就没命了。” 江从道拍打着身上的沙土,翻开他的手掌看了一眼,还剩下四个小时。 他面露疑惑:“你这......?” 那人将手抽了回去,戴上了手套: “别说了,以前都是按月发,现在是下班了发十三小时,睡了觉明早来了再发十三个小时,算上日常开销跟他妈白干一样,也不知道上边抽的什么神经,非得把人逼死不成。” 江从道听着,又想起这几个月一直上涨的过路费和物价,连每升水都比以前贵上了二十分钟,堪称暴增。 他倚着墙沉默一会,末了抓着男人的右手给了一个月的时间,拍拍屁股拧开了门。 “哎,你这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说完,江从道就挥手出了门。尚未完全消停的大风掀起衣角,半长的头发被吹出兜帽,江从道独自一人走在风沙包裹的公路上,像一个流浪的独行者。 门岗的男人满头问号地向外望着,一个月不是小数目,江从道说给就给,明明他自己都穷得叮当响。 用一句话来形容江从道给人的感觉:活着挺好,死了也行。 江从道回到房子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脱去外衣就直奔里屋,肖闻正坐在床上看书,见江从道进来还跟他挥了挥手。 江从道瞧见他手腕上的白色纱布,悄摸松了一口气,一句话没说又回了外厅。 他看了一眼长相清秀的卢可,扔过去一把剃刀: “把头发剪掉。” 卢可不知道江从道出去都打听到了什么,但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消息。 “是因为我才封城的吗?” 她语气颤抖:“求您救救我,我还可以支付三年的时间......” 江从道:“是不是因为你,我想你该比我清楚。” 此事牵扯到了富人区,单凭一个沙海镇的贫民不会引起这么大动静,卢可一定隐瞒了什么信息,而这个信息就是导致现状的关键。 卢可眼神躲闪,思索片刻后畏畏缩缩地说道: “我丈夫......以前是给坏鸟做事的......” 江从道神情并无波动,只是指尖动了一下,瞟了她一眼。 卢可:“但是一个月前他和我说他待不下去了,我们有点积蓄,买了车准备走,没想到刚出镇子就被人盯上了。 坏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的人,我们走之前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天,他们杀死了我的丈夫,还带走了他的尸体,甚至连我们母子俩也不放过。 见过‘无脚鸟’的人,要么为了它而死,要么就会死在它的手上,所有人都这么说......我见过,所以他们要来杀了我。” 江从道一怔,眼前又闪过那个诡异的纹身图案。 “胡扯。” 他不就活得好好的。 江从道:“那群人见过你的脸吗?” “应该没有,我平时和丈夫住得很远......但是我开车逃走的时候,有个人透过车窗看了我一眼。” 江从道点点头,随后站起身走到里屋。 他将肖闻被铐着的双手解开一个,老样子铐在了床头,肖闻抬眼看着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纱布,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从道没理会,从衣柜里翻出套稍微小点的衣服出了屋门。 “换上,到里屋里等着,任何人敲门都别开。” --- 卷闸门刺耳的声响被关闭的木门隔绝,换好衣服的卢可站在门口,正对着看书的肖闻。气氛一时尴尬,肖闻礼貌地笑了笑,指了指墙边的一把椅子: “站着干什么?坐下。” 卢可谨慎地抱着孩子走过去,不敢看床上衣服只穿了一半的男人,肖闻却对此毫不介意: “能不能帮我把衣服披上,晚上有点凉。” 卢可知道这是江从道的人,不敢得罪更不敢非礼,一只手挡着眼睛帮肖闻拉了拉衣服,勉勉强强盖住后背。 肖闻:“谢谢,你可比我那个儿子温柔多了。” 卢可坐回椅子上,转过身面朝墙,怀中的孩子却不安分地哭闹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肖闻:“你最好让他闭上嘴。” “我会的。” 她说着解开了胸前的扣子。 “孩子多大了?” “六个月。” “男孩?” “女孩。” “可以告诉我那只胳膊是怎么回事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肖闻坐端正,将书合上,尽管卢可背对着他。 “这没什么,生下来就这样了。” “唉,其实我儿子生下来的时候也有问题,医生说他脑子不太好。” 做母亲的人天生就对这种话题感兴趣,卢可很快便被引起了话头。 “您儿子看起来不像脑子有问题的样子,是接受了什么治疗吗?” “没有,我那个时候穷得揭不开锅。” 卢可下意识向后转了转头,发现肖闻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似乎觉得背对着有些不合适,她稍微转回一些: “但您儿子恢复得很好,他看起来很聪明。” 肖闻听到这忽然低垂下眼,作沉思状,两只手交叉相握,看起来像是在为什么事情而忧伤。 肖闻:“他的母亲常年务工,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只能全天看护着,后来他长大了,慢慢对我有了一些可怕的想法,事情就不可控了。”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再结合上囚禁的事实,卢可明显信了他的鬼话。 “那还真是不幸。” 卢可不由得对他产生几分钦佩和怜悯,还略显生疏地开导起这个可怜的父亲,肖闻则一边听一边点头。 正当他准备添油加醋再发挥几句,好让这个扯淡的故事更加完整时,卷闸门却忽然响了。 卢可起身跑了出去,只见江从道神色匆忙地将门锁上,背上还挂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具尸体。 【作者有话说】 江从道:感觉有人蛐蛐我。 海星(左猫猫脸.jpg)评论(右猫猫脸.jpg)
第7章 回家 “这个已经是和你最像的了。” 江从道把尸体放在地上,三两下脱掉了其上的衣服,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卢可站在一旁吓得脸色铁青,搞不清楚他的用意。 江从道走两条街才找着这么一个女乞丐,找到的时候这人刚咽气没多久。 “你换下来的衣服呢?给她穿上。” 卢可后知后觉地明白江从道要做什么,将衣服递了过去。 “这样行得通吗?” “不知道,你最好祈祷一下那群人不会太较真。” 江从道出去的时候并没看见可疑人物,排查到达这里估计还需要再等些时间,但只要小镇一直封锁,卢可早晚会被找到。他要做的就是赶在那之前将这具可疑的尸体送到坏鸟的面前。 他将处理好的尸体塞进车后座,抱走熟睡的孩子,随后再次拉开卷闸门,对卢可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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