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这么惨,这是谁啊? 锦厌尘走上前,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他恍然发现,这个人,正是昨天自己去见的汀元,他的师傅。 他顿时更觉得毛骨悚然了。是谁杀的他?这样惨烈的死法,得是什么样啖肉饮血的怪物才干的出来?等等,其他人呢? 他循着戏台向后看去,才发现这里一片狼藉——各种戏服花簪散落满地,几个唱戏的哀嚎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鲜血流的哪哪都是。 “厌尘…” 戏台底下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厌尘…” 锦厌尘随着声音找去,看见一个浑身挂满鲜血的人。 “师兄?” “救我…救…”殊微棠断断续续的说。 锦厌尘把他从底下拖出来,殊微棠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主…哥哥!”锦厌尘话到嘴边,却意识到殊微棠还在身边,叫主人岂不是露馅了?他赶忙改口叫哥哥。 江子由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心想:他一个死人他怎么还知道我是他哥?这…难不成…他打断了自己的想法,走过去,问:“什么?” “殊微棠。” 没等江子由答话,一个提着剑的人影便“飞”了过来。 “你没事吧微棠!走,我带你出去。”那人声音急切的道。 沈柏舟。他从锦厌尘手里接过奄奄一息的殊微棠,把他抱起来,又转头冲锦厌尘道:“我先把他带出去,这里先麻烦你们了。” “你快去。”锦厌尘说。 只一眨眼的功夫,沈柏舟便抱着殊微棠不见了踪影。 “现在怎么办?”锦厌尘问江子由。 江子由没有回答,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眼神中忽然多了几分疑惑。他跨过地下横七竖八的尸体,一串诡异的猩红色的丁香花出现在他面前。 他拾起来,把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又低头才发现,这地下不只有这一串零零散散的放着很多,几乎每具尸体的周围都放着几串。 血丁香,苗疆花蛊之一。 可这风雨楼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他的疑问并非无理,滇云州也曾有过会下花蛊的苗疆人,可那些人很久以前就消失不见了,现在唯一能找到他们的地方就是黔西州,那离这也不近呀,怎么会… “小心!”江子由冲锦厌尘喊道,忙控着傀儡丝拉回他。 一把刀从他脸色飞过,险些见了红。 这里一片死寂,黑暗里好像藏着什么凶狠的野兽即将扑出来将他们拆吃入腹。 锦厌尘有些呆滞,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系统。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心里问梨膏糖。 【请玩家自行理解】 …… 这玩意儿怎么个自行理解法啊! 真该死! 江子由眼神一变,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 在他们面前的突然展现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帷幕,江子由眼神死死盯着那儿。 惟幔后面不知藏着些什么,或许是野兽,也可能是个人,他们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影子,坐在那儿。 “走!”江子由压低声音道。 “什么?”锦厌尘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江子由拉着朝楼梯口走去。 “咱们还没找明白是咋回事呢!”锦厌尘一边被他拉着往前走,一边说。 “别找了,以后再慢慢说。”江子由语气很急切。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再不走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二位这么紧张干嘛?要去哪儿啊?陪我喝杯茶。”帷幔后突然有人说话。 黑色的帘子于是拉开条缝,锦厌尘似乎看到了他的脸——一条疤痕从他的鼻梁贯穿而上,剩下的部分便被面具遮得严严实实,那露出的眉宇间一股子狂情野气,周身似乎环绕着邪祟的气息。 还能是谁呢?风雨楼楼主萧忌。 他们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可轰的一声,整个楼梯处便塌陷下去。 风雨楼里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刚才那些尖叫和嘶吼声几乎让所有人都听到,于是他们纷纷逃窜出去。 “来了我的地儿了,不请你们喝杯茶那哪说的过去?”萧忌在后面说道,“你们都不好奇吗?你们可能不知道吧,他们收到的信和你俩收到的不一样,你们的信,是我亲手写的。” “你亲手写的是圣旨吗?!”江子由转过头冲他说。 “那当然不,但我要干的事情就足够了。你们可以永远待在我的风雨楼,不用出去。” 说着四面八方传来利刃飞过之响声,割破空气,像他们抛过来。 “武器,对,涅澜。江子由你松开我!”锦厌尘恍然,手里握着那把长枪,朝那边抛过去。几缕傀儡丝紧随其后,挡住那些飞来的利刃。 萧忌随意挥手,那些傀儡丝瞬间碎落到地上。他居然接住长枪,把在手里看了看,又转了几下,随后笑着一抬手,将它掰成了两段。 这玩意儿是铁的啊!老天! “他妈的你有病啊萧忌!”他们忽然听到骂人的声音。 天呐,是谁这么大胆?敢这样直接骂他! 锦厌尘转头,才看见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站在萧忌面前——暮清枫?! “你们先走!”暮清枫朝锦厌尘喊道。 “那你怎么办?”锦厌尘反问。 “我死不了,不用管!” 江子由朝楼下看了一眼,随即吸了口气,拉住锦厌尘,跳了下去。 ----
第5章 黑洞中 江子由一路拉着他逃到街上,正跑着,锦厌尘一把挣开了他的手。 江子由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你做什么?!” “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了吗!先前被你无情拒绝的那个,别的倒也不说,你就这么跑出来把他丢在那儿,你还是不是个人!”锦厌尘十分激动的冲他吼道。 “反了你了是吧锦厌尘!你还分不分得清主次?!”江子由拨弄着傀儡丝紧紧勒住他,“我告诉你,就因为我是人我才跑,不然你是打算死在那吗?你都没想过,他姓暮,风雨楼以前的主人就姓暮!” 锦厌尘被勒得喘不过气,浑身血管都要胀爆了,他那张白皙的脸现在变得通红,却仍然在说江子由:“这天下姓暮的人多了,你就这么确定?!” “我确不确定,总比你这种要好的多!我告诉你,你看明白自己的地位,别给脸不要脸,道反天罡!” 江子由操控着傀儡丝,将锦厌尘紧紧捆住,是他动弹不得。他就这样一路拖着他,把他拖到了一家旅店。 他闯进一间屋子,随手把锦厌尘丢在一边,走到屏风后。沈柏舟正拿着一块棉布,轻轻在殊微棠额上擦拭着。见江子由进来,他把棉布放在一边,看了眼殊微棠,向江子由小声说:“他要养伤,我们出去说。” 江子由点了点头,重新走到屏风前,沈柏舟跟在后面。 他一过来就看见了被裹得像毛毛虫似的锦厌尘,微微惊讶,问:“他怎么…?” 江子由翻了个白眼,道:“自己犯病,别管他。殊微棠怎样?” “亏他躲在那下面,都是些皮外伤,就是现在有些发烧,倒也没什么大事。风雨楼那边呢?” “不好说。”江子由叹了口气,“我刚才拉着他从那跳下来,有个叫暮清枫的现在在那儿,那人莫名其妙的也摸不清底细,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暮清枫。”沈柏舟复述道:“暮家的人?还真是不好办。” 锦厌尘被傀儡丝裹着,又被江子由施了禁言术,现在只能躺在地上像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呜呜啦啦的也说不出话,看上去可怜极了。 “要不你先把他放开吧,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给点教训得了。”沈柏舟看着锦厌尘那副可怜相,向江子由求情道。 “我放了他还是不长记性,这家伙脑子跟锈了一样,我把他拉出来,他倒还可怜起暮清枫了。”江子由斜看向他。 “这…得了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无知者无畏嘛,他就是不知道而已。”沈柏舟说。事实上,他心里想的却是:闲的没事儿了,这滇云州姓暮的基本都是暮家的,远近的都得牵连着点。自作孽不可活啊。 “沈…柏舟…”屏风后传来极其微弱的呼唤声。 “我在,微棠。”沈柏舟急忙应着,转头又说:“江子由你放了他啊,勒死了可不值得。” 江子由手指点划了一阵,那丝线碎作万千丝缕,缓缓而落,似白蝶一般,飘落到地上。 他们二人之间一阵沉默,谁也不开口说话,到最后还是锦厌尘服了软,先开了口,小声的问道:“主人,去哪儿?” 江子由撇了撇嘴,道:“还是出去看看,总不能窝在这当缩头乌龟。” 滇云州的人们似乎习惯了这种惊吓,并且有了一定的预知能力,现在的街上早就变得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不见,商户和居所都紧紧闭着门窗,个别调皮的小孩还透过窗户缝向外看来。 “伸手。”江子由以命令的口吻道。 锦厌尘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先抬到他跟前。江子由一手捏着他的手,另一个手搭在他的掌心里,似乎在向他传送着什么。于是从江子由的袖口里钻出几只小巧的人偶,爬到锦厌尘胳膊上。 “把你当普通的傀儡来用太浪费,倒不如我给你几只小的,正好你的枪不是废了吗,给你留个后手防御用。”江子由松开他的手,那几只小小的人偶也紧紧扒住了锦厌尘的袖子。 “谢过主人。”锦厌尘俯身道。 他们朝着风雨楼的方向走去,不久,两个惊恐万状的人从风雨楼的方向跑来,他们面色惨白,毫无生气,跑过他们的身旁时,很快便栽倒在了地上。 锦厌尘顿感诧异,走到他们跟前,俯身看了一眼——已经死了。 和死前的状况差不多,张着嘴,睁着眼,除了恐慌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神色。江子由掏出一把小刀,在其中一名死者的小臂上划了一下。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死者的胳膊上并没有如期流出血液来,而是什么都没有,好像血在这之前就已流尽了一样。 不消多说,这两个人都是被抽取体内精气而亡,现在剩下的只有一副空荡的□□,而这副皮肉的下面早就混乱一团,或者犹如干旱许久的土地,马上就要破碎了。 “我倒是不曾听说,这萧忌还取人精气啊,他要这玩意儿干嘛呢?”江子由自语道。他丢开这人的尸体,示意锦厌尘,继续走向风雨楼。 远处的一棵树上,枝桠向外探出,它的生长放肆而又自由,一只黄鹂在这树前,将栖不栖,而当它终于下定决心落在枝上时,树叶的后面,不知是什么东西,只能看到一条长长的舌头从后面伸出来,立刻卷住了黄鹂,随后几片羽毛飘落,它的生命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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