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松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真是奇怪,她怎么感觉尊上就在织室啊。 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往小小的织室内打量了片刻,能这么快感受到尊上,这魔界可能也就只有她们三个了,不然当初也不会派她们来织室,守着月湖。 不到一会儿,织室里面又只有容青萱一个人了,她们笃定尊上是来找这小女修的,每次都悄无声息地跑,从来不通知容青萱。 容青萱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哈?” 她往织室的小门去,却在路上撞到一个人,她捂着额头,虽然是一片柔软,但还是疼啊。 容青萱抬头看过去:“朝饮月,你怎么来了?” 她的视线往下,发现自己撞到了什么地方,脸一个大爆红,她伸出手,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地道:“要不我帮你揉揉?” 朝饮月拉着容青萱到了外面,容青萱有点发懵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不是你的糖吃完了?” 不过才半日而已,那些糖朝饮月一颗都没有动。 收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手帕,朝饮月冷着脸问:“你知不知道鸳鸯戏水和心是什么意思?” 容青萱有点发怵,她不记得有什么地方惹到了朝饮月,她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我知道啊。” 鸳鸯戏水和心都代表着爱情,但鸳鸯戏水是广玉她们要求容青萱绣的第一个花样,她绣好了就想送给朝饮月,她真的超努力的。 至于心,是她私心加上的。 这些东西,有错吗? 难道心是魔界的忌讳? 看朝饮月的脸色,大抵确实如此,不然大家怎么都绣鸳鸯戏水,容青萱挥了挥手,有点歉疚地道:“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的,要是不合适,你可以还给我的。” 容青萱伸出手,想要的是朝饮月握紧的手帕。 堂堂魔尊往后退了一步,“既送给了我,怎么还能要回去。” 苗香薇那句小情儿不断在朝饮月心中来回晃荡,原来这个小女修抱着的是这样的心思。 事情败露,就要将东西要回去,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朝饮月应该立刻把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女修丢进无妄池中,好以儆效尤,让正道那群人不敢造次。 而不是目光落到容青萱的胸口上,好想把那几个魔修的手砍掉啊。 偷偷观望的三人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你以后不必住在织室了。” “啊?”容青萱一片怔愣,“那我住在哪儿?” 就连织室的房间都是广玉姐姐她们匀给她的,容青萱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浮生殿。” 丢下这句话,朝饮月就扬长而去。 容青萱:“哈?”
第7章 魔尊篇(7) 等到容青萱收拾好,去到浮生殿的时候,她真是四顾茫然。 浮生殿空着的屋子很多,容青萱不知道朝饮月到底安排了哪一间给她,也许根本没有安排。 容青萱无措地咬了咬唇,她的命运又开始风雨飘摇起来,以后她再也不私自做主,绣什么爱心了。 与此同时,浮澜也有些犯难,要在尊上居住的寝宫里加一张小床,这并不为难,问题是尊上希望浮澜把这张小床加在她那张大床的旁边。 浮澜扶额,这又是何必呢,尊上直接和那小女修睡在一起不就行了吗?倒省去了这许许多多的麻烦。 尊上就算了,阿晚也来添乱,晚晚在她身上爬过来爬过去就没有停歇过,浮澜伸出两指掐住晚晚的头,她望向阿晚:“故意的?” 阿晚嬉皮笑脸地将晚晚接了回去:“我怎么敢。” “我就是想知道那小女修到底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浮澜也不知道,碰巧里面的魔修出来了,说是一切都布置好了。 当容青萱看见她以后要住的地方的时候,她是震惊的,就连222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张与大床齐高但比大床小上很多的小床,挨着大床放着,上面枕头被子都已经放好了。 容青萱坐在床上,她托着腮发愣,直到窗户底下的蛮蛮叫了两声,容青萱冲过去,兴奋地叫:“大蛮小蛮。” 两只鸟伸长脖子蹭了蹭容青萱的脸,大蛮用翅膀指了指里面,容青萱会意:“是,我以后就住这里了。” 大蛮看看小蛮,显然它们两个都猜不透尊上的心思。 而此时那不为人猜透的朝饮月正在地牢里,原本齐落衡是要单独关押的,但朝饮月大发善心,让他们师徒见面同甘共苦。 “师弟,师尊当时可是义无反顾地要保你,既然如此,将师尊所受雷刑分一半给你,你也是愿意的吧。”朝饮月漫不经心间,就几乎定下了齐落衡的生死。 长明是剑尊,修为深厚,尚在受了雷刑之后变成这副模样,齐落衡想,要是他也受了雷刑,依照他的修为,他一定会死的。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齐落衡陷入癫狂的境地,他嘶吼着说:“我不愿意。” 齐落衡那半张腐烂的脸因为狰狞而显得更加可怖,他脱口而出:“你的雷刑是他判的,你要报复就应该只报复他。” 言外之意,跟他毫无关系,不知道长明心不心寒啊。 朝饮月看见长明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不明的情绪,高傲、绝无私心的长明剑尊,原来也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受不了啊。 朝饮月还以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对待他呢。 好有意思,朝饮月抬起手指,瞬间就有一道雷劈到齐落衡身上,齐落衡惨叫一声,“你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是要放过他吗?这一切明明都是长明的错啊。 “我乐意啊,我不是从来出尔反尔吗?” 朝饮月走到齐落衡面前,“但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条件可谈,你告诉我,白乐水在哪儿,我就放过你。” 齐落衡咬牙切齿:“你休想。” 白乐水是他所爱之人,更是他唯一的机会,她的下落是最最要紧的,齐落衡握紧锁链,看来是打算死磕到底了。 朝饮月也不生气,一双好看的眼眸里闪动的是嗜血的狂热,那是齐落衡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那就看白乐水能藏到你受雷刑的第几日了。” 朝饮月起身,长明突然开口:“让你受雷刑的是我,你应该跟我闹,而不是去折磨你的师弟。” 闹?朝饮月隐了唇边的笑意,“我为什么要跟你闹,让我下地狱的人是谁,我记得一清二楚。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师尊说话可要小心点,免得我一个不如意,就踏平了苍灵山。” 如今朝饮月是当世唯一的高手,除非苍灵山能够拿出陨灭大阵,否则这世间根本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 她就算真的踏平了苍灵山,长明也毫无克制之法。 “师尊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大喊大叫,质问你为什么冤枉了我?”虚空抬起长明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朝饮月一个巴掌打到他脸上,真气凝成,长明的脸很快红了,朝饮月笑意盈盈道:“那多没意思啊。” 她是被冤枉了,多出来的人命她不会背,但她不可能傻到去质问长明,因为长明本来就觉得她该死。 更何况,即使她不哭不闹,也照样有人会看见她,想起那个小女修,朝饮月总算是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 要是告诉容青萱这一切,她肯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尊上可是要直接回浮生殿?”浮澜跟在朝饮月身边,刚刚阿晚又出去了,她发誓要把白乐水给捉回来。 她手底下向来没有能逃走的人。 “是,她过来了吗?” “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进浮生殿了,在跟蛮蛮玩。” 朝饮月步子一顿,跟在她后面的浮澜也着急停下来,浮澜抬眼问:“怎么了,尊上?” 朝饮月转过身,“我刚从地牢出来,要是衣服上沾了血,不是会吓到她?” 浮澜看向朝饮月那一身玄色衣袍,只在袖口处有些金线勾勒出来的花纹,她的话刚到嘴边,就被她咽了回去,如此反复,直到朝饮月不耐,浮澜才道:“尊上,你的衣服即使是沾上了血……也看不出来的。” 而且那小女修怕的东西都千奇百怪的,以前她特别害怕蛮蛮,结果现在蛮蛮都快成她的宠物了。 甚至刚刚遇见阿晚的时候,她还上手摸了摸阿晚怀中的晚晚,对于容青萱怕的东西,浮澜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行,”朝饮月冷脸道,“我要换身衣服再回浮生殿。” 朝饮月一脸严肃地前往织室,倒是吓了广玉她们三个一大跳。 新换的衣服与之前那件没什么两样,反正浮澜是看不出来,但一进浮生殿,容青萱就问:“你去织室了?” 容青萱跑到朝饮月跟前,浮澜很有眼力劲儿地退了下去,容青萱上手摸了摸朝饮月的衣服,“还是那件新的。” 放眼整个魔界,只有容青萱有这样的胆子,朝饮月在想,她是不是让这小女修太放肆了些。 朝饮月握住容青萱的手,与她手腕处黑色的布料形成鲜明的对比,“你怎么知道?” “这里啊,”容青萱指了指朝饮月的袖口,“这里是我绣的。” 朝饮月看过去,只有那里的金线做了双层,一看就是第一遍绣毁了,再由人补绣的第二遍。 她再抬头看向容青萱,小女修颇有些自豪,朝饮月松开手,没好气地说:“绣得难看……” 容青萱盯着朝饮月,一双小鹿眼睛,水光潋滟的,要是说了重话,大概会哭出来。 朝饮月哼了一声,“绣得倒是不难看。” 容青萱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眼睛弯成月牙,既可爱又漂亮,难怪在织室那么讨人喜欢了。 朝饮月摸上容青萱的脸,真想把容青萱就锁在这浮生殿,让她只笑给她一个人看。 朝饮月走火入魔,成为魔尊之后,天下关于她的故事乱七八糟,她也不是做不出来这样事的人。 容青萱毫无觉察。 到了晚上入睡的时候,容青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可能是有点认床。 朝饮月伸手按住了她的腰,容青萱瞬间僵住不动了,朝饮月道:“转过来。” “我不能转过来。”容青萱弱弱道。 “为什么不能?”难道看一眼她朝饮月,她就会吃人吗? “我不要把后背对着那面墙,好吓人。”容青萱战战兢兢,她一时不知道那面墙和冷声的大反派,到底谁更吓人。 都是好几日之前用来威胁容青萱的事情了,朝饮月没想到容青萱还记得,细看容青萱小小地发着抖,应该是怕极了。 朝饮月点亮浮生殿所有的烛火,将那面墙翻来覆去地照了一遍,见容青萱还是不信,又伸手往空中一指,那面墙壁掉了块砖头下来,里面果然只有砖头,容青萱放心了,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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