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仙直视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到:“臣女不想嫁人,不如跟着您,就这么老死在宫中。” 我捧腹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和我,竟是同类人。 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野心就写在眼睛里,可是就是那么一瞬,她的眼睛又和平常一样,就像看不到底的潭水,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但是那一瞬间的精明外露,却让我稀罕的不得了。 稀奇,实在是稀奇,我这阖宫的宝贝竟比不了这样一个妙人。
我又压着她的肩头,隔着衣服在她肩头咬了一口,又俯在耳边轻语道:“那以后若是我会天天如此,夜夜如此,时常如此,你可后悔?” 谢灵仙双手紧紧扒着池边,听了我这污言秽语,又闭上了眼。 好一会,她才道:“不悔。” 殊不知,我就是最爱她这样欲语还休,心里烦的紧,却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笑着解去罗裙,谢灵仙就这么眼巴巴看着我,脸色像个煮熟的虾子。 等我这纤纤玉手探了下去,她恨不得要滚落到池水中,我的另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脖颈,强迫谢灵仙抬起头看着被风吹皱的水波,她一睁眼却又在水中看到自己这幅娇艳欲滴的模样,又咬唇忍了下来。 痴痴缠缠,懒懒散散。 却道是夏时春光。
食饱餍足。 谢灵仙取干净帕子为我擦拭头发。 我将盛放葡萄的玉盘交予她手中,谢灵仙放下帕子,用莹白指尖扭下来一粒递到我嘴边,我将葡萄拿过来,点着她的唇放到她唇齿之间,便躺在她膝盖上张着嘴等她。 谢灵仙闭眼仰头,轻叹一声。 接着俯身嘴对嘴把葡萄送到我嘴里,我瞥了眼还有一整串,谢灵仙嘴角微动,道:“殿下这做派,还真是大有昏君妖妃的潜质,臣女着实惶恐,不敢恭维。” 我瞧了眼她素净的脸蛋。 哪有半分不安,倒是有几分谴责在里面,虽然说的在理,可是我又不是克己守礼的太子殿下,这些话对我而言,不痛不痒罢了。
向来是高门贵女,如今却落入我掌中玩弄,心中不服我自然能体谅,但是体谅归体谅,这些新鲜水果若是不干净吃完,次日可是要扔了去的,我心疼谢灵仙,也可怜这些水果,白白被丢弃才可惜。 我道:“莫不是想要本宫喂你?” 谢灵仙道了声不敢。 她冷着脸去咬葡萄送到我嘴边,等她凑过来,我扯着她的领子抬头吻去,唇齿分开后两人的下巴上都是汁液,我捧腹直笑,拿着帕子把嘴巴擦干净,再把帕子递给她。 谢灵仙将帕子对折,用干净的那面擦拭自己的脸颊。 我真是爱惨了她的冷脸,她柔弱无骨的身段,还有嘴硬时候阖眼的模样,真是惹得人万分垂怜。 我摆摆手,道:“这盘御赐的葡萄赏给谢卿了,还不谢过本宫。” 谢灵仙眉头直跳,却还是伏低身子行礼。 我问:“怎么这时不说本宫大逆不道了?” 谢灵仙双手捧着盘子,冷笑道:“殿下都不怕陛下追究,臣女有什么好怕的。” 我从前究竟为何忍得住不去见她,为何连她是这样可爱的样子都不知晓,谢灵仙生气起来,这阴声怪气的模样都能让我忍不住笑起来。 我摇了摇从房檐垂下的铜铃。 有四个侍女垂着脑袋进来,未敢直视纱帘后两位影影绰绰的女子,我让她取几身衣衫来,侍女却左右瞧了瞧,一时没有动身子。我有些不耐,问又有何事,赶紧说便是。 侍女道:“贵妃娘娘,来咱们明烛殿要人,说是在宴上走丢了一个女子,有人看到往咱们这边来,现下差人来问了。” 我用脚勾起水池里的酒壶,拿手摔了出去,侍女们把头低的更低。 我站在纱帘后面,压着喉咙道:“别管谁来,让他赶紧滚蛋。” ----
第四章
既没说有,亦没说无。 就这样极其敷衍地把人打发走了,我要的只是谢灵仙,旁人如何关我何事。 我道:“听说你定了亲,我们不如来把你那未婚夫婿解决了如何?” 谢灵仙摇头,道:“不必如此,臣女已经解决了,人在洛阳城外的二十里的路上,现下尸骨应都冷了。” 我知道她肯定不会低着头,就这么嫁了的,前因后果一搭,我便想明白,谢灵仙这是打算借他身死的名头,回姑苏老家孀居,谢灵仙不婚的决心也是显而易见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原来那婚约竟是合了她自己的意,我不由在心中惊叹,她以身入局,竟也能让谢家一个个的老古板低了头。 委实是个狠人。
闲话时,侍女将我的衣衫备好。 我用白绸将她裹起来,横抱到寝殿里,谢灵仙未曾料到我力气这么大,可是我身上也光溜溜的,连个抓的地方都没,只能伸出一只玉臂勾着我的脖子,她见我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问我:“殿下善武?” 我道:“尚可。” 我将谢灵仙放到我的床榻上,谢灵仙一下子被满床沉水香给裹住了,她腾的一下坐起身来,身上的绸缎散落开。一片春色。我握着她纤细的小腿抬起来,谢灵仙又被我弄倒倒在榻上,仰头便见我挂在床头的莲花图。 大片留白中,一捧莲,一轮月,几点涟漪。浑然天成,姿态清直。 她连忙扯着东西遮住身上,用胳膊半撑着身子,脸颊和脖颈又红了一片。 谢灵仙问:“殿下,您把这画挂在了这里,一直挂着。” 我道:“挂了六年,终于把作画之人放到我床榻上了,该恭喜本宫才是。” 谢灵仙瞧我眼神迷离,就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连忙制止道:“殿下,不要再玩乐了,若是臣女受了风寒,得花好些日子才能好。” 我这才把她的小腿用被褥盖住,颇为可惜地坐在床边,唤侍女将衣服带进来。
我的衣裳里甚少有白色,多是正红、松绿和湖蓝这种重色,谢灵仙穿着倒是显得老气了,好容易翻出来一件浅蓝色,还是前几年和父皇出宫时,在京城买来一件当下时兴的衣裙。如今我身量见长,穿着紧巴束缚,给谢灵仙穿正合身。 我将衣裙拎起来,让谢灵仙站起来,我与她穿衣。 谢灵仙闻声,面露难色。 她道:“殿下,给我穿衣?这……不合规矩。” “这明烛殿,本宫就是规矩。” 我哼笑一声,拉着谢灵仙的手,让她起身,很快谢灵仙便发现,我才不是什么恭敬的人,而是玩心大起。 我从肚兜开始穿起,我专门挑了个绣着金色莲花的黑肚兜,谢灵仙本想制止,却被我摁着胳膊怼在床上,把绸带从身前绕过来,在身后系上,碰到她腰上肌肤的时候还没忍住揩油,再去拿浅色衬裙。 可是物件繁杂,平日里都是侍女伺候着,我有时也未必能分清女子这些繁杂衣物的顺序,我两只手抓住衣服,不知该穿什么了,谢灵仙握着我的手,去挑出来她该穿哪件。 不知为何,我心中忽然欢喜。 便又扔了衣衫去亲她的脸颊,谢灵仙抱着我的脑袋,轻叹一声,任由我亲昵去了。
只是,我们闹了半天,她这衣服穿的也十分凌乱,见客是不能了。 谢灵仙用过晚膳便在床榻上睡了过去,我在寝殿正摆弄着桌上的小香炉,思索如何与陛下将谢灵仙的事圆回来,贵妃就上赶着给我送借口了。 无他,这女人又差人来明烛殿要人,语气是无比诚恳,没了平日那狗眼挂脑门的嚣张了。 这才想起,他说,走丢了一个女子。 我隐隐觉得,似乎里面是有些波折,等谢灵仙睡到子时起夜,我才问谢灵仙:“不是云女唤你来的?” 谢灵仙睡了许久,嗓音有些哑,她道:“是我自己来的。” 她也反应过来,云女是我的人,而我原本是想去贵妃那把她捞出来的,可是那时候在殿中隐隐起了争执,似乎是有人想要进殿,却被贵妃的人挡在了外面。 原是来找她的。 我顺手递给她一杯清水,让她润润嗓子,她抿了两口,继续解释,“方才在宴上,那男人身死的消息传来,臣女还未假意哭两声,贵妃便张罗着她母家,打算把我安排给张家那痴儿,我自是不愿,却又懒得周旋,便假意跳水,谁曾想……” 我拊掌而笑,“贵妃挑的那地方,外面那条溪水,是我用来排洗澡水的地方,这个傻子,也真是眼光独到。” 谢灵仙听那溪水便是用来给莲池排水的地方,一时间脸色青白交错,八成心里想着,怪不得逆着水流竟然摸到了我的明烛殿。 谢灵仙扶额,叹道:“是我莽撞了。”
等着谢灵仙把水喝光,我才将杯子放到别处,掀开被角又躺了进去。自打谢灵仙来了后,寝殿之内我怎么也不愿意看到旁人了。 我道:“既然来龙去脉如此,那便好说了,且等本宫添上几分颜色,与父皇说上三分情,保准你能留在明烛殿安心做你的女官。” 想到那张家那独子,我不由得嗤笑,“就那傻子,张贵妃得意时还让本宫唤他表哥,本宫一脚就将他从台阶上踹下去了,转头本宫就去向父皇吹风,说听到贵妃宫中的下人密语儿臣与那傻子相配,所以后来看到他伸手抓儿臣,才觉得害怕,张贵妃也是个傻的,半句都解释不清,后来便禁足她三个月,让那傻子不再进宫。” 谢灵仙失笑:“此事,我在姑苏也听闻了,虽然平日大家不敢明着去谈论禁宫这些事,可是此事,大家私下提起,都觉得殿下做的好。” 我哼了一声:“也就我能治她了。” 张家仗着这孩子是独子,于是便千娇百宠,又因为是个脑子残了的傻子,礼仪不辨尊卑不分。 除了遇见皇帝就一个劲磕头,碰上别人便是我家孩子不懂事,让让便过去了,浑是个蠢头霸王,脑袋残了身子不残,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不说,走在街上还爱冲撞行人推倒伤摊,京中百姓提到这号就犯透风。 告到上面,便是一句我家孩子是个傻的给打发了。 如今又来祸害良家女子,也真是不要脸的典范,上房揭瓦的楷模。 虽说我的所作所为同样是欺压祸害,不过谢灵仙宁可跟我,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嫁给那傻子,做坏人也是要分优劣的,这傻子怎能与我相提并论,我自是上等坏人,而这傻子则是最最劣等之坏种。
次日,太极殿中。 贵妃拈着丝帕哭哭啼啼有一会儿了,我一撩裙摆跪在父皇跟前。 那女人吓得不轻,瞧我这模样她也猜到我肚子里没憋好东西,欲开口打断我,可是我便是叩首不起,她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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