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培推理到这里,还是无法绕过最关键的问题:“可凶手到底怎么离开的现场?” 泳池边有好几把遮阳伞,若是全部打开,楼上甚至看不见贺骏的尸体。但目前这些伞都处于闭合的状态,从楼上看下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挡视野,即凶手没有藏身之处。 沉默着的贺亦巡突然开口:“我明白了。” 许培立马看向贺亦巡。 看样子贺警官已经识破了凶手的诡计。 不愧是破获过许多重案的明星警司。 “你不会射茎,无法晨勃,跟我是不同的性别,通过种种线索表明,”贺亦巡顿了顿,“你没有阴经。” 许培:……他妈的。 这人到底在推理什么?! 鉴于贺亦巡在认知空白的情况下,甚至误以为许培每天都会发Q,为了所有omega的声誉着想,许培觉得有义务把这事解释清楚。 但显然不是现在。 “可以先好好破案吗?”许培问,“等下船了我再给你科普。” 只是不想影响正事,却被当成了逃避回答。贺亦巡点了点头,像推理得到证实似的:“所以你没有。” “我有!”许教授忍无可忍。 “那就是没有高丸。”贺亦巡说。 许培一个冲动,差点没把贺亦巡拉到卫生间,脱了裤子让他自己看。 好在理智压下了他的冲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跟另一个世界的麻瓜计较:“恭喜你猜对了,贺警官。我没有。我们可以专注案情了吗?” “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定义的,”得知自己推理“正确”,贺亦巡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在探讨严肃的学术问题,“但你这种情况在我们这里才是阳痿。” “我们还有专门的词来称呼你这种性别。” “叫太监。” 许培:…… 许培:? 许培:。 如果,许培是说如果,他有机会把贺亦巡带去他的世界,他一定把人绑架到实验室做各种非人道的实验。 扯出一个微笑,许培贴心地问:“您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贺先生。” “暂时没了,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们的身体构造。”听到刻意的称呼,贺亦巡也没什么反应,语气平平地说,“所以腺体就是你们的前裂腺,只需要刺激那里就能获得筷感。我已经弄明白了。” 说这话时,贺亦巡给人一种“破案了”的感觉。 就好像在凶杀案和发情案中,他成功解决了后者,有种舒畅感。 许培能感觉到,贺亦巡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他难堪,而是真的在钻研这件事情。 他真的很有钻研精神,不去搞科研可惜了。 尽管他的猜想没一个正确。 就让贺警官觉得他破案了也好。 “那我们可以讨论凶手是怎么离开的了吗?”许培问。 贺亦巡迈开长腿,朝船舱的方向走去:“去武器库看看。” 回到赌场的旋转门前,电梯的显示屏上还是“-”,应是贺亦巡掰开了楼上的轿厢,船员还在恢复。 两人转而走向旁边的楼梯,却听到了自上而下的脚步声,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是林玫和马竞。 “听说贺骏死了?” 林玫一见着贺亦巡就立马求证这事,精致的妆容已不那么服帖,更显得她神情凝重。原本放在枪套里的枪正被她拿在手里,子弹处于上膛的状态,足以看出她有多么警惕。 “在甲板上。”贺亦巡微微偏头,用下巴指了指,“被枪杀的。” “怎么会……”林玫迈下最后一级台阶,踮起脚尖朝甲板的方向望了望,又看向贺亦巡问,“查到凶手了吗?” 贺亦巡突然觉得高度不对。 他视线下移,看到了林玫光着的双脚,以及马竞手里的一双高跟鞋。 “你为什么不穿鞋?”贺亦巡问。 “跟太高,不方便下楼梯。”林玫说。 许培几乎可以想象出,林玫原本打算坐电梯下楼,发现电梯没有运行转而走楼梯,结果刚走了几步就觉得高跟鞋不方便,把鞋踢了出去,而跟在后面的马竞帮她把鞋捡了回来。 贺亦巡没再多问:“还没。你去看看贺茂虎吧。” 和林玫二人分别后,许培和贺亦巡下到了负一层。 这一层是设备层,没有对游客开放,走廊上空无一人,很难想象凌锋能在这里遇到船员给他作证。 武器库离电梯有一段距离,得左拐右绕到一条走廊的尽头。武器库的门锁是电子密码锁,门一关上就会自动上锁那种。 许培记得贺茂虎说过现在的武器库没上锁,他试着拧了下门把手,但没能拧开。 贺亦巡想了想,在数字键盘上输入了八个零,门锁开了。 “他重置了密码。”贺亦巡说。 之前的密码是贺茂虎和凌锋共同设置的,也正是由于凌锋掌握了半边密码,导致贺茂虎在拿枪问题中颇为被动。 而幸运号本身是贺茂虎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受人掣肘,任谁都会相当不爽。 所以在打开武器库后,贺茂虎重置密码也是理所应当。 至于没有设新密码,应是当时人多眼杂,他不想被凌锋的人看去。重置就是最方便的操作,即便是简单的出厂密码,不了解游轮的人也不一定能猜到。 当然,在有可能被人猜到之后,贺茂虎便觉得武器库是没上锁的了。 跟着贺亦巡走进武器库中,许培想象他会看到一个“衣帽间”。 挂外套的地方堆放着冲锋枪,放内裤的抽屉里是各式各样的手枪,而手表展示柜里则是一颗颗手雷。 结果现实情况跟许培的想象大相径庭。 房间里倒是有排柜、抽屉以及方便上墙的洞洞板,但所有枪支弹药全散落在地,混乱的样子就像是清仓大甩卖。 “……这里本来就是这样吗?”许培问。 “不。”贺亦巡说。 许培得出了唯一结论:“凶手来过这里。” 两人又回到了一楼的赌场里。 林玫收起了枪,穿上了她的高跟鞋,正拍着贺茂虎的肩,跟他说着什么,看上去像是安慰。 贺茂虎的状态不似刚才那样沧桑,眼里又恢复了那股狠劲儿,好似在和林玫商量要怎么手刃凶手。 一看到贺亦巡出现在门口,他立马走上前来:“有线索了吗?” 贺亦巡没多说什么:“你跟我来。” 兴许是以为贺亦巡有什么重大发现,林玫也踩着高跟鞋跟了上来,而凌锋见贺家的人都聚到了一起,像是生怕要算计他似的,也带着辛迪跟到了负一楼。 “哇喔,这谁干的?”看到武器库里的情况,凌锋倚在门边,对贺茂虎说,“我们刚来拿枪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吧?” 贺茂虎冷着脸,仍没解除对凌锋的怀疑:“你刚才在负一楼,你确定不是你干的?” “我在另一头的厨房。”凌锋用拇指指了指船尾的方向,“刚不是有厨师说看到我了嘛。” 贺茂虎没再搭理凌锋,问贺亦巡道:“凶手把武器库弄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你先找人把这里复原吧。”贺亦巡说。 周晔当起了跑腿,去楼上叫下来两个马仔,收拾起了混乱的武器库。 贺茂虎听贺亦巡说已经查看完了现场,想叫人把贺骏的尸体给收起来,但贺亦巡拦下了他,毕竟还没破案,现场最好还是不要动。 在等候整理枪支的时间里,几个人聊天的聊天,抽烟的抽烟,许培嫌空气浑浊,找了个通风口下站着,那地方拐了一个墙角,不在贺亦巡的视线范围内。 于是当贺亦巡交代完贺茂虎不要动现场后,一转头就发现许培人不见了。 连忙沿着走廊往外找,还好拐过墙角又看到了嫌疑人。 不,依照贺亦巡的原则,这时候再叫嫌疑人已经不合适了。 “弄完了吗?”许培正倚着墙歇脚,见贺亦巡过来,便站直了身子。 结果贺亦巡并没带来什么消息,只是走到他身旁说:“还没。” 两人继续等待。 通风口的风是向下吹的,稍微有些凉。 按理来说,这样吹着风许培不应该闻到贺亦巡身上的味道,但也不知为何,那股杜松子的清香总是擅自钻入他的鼻腔。 好像还夹杂着轻微的汗味,不难闻,就像刚运动完,滚烫的皮肤上挥发出来的雄性荷尔蒙。 这个晚上他和贺亦巡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出汗也是正常的。 莫名其妙联想到了电梯里的画面。 隐隐感到脸有些发热,许培干脆让出了通风口下的宝位,站到了对面。 这举动有些突兀,贺亦巡看着他问:“怎么了?” “没事。”许培说。 贺亦巡盯着许培看了一阵,试探性地迈出脚步,果然让许培紧张了起来:“你离我远点。” “你脸红太明显了。”贺亦巡退了回去,“为什么?” 难道他想吗? 许培忿忿地想。 想着自己都是“太监”了,也无所谓了,许培便说:“我现在还很敏感,你不想我再发Q就离我远点。” 贺亦巡歪起脑袋打量着许培,没说话。 片刻后,他动了动嘴唇:“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许培:“什么?” “你说你最喜欢做的事是收集各种体液,”贺亦巡又透着一股“破案了”的感觉,“是不是因为你们那边大部分人都不能射菁?” 许培:“……” 这阳痿怎么敢的…… “不然我无法理解这东西有什么好收集的。” 倒也有几分道理…… 自从被贺亦巡看到腺体以来,许教授已经快被这自作聪明的好奇学生逼疯了。 适时武器库那边响起了马仔的声音:“老大,清点完了,少了一把枪跟一个消音器。”
第16章 第一次集中推理 甲板,露天酒吧。 贺亦巡在吧台的收纳盒中翻找出三个遮阳伞遥控器,分别按下“开”键,三把电动遮阳伞缓缓撑开伞骨,笼罩住月光下的沙发。 唯有贺骏所在的那组沙发,仍然洒满清幽的月光。 许培在附近找了一圈,对贺亦巡摇了摇头。 其余几人搞不懂这两人的暗号,贺茂虎不喜欢打哑谜,问许培道:“你在找什么?” “遥控器。”许培看向贺骏旁边的一把遮阳伞,也是唯一闭合的一把,“这把伞的遥控器不见了。” “那怎么了?”林玫问。 “有不少人作证,枪响的时候甲板上没人,说明凶手是远距离开枪。”许培走到贺骏身后,指了指那骇人的枪眼,“但伤口附近有灼烧痕迹,说明凶手开枪的时候,枪口离死者很近。” 林玫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同的射击距离会造成不同的枪伤,她弯腰看了看贺骏脑后的伤口,联想到武器库消失的消音器,皱眉问:“枪响的时候贺骏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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