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你魂魄不全是个怎样的感受。” 衣非雪凤眸凌厉,眸光深深。 木剑陈把扔掉的茶泼出去,亲自给衣非雪续上新茶,道:“衣掌门从小到大必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外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木剑陈半是劝说半是威胁的道:“魂体为先天所定,后天难以弥补,除了女娲泪,你别无他法。” 衣非雪定定看着他,漆黑的瞳眸深不可测:“还有镇魂幡吧。” 木剑陈愣了愣。 果然衣非雪来寒亭“祝寿”,也是为了镇魂幡。 “利用镇魂幡搜索你丢掉的一魂?或是利用镇魂幡来补魂?”木剑陈捏着下巴笑,“没错,这确实是个办法。” 木剑陈笑道:“可惜我不卖。” 这话说完,他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实在痛快! 衣非雪轻轻一笑,端起茶杯将水全部泼出去:“我也不换。” 起身就走。 木剑陈措手不及:“……衣非雪?!” 真的走了? 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竟为了明晦兰,连女娲泪都不要??? 木剑陈恨恨道:“什么聪敏狡黠,根本是个蠢货!” 门外有明宗弟子说:“宗主,子时快到了。” 他还约了明晦兰。 木剑陈收拾好情绪,命人将茶倒掉,换新的。 时间还早,先把战利品拿出来欣赏欣赏。 木剑陈细细摩挲着镇魂幡,怎么摸怎么爱,笑得合不拢嘴。 摸着摸着,木剑陈脸色一僵。 猛地挥手将障眼法打个粉碎! 镇魂幡变成了裹脚布。 又臭又长,不知道从哪个老头子脚上扯下来的,略施障眼术,就塞给了木剑陈。 而木剑陈完全沉溺在得到镇魂幡的喜悦中,竟没察觉到,抱着裹脚布又搂又亲了一天一夜…… 是谁敢戏弄本宗主! 真正的镇魂幡又在哪里? 木剑陈目眦尽裂。 衣非雪?!!!
第17章 一道法诀,裹脚布烧成飞灰。 怒火中烧的木剑陈弓着背干呕,脸色青里透着白。 黄口小儿胆敢这般戏弄作践他?! 不知何时抢到的镇魂幡,还瞒天过海,弄得全世界人都以为是他木剑陈拿着镇魂幡逃之夭夭。 现在所有人都对他口诛笔伐,黑白两道追杀抢夺他手里压根不存在的镇魂幡,而衣非雪美美的隐身了。 何其卑鄙无耻! 他还不能说没有,首先谁信啊?其次这不是承认自己被一个黄毛小子戏耍了吗? 木宗主丢不起这人,只能哑巴吃黄连,烂死在肚子里! 妈了个巴子的。 衣非雪不是小狐狸,是修炼千年的毒蛇吧!! 该死该死该死!! “咚咚咚”三声敲门。 木剑陈怒吼:“谁!” 房门推开时,门外那人有些不知所措:“晚辈来的不是时候?” 明晦兰一身素白的短打,和从前宽袍广袖的清贵公子不同,看起来乖乖巧巧,十分好蹂//躏。 木剑陈娴熟的将全部不该有的情绪藏起来,挂上满脸既不过分亲切也不疏远的微笑,朝桌对面比划:“贤侄快请坐。” 明晦兰坐下后,木剑陈直奔正题:“自己人,就不跟贤侄兜弯子了。” 明晦兰:“木宗主请说。” 计划没有变化快。 木剑陈原本是要明晦兰做自己内线的,到时里应外合,把衣家拿下。 衣家的财富究竟有多少,只能说不可估量。 怕是季家风家徐家三门加起来,都比不上衣家的一半。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黄白之物,据说衣家还有九十九座金库,里面垒满了灵丹妙药、符咒、和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法器! 你就说吧,谁不眼馋?? 木剑陈也馋啊! 可现在突生变故,镇魂幡在衣非雪手里,就凭他那性子,到最后关头肯定玉石俱焚,宁愿毁掉所有法器也不给别人留。 衣家巨富他想要,镇魂幡也想要啊! 木剑陈心焦的抖腿。 明晦兰:“……” 木剑陈直接说道:“镇魂幡在衣非雪手里。” 明晦兰果然很震惊:“不是木宗主拿到的吗?” 木剑陈脸色铁青,含糊揭过:“此事复杂,说来话长。” “贤侄。”木剑陈起身,绕到明晦兰身侧站定,双手搭在少年单薄削瘦的肩膀上,叹气感慨,“当年的你是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委身于衣家,被一个混小子当奴隶差遣。” 明晦兰垂下眸子,神色内敛:“木宗主也说‘当年’了。” 木剑陈松开他,在雅间踱了几步,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明晦兰,冷哼一声:“若明如松泉下有知,知你沦为奴隶遭人践踏,傲骨全失,自甘堕落,不知作何感想。” 明晦兰收紧五指:“时也命也,我不会自怨自艾。岂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木剑陈大笑道:“真会说漂亮话安慰自己,明明在卑微苟活,还拿“塞翁失马安知非福”那套麻痹自己。” 明晦兰嘴唇抿成一条线,想反驳又无力反驳,攥紧的骨节咯吱作响。 木剑陈:“皎如云间月的兰公子,跌入泥沼,只能在衣非雪手下苟且偷生,任其凌辱作践,我听说你不仅要给他奉茶烧饭,还要捏肩捶腿,甚至到了晚上还得给他打洗脚水——” “够了!”明晦兰这一声几乎破了音。 木剑陈眼中闪过喜色。 到底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平日里伪装的深明大义,结果轻松一激,原形毕露了吧! 就算从前真的清风峻节,木剑陈也不信他造此家中巨变、还能保持琼枝玉树的道心。 “别说了。”被撕碎面具的明晦兰正欲落荒而逃。 木剑陈伸手按住他的肩,语气一改方才的咄咄逼人,温柔又耐心:“谁还没个孤掌难鸣的时候,只需小小助力便可龙跃九霄。贤侄生而不凡,如今落难不过是天降大任的小小挫折。我救你离开衣家,若你愿意的话,我再助你重振明宗,东山再起,如何?” 明晦兰瞳孔剧烈收缩。 木剑陈看得分明,心潮澎湃。 明晦兰闭了闭眼,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那是自然。”木剑陈道,“我需要镇魂幡,你且帮我拿到,这样在对付衣非雪时,便能多几成胜算。” 明晦兰要开口,木剑陈抬手阻拦,道:“贤侄你要明白,那衣非雪救你是为了作践你,所谓的恩情均是建立在仇恨报复之上,所以你无需感恩戴德。相反,你该趁此机会为自己一雪前耻才对!” 明晦兰没说话。 木剑陈也不催促,放下阻拦的手臂放人离开:“你终究是北域人,我仅仅为了这个,也不会放任贤侄飘零中土他乡、不管不顾。”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木剑陈目送明晦兰离开。 木宗弟子跟过来,说:“他会不会是装的?” 木剑陈冷眼瞪人:“你装一个我看看?” 若是演的,那明晦兰的演技当真炉火纯青,明宗干脆别以法阵剑道闻名天下了,改行开戏班子吧! “……弟子担心他耍花样。” 木剑陈脸色一沉。 不好的记忆又被提起,想杀人! 已经被衣非雪戏弄过一次了,岂能再被明晦兰耍了? 他可是堂堂木宗掌事人,统领北域三分之一疆土的一方霸主!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修士从天而降,瞬间把木剑陈团团包围:“交出镇魂幡!” 木剑陈:“……” 木剑陈:“草!” * 房门敞开着,直接进就行。 衣非雪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明晦兰端着洗脚水进来,稳稳放到软塌下方。 “衣掌门,水温正合适。”明晦兰边说边去抓衣非雪的脚,衣非雪猛地后缩,躲开。 “去哪儿了?”衣非雪手持一卷书,幽幽看着他。 明晦兰浅笑一下:“去寒亭县了。” “干什么去了?” 明晦兰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装扎实的油纸包:“买这个。” 油纸拆开,露出里面香气扑鼻的糕点。 竟然是花生酥? 意料之外的衣非雪愣住了。 明晦兰说:“百年老店做的,不知道有没有多福的手艺好。” “你……”衣非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当时在弯月阵说想吃花生酥,也不过是借此引出多福这个话题来,拐弯抹角试探明晦兰罢了,并非真的想吃。 而明晦兰也不傻,肯定知道重点不在花生酥。但明晦兰还是记在心上,还特意跑出几十里地买。 他一个金丹枯竭的废人,也不嫌累。 衣非雪不知道自己目光柔和下来了,左手拿着硬邦邦的竹简书,右手捡起一块糕饼。 榛子的坚果香充盈每一颗味蕾,饼皮酥脆掉渣,甜而不腻,吃着是新做的,不是白天卖不完剩下的。 “味道怎样?”明晦兰很期待衣非雪吃的是否满意。 衣非雪轻轻点头。 其实要比多福做的好吃,不然哪能成为百年老店? 衣非雪也不吝啬于承认这点——明晦兰自作主张、屁颠屁颠去买来讨好自己的行为,确实取悦了自己。 调//教奴隶么!要有赏有罚,做错了该打,做对了也别扭捏,该给好脸给好脸,一味压榨反而不妥,赏罚分明才能促使进步,继续任劳任怨的当牛做马。 明晦兰果然很开心。 先挽起袖管,再卷起衣非雪的裤腿,将双脚放进水里。 衣非雪靠在矮几旁翻书,吃点心。 他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呈现极淡的蜜色,晶莹,细腻,宛如一块在灵泉之中滋养千年的美玉。 明晦兰看了几秒,挪开目光,半蹲在地,将浸泡到白里透着粉色的双脚捞出来。 衣非雪闻到一股独特的清香。 只见明晦兰拿着瓷瓶,将瓶中淡绿色的晶莹液体倒在他的脚上。衣非雪认得,那是草木精华,用来滋润肌肤是极好的。 明晦兰均匀涂抹开,本就白皙细腻的皮肤更加滑嫩如凝脂,甚至熠熠发光。 从足跟开始揉捏,力度均匀,到脚掌,再到脚趾。 衣非雪以为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明晦兰忽然捏住其中一根脚趾,朝外侧扯拽。 衣非雪顿时又酥又麻,随着双脚的彻底放松,全身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你……” 明晦兰抬头:“嗯?” 衣非雪:“你跟谁学的?” 明晦兰不假思索道:“自然而然就会了。” * 衣非雪不知不觉,吃完了大半份花生酥。 前有花生酥,后有足浴,衣掌门是赏罚分明的,边擦手边问:“想要什么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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