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抱着胳膊:“没吃过吧,这是燕窝!陛下赏的,给你养胎。现在皇宫上下都知道你怀孕了,娇贵的很。” 玉来福惊道:“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许桃理所当然:“那当然,皇宫里八卦传的比圣旨都快。” 玉来福两眼发黑,忽然一口也咽不下去了。 许桃幽幽:“怀孕了胃口不好吗,雌雄同体?” 玉来福一本正经:“许桃,要是你也信这种荒谬的话,我可要怀疑你脑子有问题了。” 许桃顿时笑得前仰后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玉来福扶着额,发觉流言竟可怖如斯,什么男人生子,蛇生子,这些全然不可能的事只要多说上几遍,必定会有人信,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的荒谬之言,却能“如假包换”的传遍皇宫。 说得人多了,甚至连他自己都被这些假话魇住,深陷其中,噩梦缠身。 雌雄同体,这是人话吗……殷玄疑似开辟了另一条让他羞愤而死的赛道。 许桃笑够了,又铺开他的字帖:“我要练字了,你慢慢吃。” 屋里只有一张小桌,玉来福占了一角吃饭,剩下的地方摆的都是许桃的笔墨纸砚。 玉来福缓缓搅动着汤匙,一边吃,一边拿笔把许桃写的最漂亮的几个字涂成了黑色,作为许桃嘲笑他的报复。 干完坏事,玉来福悄无声息的溜进屋里躺着了。 许桃专心致志的写完二十篇字,打算欣赏一下今日成果的时候,才骤然发现他写好的字被人涂的全都是墨点,而且是每一张都涂的乱七八糟! 还有一支用炸毛的笔随意的仍在纸上。 许桃心疼的拿起他的毛笔和字张,爆出一声大喊:“玉来福!!!” 许桃冲进屋里晃他:“不准装死!这可是我最贵的一支笔,玉钦的同款!几下就被你用坏了!你赔我,赔我!” “玉来福!不准装死!!!” 另一边,临华殿中,殷玄持笔落墨,同样临好一个字。 在他书案旁,摞着厚厚的帖文,都是玉钦的手书,他费了不少力气才集到的真迹。 其中的每一张,殷玄都临过上百遍。 潘全奉了茶来:“陛下的字跟玉公子的搁一块儿,只怕玉公子本人来了都分不出哪一张是自己写的。” 殷玄搁下笔:“他游学还没归来吗。” 潘全道:“说是还没有。” 殷玄略点头:“朕等他回来。朕又收了几只好笔,到时候让他看看有没有能上眼的。” 潘全忍不住道:“陛下若喜欢他,便让玉丞相修书一封,召他回来,寻个借口纳入宫中就是了。” 殷玄却是脸色一沉,冷声道:“谁准你说这种话。” 潘全惶恐一颤,扑通跪了下去:“奴才知错。” “他那般的人,自要做云中鹤,座上宾,声名立于前朝,让他入后宫,跟折了他的根骨有什么区别。”殷玄声如阎罗,“你怎敢如此言语侮辱。” “奴才口不择言,陛下恕罪。”潘全跪在地上,全然没想到玉钦在殷玄心中珍贵到连自己都不碰。 殷玄抚过玉钦写的锦绣文章:“朕要扶他青云志,再给他赐一门好婚事,让他风光无限,圆满万全。” 他的登基之路步步修罗,弑父杀兄,手段用尽,怎么配得上玉钦那般冰清玉洁的人。 玉钦该有最美满的人生,人人称羡。 而他,只配跟玉来福这种低贱的奴伎厮混一处,一起卑鄙龌龊的活着。 殷玄脑子里忽蹦出玉来福那张脸。 殷玄道:“叫玉来福来给朕磨墨。”
第7章 玉来福得了传令,穿戴整齐去伴驾。 到了临华殿,他止步在殿外候着,不敢贸然进入。 临华殿是皇宫众所周知的禁地之一,殿中摆放了许多殷玄的珍贵之物,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会死相很惨。 等了半晌,潘全从屋中出来:“陛下让你去御书房候着。” “是。”玉来福得了命令,先行到了御书房,奴伎是不能站着等的,依照规矩,玉来福跪候在门外,等着殷玄到了,才跟着殷玄步子进到屋中。 潘全上前去替殷玄脱貂裘大衣,殷玄抬了抬手,指向玉来福:“你来。” 玉来福应了声是,上前替殷玄褪下貂氅,潘全长眼色的关了门退出去,只留玉来福一个人伺候。 暖炉里香烟袅袅而上,玉来福兢兢业业的把氅衣挂上衣架,仔细整理衣领和袖口,一只大手忽从身后绕过来,按在他的小腹上。 稍用了些力,玉来福往后退了几步,撞进殷玄的胸膛。 殷玄轻声:“跪了很久?身上这么凉。” 殷玄的声音温柔起来让人浑身发酥,他用一只手拢住玉来福的两只手,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他。 但玉来福身子是僵的,手被握着也不敢动。 帝王就是这般,温柔起来能将人捧到天上,发怒的时候也能把他踩进泥里。 玉来福强笑:“没有很久。” 殷玄将他搂进怀里:“冻着孩子可怎么好。” 玉来福失去力气的垂下头:“陛下,奴才真的……” “嘘。”殷玄一根手指封住玉来福的唇,“可朕有一瞬间相信了。” 殷玄注视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玉来福的眼睛特别好看,又清又亮,跟他记忆里玉钦的眼睛特别像。 看着这双眼,殷玄恍惚有种玉钦就陪在他身边的错觉。 这种想法或许很龌龊,可他甘于这种龌龊。 他不配拥有玉钦,但他可以完完全全的拥有一个玉来福。 殷玄几乎情不自禁的去亲吻玉来福的眼睛:“朕很想你能给朕生一个孩子。你要是能就好了……” 玉来福睫毛颤了颤,抬眼时刚好与殷玄四目相对。 秉持着一个奴伎的职业精神,对他扬了个标准的笑容:“陛下若是开心,奴才可以配合陛下一直演下去……” 殷玄没再说下去,似乎对这件事很丧气。 殷玄一根根的抚过他的眼睫:“吕默碰了你哪里。” 玉来福微微睁大眼眸,他以为这件事已经翻篇了,没想到朝光那几句话,殷玄一直记到现在。 “没有,奴才跟吕将军很清白……” 殷玄好像没听见他这句话,俯身下去含住他的耳珠,吻咬了半天才松口:“还碰了哪里。” 玉来福摇头。 殷玄步步逼着玉来福后退,玉来福脚腕磕到椅子的横木,跌坐在椅子上,殷玄俯下身刚好将他环困住,单手扯松他的衣领,将能看到的地方全都亲吻了一遍。 玉来福配合的仰起头,喘息也因酥麻的感觉逐渐起伏剧烈。 间隙,殷玄将一枚红玉耳坠按进了玉来福的耳垂,像是做下一个独有的标记。 不算疼,但玉来福猝不及防的哆嗦了一下。 殷玄耿耿于怀的揉着他的耳珠,哑声:“不准他碰你。” “是…” 玉来福抬手摸了摸耳朵,殷玄将他的手腕压下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能摘。” “是…” 殷玄又凑近他,鼻尖几乎顶着他:“还有,少跟吕默往来。朕不知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也不想再费力气去查,你进了宫便是朕的人,不要再联合他们对付朕。” 玉来福强撑着镇定,他应该因为殷玄的警告而感到害怕,但此刻,殷玄那层愤怒的背后,玉来福感受到更多的竟然是难过。 不论殷玄这个人如何,这双眼的底色是郁然的,望进去好似冷酷无情,却又仿佛还有一份很重的悲伤,悲伤之下是他无人可触的伤疤。 殷玄在难过……吗? 殷玄怎么会因为一个奴伎,一点小事难过。 玉来福不知道他那份悲伤是从何而来,无法理解,也不想妄图揣测帝王的心思,点了点头:“是。” 殷玄直起身,转向别处去拿东西。 玉来福暗暗的舒了口气,以为这事总算彻底翻过去了,刚敛起自己领口,就听殷玄说:“别慌着拢衣裳,朕还要对你略施惩戒。” 殷玄转过身,手里一条锦缎绸布上别着大小不一的银针,冷冷的泛着寒光。 玉来福寒毛耸立:“用刑这种事交由慎行司就好了,何须陛下亲自动手……” “别怕,朕只是要给你刺一朵梅花。”殷玄将针包往桌上一丢,开始调弄刺青的颜色。 都准好之后,殷玄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想要朕刺在哪,锁骨?还是……” 殷玄压低嗓音凑近他一些:“屁股。” 玉来福听得娇臀一紧。 殷玄道:“自己选。”
第8章 玉来福两瓣薄唇抿成浅粉。 殷玄还摩拳擦掌的等着他的答案。 痛定思痛后,玉来福道:“锁骨……” 好歹在锁骨上还好看一些,他可不想每次上茅厕的时候,屁股上都带着一朵花…… 那场面玉来福想一下就无地自容。 玉来福下定决心的闭上眼:“奴才选锁骨!” 殷玄不易察觉的噙起一丝笑意,有读心术似的看透了玉来福:“下次你再犯错,朕就刺到你屁股上,一边一朵,让你丢人丢到茅厕。” 玉来福闭着眼沉重点头:“好。” 殷玄捏捏他的下巴:“一脸慷慨赴死的样子干什么,坐好,把衣裳脱了。” 玉来福自己解了衣带,把衣襟褪到肩膀下边,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两道漂亮的锁骨。 殷玄在果盘里选了一颗大果的青枣:“张嘴。” 玉来福听话的张开嘴,殷玄把青枣囫囵的塞进玉来福嘴里。 一颗大青枣足以把玉来福的腮撑圆,因为他嘴小。 殷玄手艺细致,先用毛笔在玉来福锁骨上画了一支梅花的图样,笔锋描过肌肤的时候,微微有些痒。 画成了形,再用针蘸着颜料刺上去。 锁骨附近皮薄,痛感也明显一些,但多扎几下玉来福就麻了,除了有几针让他有种扎到骨头上了的错觉,皱了皱眉,其他的都很好承受。 殷玄微抬起眼,看见玉来福仰头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神游什么,一束浅黄色的阳光刚好落在他脸上。 但暖阳没有把玉来福塑造的更鲜活,反而将他放空的双眼衬得越发麻木。 就像殷玄也不知道玉来福是真的天生痛觉迟钝,还是一种麻木的隐忍。 感受到殷玄的目光,玉来福回过神来对他笑了一下。 因为嘴里塞着东西,笑得十分抽象。 殷玄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唇,抢食他嘴里的甜枣。 门外,吕默阔步而来。 他惊奇的发现御书房外头一个人也没有,潘全公公也不在。 门紧闭着,只有一扇窗打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吕默拱手作揖,正要亮声求见,就听见窗户里飘出一阵糯声,跟拉丝的糯米甜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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