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懂了,非得死皮赖脸的求着他,央着他,打不走骂不走,让他作够了、耍够了、就没事了。” 二虎子一语切中要害,圆满深以为然,“说的对极了,你总结能力很强,师父就吃这套,你必须表现出离了他就不能活的架势,死乞白赖的,这样他才能大慈大悲地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不然,门儿都没有,倔得很!” 二虎子心道,这不就是刁蛮大小姐性格吗?有什么好分析的,就拿他当女人对待就是了。当然,他不敢这么说,圆满会急眼的。 很快,二虎子就知道自已错了,因为没有哪个女人下手这么狠! 观云涧正厅内,除了胖墩墩的朱雀门掌门朱填携爱子朱刚爱女朱珠以及一众弟子外,还有几个小门派也提早赶来凑热闹,天枢君大摇大摆地走进观云涧正厅,随便一拱手,“各位远道而来,辛苦辛苦!”声音懒洋洋的,但悦耳动听。 众人起身还礼,朱填呵呵一笑,“天枢君客气。” 众人落座,朱珠大小姐冲着天枢君嫣然一笑,“提前恭喜天枢君。” 天枢君接过杂役递过来的茶盏轻抿一口,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一挑眉,“喜从何来?” 对上天枢君的目光,朱珠大小姐恍惚了一下,“北斗七星即将重现天下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 天枢君摆摆手,“不会再有北斗七星了,本座不打算收入室弟子。”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震惊了在座的所有客人,朱填更是瞠目结舌,“为什么?没有北斗七星君,贵派的七星焰光阵不就失传了吗?” “本座能力有限,不想误人子弟,所以不收入室弟子,七星焰光阵也只能成为传说了。” 这不是自毁招牌吗?七星焰光阵是观云涧镇派之宝,十年前仙魔大战,观云涧就是凭借七星焰光阵埋葬了十万魔修,没了这门绝学,观云涧靠什么力压四大仙门?简直是自毁根基,这也太任性了……众人面面相觑,修仙界第一大门派的掌门怎能如此任性,肆意妄为? 太任性了!!! 众人脑子里都是这几个字! “那明天的收徒仪式……”朱珠大小姐弱弱问道。 天枢君吐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了。” 朱刚与父亲对视一眼,得,这次又白跑一趟!他们提前一天来,就是打算在观云涧留宿一晚,也好便于行事,十年了,总算等到留宿观云涧的契机,没想到天枢君轻飘飘一句话全泡汤了,他们已经没有留宿观云涧的理由,但他不死心,斟酌再三开口说道:“天枢君,我妹一向仰慕观云涧的无伤剑意,她也是剑修,剑意却始终无法出锋,您也知道,我和家父都是丹修,帮不了她,我妹此番前来,是希望天枢君能指点一二,再者我们父子也想开开眼,见识一下无伤剑意,望天枢君成全。” 一番话别人听了倒没什么,朱珠却尴尬不已,自已只是随意练着玩的,实在当不起剑修这个身份,并不想在外人面前献丑,尤其在天枢君面前,藏拙都来不及呢! “哥哥!天枢君那么忙,哪有时间指点我……” 朱掌门故作姿态地咳了一声,“刚儿,你这不是给天枢君添麻烦吗?” 朱刚同父亲一唱一和,“天枢君是很忙,但三两天的时间总是有的。”转头又对天枢君说道:“天枢君,我妹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总是怕给别人添麻烦,这件事就劳烦天枢君了,谢师礼我们不会忘的。” 其实朱刚也是没办法,不把妹妹抬出来,天枢君下一个动作就是端茶送客了…… 果然,天枢君收回欲端起茶盏的手,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桌面,目光再次转向朱珠大小姐,“哦?朱珠姑娘什么时候成了剑修,恕我眼拙,还真没看出来。”说着又转头看向朱填,“朱掌门,剑意出锋不是一时片刻能做到的,不如让令爱在观云涧留个十天半月的,谢师礼就不必了,观云涧的丹房业已重建,我正好有些炼丹方面的问题跟令爱请教,算是互取所需,朱掌门,我知道贵派事务繁多,就不留客了。” 朱珠受宠若惊,张嘴就想答应,但朱填不答应了,立刻开口阻止,“天枢君,这可使不得,朱珠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子单独留在观云涧会被人闲话的,据我所知观云涧连个女修都没有,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诸多不便,还望天枢君体谅。”想把我女儿单独留下门儿都没有,炼丹术可是朱雀门镇派之宝,这丫头深得我真传,意乱情迷之下再把炼丹秘术透露给你,那我朱雀门还混不混了? 天枢君一拱手,“是我思虑不周,还请朱掌门见谅,其实我刚刚出关,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学剑的事也不急于一时,日后再说。” 双方你来我往了几句客套话,天枢君起身送客,主人家不办喜事了,他们也没有理由留下吃席,只能各自离去。 天枢君很给面子,礼数周到地把他们送出观云涧大门,一眼就看到天阶上的两个兔崽子,一个规规矩矩地坐着,另一个把被子叠成方块枕在头下,四仰八叉地躺着,天枢君心里暗骂,咋不硌死你! 圆满回头看见师父,赶紧拉二虎子,“师父来了,快起来!”
第7章 后悔了 二虎子一下蹦起来,随圆满一起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朱刚指着二人问天枢君,“这是观云涧的门童吧?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们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知道迎接客人,就在天阶上坐着,完全没有做下人的自觉,这要是在朱雀门,早就被打个半死了,不懂事的奴才养着多浪费粮食。”他自已心里不痛快就想给天枢君难堪。 二虎子一看他盛气凌人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张嘴骂道: “你哪冒出来的多嘴驴?管的够宽的,我们懂不懂规矩轮得到你管吗?猪头狗脸的你算什么东西?你爹没教你不要在别人的地盘指手画脚吗?” 没想到一个下等门童竟敢当众辱骂他,朱刚恼羞成怒顾不上在场还有那么多人,抬腿就要把二虎子踹下天阶,朱珠急忙拦住他,“哥,别跟小孩子计较……” 魁南怕朱刚一怒之下出手伤人,两家结下梁子,赶紧过去护在二虎子身边,“朱兄,他新来的,不懂规矩……” “不懂规矩和张口骂人不是一回事吧?你们观云涧就是这么教徒弟的?”朱刚大概是气昏了头,已经口无遮拦了,当即把矛头指向天枢君。 天枢君脸色一沉,“朱公子是在指责我教徒无方吗?”他周围的气流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空气中丝丝缕缕的灵力在涌动…… 朱填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了,丹修挑战剑修那是嫌命长,赶紧斥骂儿子,“放肆!为父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跟个下人计较,也不怕失了身份!” 二虎子立刻回嘴,“下人怎么了?你不是下人,但你是人下的。”🞫ᒐ 圆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二虎子骂人没带脏字,却把朱填的老娘都连带着骂了,朱填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想发作又发作不出来,他刚教育儿子不能跟下人一般见识,自已总不能打自已脸吧,顾及自已的身份,只能硬着头皮打个哈哈,“这孩子,伶牙俐齿挺讨人喜欢的。”笑着伸手欲拍拍二虎子的头顶,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爱抚动作,二虎子却看到了他眼底的杀意,本能的躲开,奇怪的是他明明躲开了,朱填的手掌却依然悬在他头顶,眼看避无可避,忽然腰里一紧,自已被一股灵力裹挟,一下子就到了师父身边,天枢君一甩衣袖,冷冷道:“我自已的徒弟自已会教,就不劳烦朱掌门了,魁南,送客!” 魁南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朱填脸色僵了僵,带着朱刚拂袖而去,朱珠走在最后面,看着天枢君欲言又止,天枢君微微点了点头。 眼看着众人飞下天阶,不等二虎子把目光收回来,就觉得后脖颈一凉,脚下悬空被天枢君提走了,二虎子能感觉到他滔天的怒火! 啪叽一声,二虎子被重重地扔在地上,骨头差点没摔碎,不等他爬起来,天枢君顺手在旁边的垂柳上拽了一根柳条,劈头盖脸一顿猛抽,二虎子抱头躲闪,“哭吧精,你凭什么打我?我又不是观云涧的人!” “你找死我成全你,与其让人把你挫骨扬灰,我起码给你留个全尸。” “去惹朱雀门的人,你是嫌命长吗?朱填那一掌下去,你的灵根就被他无声无息的毁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修土,一辈子任人宰割!呈口舌之快,早晚死无葬身之地!”天枢君边骂边抽,二虎子浑身火辣辣的疼,跑又跑不掉,躲又躲不开,只能咬牙挺着,“我死活干你屁事?狗拿耗子!” “你只要不死在观云涧门口自然不干我事!” 二虎子浑身都被抽麻木了,嘴里还在逞强,“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不也一样打我骂我?我后悔了,后悔……”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虎子被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吵醒,他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坐在凉亭的凳子上哭,又是那个哭吧精在哭,低头一看,自已躺在凉亭的长凳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想起来了,自已就是在凉亭下面被他抽晕过去的,他用力挺起上半身,“你还要不要脸,挨打的是我,我都没哭,你哭个屁,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吗?” 天枢君不搭话,依旧哭得有条不紊。 “受够你了!”二虎子努力坐起来,疼得龇牙咧嘴的,一瘸一拐地走出凉亭。 一道红影闪过,天枢君拦在他面前,“你去哪儿?” 二虎子绕开他,“去哪儿都比待在这里强。” “不准走!”天枢君一把拽住他胳膊,二虎子用力一甩,“放开我,我不是你徒弟,你少管我!” 天枢君咬牙切齿,“离开观云涧你活不过三天,你得罪了朱雀门,朱填朱刚都是睚眦必报之人,你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吗?”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二虎子冷冷瞥了他一眼,蹒跚着走了。 天枢君深吸一口气,“后悔来观云涧了,是吗?” 二虎子顿住脚步,但没回头,“是的,后悔了,我以为观云涧掌门是位仙风道骨的剑修大能,没想到是个哭吧精,还是个刁蛮任性蛮不讲理的哭吧精。” 天枢君默不作声,眼看着他慢慢走出自已的视线。 圆满死乞白赖地在门外探头探脑,见二虎子面目全非地走出观云涧大门,“二虎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师父打的?” 二虎子充耳不闻,默默走下天阶,一直走,一直走……走累了,就坐下歇一会儿,歇够了就接着走,终于累得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周围出现了几盏灯笼,原来天已经黑了,有人踢了他一脚,“没死就说句话!”二虎子赶紧坐起来,仔细看一下四周,发现自已已经离开了天阶,这帮人又是谁?七八个挑着灯笼的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修土服,离自已最近的是个年轻公子哥,宝蓝色华服,腰里悬挂着一块金色腰牌,身材高大眉眼俊朗,手里正转动着扇柄,那人把脸凑到他眼前,“小子,你是观云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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