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满不满地哼唧,动不了又被人捂着,脑子又热又糊。 “主子,到了。” 青隐察觉异样,把马车停在院前,当先离开。 季随松开温知满,温知满一下子从他怀中弹了出来,车厢猛地晃动了一下。 温知满压在他身上,就算脑子不清楚,语气依旧霸道:“躲什么躲?你身上有什么好宝贝我摸不得?” 季随稍微拱了拱腰,耳尖上擦出一抹红,任由温知满在他身上胡闹,两人衣衫微散,温知满趴在他的肩膀上,口中哈着潮热的气,被衣料来回磨蹭的嘴变得殷红。 车厢湿热起来,季随抬手拉上自己这边的车帘,两人在昏暗中厮磨。 直到温知满张开嘴,略尖的犬牙抵在季随的肩膀上。 季随抬指轻轻地搭在这人的后颈上,他垂眸,手指发力,正要按着这人对着自己的肩膀咬下去的时候,怀中的人身体一僵。 他停住了动作,本来打算下压的动作改为了向外的推力。 把压在他身上不动的少年推开,再看少年绯红着一张脸,似是尴尬地无地自容。 季随沉默了几息,把自己的外袍盖在温知满的头上。 眼前蓦地黑了。 温知满本就陀红的脸被捂得更红,鼻腔中满是玉兰花的香气,霸道又无孔不入地包裹着他。 正当他慌乱的时候,旁边的人攥着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过去,身子一轻。 季随把温知满抱进屋里,门嘎吱一响,撞在墙上又反弹了回来。 他把人放下,脚步有些匆忙地往外走,出去的时候顺手把屋里的门也关上了。 季随冷静地站在门外里吹风,手背上青筋突起。 “还请小侯爷自己纾解一下。” * 温知满收拾好自己之后,一不小心又在屋里睡着了。 醒来之后,他满脸尴尬地看了看四周,系好自己的腰带后就往门外跑,谁曾想季随居然还站在门外。 温知满后退一步,用看变态的目光看着季随。 季随终于等到对方出了房间,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沉默了一下:“送、世子回侯府。” 大概是情况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和突变,两人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待马车一在侯府门前停了下来,温知满便跳下了马车往侯府里跑。 侯夫人在府中等候温知满多时,让侍卫在门口守着,待温知满一入府,就让人把温知满绑送到她面前。 “鬼混完了?”侯夫人笑吟吟地问他。 马车上的情景又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温知满低下头,满脸羞赧:“没、没鬼混。” 侯夫人不听,沉下声:“自己找块别碍眼的地儿跪着去。” 温知满怕火上浇油就没有顶嘴,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拱手离开去领罚。 这一夜,他跪满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泽兰苑的婢女让他回去的消息。 温知满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院子,却发现院子空了大半,里面一些稍微名贵点的东西全被搬走了,显得屋里空荡荡的。 长风揉着被罚了二十大板的屁股欲哭无泪:“爷,这次咱们是真没钱了!” 温知满忍了忍没说话,闷头钻进自己屋里,心中悔恨这昏头的一日。 翌日,他打定主意要攒钱,早早地洗漱好往宫里赶,到了兵部之后,却发觉气氛有些沉闷。 李郎中今日并没有给温知满公务,他挥散看戏的官员,上前低声问道:“世子昨日可是去晚春楼了?” 温知满诧异道:“你哪里来的消息?” 李郎中见温知满不知道此事,便说道:“听闻昨日兵部胡给事紧急上奏,弹劾您去晚春楼,那奏折应该已经到了内阁……” “按照律法,官员逛青楼当打六十大板示众。” 温知满傻眼了:“打我?” 李郎中提议道:“您不如……今日先回侯府,等待结果出来再说?这事若要解决还需侯爷出面。” 这六十大板下去,得半个月都动不了,温知满心中一慌,正想回侯府和爹娘说一下,迈出的脚步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不行。 昨天的事情他爹娘还生着气呢,他回去,指不定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又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我就在这等着。” 李郎中不知道行人司的人什么时候才过来,温知满要留下,他也不再劝说,只是欲言又止道:“世子是不是最近招惹什么人了?” * 文华殿的人一早也听闻了消息,他们离内阁的大佬近,路上途经六科直房,也是最先听闻了消息。 陆嘉听闻消息后大吃一惊,这世子喜欢程连云,又怎么会去晚春楼这种地方? 可兵部给事中胡近世为人刚正不阿,在朝中弹劾谁从不所言非虚,也就是说这位世子还真的去晚春楼了? 可他昨日才去压了程连云和温知满的赌局,总不至于今日就要输了吧? 程连云心不在焉地看着公文,磨好的墨渐渐干了,他放下手中的笔,心绪总是静不下来。 陆嘉怕自己真亏本,磨蹭过来打听消息:“连云,你可听说了消息?” 程连云微笑着反问:“陆兄说的是什么消息?今日消息挺多的。” 陆嘉努了努嘴:“就是世子逛青楼,即将被打六十大板的事情。” 逛青楼、六十大板。 程连云大概清楚自己心中的烦躁从何而来了。 温知满不过嘴上说着喜欢自己,却在追自己的时候,忍不住寂寞去逛了青楼,这种喜欢能有多重?只可恨自己居然还真因为对方的举动而拨动心绪。 程连云笑容不变:“听说了。不过世子与在下不过点头之交,不好妄作下论。” 陆嘉看着程连云的脸色,觉得这位世子这回真的是栽到自己这位同僚身上了。 且不说世子在这件事上的对错,温知满一出事,程连云就撇清关心,倒是无情得很。 听闻去年程连云去江南贡院赶考误了时辰,还是温知满在金陵游玩时出面解决的。
第16章 谢礼,欠条,六十两 宫里的消息迟迟不下来,直到傍晚临近散班的时候,也没见行人司的人过来传话。 温知满在兵部干坐一日,心中起了疑惑。 他出去走了一遭,才知道外面的风向又转了一下。 原是东宫那边压下了奏章,说是温知满与季随相约见面,走错了地方,并非有意要去晚春楼。 得以免去那六十大板,温知满恍惚了一会,慢慢地跟着一同散班的官员中,沉默地回了侯府,这次是真有些佩服季随为人了。 之后几日温知满安稳地待在兵部,李郎中以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这日他走得稍微迟了一些,听闻东街有戏班在唱戏,不少人挤在街头,便换了另外一条路走。 于是目睹了温知满的行凶现场。 只见刚从茶楼里走出来的户部主事常冶鼎,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麻袋套住了头。 李郎中望着在麻袋中拼命挣扎的常冶鼎,吓得后退一步。 那罩住常冶鼎的人身手不凡,目光凌冽地瞥了李郎中一眼,一下子把这个半百老头看僵住了。 温知满笑着拍了一下侍卫的肩膀,示意潇江把常冶鼎带走。他笑吟吟地从拐角处走出来,看了眼被吓得不轻的自己上司,微微一拱手。 李郎中恨不得自戳双目,连忙捂着嘴走了。 得到李郎中封口的保证之后,温知满才去了关常冶鼎的柴房。 潇江是早些年留宣侯给他的贴身侍卫,只是他自己本身也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一直没用上,如今把潇江用在捉常冶鼎上,不可谓牛刀杀鸡。 此时常冶鼎已经被潇江捆住了双手,头上还套着个麻袋,歪倒在地上。 “你、你们是谁?!”常冶鼎跪在地上,朝着有声音的地方扑过去,被温知满一脚踹回地上。 这柴房里面准备的东西不少,有温知满的藤椅、软垫,小茶几上还放着点心茶水,大有一副‘良宵苦短、慢慢折磨’的意味。 温知满没有急着说话,坐在旁边先填饱饿了一天的肚子,等常冶鼎精神越来越紧绷的时候,他才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水,问道:“六月二十六晚,常大人何在?” 常冶鼎缩在地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连忙叩头道:“世子冤枉下官了!下官当时、当时在——” 温知满笑着接口道:“当时在胡给事府邸,一整夜都未出来,是胡给事府邸的酒太香了,让常大人乐不思蜀?” 他和胡近世没打过交道,两人就算见了面,那人也不一定能认出自己。 李郎中还问自己是和什么人有仇,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常冶鼎。 让人一查,常冶鼎在二十六日晚果真去找过胡近世,紧接着就是胡近世紧急上奏,弹劾了温知满。 柴房外有脚步声传来,屋里却静的可怕,常冶鼎额头上划过冷汗,委顿在地上,忽地嗬嗬笑道:“下官是康王殿下的人,若是世子对我动手,康王是不会放过世子的!” 温知满挠了挠脸颊:“谁是世子?这里有叫世子的人吗?至于什么康王……常大人自身难保,谁会要一个弃子呢?” 温知满除了季随,还真没怕过别人的威胁,见常冶鼎非但不忏悔,还敢威胁他,他向来心胸狭窄,挥手让旁边的人把常冶鼎按下:“六十大板,不多不少。” 补回来就是。 常冶鼎拼不过侍卫的力气,被人结结实实地按在架子上,板子一下接着一下落了下来:“温知满!我跟你势不两立!” 板子拍下去的沉闷声一下接着一下,常冶鼎哼唧的声音越来越小。 温知满啧了一声,语重心长道:“常大人在说什么?在下乃一位平平无奇的游侠,只不过是看不惯常大人当年在沱河县的作为,特意北上盛京,好和各位监察大人好好谈谈当年的事。” 六十大板下去,常冶鼎又惊又恐,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头上的麻袋还套在上面。 温知满凑近说:“常大人要告发我吗?常大人放心,我自己就去告发我自己。”他当着常冶鼎的面吩咐道:“传下去,就说常大人在沱河县欺男霸女,被仇家找上门了。” “现如今被套了麻袋,打了一顿扔在了玉南桥,仇家自述,即将把常大人的罪证收拾好就会送到胡给事手中。” “想必胡给事持公不阿,必能把常大人的‘丰功伟绩’传遍各部。” 话音说完,就有侍卫架着常冶鼎往玉南桥下赶。 处理好事情之后,温知满心情稍好,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回了侯府。 此时夜色渐浓,路上鲜少见到什么人影,打更的声音空旷幽静地回荡在街巷中,温知满让人架着马车从侯府的侧门进去,却在府前看见季随身边的小厮站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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