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身子竟如此虚弱吗?”傅砚辞如临大敌,他一顿吃的多,平素打仗时物资紧缺,便是三日不吃也能扛枪杀敌。 但抱着的人重量感觉还没自己训练时背的那几袋沙袋重,结合起游青这几日吃的饭量,和他在床上亲热几个时辰便哭的昏厥过去的种种。 游青又幽幽的补充道:“而且大夫说,要我勤加锻炼,如此也可增强体质。但嫁来国公府之后,凡事都被你抱着扛着,连走路的机会都没有。” “害,难怪来国公府没几天就发热。”游青状似苦恼:“也不知这样下去,我这底子何时能恢复。” 傅砚辞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他把人放在地上,痛定思痛,悔恨不已:“是为夫的错。” 游青瞧着男人的神色,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编的过分了些,刚想开口找补,便被傅砚辞止了话头。 “那卿卿便同我走回院子吧。卿卿放心,为夫定在用膳之前胡闹完。” “啊……啊?” “卿卿不必担心,明日我去太医院绑个太医过来,找他开个方子,定能养好卿卿的身子。” 傅砚辞有些羞涩:“况且……卿卿不是也说今晚……” 游青冷笑一声,自顾自往前走去,他真是疯了才会相信这混蛋脑子里真的放了他。 明明只是馋他的身子! 傅砚辞刚欲追上去,拂剑忽然自阴影处走出,低声禀告:“世子,那桩军械案有进展了。” “啧。”傅砚辞满脸狠戾,没眼力见的东西。 但正事要紧,他吩咐道:“找个人告诉夫人我有正事要忙,稍后去他院子里赔罪。” “是。” 傅砚辞走了两步,越想越气:“这个月你晌银还剩多少?” 拂剑欲哭无泪,又是这样,老实回答:“回世子,还剩12两。” “全扣了,补给拂袖。” “……是!” 拂剑憋闷的跟在傅砚辞后面,二人在府里绕到了一处假山前,进了处很是隐密的小洞。 里面却别有洞天,越往里走,阴寒之气越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让人作呕的腐肉味。 傅砚辞二人却似毫无所觉,皆面目冷漠的往里走着。 只见其间位置忽然变得宽敞起来,一名身穿血色碎衣,神情麻木的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绑在木架之上。 拂袖正往铁盘中放入烧的通红的碳石,时不时崩裂出几点火星,零星的落在铁钳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傅砚辞身高九尺,几乎是要同洞顶一般高,甫一走近便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拂袖走上前来,抱拳道:“主子,便是这人管着营里的军械。但嘴严的很,不肯供出主子是谁。” 傅砚辞讥笑一声:“嘴巴严实?” 他可不信世界上有嘴巴真的严实的人,无非就是没有痛到心坎上。 傅砚辞提起碳盘中烧的通红好的铁钳,放到眼前打量着,上面大大的奴印看着狰狞无比。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用刑了吗?” 拂剑上前道:“主子,用了,什么都没撬出来。” “倒是条忠心的狗。”傅砚辞无趣的把铁钳扔回去:“家眷抓了吗?” “抓了……但……” 军中有规矩,祸不及家眷。 “差人带过来。”傅砚辞狼眸中泛起血色:“也不知道亲眼看着女儿被剥皮,他还有没有现在的硬气。” 一旁正在装死的中年男人啐出口血沫,嘲讽道:“我的妻儿早就被主子调换走了,你抓来的不过是些该死的流民,能耐我何啊?哈哈哈哈” 他开始癫狂的笑着,傅砚辞瞧着他这样觉得有趣:“王管事可真是信任你主子,也不知道看到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时,还有没有这种底气同我说话。” 拂剑动作很快,不过片刻便压了一名女童上来,手上还捧着一个檀木盒子,正泱泱的往外淌出血液。 傅砚辞低笑道:“这不,刚说就来了。” 他掐住女童的脸,神色癫狂:“小孩儿,跟你父亲道声好啊。” 女童嘶哑的哭着,身上昂贵的布料染上了亲生母亲的血,腥臭无比。 王管事抬头一看,惊的魂飞魄散,连话都几乎说不出口,他女儿的嘴里血糊糊的,空无一物。 舌头居然被人生生的拔了下来。 “畜……畜生。傅砚辞你这个畜生!”王管事披头散发,恍如恶鬼,身上的伤口泛着腐烂的气息:“她才九岁,九岁啊!” 傅砚辞猛的抬头,语气危险但速度很快:“九岁?你可知因为你提供的那些假军械,我手底下多少九岁的孩子丧了命?” 傅砚辞忽然平静下来,诡异的笑着,宛若修罗:“不过她舌头可不是我砍的,我的人找到她的时候……” “这小女娃正和她的娘亲一起,被生生剁了舌头往青楼送去呢。” 王管事直喊道:“不可能,肯定是你污蔑!主子说过,说过会护好我妻儿的!” 傅砚辞从袖子里拿了颗糖果出来,放在女童面前:“小屁孩,告诉你父亲,你舌头是谁扒的?” 女童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只是疯狂的摇着头,涕泗横流。 檀木盒子里的血已经泛黑,淌下的血水沾透了地板。 拂剑提醒道:“主子,这盒子再放着怕要生虫了。” 意在提醒他该加砝码了。 这王管事倒是条好狗,都这样了还相信上头的人。 傅砚辞颔首:“那便取出来,让他们一家见见面,团聚一下吧。” “啊……啊!”女童剧烈挣扎着,死死的看着盒子里的事物。
第13章 世子一顿十碗! 那是颗人头。 一颗开始腐烂,但依旧能看出上面的妆容的女人的头。 甚至发型工整,金簪遍布,只是一双眼睛空洞着,傅砚辞瞧着渗人,还特地差人安了两颗鸽子般大的宝石上去。 王管事一眼就认出自己那是自己的妻子,目眦欲裂,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傅砚辞看着可笑:“这么心疼做什么?你娘子可不无辜,被抓时还嚷嚷着她没错。” “本来我还打算放过她们的,谁知这王娘子居然知晓你的所作所为,还口口声声道人之常情,命就分贵贱。” 王管事忽然打断他:“有错吗?我夫人乃是太妃的堂妹,本就比那些低贱之人高贵,不过是挪了些军械罢了,何错之有?” 傅砚辞:“何错之有?” “我父亲又何错之有?那战死的战士们又何错之有?就凭他们不过是一介草根,就和该为了那几百两银子丧命吗?” “什么丧命!是他们自己实力不够。若真的能胜,便是持木棍也能打的敌军头破血流,还不是他们自己弱!” 傅砚辞无话可说,他下了最后一道通牒:“我最后问你一遍,是谁指使的你?” 拂剑将剑抵在女童脖子上,暗含威胁。 王管事面目涨红,眼球突出一寸,死死的盯着那抹剑锋。 女童受不住惊吓,哭的声嘶力竭:“啊……d……啊……” 剑锋往里刺了点,女童白嫩的颈肉被划出道口子,往外渗出血液。 女儿便是王管事的命,他吓得失禁:“我说……我说,你别动我女儿,别动她。” 傅砚辞举了个手势,示意拂剑停了动作。 只听见在场只有血液缓缓滴落在地的声音,王管事缓慢开口:“是……是林刺史。” 林刺史?哪个林刺史? 拂袖上前,掐住他的衣领,质问道:“说清楚,哪个林刺史?” 王管事失了力气:“林……林元生。” 傅砚辞猛的看过去,拂剑拂袖也没忍住看向傅砚辞。 林元生,滇洲刺史,游沛公门下最得力的学生。 拂剑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王管事连忙道:“我有证据,在我家中枯井之下,埋了个金子造的小盒,里头放着同林元生的信件,其中交代的清清楚楚。” “我们又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虚构的。”拂剑握着的剑往里推了一寸,鲜血缓缓流下,女童发出一声吃痛的气音。 “别动她!”王管事焦急的开口制止:“林元生的字在整个大梁都称得上数一数二,极难模仿。” “世子若不信,去对照他的字帖便一目了然。” 傅砚辞举了个制止的手势,缓缓朝着王管事走近,高大的身子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王管事腿不自知的发着颤,忽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仿佛被铁钳禁锢着,几息之内便面目涨红,呼吸困难。 傅砚辞无视这人身上的脏污和腐臭味,眼神死死的盯着他,手下的力气愈发用力:“你若敢骗爷,爷就把你女儿的皮剥了,肉剁了,赏你喝骨头汤。” 王管事咽喉出不了气,只能发出嘶哑的咳嗽声:“咳咳……”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窒息时,傅砚辞才大发慈悲的松了手:“去给爷寻来,爷倒是要看看,这林元生拿来的胆子敢动军械!” 没等拂袖行礼应是,便大步向外走去。 拂剑把女童押给拂袖,低声嘱咐道:“别让这两人死了。” “嗯,我知道。” 说完,拂剑便快步追上傅砚辞,跟在一侧斟酌着开口:“世子,属下觉得此事不一定同丞相有关。” 傅砚辞讥笑一声:“当然不会。爷抓了那管事四年了,一直未曾有何进展。” “一成亲倒是无比顺利,连藏的死死的妻儿都被人送了过来。这是把爷当刀使呢。” 拂剑疑惑道:“世子可看出是谁指使的这些?” “……” “本世子要是什么都知道,要你何用?”傅砚辞没忍住踹了他一脚,要说行军打仗他是行家,但一碰上这种费脑子的事情,哪怕是十个他来都比不过一个游沛公。 拂剑莫名挨了一脚,颇有些忍气吞声的意味,低头不语。 傅砚辞撇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你去赶着时间去城南铺子买些糕点回来。” 拂剑:“是。” “只是该买哪些糕点?” 傅砚辞:“……” “啧!”他又踹了一脚过去:“我国公府是没银子了吗?每种都买一样回来。滚!” 拂剑:“……!” “是!”拂剑复忍气吞声。 傅砚辞瞧着这人心下愈加烦躁,站在洞口硬是生生转了两圈,还是拍板道:“算了,爷自己去买糕点,你给爷备马去。” “……是。” 所以我挨的那两脚算什么? 拂剑仰头望天,又被踹了一脚。 傅砚辞不满道:“发什么呆,快去。” “……” 拂袖深吸一口气:“是!” 随即毫不墨迹,一刻钟之内便牵好了马在府门口等着。 傅砚辞简单的净了个身,换了件亮丽点的衣裳才缓缓出门。
福书网:www.fushutxt.org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79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