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府门口翻身上马,很是利落的架马而去。好在他骑的快,从府里到城南来回,将将赶上游青用膳。 也没等小侍接手,手上提着几大木盒便朝着游青的院子里跑去。 游青才刚坐下准备用晚膳,就被傅砚辞拿糕点塞了满怀。 他有些呆滞的看向男人,傅砚辞解释道:“卿卿,为夫特地赶去铺子上买的糕点,借此赔罪。” 傅砚辞呼吸有些急促,额角的汗水顺着刀廓般的下颚线流淌下去,滴到他特地挑选的衣裳上。 红袖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世子爷有种孔雀开屏的意味。 游青眨了眨眼,没有表态,神色平静:“世子用过膳了吗?” “还未!”傅砚辞也不客气,很是熟稔的般了把椅子挨着游青做着。 游青有些呆滞,撇了眼他手上的肌肉,这可是黄花梨实木造的椅子,一把少说得有几十斤重,怎得跟提木桶一般轻轻松松的单手提起来了。 他轻咳两声,给了点面子,没把身子凑开:“红袖,给世子上副碗筷。” 傅砚辞觉着麻烦,摆手道:“不必,我同卿卿共用一副碗筷即可。” 游青彼时正给自己塞着米饭,陡然听到不小心呛到了嗓子,咳得惊天动地。 “咳咳……咳咳……” 傅砚辞连忙递了杯茶送过去,边拍着人后背边说道:“怎么这几粒米都能被呛到?” 游青咽下口茶水,终于是缓过来一点,闻言怒视过去:“还不是你总胡言乱语。” “红袖,去拿副碗筷来。”他再次吩咐道。 一边压着傅砚辞的手,以示制止:“我身子不适,恐传给世子。” 傅砚辞还想说话,又被游青话头堵住了嘴:“何况我吃完的碗筷再给世子用,他人瞧见了免不了多作口舌。”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京城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为妙。” 傅砚辞瞧着游青两张红红的嘴皮子上下一碰一碰的,也没听进去啥话,喉结上下滑动,握住游青的手腕:“卿卿说的对。” 红袖此时端起碗筷递上来:“世子爷,您的碗筷。” 他连忙转开了视线,接了过来,往嘴里塞了块肉,掩盖着自己的不自在。 游青见他终于停下动作用膳,松了口气,慢悠悠的夹了根菜心慢慢咬着。 傅砚辞瞧着他那样就牙疼,用勺子舀了勺小炒牛肉给他:“卿卿别光顾着吃菜,要多吃肉。” “……” 游青好脾气的谢道:“多谢世子。” 他不爱吃牛肉。 但在傅砚辞眼巴巴的视线下还是慢悠悠的嚼完了,里头的筋嚼得他嘴都僵了。 国公府的厨子是边疆带回来的,算得上是伙头军中资历最深的一名伙夫,至于怎么评的…… 大概是因为他会炒糖色吧。 虽说这位伙夫糖色炒的确实好看,但游青每次吃肉,无一不柴,连细嫩的鱼肉都能被他做成肉渣的口感,也算的上是天赋异禀。 傅砚辞正夹着块猪肋骨斯文的啃着,两口吃完一根后发现游青还在慢悠悠的嚼着方才舀的那勺牛肉。 他没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嗓子细就罢了,这牙齿也软绵绵的。” “咬人咬不痛,连肉的嚼不烂。” 傅砚辞心中感慨,他娘子怎的如此惹人怜爱。 殊不知这话落到游青耳中,却似嘲讽,气的游青简直想把筷子拍他脸上。 游青皮笑肉不笑:“世子,食不言,寝不语。” 傅砚辞听完有些羞涩,他同游青就寝时,确实喜欢说些军营里头爱讲的糙话。 每次都气的游青脸色涨红,泪珠子欲掉不掉的。 不过游青都开口了,他便也老实了会,这时也确实饿了,低下头来专心进食。 游青早早的就止了筷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傅砚辞此时吃着第十碗米饭,震惊的想:莫非军营里头的人都这般能吃吗? 傅砚辞却堪堪吃抱,京城的碗小,一个碗也才巴掌般大,碗边还浅,大口吃了几口就见底。 但游青看他吃饭入了神,又不好吃太多,怕给游青留一个饭桶的形象,有违他建立的英明神武的形象。 遂惋惜的停了碗筷。
第14章 世子生气! 傅砚辞拆开糕点的外纸,给游青递了块过去。 游青瞧着这块蟹黄酥,刚想接过,傅砚辞便往旁边一躲,笑脸盈盈的将蟹黄酥放到游青嘴边,势要自己亲手喂。 游青无奈,张嘴咬了一小口,嘴角边沾上了点酥屑。 傅砚辞瞧着有趣,想起话本里此时都该上嘴衔去,刚想凑上去一亲芳泽。 游青便像是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从袖口摸出一抹帕子,慢悠悠的擦拭着。 完毕还不忘抿了一口清茶,不轻不重的瞥了一眼傅砚辞。 傅砚辞莫名从这一眼中看到了丝揶揄,但没等他多想,游青就绕过他手上举着的蟹黄酥,翻起了其他包装。 游青翻的认真,开口问道:“这里面可有豆儿糕?” 傅砚辞凑过去还想喂:“不清楚,卿卿你先别急,吃完这块再找。” 游青毫不留情的拒绝,他对蟹黄酥并无兴趣。 这种容易掉屑的食品向来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何况豆儿糕放久了口感就会变差,得紧着点时间吃。 好在城南铺子每种糕点用的油纸都不一样,游青吃的多了,没多久就寻到了豆儿糕浅绿色的油纸。 他提起这袋,示意红袖去给他泡壶茶,往窗榻边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礼貌的问候一声傅砚辞:“世子请自便。” 傅砚辞眼瞅着人毫不留情的拎着糕点跑了,气的牙痒痒,把手上只被人宠信了一口的糕点往嘴里一塞。 “咳咳……” 蟹黄酥中的蟹粉和酥屑塞了满嘴,差点没把傅砚辞噎死。赶忙抬手吞了几杯茶水,嘴里那种被蟹粉糊满的感觉才慢慢冲淡。 傅砚辞看向床榻上的游青,夜色渐起,下人点起了烛火,昏黄的灯光照在游青脸上。 傅砚辞抚着下巴。 嗯,甚美! 傅砚辞走近,瞧着游青在自弈,瞧着桌上黑白的棋子,很无赖的坐到对面,开口骚扰人:“卿卿,一个人下棋多无聊,要不同我一起下吧?” 游青眼皮跳了一下,指尖捻着颗黑子,转了两圈,婉拒道:“我棋艺不精,世子怕是不能尽兴,还是……” 还是寻他人吧。 傅砚辞却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玩玩就精了。” 说完把棋局打乱,捻起黑白字归类。 他腿长体大,不能同游青一般盘腿坐着,只好小媳妇一般将腿侧放着,游青见他这样莫名被逗得笑了一声。 倒是难为傅砚辞这长手长脚的了。 傅砚辞看了他一眼,美人一笑向来让人愉快,傅砚辞是个俗人,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他背后有尾巴,想必是早就摇起来了。 傅砚辞屏退了下人,和游青一口糕点一口茶的对弈起来。 傅砚辞从小就对下棋毫无兴趣,因此棋品极差,时不时耍赖换子重来。 游青都好脾气的让着他。 直到傅砚辞玩着无聊,持着黑子乱下,用黑子拼了个爱心的图样。 气的游青把棋子一甩,冷着张小脸道:“世子若是无聊可另寻他处,何必迁就自己。” 傅砚辞摸了摸鼻尖,讨乖道:“卿卿在此处,为夫哪敢寻他处啊。” “再来一把,为夫定会认真对弈!” 游青冷笑一声,不想回他话,喝了口茶水消消火气。 也是奇了,一碰上傅砚辞,他心思就开始活泛,次次都气的失态。 傅砚辞自小就被耳提面命,要对娘子好,不可惹娘子生气。 更是坚决要将此履行到极致。 他思索了片刻,想起小时候撞见老国公夫妇吵架的场景,有所感悟。 坐到游青旁边,双手提着他的腰将人往大腿上一放,掐着游青的脑袋按在自己颈窝中。 大手拍拍游青的后背,一脸认真:“卿卿莫气,是为夫的错。” 游青:“……” 游青一脸冷漠,这人又发什么疯? 游青花了点力气挣扎,好在傅砚辞也没想花力气禁锢他,不消游青费劲,就从傅砚辞颈间抬起头来。 傅砚辞瞧着游青用手臂跟他撑开了点距离,不明所以:“卿卿?” 游青现在的姿势有些不舒服,他换了个跨坐的姿势,大腿没察觉将傅砚辞的身体锁在了中间。 一脸认真道:“世子,你看天色也晚了,要不早点洗漱就寝,明日您还得上朝呢。” 傅砚辞选择性失聪,见游青嘴皮子一碰一碰的,脑子里只听进去就寝两个字。 他煞有其事的点头:“嗯,就寝!” 说完把游青往空中一抛,听到人发出声短短的尖叫,再把人稳稳接到手臂上——他觉得这样可以体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游青瞧着他这流氓行径,惊惧道:“你做什么!?” 傅砚辞:“卿卿可还记得白日答应为夫的话?” “没有!”游青拍着他的手臂:“我……我还难受着!你放我下来!” 傅砚辞果真听话的把他放到床榻上,掀开游青的衣服看了一眼,哀怨的看向他:“卿卿骗人,都不红肿了。” 游青死死的扯住衣襟,生无可恋:“你……你怎么这样!粗鲁!” “嗯嗯嗯。”傅砚辞埋头苦干,含糊不清:“我粗鲁,我混蛋,我登徒子。” “卿卿别闹,待会伤着你了。” 也得亏傅砚辞看多了不正经的话本,在夫妻之事上会伺候好游青,次次都能让游青快活,不然就凭着他的天赋和频率,游青早早就回相府了。 但今日傅砚辞格外兴奋,红玉把那一小块皮肉拍的发红。停止时傅砚辞还被海浪迷了眼,没忍住拍了两下。 可怜游青被弄的死去活来,临近昏厥还被拍打了两下。 次日,傅砚辞生龙活虎,卯时便起来在院子里打拳。 临了上朝时,还伺候着腰疼的游青洗漱了一番,接了个深吻,随即满面红光的踏马出门。 游青毫无所觉,被傅砚辞伺候完洗漱还睡了一个时辰。 身上哪哪都疼,他也实在躺不住,一个人在后院慢慢走着。 因着走路姿势实在难以启齿,他便也没让下人跟着,在院子里走走停停,想寻个位子坐会。 眼角余光却瞧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小侍疾步走着,手上提了个盒子,向假山行去。 国公府的小侍除了拂剑拂袖外都是京城找来的,身形不会如此高大,他心下起疑,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追到假山一处转角时,那人却忽然消失不见,游青在原地打了几个转,除了一处狭隘的洞口外没找到容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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