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心这狗头军师恶计百出。」这不得了,王爷怎么让那军师睡在自己的怀里,万一那贼人手抹了毒药,要害王爷—— 「低声,他在睡。」 骆以丰瞪他一眼,他立刻把头低下,心里惊诧,现在是什么情形?怎么王爷好像很疼宠那万恶军师? 不不不,王爷怎么可能宠他,一定、一定另有用意,嗯,王爷高明呀,连这贼人睡觉,他也能作戏作得这么真。 果然不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得彻底、做到完美,才能有出息,瞧,王爷就是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他要追随他一辈子,不,连下辈子也要追随。 把自家王爷捧得比天高后,樊与行再看眼前的景象,觉得比较不伤眼睛了。 唔,看久了倒也诗情画意,他是个大老粗,不懂什么高深的诗词文句,但两个玉般的人在一块,一个拨弄着睡着人的发丝,一个睡得安心,画面就是说不出的美呀。 骆以丰低声道:「你若像那小子被穿了琵琶骨,能活多久?」 一听琵琶骨,樊与行就知道讲的是谁,也忍不住心悸,这小子究竟是命韧,还是真的武功深不可测?明明就是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子呀。 「铁链穿过肩骨时,会剧烈疼痛,常会引发高热而死亡,若是侥幸不死,得来的是武力全失,筋脉受到阻碍,再加上虐待,应该不会超过两年。」 「这小子被那盗匪买来几年?」 「四年,听说无论怎么虐待他,他隔日都会再站起来做事,我还以为听错了,四年啊,就连绝世高手也不一定能熬得了这么久。」 站立顶峰的恶狼岂是那群老鼠所能理解、欺辱的,骆以丰瞅着公孙长孙被碰过的衣角,那里正有个黑手印,是那小子死也不放手的证据。 他眼神一沉,「先到城镇找个大夫,褪下他身上的锁链,你先带着他,之后安排他进入铁血部队。」 「他年纪那么小……」 「告诉他熬得过,就让他跟着公孙长孙,若是熬不下去,随时可以走。」 「是……咦,怎么是跟着公孙长孙?王爷,我们培养人手,就该是死心踏地跟着王爷才是,怎么会——」这樊与行可不干了,怎么能帮公孙长孙培植心腹。 「你信不信只要公孙长孙轻描淡写一句话,那小子就会想方设法,在半夜抹了你的脖子?」 「咦?」 「此人以后必有大用,只要公孙长孙留在我们阵营,他就是我们的人,若是有一日,他不再是我们的人,也要立刻安排人马除掉他,绝不能让他落在任何人手里。」再怎么恶形恶状的狼,只要有拴住他的铁链,还怕他跑吗? 那小子真有那么行吗?樊与行摸着自己的脖子,不信自己会被个半大不小的臭小子,还是一个给人作奴隶作了十几年的小子给抹了脖子,但瞧王爷说话时那股宛如面对死敌的阴狠劲,仿佛要对付的不是个孩子,而是个未来将会呼风唤雨的恶兽。 樊与行的心头登时颤栗不已。决定了,那小子就由自己去试试他的真本事! 「是,王爷。」 公孙长孙乐开怀了,因为樊与行不知为什么,每日都鼻青脸肿的,看着他的目光很怪异,看着骆以丰的目光更是饱含哀愁,好像领了什么天大的烂差事,每日过得很不舒爽。 「你今日这伤口是怎么了?谁专打你的脸?你脸都肿了。」 听到公孙长孙幸灾乐祸的问话,樊与行就来气,也不知那臭小子哪条筋有问题,他就嘴巴念了一下公孙长孙是个万恶军师而已,那臭小子竟在训练时专门挑着他的脸打,一巴掌一巴掌的,像在打不长眼又碎嘴的小厮一样。 偏偏他这个王爷身旁最重用的副将完全无还手余地,丢脸得要死,早知如此,他死也不会帮那小子拆了琵琶骨上的铁链,这是替自己找罪受呀。 这是一个武功高强的麻烦,而且什么阴狠毒辣的手段都敢用,完全没跟你客气的,小小年纪,动起手来却是狠辣无比、毫不留情,伤人取命眼都不眨一下。 当初一清洗干净,就知道这小子长得好,比女子还艳丽,而这几日吃得好、睡得饱,多长了些肉了,从背后看,蜂腰纤细,比一般女子还漂亮。 那时几个无赖的兵卒动了歪心,围住他嘴巴不干不净,调戏般摸了他的屁股,他回头艳笑,美得夺魂……再下一刻就真的夺魂了! 他听到消息去阻拦,就见那些人四肢俱断,横躺在地,那画面太过惊悚,震慑了原本在一旁观看、嘲弄,瞧不起小蓝的人。 他手指如铁钳,捏一下就撕了一块肉,红血流淌,围观的人若不是在战场上待过,只怕早一个个翻白眼晕了过去。 有看过凶狠的,但没看过这么凶残的,虐人像虐狗一样,完全不把人当人看! 只见那拥有一副倾城倾国容颜的人,缓缓伸出鲜红的舌头,舔掉嘴角喷溅上的血液,蓝色眼珠就像看死物般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无赖。 美艳却毒辣,嗜血的煞气吓死那群在兵营里欺侮新兵的家伙,什么都能惹,但这种杀人如剖竹的妖怪谁也不敢惹,从那之后,军营里他横着走,没人敢不长眼珠的惹他了。 「公子,我疼。」 小蓝也跑到公孙长孙的马车上,露出今天跟樊与行例行性对打时,被樊与行刮到的小伤痕,就是在脖项上,微微的一个红痕而已。 樊与行在心里怒吼,这算什么伤,老子伤得比他重!脸肿得吃饭就疼都没说什么了,他这伤痕是自己用指甲刮的吧! 他觉得最伤眼的就是此刻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毒辣孩子,在公孙长孙面前就会装幼稚,一副还是六、七岁幼童的样子,令公孙长孙这万恶军师把他当儿子一样的疼着哄着。 「小蓝年纪这么小,干什么叫他跟着一起训练?」公孙长孙拿出药盒,帮小蓝抹着药,一边不满的问骆以丰。 骆以丰淡淡道:「兵营里不养无用之人,更何况是你我身边的人。」 这句「你我身边的人」,包含的意思有些令人想入非非,但公孙长孙没想到,更没多想。 公孙长孙替小蓝抹好药,继续未完的「工作」——替骆以丰按压着头皮。骆以丰在他腿上靠着,脸向着他的腹部那一边,大口吸闻着他身上浅浅淡淡的美好气息。 心满意足之际,眼一抬,就看到那狼崽子眼睛瞪得快要突出来,逼视着他那很自然环住公孙长孙腰身的长手。 哼,他甩动五指,捏了捏有弹性的屁股肉,向狼崽子抛去阴冷一眼,仿佛在宣示主权。 公孙长孙这些时日已经屈服于骆以丰的淫威下,会每日帮骆以丰作头皮按摩,只不过他还是很不习惯这家伙有时候捏他屁股的恶习。 男人屁股有什么好捏的,变态! 他一捏他屁股,他就用力按他的头皮,扯掉几根头发,但见骆以丰脸色如常,他又觉得白拔了他头发,而且这么美的头发拔了,感觉有点暴殄天物。 「禀王爷,淮南知府求见。」 外头传来了声响,公孙长孙抬手掩住了嘴,想要忍住嘴边的笑意实在太难了。 终于到了淮南知府求见这一章节了,哦耶,他快要自由了,这一章节就是骆以丰要打南方的水贼,而淮南知府过来求救的时候。 女主角凤凰女终于要出现了,只要她出现,骆以丰就会忙着跟她谈情说爱,一个坠入爱河里的人,做什么事都是失常的、无脑的、不知所谓的,趁他失常时,他就可以从他眼皮底下逃跑。 而这也是骆以丰收拢力量,得到帮助最重要的时期,之后斗太子、坑皇后,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奠定基础。 但当初在看书时公孙长孙就很怀疑,这皇帝一家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留着骆以丰帮他们打反贼,背地里又给他做手脚,难不成以为骆以丰是个无脑的傻子,都不会发现、不会不满?还是以为他是个只愿付出的圣人? 他们千方百计的设局,就是要给骆以丰难看,而实际来看,骆以丰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太子或是皇后的事情,他们这样步步进逼,也怪不得骆以丰后来发飙了。 他睨了睨睡在自己大腿上的骆以丰,他闭着眼,一副轻松写意、悠然自在的表情,这表情他常看到,只要他睡他腿上,那血腥的气息好像就消减了一大半,变成翩翩佳公子的悠哉与放松。 啊,可恶,一定是知道他逃不了,所以连作梦都在偷笑吧,这可恶的变态。 骆以丰听到淮南知府这四个字,终于慢吞吞的睁开眼睛,对着公孙长孙露出个温和笑容。 公孙长孙也对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呵呵呵,他快要可以逃跑了,就给个真心的笑容也无妨,虽然这混蛋虐他虐得挺过分的,但是至少这一路上他有吃饱喝足。 那笑容太过美好,骆以丰眼神变沉,有什么事会让公孙长孙如此开心?他心里思量,揉捏了他的手一下又一下,才缓慢坐起,「让他到营帐去。」 淮南知府早已得了飞鸽传信,知晓骆以丰这几日进城,这可是祊朝的战神,当然要打好关系,最重要的是,那些水贼截了水道,南北货物运行不通,货运商行的东家个个气得跳脚,有几个只求财的,隐隐的已生了二心,向水贼头领卖好。 他们互相通气,连官府的税也不缴了,说什么水道不能走,叫他们缴水运税没门,这水运税可是以前庚朝的大财库,现在祊朝初立,新皇可是讲明了,一年要拿多少的税银,填补空虚的国库,当场急得他这个淮南知府脸色发黑,好几日都睡不着,嘴上都长疮了。 骆以丰见了知府,听他将现况说了说,和自己收集到的消息印证一番。 那些水贼,原本就是庚朝的水军,只不过庚朝败了,这些水军落草成贼,依仗水性,又通晓地利,竟然占住了云水峡、起日峡、落昏峡好几处水运扼要之地。 不是挂他们旗帜的,只要经过水道,他们就在可攻可守的峡上放箭,杀得商客个个抱头鼠窜,再让弟兄跳入水里,凿穿船的底部。 清澈的河水灌进了船舱,货物落水,自然血本无归,大家惊怕之余跳水,也会被这些水贼要挟,威吓若要命的话,要花千金赎回性命。 但千金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付得起的,付不起的船工,都成为了水里亡魂,沉入水底连个尸身也寻不回来。 付得起的,他们才遣人下去救上岸来,等着亲属来给钱,这一来一往,坑害了数不尽的行船人家。 这几个月来,不知有多少人含冤而死,钟庸这个淮南知府是会认真做事的人,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也看不下那么多人被坑害,一听骆以丰这战神快要进城,便急急忙忙的先来禀示,顺便求救。 樊与行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太子要他们转道向南,说要灭掉庚朝余孽,讲的就是这批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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