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把他们当师弟,他们把他当怨种。 用完了就一脚踢开,还不记得他的好。 都是惯的。 师弟们自觉就算没了他的辛苦付出,也能取得如此成就。 重来一次,倒是想看看,师弟们能不能成为昔日这般的人物。 危衡:“你不管那几个师弟了?” 饶春白微微抬起宽叶,隔着挡在面前的雨帘,看向不远处的身影:“你很关心?” 危衡否认:“没有。” 饶春白:“难道……” 危衡的心提了起来。 饶春白一顿,开玩笑道:“难道是因为你的心上人也有几个讨人厌的师弟?” 危衡闷声应下。 饶春白的目光一转:“看来我与你的心上人都有相同的烦恼。” 危衡埋着头,没接话茬。 饶春白笑道:“现在我赚钱自己花。” 危衡定定地看着,语气生硬:“我有钱。” 饶春白:“?” 危衡这样的性子,是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 他只会直白而简单地说:“我有钱,你要花吗?” 饶春白:“花你的钱,我们算什么关系?” 危衡支吾半天,硬邦邦地说:“……借贷关系。” 饶春白:“……” 觉得危衡喜欢他什么的,果然是错觉。 他伸出手。 危衡十分紧张:“你做什么?” 饶春白抬起了宽叶,将两人都笼罩在下面,挡住风雨:“不想我的债主被雨淋坏了。” 雨声淋漓,滴落在叶檐,落来清脆。 肩膀靠得太近,饶春白昏昏欲睡。心中想着,干完这一笔,回去用剩下的药材再练一炉丹,就可以彻底清除身体里的矿毒了。 危衡侧目,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梗着脖子,就这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想,要是雨下得再久一点就好了。 …… 同样一场雨下,有人欢喜有人忧。 林照失魂落魄。 金玉堂的修者竟然说他的精血一文不值。 怎么可能! 若不是好东西,大师兄怎么会每旬都取他的精血去炼丹? 金玉堂的修者也不管他解释什么,铁面无私,只等宽限的时间一到,延时费便要翻倍。 林照只好出了一把血,自己交了延时费。心疼得不行,更加怨怼。 得加倍问大师兄要回来才行。 不要这钱,最后也不知道给谁花。 林照埋头走去,忽闻耳边响起:“阿照!” 徐宁正坐在院落里,冷白的日光斜斜落下,更显得他眉目清丽,柔弱可怜。 林照脚步一顿。 院落里看起来空荡荡的。 仔细一看,才想起少了一棵老银杏树。 树呢? 徐宁轻声道:“长然练剑时,不小心砍断了。怎么了?” 林照不以为然:“没什么,就问一句。” 徐宁不经意间提起:“我记得这棵树是小时候大师兄与你们一起种下的……” 林照:“是吗?”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谁还记得? 一棵树而已,砍了就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转而问起了其他事情,“大师兄在吗?” 徐宁摇头:“不在。” 林照皱起了眉头。 本来他还想和大师兄好好说说,不能全把钱都给顾长然花,大家都是师弟,怎么能顾此失彼? 既然不在,满腔烦闷无处说。 徐宁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脸上浮现了一点忧愁,看似在关切:“大师兄最近变得很多。” 林照:“从何说起?” 徐宁期期艾艾:“只是在外面受了一点伤,回来就给我脸色看,饶师兄……是不是不喜欢我?” 抬眸,眼中水光莹莹。 如同惊惶不安的小兔,只想拥入怀中仔细呵护。 林照生出了些许怨恨:“他只对顾长然最好!” 徐宁的目光闪了闪:“不要这么说,你病痛发作时,饶师兄不也为你着急吗?” 林照脸色微微扭曲:“他是嫌弃我的妖族血脉,故意折腾我。”他泛起一点柔情,“阿宁你是心疼我的,还记得上次生病,只有你彻夜守在我的床前喂我吃药。” 徐宁低垂下了头:“我没用,只能这样关心你……” 林照心中越发得柔和。 对比起不假辞色的大师兄,小师弟徐宁是多么的贴心可人。 等到日后有所成就,他必定不辜负小师弟。至于大师兄……哼,大师兄只偏爱顾长然,对他也没什么好的,也不能说是忘恩负义。 念头一闪而过。 另一头,发出一声怒吼。 “灵脉怎么断了?” 顾长然急匆匆地出现。 他正在以极品飞剑筑基,灵气在经脉中游走到一半,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导致筑基失败。 他质问:“怎么回事?” 天下山川灵脉都有定数,大多都被圈地占山,其他地方灵气匮乏荒芜,只有租赁灵脉泉眼方才能修炼。 磨剑山上的灵脉是租来的,也是饶春白一直在缴纳租金,他们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从未想过灵脉会断。 林照:“灵脉被金玉堂收回了。” 顾长然脸色铁青:“怎么回事?” 林照乐得看热闹,目光阴冷:“还不是为了给你买飞剑,把大师兄的钱都掏空了。” 顾长然听出了其中的不满:“这是大师兄早就答应过我的!” 林照冷笑不语。 顾长然抱怨:“大师兄在做什么?灵脉租金不交,我的丹药也快用完了。” 他早就习惯了灵气丰裕,大把丹药用来打熬身体的日子。 现在什么都没了,一时间浑身难受,怎么也不适应。 “大师兄呢?” 饶春白不在。 看起来短时间也不回再回来了。 徐宁:“或许大师兄有留钱在。” 林照与顾长然对视一眼,想也没想,就冲进了房间里,生怕落后一步就找不到钱了。 林照体弱,落后一步,只能看着顾长然把饶春白的房间里翻了个底朝天。 “一堆破烂!” 原本整洁干净的房间被翻得一团糟。 亲手打磨出来的小木剑,编织出来的剑穗……饶春白平日里爱若珍宝、仔细把玩着的物件被弃之如履。 顾长然狠狠踹了一脚:“大师兄怎么乱花钱,尽买些不值钱的废物!” 林照眼睛尖,打开了角落里的柜子,里面放了一排草药,还有一个药瓶,里面装着零星几枚丹药。 顾长然一把夺过,看了一眼,嫌弃道:“看来能换点钱来用。”
第10章 盗窃 饶春白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屋子的狼藉。 危衡抱着刀,倚靠在门口:“看来有贼。” 饶春白面色微沉。 磨剑山地处偏僻,又十分荒芜,连路过的人都没有。 偷东西的,只有可能是家贼。 危衡跟着饶春白的脚步进去,弯腰捡起小木剑和剑穗。 小木剑只有巴掌大小,通体被打磨得光滑没有一点毛刺,剑柄上还缠着一圈圈的红绳。 是幼童用来入门时用的剑。被保存得极好,及时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整洁如新。 想来是爱若珍宝,时时把玩。 饶春白重情,木剑和剑穗都是几个师弟年幼时用过的,曾经为之欢呼雀跃,此时却被当做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危衡擦拭去上面的脚印。 可再怎么擦,都不能恢复如初。 饶春白找到一枚留影石。 灵气在留影石上游走,光芒一闪,当日的场景一一复现。 顾长然与林照两人一边翻找,一边嫌弃。 将屋子翻箱倒柜,最终拿走了柜子里的药材与丹药。 危衡的手有点痒,指节舒展,咔咔作响,问:“需要我来动手吗?” 饶春白摇头:“不用。” 危衡唇角动了动,欲言又止。 饶春白道:“不用麻烦你。” 危衡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这是饶春白与几个师弟之间的事情。 他又算什么? 怎么能够插手呢? 饶春白闭上眼睛,神识接触上灵界网络,几个闪烁的功夫,灵气朝着荡漾,一道虚影降临。 小重山刑司来人。 专门负责处理恶性案件与执行刑罚。 虚影将屋内的状况尽收眼底,没有意外,例行公事地询问:“何事?” 饶春白声音很冷:“盗窃。” 虚影:“价值何许?” 饶春白:“失窃药草数株,丹药一瓶。” 虚影皱眉。 这么点小事劳动他们刑司出手? 他耐下心听着,心想,要是真就这么点东西失窃,就以妨碍公务为由把这个人抓起来。 “不值钱,但是……”饶春白话锋一转,“丹方我已经卖给金玉堂了。” 久病成良医,这个丹方,是上一世他琢磨出来拔除矿毒的。 只是当时他已经病入膏肓,没什么大用。这一世倒是可以用来换点灵石。 将丹方挂在了灵界网络上后,没过多久就被金玉堂买下了,除了自用,不能再进行制药出售,不然就会被金玉堂追罚。 虚影重视了起来:“你不早说!” 什么最值钱? 知识最值钱!尤其还是需要付费购买的知识,注定不会在市场上流通。 锻炼手法,丹方,功法……这些被金玉堂垄断的东西,一旦沾上,非脱一层皮不可。 虚影当机立断:“立即抓捕归案!” …… “没一个值钱的!” 药瓶被扫落在地,里面的丹药滴溜溜地滚出来,停留在了顾长然的足尖,被毫不留情的一脚踩碎。 “其他东西值多少?” 当铺的掌柜见多了这种人,不慌不忙地打着算盘:“二十灵石。” “这么点?” 顾长然皱眉,没想到饶春白会这么穷,连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就这样还不去努力上工挣钱,只是受了一点伤就要休息。 掌柜头也不抬:“就这么点。” “算了。” 顾长然拿了灵石出来,就见一只纸鹤蹁跹而至,落在了他的指尖,化作了一道灵丝钻入他的耳朵。 ——大师兄知失窃,已上报刑司。 人人都对刑司心怀畏惧。 刑司是暴力执法部门,拥有的权利很高,一旦被刑司认定是犯罪,要被关在监牢中不说,还会背上污点。 有了污点的修士,会被认为是不稳定因素,稍微好点的工作都会将其拒之门外。 但顾长然丝毫不怕,甚至还笑出了声。 林照不明所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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