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眼下可能睡了?” 洛知栩:“必须能!” 小少爷欢天喜地的拎着鸟笼去挑客房了。 没多久,随行的听雨就回来禀报了,秦御一听就笑了,这小纨袴倒是会挑,把他主屋的西厢房给选中了。 “随他去吧。”他说。 语气里还藏着些浓烈的东西。
第10章 莫名兴奋 翌日天不亮,洛知栩就在半梦半醒中被带上了马车,他需得在上学前赶到宫中,幸好摄政王府马车又稳又快,他补眠的同时安然到了皇宫。 摄政王的马车是无人敢查的,且还能在宫中行驶,洛知栩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再进宫,没有惊动任何人。 索性是春日里,到皇宫后天已然微微亮了起来,秦御忍不住多叮嘱了两句:“你在书房不用过于安分。” “这话我听着喜欢。”洛知栩笑弯眼睛,昳丽的脸上带着揶揄,“那我要是被欺负了,还要请王爷多多疼爱呵护。” 秦御看了他片刻,轻笑:“快滚。” 洛知栩轻佻眉梢,见对方大有一种看着自己进去才离开的意思,他便拎着鸟笼三两步踏进宫苑了。 冬树提心吊胆一晚上,见着他回来,可算是松了口气,幸好王爷还没有失心疯,知道把人早早送回来。 “少爷,以后莫要再这般了。”冬树板脸拧眉,活像是要教训洛知栩。 洛知栩不甚在意地应了两声,将鸟给冬树:“你去苑囿坊学学养鸟的手艺,这几只小宝贝一定要好好养着。” “奴才明白。” 为避人耳目,进宫的时间有些早,他便又躺回床榻上,待到平日上学时辰,冬树才将他叫起来。 许是睡的难受,洛知栩有些没精神,坐在椅子上都能随时昏睡过去,他撑着下巴走神,坐在他左侧的郑彦书便一直提醒他。 “郑彦书,你到底是谁的陪读?” 洛知栩迷迷糊糊时,听到这满是不爽的话,这是嫌郑彦书提醒他了。 郑彦书说好听些是憨厚,难听些就是一根筋,他也不在意恶劣的语气,回答道:“自然是您的陪读。” “那你屡次提醒那个不相干的作甚?还是说,你见他容貌,也有了断袖之癖?!”梁珺有些气恼,“滚出去,不许在本皇子身边伺候!” 郑彦书不语,却已经站起来要去外面。 梁珺是四皇子,因他生母德妃受宠,连带着他也跟着跋扈起来,还有数月便要及冠,却依旧这般小家子气,洛知栩看着都要嫌弃死了。 “四皇子何必这般小气,若是因为我美貌而觉得自己相貌不佳,直说便是,何必将气都撒在伴读身上,说是伴读,却也别忘了,这挑选出来,哪位不是名门贵女贵子?”洛知栩好以整暇地看着他,见他气鼓鼓地像是要炸了,更是乐不可支。 “洛知栩!你别仗着父皇疼你就为所欲为!”梁珺拍桌而起,怒不可遏地瞪着他,“敢在本皇子面前放肆!” 洛知栩听到这话笑的更厉害,他如今有着人人忌惮的身份,就连梁琮也只敢在言语上和他辩驳几句,斗嘴这种事平时玩玩还是很有乐趣的。 他但笑不语,可人人都明白他笑容背后的意思。 别的暂且不提,只说他母亲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这些人说话便要顾忌几分,先前因为他总追着梁琮,所以这些人便当他好欺,全然忘记和他带着关系。 他分明什么都没说,梁珺却彷佛感受到了侮辱,他攥紧拳头,到底还是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旁边,稳住心神坐下了。 夫子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发生,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才继续讲课。 洛知栩却很在意梁珺最后的眼神,他深知梁珺的脾性,此人说是狂妄,不如说是残忍,他手段十分阴狠,依稀记得前世死在梁珺手下的男女不计其数,而且对方对皇位没有半分心思。 这样的人,其实是有些可怕的。 晌午,夫子说下学之后,书房内的人便通通散去,只留洛知栩还坐在原位,他起身走到梁珺的位置坐下,顺着对方先前的视线看去。 他记得梁珺当时看的,是他右前方的位置,这个位置很巧妙,坐着三皇子梁珏和六公主梁姿,当然不排除他是在看那两位的陪读李湘源和赵宝珠。 只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洛知栩突然就想到秦御与他说的话,在书房不必太安分,也就是让他无需顾忌收敛,只需为所欲为。 他会这么说,极有可能是书房有人在盯着他。 思及此,他突然打了个冷颤,但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兴奋,像是有什么令人愉悦地开心事即将到来,连骨子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不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少爷,您该用午膳了。”冬树站在一旁提醒他,其他人已经都回各自的宫苑了。 “走吧!”洛知栩眼睛亮亮的,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几个人的小书房里,居然还藏着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那双背后的眼睛,他会挖出来的。 回到宫苑,其他婢女已经将饭菜都规整好,洛知栩只瞧了一眼,就发现和平时的菜色不大相同,并不是宫中御厨的手艺。 他喜滋滋地用过午膳,从上锁的锦盒中拿出先前的协议和答卷瞧了又瞧,而后才乖乖收好,躺回床榻上。 迷迷糊糊中,洛知栩好似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牢狱,耳畔还有老鼠窸窸窣窣啃声木屑的声音,他茫然又无措,奋力打着往自己身上爬来的老鼠,它们会啃食他的血肉,咬穿他的骨头…… 突然—— 他从床榻上猛的坐起来,浑身汗涔涔地,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他死死揪着腰间的薄被,大口大口地呼吸,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冬树…?” 他嗓子有些沙哑,唤了半天并没有人应答。 洛知栩这才抬头看向外面,许是春日里的缘故,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依稀还能听到压抑的争吵声。 没由来的,洛知栩冒了一肚子火。 他赤脚下地,猛的将门推开,就见廊下站着苏莺莺和郑彦书,估计是来时还未下雨,两人并没有带着伞。 若说郑彦书来找他,就已经很奇怪了,苏莺莺是梁妍的陪读,也会来,就更有些匪夷所思了。 但这都不能抵消他心中的怒火。 “来我这赏雨?”他嘲讽一笑,“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苏莺莺当即瞪眼:“你好歹是名门贵子,说话怎的这般粗鄙无礼!你当本小姐愿意来此处吗?” “滚。”洛知栩撩起眼皮看她,语气带着淡淡的鼻音和浓烈的不满。 “洛知栩!”苏莺莺气的微微提高音量,似乎是觉得这样有失淑女风范,便又压了下来,“此次来是七公主有话问你,摄政王府的马车,今早来了你宫苑,是也不是?” 洛知栩在心里暗暗记下此事,他倚靠着门框嗤笑:“凭她是谁?想知道就亲自来问,审问我?她算什么东西?” 蓦地,洛知栩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院墙,并没有发现人影。
第11章 有所图谋 仅仅片刻,那股被人窥视的感觉就瞬间消失了。 洛知栩再次将视线放回苏莺莺身上,他撩起眼皮冷冷的看着对方:“我再说最后一遍,想知道,要么让梁妍过来亲自问,要么让她去摄政王府问,你再多待,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对你动手了。” 院子里的鸟儿们像是察觉到了饲养者的烦躁,也有些疯的叽叽喳喳起来,甚至有几只还扇着翅膀撞鸟笼。 苏莺莺见他说话如此难听,不由得红了眼,可转念一想这人是断袖,自是不会心疼她,白白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本小姐要走!”苏莺莺有些气愤,可到底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稍微和缓语气,“我没有带伞。” 洛知栩看了一眼冬树,对方立刻会意,示意旁边的婢女将苏莺莺送回去。 庭院安静许多,连带着那边的鸟也不再乱叫了,偶尔还要张张翅膀,像是要给洛知栩看看它们漂亮的羽毛。 旋即,他将视线移到郑彦书身上。 郑彦书有些尴尬:“我只是想来感谢你,没成想会和苏小姐碰到一起,洛三少爷莫要误会。” “感谢?”洛知栩微微歪头,有些不解。 “是的,上午在书房,为着给我解围,还听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实在抱歉。”郑彦书说到这里,还不忘对他拱手行礼。 洛知栩明白过来,他勾唇:“无事,可还有其他话要说?” 如果只是道谢,明日去书房也是能说的,可他偏偏要冒着恶劣天气来,可见是有比此事更要紧的事。 郑彦书此人,他倒是不讨厌,前世只知晓他做了文官,那时他洛王府下狱,他依稀记得对方是帮他们说过几句好话的,但也因此得罪了梁琮,便再不得用了。 这两日也有对他试探,但对方始终无动于衷,勉强可信,因此洛知栩的态度还算好看。 “此处说话可方便?”郑彦书谨慎询问,“鹦鹉前头不敢言[1],虽说此处并无鹦鹉,但鸟禽聪慧,必得谨慎。” 洛知栩看了一眼那些鸟,轻笑:“无妨,你直说便是。” 哪怕他和郑彦书躲进被窝里说话,只要还在这宫苑中,对话就总能泄露出去,方便与否又有何重要的? “洛三少爷可还记得武岳?”郑彦书说,“他原本是五皇子的陪读,那日却因说错话,便再未来书房,我依稀听他说过几句,彷佛是您身上有太子殿下想要的东西。” “本少爷有何值得他们惦记?”洛知栩随口一笑。 郑彦书微微摇头,再无话说,洛知栩便让冬树送他回伴读们所暂住的宫苑,他自己则是回到了房里。 武岳此人脾气大,却是个胆小的,否则也不会因为那日脑袋挨了镇纸砸,就再不愿做陪读。 起初他是这样想的,现如今却不确定了。 按照郑彦书所说,梁琮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武岳说不定就是知道此事,再加上那日差点泄露,所以在太子的威压下,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 那么,到底是想得到什么? 他们一个个都想从自己身上索取的,到底是什么? “少爷。”冬树步伐轻巧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奴才过去时,院儿里静悄悄的,各个都是关起门来做事,不曾窥知什么。” “也罢。”他也不是非得知道。 因着小雨淅淅沥沥不停,下午的课自是上不成的,洛知栩便待在廊下赏着春雨,时不时逗逗身侧的文鸟,小家夥乐得自在,便轻快地叫着。 雨一直下到深夜都不曾停,洛知栩喜听雨声,硬是爬在窗前听了许久,直到临近子时,他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躺回床榻,烛光映着他的脸,好看的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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