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有那样喊过我的名字。”秦珏歌抿着唇,心口的酸涩感没有散去,凌緢说是故友,可昏迷时喊名字时的神色,像是心头思念的人。 两人都成婚了,可凌緢对她却礼貌周到的像是对外人般。两人间总少了点什么,秦珏歌说不出,但感觉不对劲。心里的苦涩味道很浓,像是心被揪掉了一块。秦珏歌捂着胸口,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是哪样喊,我昏迷了,不记得了。”凌緢叹气,脑袋里昏昏沉沉,脑海中浮现出儿时仪殷的模样,若是一直是儿时那般,无忧无虑该有多好。 “我替你换药。”秦珏歌狐狸眸颤了颤,温声道。 凌緢低眸看到胸口被包扎完好的纱布,撑起身体,看不出需要被换掉。可秦珏歌这般说了,便是有她的道理,只是一想到需要与秦珏歌坦诚先见,凌緢的脸没来由的一红。她低眸道了句。 “还是让二丫。。” “阿緢,你是我的妻,你的身体怎么能让旁人看了去,自然是我替你换药。”秦珏歌狐狸眸染上一抹阴霾,很快消散,娇柔道。 “好。”凌緢滚了滚喉咙,感受到秦珏歌的指尖缓慢的在她的肩膀上移动着。一圈一圈将她身上的纱布取下,露出她本来的肌肤。 凌緢肌肤白皙,像是长年未见过阳光的白,可烛火勾勒出她的肌肉线条,她的手臂带着蓬勃的力量感。 胸口大面积的青紫色的伤口骇人。 秦珏歌将冰凉的药膏小心的涂抹到凌緢的伤口处,力道很轻,宛若对待珍视之物。柔顺的长发搭在凌緢的手臂上,酥酥麻麻的,起了一层痒意。 凌緢心跳快了几分,连带着胸口起伏。 “快好了。” “你在忍忍。”秦珏歌低声哄,语调轻慢的,像是照顾着三岁孩童。秦珏歌又靠近了几分,似乎为了更好的看清她身上的伤口。 烛火打在两人身上,倒影在斑驳的墙壁上。 两人肩颈交缠,像是在湖中欢好的鸳鸯。 薄薄的热气,铺洒在凌緢的肩头,染上一层淡粉色。 凌緢微扬着下巴,浑身沁出一层细腻的薄汗,她紧紧的拽着被单,修长的指尖泛起白色,燥热的火,在小腹间乱窜,伤口的疼,比不上那不知该如何宣泄的痒。 **** 金碧辉煌的宝殿上,穿着一身朝服的女人披头散发的跪倒在台阶之下,她的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 “仪殷,饶了姑母这次吧。” “姑母真的知道错了。”女人唤着大殿之上,端坐在龙椅上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身金色的绸缎长衣,眼尾涂抹着一缕明艳的红,向上仰起,一双寒眸凌厉又阴霾,红唇微启,冷言道。 “放肆,孤的闺中小字也是你配叫的?” “陛下,陛下,臣知错了。”女人匍匐在地上,用双膝一点点的往前移动,仰望着大殿之上的女人,鼻涕泪水糊了一脸。 “孤给了你太多机会了。” “你这次,让孤心寒了。”周卿舒闭眼,痛心疾首的挥手,道了句。 “来人,把她拖下去。” 殿外的侍卫闻言如鱼贯入,将在地上趴着的女人给往外拽。 女人见大势已去,凶相毕露,对着殿上那人,开始骂骂咧咧。 “周仪殷你根本不是周家的血脉,你就是冒名顶替的假货。。。” 周卿舒缓步从龙椅上起来,把玩着指尖的戴甲笑得诡谲,那种狂妄又戏谑,把万物踩在脚下的气度,一并而发。 “是假是真,当今天下,都由孤说的算。” “陛下,有冷大人的线索了。”锦衣卫快步进入,附到周卿舒的耳边,低语道。 周卿舒眼底染上一抹亮色,很快,她沉下脸,道了句。 “孤要亲自去一趟。” ******* 锦衣卫的刑具房内,各种刑具挂在墙壁上。囚牢里不断传来求饶的哀嚎声。 周卿舒换了身便服,被几名锦衣卫簇拥着下了楼。 浓郁的血腥味,让她不由的皱了皱眉,拿起手帕,捂住了口鼻。 “陛下,您看。”朱敏将一枚温润的玉佩奉上。 周卿舒顾不得当下阴暗脏乱的环境,一把从朱敏手里夺了过来,纯白的玉佩在她掌心晕开,她紧紧拽着,指尖都开始颤抖。 这玉是凌緢贴身佩戴的,人养玉,玉养人。 记得小时候初见她时,这玉还未像这般通透温润,现在被养了十几年的玉,就同凌緢的人那般,有着令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傲骨。 “是她的。” “她没死。。她真的没死。。”周卿舒眼尾发红,语气颤抖着出声。 这些个日夜,她总梦到凌緢倒在血泊中,她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手脚冰凉,直到死去。 孤这次真的错了,你原谅孤好吗? 周卿舒痛苦闭眼,在内心反复的说着。 “这老鸨见过给她玉佩的人。” “可我们没见过冷大人,所以。。”朱敏看向周卿舒,低声道。不是不见,是不敢见,见过冷月真容的人,周卿舒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们好奇冷月身上究竟藏着什么也的秘密,才让周卿舒这般担心别人见过她。 “你们都退下。”周卿舒将玉佩握紧,踩着满是血迹的地砖往囚牢内走去。 朱敏和一行锦衣卫在门外等着。 过了许久。 朱敏和锦衣卫们互看了一眼,担心周卿舒有危险,准备上前问一声。 却见着周卿舒踩着污秽的地板走了出来。 囚牢的灯光昏暗,周卿舒穿着一身玄色的便服,手上,脸上,沾染着血迹,眼神冷峻如冰。 “陛下,您,受伤了。”朱敏紧张上前。 却见周卿舒从怀里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眼神像是啐了毒的巨蟒,幽暗冰冷。 几人一怔,后颈一阵发凉,不是周卿舒的血,那别人的。。她们好久没见过周卿舒这般失控嗜血的模样了。 周卿舒将染满血的纸张递到朱敏面前,寒眸透着冰冷刺骨的森冷。 “去查查,这个人。” 待周卿舒走后,锦衣卫松了口气,朱敏朝着一个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锦衣卫立刻进入牢房里,再出来时,面色沉寂,冲着朱敏摇了摇头。 都死了。 果然是周卿舒的行事风格,只要见过冷月真容的,必须死。 在面对冷月的事情上,周卿舒总是亲力亲为,不遗余力。 朱敏看着血书上秦珏歌三个字,不由皱了皱眉,秦字在周朝是大姓,单单一个名字,她们该如何查起? 第9章 阿緢,好厉害 第九章 凌緢在茅屋里躺了两天。 她的身体强健,伤口愈合的速度比寻常人快。 这两天,山里下了两天的雪,那头猎杀的熊还在陷阱里。 熊被竹刺刺伤,熊皮是不能卖了,熊掌经过两天,估计也不新鲜了。 熊牙没有狼牙虎牙值钱。 这次上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凌緢正苦恼着,却见着王妈和秦珏歌进了屋。 手里端着竹篓子,里面摆放着不少稀罕的小玩意。 凌緢坐起身子,见她们把小物件摊放在桌子上,小兔荷包,兰花形状的小吊坠,都是一些京城上流姑娘们喜欢的小饰品。 “这些都是你们做的?” “我,二丫,还有其余几个小娘子。”秦珏歌把兔子荷包递给凌緢,狐狸眼弯起,笑着道。 “好厉害。”凌緢把玩着手里的荷包,兔子绣的栩栩如生,像是放在地上就会跑入丛林里。 “阿緢,这些小物件到了京城能卖个好价钱吗?”王妈看向凌緢,轻声问。她是绣坊司出身的,一眼便能看出秦珏歌的绣工,即便是御坊司的绣娘也不及她半分,手巧且灵,最重要的是秦珏歌的巧思鬼斧神工。 “定是能啊。”凌緢弯起唇,笑的灿烂。连带着眼角的疤痕也微微扬起,活脱脱像只小猎犬。正发愁没有好的营生手段,这便又有了。 “珏歌从村里挑了些手巧的小娘子,还在教手艺。”王妈继续说道。 “珏歌,你真是我的福星。”凌緢刀锋似的眼眸满是笑意,当下要不是身上有伤,便是要跳下床,抱着秦珏歌原地转上几圈。 秦珏歌被凌緢夸赞的脸上染起红润,抿着红唇,心口砰砰跳动了几下。见着凌緢展露笑颜,她也跟着开心雀跃,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夜深了。 烛火燃灭,凌緢感觉身边人如灵蛇般贴了上来,周身带着淡淡的曼陀罗花香,炙热的体温烫到她的心口。 她滚了滚喉咙,嗓子一阵发痒难受。 这两天秦珏歌顾忌她的身体,情毒发作,也只是自己默默忍耐,蹭着她的被单,饮鸩止渴。情毒滋生蔓延,丝丝缕缕沁入她的肌肤中。 她有些忍耐不住。 带着猫儿似的哭腔,趴伏在凌緢的肩头,低低呢喃。 “阿緢。” “难受。” 凌緢耳根烫的通红,秦珏歌的嗓音娇媚,酥掉了渣。 这情毒一日不解,怀里的人儿一日不得安宁。不止秦珏歌,连带着她都燥热发慌。胸口伤口不疼,但闷闷的。像是被压着万担大石,喘不过气。 娇媚的美人儿像猫似的蹭着她的脸颊,红唇擦着她的颈脖,麻麻痒痒。她深吸了口气,默然的闭着眼,幻想自己就是在卧躺在风雪中的石头,冰冷坚硬,岿然不动。 可偏生这妖精不如她意,蹭弄着她心尖发痒,喉咙里堵着棉花,下不去,上不来。 好生难受。 美人儿拽着她的胳膊,咿咿呀呀,喊得她心发慌。凌緢在心底暗骂了一百遍给秦珏歌下毒的歹人。 “帮帮奴家。”秦珏歌嗓音泫而欲泣,呜咽着祈求。 凌緢被摇曳的人儿晃了一下眼,鬼使神差的挨了挨她发烫的耳垂,软香的气息在她的口腔中扩散开来,像是吃到了甜腻的糖果,凌緢顺应着本能用舌尖卷了卷,又吮了吮。 这一吸,像是把秦珏歌的魂儿从身体里抽了出来。 “嗯。”一声低低的闷哼声溢出,秦珏歌仰起头,绷直了背,长发如瀑布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她浑身泄了力,软糯的倚靠在凌緢怀里,像是只酒足饭饱的小猫。 凌緢抿着唇角,秦珏歌的耳垂烫的她浑身火烧火燎,她细长的睫毛颤动着,心跳的砰砰作响。两人的呼吸频率都不似平常,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暧昧。 “女郎,好厉害。” “奴家怎么都到不了,你一下子就。。呜呜。。” 剩下的话,被凌緢捂着嘴,摁了回去。凌緢的脸色通红如滴血,周朝百姓民风保守,知礼守节。 秦珏歌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孟浪的话语。 关键是,秦珏歌说的挺随意,像是讨论家长里短的闲话,可却把她的心给勾的七上八下,久久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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