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白寒樱看着她,只看着她,充满爱恋,像信徒爱着她的神明,清溪般透澈的眼睛,沁出一汪波光水色,潋滟多情。 当眼睛盛不住那晶莹,终于决堤,像珍珠一样滑落,朱映柳就觉得心好满,她俯身去吻白寒樱的泪,含了笑意的问,“你是仙女吗?” 流出这仙女的眼泪。 为一个人的着迷是无法掩藏的,只是白寒樱不信。 无论朱映柳说上千万遍,白寒樱都不信自己能胜过那位白月光,能在她心里占据更重的份量。 带着体温的泪水落在她手上,热烫,朱映柳压下心头泛起的奇怪感觉,似乎是一点儿难过,像一滴墨坠进了清水,层层渲染,直到充斥五脏六腑,她喜欢泪水,但不喜欢白寒樱因为悲伤而流泪。 白寒樱不可以哭,泪水那么珍贵,她都没有舍得让她肆意流泪呢,偶尔哭一哭就很奢侈了。 为了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朱映柳硬起心肠,她本就是面柔心狠的角色,对此那是信手拈来,眼看着擦不尽白寒樱的泪水,只好低声威胁,“你再哭,我就在这里做。” 好像有点用,朱映柳想,以白寒樱的薄脸皮,是绝对不肯的。 白寒樱果然没再流泪了,她踮起脚尖主动送上了自己。 朱映柳瞳孔地震,慌忙挡住,“你疯了?” 这个用好像有点反啊。 白寒樱又拧巴又一根筋,被阻也不放弃,执着的向前,攀在冕下身上,索求亲吻,索求更多。 朱映柳都快招架不住了,明显的慌乱,白寒樱发疯,她理智尚在啊,一边试图唤回她的羞耻心,“白寒樱,你清醒一点,看看我们在哪里?” 一边艰难联系手下,短促的丢下三个字,“来接我。” 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纠缠,甚至有校友的面孔出现,朱映柳怕极了流言再升级,果断放弃阻挡,任由白寒樱缠过来,一把抱起她就跑,跑到路口,在人群发出哗声的前一秒,钻进防窥严密的车厢。 空间骤然狭小,朱映柳忙着应付八爪鱼一样缠过来的白寒樱,一心多用,给司机发了目的地,又拨通白康文的电话。 不仅没用还有心无胆的哥哥已经沦为了冕下的走狗,排不上号的那种,为了得到白家,白康文愿意替她做事。 白家真正的天才白以方很早就出走了,根本不认本家,其它都是歪瓜裂枣,这让旁支的白康文看到了机会,积极钻营,毕竟白家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的。 朱映柳冷着声音讲,车厢里的气氛已经热火朝天了,白寒樱从来都是情事上十分主动的那一类——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留住冕下,这会子为了让她别抛下自己,更是做什么都愿意。 冕下心性可佳,不受影响,但也担心有些许声音传出,让对方察觉端倪,速战速决的交代完毕,立刻掐断通讯,将心神都放到眼前来。 “白寒樱。”朱映柳肤表都染上了霞色,但心性坚定,眼神清醒,正颜厉色的喊一声。 白寒樱眼里只剩了她,信徒献祭似的把自己送上来,去吻她的唇。 有美人投怀送抱,傻子才不要,朱映柳接受亲吻,但浅尝辄止,无论白寒樱怎样的勾诱都无动于衷。 伸指挑起白寒樱的下巴,朱映柳看见她的眼睛里氤氲水色,看吧,谁都不是傻子,白寒樱知道自己喜欢眼泪,也知道用泪水来引诱她。 不过眼下的事更重要,朱映柳凝一凝神,倾首向前,白寒樱果然顺从的等待,不想眼前人的动作忽的停了。 朱映柳故意吊着她,勾出不怀好意的笑,“白寒樱,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都愿意。” 白寒樱伸手环住她的脖子,山不就我我就山,冕下不亲她,她亲冕下,耳鬓厮磨着答,“愿意。” “记住你说的话。”朱映柳给她一枚奖励的亲吻。 车很快到达目的地,白康文拎着文件袋等着,白寒樱缠了一路,却始终没得到想要的,她小胳膊还拧不过冕下的大腿。 朱映柳把缠自个儿身上像蛇一样的人抱下来,懒得理白康文震惊的表情,径自拿了文件袋去一楼大厅。 白寒樱已经不去管这个世界了,她满心满眼都只剩了冕下。 因为得不到想要的,又感知到事情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冕下要做的,还是会做到,而愈发的绝望悲戚,无意识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惹得司职的工作人员频频转头,不住的看她,很不确定的问,“白寒樱女士,你真的愿意……” 这都哭成这样了,不会是威逼利诱吧?工作人员把怀疑的眼光投向朱映柳,肌肉蓄力,随时准备报警。 朱映柳很坦然的回望,她可没有逼诱,好吧,也许有一点,但那是因为白寒樱神志不清了。 白寒樱边哭边点头,“我愿意的。” 那行叭,工作人员暗自纳罕,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哭的太惨了,朱映柳嫌他手脚慢,面无表情的解释了一句,“这是感动的泪水。” 工作人员:……你看我信不信呢? 不管怎样,两位当事人自愿,材料齐全,手续无错,一切都符合法律法规,工作人员颁发两本小册子,迫不及待的送人走,这瘟神。 赶紧的走吧。 朱映柳心情好,不和他计较。 依旧路过石化了的白康文,连个眼神都没给,让司机最快速度把自己送到豪宅老窝,然后哪凉快哪待着去,谁都不要打扰她。 门一关,世界安静,只剩她们两人,朱映柳舔舔唇,踢掉鞋子,抱起白寒樱走进屋子深处,她可忍很久了。 虽然迟了点,但白寒樱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 白寒樱乱七八糟的脑子第二天才勉强恢复一点,不曾想一睁眼,就是冕下极具张扬的美艳容色,侧躺旁边撑着头看她,笑眯眯的说:“早上好,老婆。” 白寒樱:“……” 看白寒樱没反应,朱映柳才不管,用力亲了她脑门一口,得意道:“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哈哈哈。” 我再也不用怕流言了,我的风评保住了,朱映柳喜滋滋的下床去洗漱。 白寒樱因为跟不上剧情发展而显得神思不属,行为迟钝,精神恍惚。 已经持续了半个月。 终于大家都发现了“被玩弄的学妹”——苦主白寒樱,她的反常更是捶死了这条流言,大佬果然玩腻抛弃了她。 大佬真渣啊。 是我校哪位大佬? 有人专门收集了各大佬行程,开始扒,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修品德,这么渣。 朱映柳老神在在,她才不怕,事实胜于雄辩,她可是有证的! 百校联赛开启,人一下子多起来了,四海八荒,各处的天才都汇聚到此处,擂台赛场,激烈角逐,争夺唯一的桂冠。 初期还都是寻常较量,越往后越是天才的游戏,那些赛制,议题,如天书般晦涩难懂,是普通人看一眼都受不住的程度。 她们这些种子选手,都是压轴出场的,是以目前都很闲,闲的有功夫在草甸子上吹牛聊天,赵云歌作为参赛代表,校队队长,不去给她们学校的选手加油,反而在这里挑着眉毛,不怀好意的嘲笑,“哟,我这两天听了你们学校一个大八卦,你知道吗?” 朱映柳翻个白眼,懒得理她。 赵云歌故作痛心疾首状,“柳啊,我从不知道你学会玩弄大一的小学妹了,刚成年呢,你怎么长成这样了啊?” “道德呢?被狗吃了吗?” 朱映柳要踹人了,轻蔑地嘁一声,“我只是勾搭学妹,又不是某些人以下犯上,竟然觊觎小阿姨。” “啊哟,嘴上喊着小阿姨,谁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我看你面黄,定是心里脏。” 赵云歌要跳脚了,“喂,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关心你吧。” “谢谢你的关心。”朱映柳把证明清白的证据翻出来,手机屏幕举给她看,“还有,别小学妹的喊她,尊重点,叫嫂子。” 赵云歌瞪圆了眼睛,被这一口大瓜噎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朱映柳得意扬头,还好我动作快,现在证据确凿,我稳赢。 “你个老女人,一定是耍心机了,你这是诱拐!” “诱拐!” 赵云歌气呼呼的说,凭什么呀,凭什么这恶毒心机,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的冕下最先抱得美人归。 坏事做多了不应该遭天谴吗? “你这是嫉妒!” “嫉妒!” 朱映柳把话还给她,笑的见牙不见眼。 哇哦,是赵云歌! 只敢远观的众人交头接耳,兀自激动,赵云歌也是与本校首席朱映柳齐名的天才人物,是来参赛的。 白寒樱自然也看到了言笑晏晏的两人,赵云歌,冕下的青梅竹马,从孩提到成人,冕下的身边都是她。 也是,冕下的白月光。 是冕下唯一用深爱的眼神看过的人。 白寒樱踟蹰脚步,已生退意。 但那两人早已发现了她,赵云歌一努嘴,“喏,你老婆来了。” 朱映柳顺势回头,含笑起身,“白寒樱。” 人群轰然一寂,白寒樱头皮发麻,抬头看见冕下笑眯眯的招手,“过来。” 白寒樱慢吞吞的上前,心知八卦流言又要爆了。 是的,众人都在为她鞠一把泪,倒霉的学妹,竟然还在被大佬呼之即来。 “你好啊,白学妹,我是赵云歌。”赵云歌很友善的伸出右手,温柔打招呼。 “你好,赵学姐。”白寒樱轻触即离,目光追随着她的冕下。 朱映柳勾了下手,白寒樱便自觉走到她身边。 赵云歌隐秘的翻个白眼,对朱映柳的嘚瑟作派十分不屑,但也确实羡慕嫉妒。 “话说,和你并称双王的殷谦,你还记得吧,”白寒樱的到来并没有打断她们的话题,赵云歌继续传播八卦,“她也来了。” 双王,朱映柳西部第一,殷谦东部第一,朱映柳喜欢装模作样,装的很无害,实际上是冕下,是个隐帝;殷谦作风强硬,行事果决,尤其赛场上狂风扫落叶般碾压,是著名的暴君。 不过赵云歌不是来说这些的,她露出八卦的微笑,“听说这东部小恶霸,一见钟情了到校支援的年轻教授。” “史上最强最年轻教授,摩阿萨终身会员,柳星横,你知道吧。” 朱映柳点头,把玩着白寒樱的手掌,揉捏她的指腹,软软的,“我知道。” “啧啧啧,这小恶霸,”赵云歌说,“柳教授的教室一位难求,小恶霸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每节课都不落下。” 朱映柳不免抬头,惊愕且敬佩,“她听得懂?” 柳星横的课程,那门槛可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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