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书笑笑,走进院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处心积虑半路劫财?我救你可没什么可图的!” “无利不起早,何况是救命之恩,你说的话我不信。”薛灿淡淡地说。 李锦书扬起下巴:“进来坐坐?我这儿有茶有酒有咖啡。” 薛灿思忖了一瞬,迈进步子,跟了上来。她眼神扫过厢房,看到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她瞬间认出那是前些日子见过的守财奴。没想到这倒霉鬼还在这里。 “白无常没来吗?”薛灿收回目光,跟着李锦书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就是一张老式的八仙桌,桌两侧各一把木椅,左侧的柜子上有一台咖啡机,柜子上头是几排格子书柜。右侧是通往卧室的门,墙边放着一张躺椅,一条薄毯子随意地放在上头。房间很整洁,被收拾地一尘不染。 “喝咖啡?”李锦书已经接了一杯咖啡递给她。 薛灿略微地皱了下眉头:“还有其他选择吗?” 李锦书看了一眼桌上的茅台:“酒就一瓶,引鬼神的,茶......在水里泡湿了,没法喝扔掉了。” 这么个有茶有酒有咖啡......薛灿不禁又翻了个白眼,看着咖啡毫无兴趣:“就这么一点,你还是留着提神吧......你去那个墓地了?” 薛灿不喝,李锦书自己抿了一口,然后走到墙边,躺到了藤椅上:“你这还没好利索就去看过了?” “那倒没有,我猜的,连白无常的私物都敢偷,送上门的怎么能放过呢?”薛灿的目光划过格子里的书。 “嘿,”李锦书笑了一声,“还不是薛晚说得嘛,我以为是你昏迷之前交代她的,让她告诉我,这意思不就很明显吗?我当然得为你挺身涉险啦!” 薛灿回过头,狐疑地打量着她:“你没事?” 李锦书偏着头看她:“你要不要过来摸摸?” 薛灿深吸一口气,又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会没事?你看到什么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锦书的眼神狡黠。 薛灿毫无征兆地抽出一本书甩了出去,李锦书一伸手便接住了:“看来是真的病好了,这书都是房东的,坏了可要赔。” 薛灿双手抱胸,靠在桌边,微抬下巴:“快说,里面有什么?” “我救了你,还要告诉你我的发现,我是不是太亏——诶?嘿嘿,丢的有点准哦!”李锦书又接下一本薛灿扔过来的书,在薛灿气呼呼的目光中妥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看你小心眼,一言不合就动手,动手还这么慢——” 薛灿的脸色一沉,李锦书却还在笑嘻嘻地念叨。 “你不说我可砸了你这台咖啡机!”薛灿说话间就抬起拳头。 这下算是碰到了李锦书的软肋,她赶忙欠起身子:“别,我说我说,就这么点咖啡了,你知道我带这么一台机器下水有多么不容易吗?” 薛灿轻哼一声,放下了手:“说罢。” 李锦书揉了揉碎发,神色正经起来:“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是谁?” 薛灿眉头微蹙,没当回事:“你不是白家的门中弟子么?” “我叫李锦书。”李锦书盯着她的眼眸认真道。 “我知道啊。”薛灿点点头。 李锦书长呼一口气:“你真把我忘了?” 薛灿见她这副神色,一头雾水,努力地辨别了一遍李锦书的那张脸,还是毫无印象。 李锦书一脸的无奈:“哎,你说谁会来这种鬼地方救你?” “救我?”薛灿疑惑。 “难道我是来旅游的吗?”李锦书胸口积攒的闷气可以碎大石,她偏着头看着一脸茫然的薛灿,戳到薛灿的痛处,“这儿是死水一潭,我难道是来寻宝的?” 薛灿想了想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李锦书生怕自己一口气上不来,无奈地指了指薛灿的身后:“第三层第四格,书下有一个信封,你打开看看。” 薛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那是一个老式的黄皮信封,看到这个信封,薛灿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抬眸又看了眼李锦书,才犹豫着打开那信封,抽出里面的一张信纸。 果真! 一向沉稳的薛灿忽然间就炸毛了,她几分惶恐地问李锦书:“怎么在你这儿?” 李锦书摸摸鼻头:“不是给我写的么?” 薛灿凝眸望着她,看了好久才难以置信地说:“小书......李锦书?” 李锦书耸耸肩:“正是在下。” “小书明明是——” 李锦书抬着下巴看过去:“就是这张脸,只不过小时候喜欢短头发,你好好看看?” “我!”薛灿捏着信纸的手有些发抖,在李锦书的注视下,她的双颊愈发地发烫,胸脯也剧烈地起伏着。就这么盯着李锦书看了一会儿后,猛然直起身来,就往外走。 李锦书慌忙起身,在薛灿要跨出门的前一秒拽住了她。 薛灿回头,眉头皱作一团,眼底竟然涌出了泪光。 李锦书拽着她没撒手,甚至更用力了些。 “放开我。”薛灿低声地说,声音中夹着几分恼羞成怒。 “你做什么?”李锦书偏着头,语气尽量和缓地问她。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封信,你来这儿的话,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你尽快走。” 李锦书不咸不淡地说:“我为什么要走,我的——” 她话说半截,在薛灿朦胧的泪眼下咽了回去,但还是说:“我既然来了,就会带你回去的。”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尽快离开这儿吧。”薛灿挣开李锦书的手,并把手中的信撕得粉碎,“这是个玩笑,不算数的。” 李锦书来不及阻止,看着薛灿手中攥着的碎片,脸色变了变,好一会儿后,缓缓说了一句话:“我当真的。” 薛灿倏地抬眸,一脸的难以置信。 “薛灿,我当真的,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去。”李锦书轻声说,眼神无比的坚定。 薛灿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夺门而出。 李锦书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半晌忽然说了一句话:“不是要问我墓里有什么吗!这就走了?天呐,这脑回路比我还惊奇!” 隔壁拉着窗帘,从里面透出些微光。薛晚比前些日子的状态好了许多,她坐在沙发上,听见门响,立刻弹了起来。动作敏捷是前所未有过的,看来李锦书的血确实让她焕发新生了。薛灿脸色阴沉地走进来,抬眸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薛晚见她神色不对,怯怯地唤了她一声:“姐——” “以后少和隔壁的走动。”薛灿说完就回了卧室。 “可是她那天——”薛晚的话音被一声咣当门响打断,她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说好过去致谢的吗?怎么这副模样回来了?难不成......被欺负了! 薛晚握紧了小拳头,探身见卧室没了动静,悄悄地出了房间。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李锦书正在房间内施法招魂,自从来了大王村,她还没有解开一个谜底。这与她的预判相差甚远,怎么也得是一天解决一个呢! 与上次的情况一样,招来的鬼魂不是一个,而是满满一屋子。李锦书看过去,多少是有点密集恐惧症了。 “你们能一个一个来吗?”李锦书咽了口口水,目光落到那新娘身上,“上次没说完就走了,这次想好怎么说了吗?” “你想好怎么说了吗?”门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推门而入。 满屋子的鬼顷刻间四散,鬼泉落到地面上,迸溅了李锦书一身。她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脾气,缓缓抬起头,眼神幽怨地看过去。 “这点子茅台就这么难保存吗?”李锦书望着门口的薛晚无奈地说。 酒味窜到鼻子里,薛晚抬手捂上鼻子,压下作呕的冲动。这并不是一般的酒味,沾过了众鬼,其中夹杂着浓浓的尸臭味。 李锦书扶额汗颜,对这姐妹俩没了脾气:“下次进来请一定敲门,大晚上的,冷不丁撞见什么,留给彼此一些空间好不好?” 薛晚没进来,就站在门口,月光下的脸泛着几分青绿:“你把我姐怎么了?” “你姐?”李锦书起了身,收拾一地的狼藉,“你应该问她把我怎么了。” 薛晚垂眸片刻:“那她把你怎么了?” 李锦书一边收拾一边说:“她把我的心伤透了!” 一声呕吐的声音传来,李锦书抬头看向门口的身影:“喂——犯不着吧!我说真的!” 薛晚长呼一口气,顺了顺胸脯:“太臭了!没忍住!” 偏偏在这个时候没忍住......李锦书偏过头去掐了下人中:“门外有扫帚,扫干净再走。” 薛晚倚在门边:“有人扫。” 李锦书闻言朝门外望了一眼,见几日没见的扫地僧出现了。只是没想到,扫地僧毫不留情面,对着薛晚行了一礼,说:“施主误会,平僧不染污血。” 薛晚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无力反驳,憋了半天,脸色愈发地青紫。就在这时,李锦书递给她一杯白酒,视线扫过门前的污血,下巴指了指,示意她泼上去。 薛晚照做,酒撒下去的片刻,那吐出的污血瞬间便消失了。见状,她不情不愿地承认:“你还有两下子......不过我姐怎么回去不高兴了?她原本是来跟你道谢的。” 李锦书像是才明白一样:“是吗?可是你姐用书丢我啊!” “哈?”薛晚颇觉意外,盯着李锦书看了一会儿,幽幽道,“那一定是你嘴欠。” 作者有话说: 李锦书:我嘴欠吗? 薛灿:别过来!
第15章 “就是这么回事,”李锦书给薛晚回忆了一遍薛灿的表现,无奈地调侃,“原来她是来道谢的啊,算了,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我也不想同她计较了。” 薛晚比李锦书更惊讶,还带着几分尴尬,说:“你说我姐和你是师祖之命,媒妁之言?” 李锦书轻哼一声,斜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谁会乐意救她,我实话跟你讲,上头警察救护车都在呢,你见哪个下来了?他们能下来吗?” 薛晚眸色一沉,脸色阴兀地说:“他们都在?” 李锦书瞧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态度却坚定:“我此行是一定要把她带回去的,你别耍什么花招。” 薛晚的眼底透出几分忌惮之色,心口不一地反问:“我耍什么花招?” 李锦书当即便拆穿她:“我与你讲明这其中的厉害,我虽通神鬼,可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坚持不了太久,你姐如果继续拖下去,她的小命就会永远留在这儿,当然,也许这正合了你的心意,可是你要为她想想,认真想想。” 薛晚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李锦书的背影,极不情愿地说:“从你来的那天起,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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