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本来继续咬耳朵的老大老二,睁大眼睛,又八卦又有点想入非非看向朵里娜,“你咋这么清楚,莫非他缺过——你,不是,你们认识??” 朵里娜冷笑。 “不认识,我猜的。” 老大老二面面相觑。 “妹子,跟姐说实话,你俩不会好过吧?” “没有!”朵里娜音量一下飙高,整只象忍不住气急败坏,“谁能和他好,缺根筋的家伙。” 想起曾经试图倒追图鲁斯,被图鲁斯拒绝,还强行带她去偷偷观察也丝,被迫听了一箩筐也丝有多好的话,朵里娜就气不打一处来。 “姐,你们可能误会了。”她扬起象鼻,鼻尖比在额角,咬牙切齿道,“雄象那玩意有缺陷,顶多对**对象抱歉,可像对面那只,这里,脑回路有缺陷,就是对整片草原抱歉了。” “你看他,差点没把那俩小雌象撞死,还搁那乐呢,我就没见过这么愣的象。” 发泄完余怒,朵里娜气势汹汹迈步离开水坑,徒留老大老二和一众竖起耳朵偷听的其他象群成员,遥望图鲁斯方向,摇响吃瓜小雷达。 - 话题中心的图鲁斯,与对岸仿佛隔绝两个世界。 自诩兄弟无数,关系网全面,图鲁斯却完全对朵里娜的气味没有丝毫记忆。 他甚至根本不在意有谁看见他此刻,猛象大哥搂小孩象姐,一通捶胸顿足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决心的模样。 “巴雅,我的女儿,嫡长女,顶梁柱,爸爸愧对你,爸爸错了。” “你放心,爸爸跟你保证,以后无论我和你妈妈再生多少弟弟妹妹,你永远是我们最爱的小宝贝。” 图鲁斯沉浸在自责又自我感动的情绪里,粗线条地没注意到巴雅和白宁被撞飞,刚把魂捡回来不久,眼眶积聚起来的水汽是因为单纯有点想吐,不是被他说动。 但他统统不管,一味误解更深。 “哦呦,我崽哦。”没有厚此薄彼,图鲁斯象鼻摸摸巴雅的头,也摸摸白宁的头,“你们现在务必各踹我一下,然后咱们把账扯平了再开开心心回家。” 图鲁斯屁颠屁颠转过身。 知道自个身形高大,还非常体贴地弯曲后肢,摇了摇屁股。 “来吧!” 巴雅和白宁看着那根粗壮的,左右乱甩的尾巴,犹豫不决,最终无奈地硬着头皮伸出前肢,哒哒,敷衍印了两下。 图鲁斯顿时神清气爽。 “走!回家!” - 图鲁斯让白宁牵着他的尾巴,白宁再让巴雅牵着她的尾巴,三象蚂蚱串一样,深入草原腹地。 身上的黄泥经过风吹日晒,很快烤干,形成天然防晒层,白宁不觉得浑身刺挠难受了,跟随图鲁斯多赶了一点路。 当晚,他们宿在一棵金合欢树下。 巴雅白宁侧卧着睡,图鲁斯站着睡,一夜安宁。 隔天接着赶路。 三象越往草原深处进,灌木的长势越茂密,遇到的象也越多。 其中有雌象首领带领的庞大象群,也有稀稀拉拉的流浪雄象。 图鲁斯每隔一两小时就能看到熟识的象,他的社交实力得到全面展现。 除了一般打招呼寒暄,图鲁斯还特地向他们打听白宁家人的下落。 半天下来,没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他每次都不忘把白宁推出来,一一做介绍。 “我女儿的好朋象,以后哥们见到多照顾。” “是的是的,森林来的,象牙带点粉,耳朵圆嘟嘟,个头嘛偏小巧,性格腼腆些,好认的。” 是以,白宁陆陆续续在一天的时间内,接受到很多来自草原象的打量。 一开始她有点害怕,她发现草原象不是每只都长得和巴雅与图鲁斯一样好看。 他们有的粗犷,看起来凶神恶煞,有的眉眼鼻比例奇怪,看起来满是心机算计,但后来她发现,他们无一例外对她友善。 私自揣测的种种,都是她人的思维产生的误解。 只有人才喜欢用长相和感觉给一个不熟悉的对象下定义。 这些象只是生长方式自由,不受世俗眼光拘束,他们大多都温和亲善。 知道哪里的草好吃,会主动告知,知道哪里的水甜,会主动指路,即使白宁只是朋友的女儿的朋友,也会碰碰鼻子,嗅嗅味道,以示友好亲近。 一下子在许多陌生的象身上得到这么多温暖善意,白宁白天走在路上,都觉得有点晕乎。 傍晚,来到一个大水坑喝水,她总算想起来,一股脑带给她这么多幸福感的,是巴雅。 图鲁斯又遇到朋友,和她们打过招呼便和朋友去水坑中间洗澡。 白宁随巴雅来到一棵树下,靠着树干休息,她主动蹭到巴雅身边,挨着巴雅。 “谢谢你邀请我去你家做客。” “不客气。”一整天都在听象夸白宁好看,巴雅觉得,那就是间接在夸她眼光好,她亲昵地和白宁贴贴,“我觉得我特别幸运。” “为什么?” “因为要是别的象先遇到你,”哪还有我的事,巴雅装作不经意凑近白宁,嗅了嗅,再次确认那股上瘾的味道回来没有,得到否定答案,有点心急,话锋一转,问,“白宁,你现在不害怕了吧?” 白宁没明白巴雅的意思,下意识脱口而出,“不——” 话音未落,树后面伸出来一根触手,缠住她的尾巴,吐着热气,直往她腿|心去。 “艾玛,害怕!” 第17章 象生完球了,这辈子都要被吃定噜 白宁后肢回缩,触电一样蛄蛹着身子,往巴雅怀里躲。 差点没一头钻巴雅咯吱窝里。 巴雅还没反应过来白宁嘴里嚷着害怕,行动上却突然这么热情撒娇为哪般呢,就先闻到一股陌生又不喜的味道。 她警惕地看向白宁身后。 白宁以为的触手,其实是一根象鼻,一根来自雄象的象鼻。 那象鼻因为白宁的抗拒躲避,鼻尖的指状突起还在地面雷达一样扫射。 见状,巴雅光速变脸。 “喂,找什么呢?” 拍拍白宁安抚,巴雅挺身站起来,大脚底板子果断踩上去。 别看象体积庞大,实则步子轻盈。 如果他们刻意放轻脚步,从背后靠近偷袭,即使作为同类,时常也难以察觉。 巴雅和白宁靠着树说话,一点没发现对方靠近,这就说明,对方纯纯故意的。 既然这样,巴雅也不用客气。 她踩着对方象鼻,对方要往回抽,她分寸不让。 “出来说话。” 树后面露出来一张不耐烦的象脸。 “小屁孩,放开,别多管闲事。” 一看对方的象牙长度和身形,巴雅就知道他已经成年,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估摸着是刚被象群赶出来的流浪雄象。 按说以巴雅的年纪,被他叫小屁孩,倒也没什么可反驳。 但巴雅就是看不得白宁受惊吓的可怜样,她象龄虽小,气势上却一点不输,理直气壮反问道:“你怎么她了,她为什么害怕。” 对方见巴雅是个倔的,用力抽回象鼻,没好气道:“我听说草原上来了只森林象,好奇过来看看怎么了。” 他探头看了一眼缩在巴雅身后的白宁,顺着她的脊背,定睛在她的尾巴,吸了吸鼻子。 然后略过巴雅,自我介绍道:“白宁对吧,我叫埃里克,呃,你身上,味还真大啊。” “.......” 白宁自我怀疑地伸长象鼻,先嗅嗅耳朵,再嗅嗅腋下,最后甚至自我怀疑地探入腹下。 她小声问巴雅:“我不是洗过澡了嘛。” 巴雅给她肯定的眼神,安慰她:“他鼻子有问题,你没味,你香香。” 直觉埃里克来者不善,巴雅把白宁推后了三米远,独自走到埃里克面前,遮挡住他看向白宁火辣辣的视线后,狐疑地问:“你能闻出来她身上的特殊味道?” 埃里克饶有兴致地看巴雅。 卖了卖关子,视线在巴雅脸上徘徊,迟迟不说话。 等巴雅眼中的求知欲肉眼可见地爆棚,才装腔拿调道:“能。” 巴雅心中雀跃,终于找到知音人。 图鲁斯死活闻不出白宁身上的特殊味道,她还默默怀疑过,会不会是她鼻子出问题,打算回象群,让象群其他成员帮忙确认看看,不曾想,在半路上就能提前遇到能给她解惑的象。 巴雅解除防备姿势,凑近埃里克。 极力掩盖心中摇响的求真相大旗的兴奋姿态,表面做出一副让我考考你的表情。 “那你说说,她的味道特殊在哪里。” 埃里克看出白宁这只森林象很依赖眼前这只草原象,不打算为难巴雅,打算如实相告。 他成年后离开象群,虽然加入雄象群,但是一直抢不到**权。 雄象群里默认的规矩,除非基因强大,战斗力超绝,否则,与雌象的**权要优先让给其他20岁以上的雄象。 他已经连着两年发情期到了没有抢到心仪雌象,而被迫想不开去找公犀牛公河马打架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只发情期刚过的雌象,即使是森林象,他也要碰碰运气。 埃里克全然把巴雅当成白宁的娘家人,有点不好意思道:“她的味道特殊在,让我闻到就想跟她好,虽然味道已经淡到几乎闻不到了,但是砰砰运气,没准也能好上。” 巴雅听得云里雾里。 “好?好什么?” 埃里克咬咬下唇,歪嘴一笑。 “你说呢。”考虑到巴雅还没成年,埃里克耐心解释道,“等你以后也发出特殊的味道,吸引来其他的象,你就知道了。” 巴雅睁大眼睛:“我也会发出特殊的味道吗,什么时候。” 没见过野猪上树也见过野猪跑路吧,埃里克以为巴雅故意装傻,不再委婉,打起直球:“发情期的时候。” “......” 巴雅愣住了,脑子刹那间被不明冲击波击中。 发、情、期、的、时、候、 发!情!期!的!时!候! 也就是说,白宁身上发出的特定时期才有的特殊味道,是因为白宁处于发情期。 而她千里迢迢被吸引过来,是因为处于发情期的白宁发出的特殊味道让她控制不住上瘾。 那特殊味道的消失,也不是因为白宁受到惊吓感到害怕,单纯因为发情期就是有期限的,结束了味道自然没有了。 那么问题来了。 如埃里克所说,白宁发情期已经结束,她虽然没像一开始那么失控,但依然很喜欢亲近白宁,又是怎么回事。 巴雅小脑瓜混乱极了。 “那如果,”这次她摆出虚心请教的姿态,眸光闪耀着求知的晶光,“某只象的发情期过了,某只象还想继续和她好,想和她亲近,贴贴,咬耳朵说小话,脚掌碰脚掌面对面睡觉,走路牵尾巴,洗澡蹭蹭背互相搓搓,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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