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鬼魂化作一缕青烟逃走,消失不见。 阴风消失,树上开始蝉鸣鸟叫,不远处车灯照射驶来,众人见状,纷纷松了口气。 时阡拾起掉落的剪刀,用红布包裹好放入背包里,快步走上车。 众人感激的看着时阡,时阡淡淡道:“走吧。” “好嘞,大家坐好。”司机面上的忧虑一扫而过,专心去开车。 车辆平稳启动,时阡坐回原位,李娇递给他一瓶水,时阡摆摆手拒绝了。 众人面露难色皆是一阵后怕,没想到还真有科学无法解释之事。 武龙欣赏的看了时阡一眼,颇为赞赏道:“兄弟那条道上的,能否交个朋友,留个联系方式?” 时阡并不想和这人有太多的交集,也不想和他沾上是非因果。 时阡面色冷淡,语气带着一丝疏远道:“无名之辈,我不用手机。” “?”李娇一懵,刚才谁张口就说6点的。 武龙还真以为时阡没有手机,卖票的大妈从包里翻找纸笔的手停住,本想成人之美,自己也能留个联系方式。 没成想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从李娇旁边传来,李娇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这也没响啊?还有自己不是这铃声啊。 众人又把眼光放到了时阡身上,只见时阡面不改色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接听。 几人:“……”原来不是没手机。 手机那头并未有人说话,只有轻微纸质摩擦的声音和敲击声。 时阡面色舒缓,眼角带着笑意:“还有一个小时,便能到镇上。” 听到时阡这么说,那头立马挂断电话,时阡看到手机开始有了信号,便玩起了游戏。 武龙尴尬的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喂!老大,对,大概一个小时便能到,掌眼的人也找到了,你放心包不上。” 时阡虽然眼睛打着游戏,耳朵却听的很清楚,看来这个武龙是个倒斗的,怪不得… 李娇怀里的孩子直盯着时阡,在时阡看不到的地方,一个朦胧的影子笼罩着他,对着孩子竖起食指,做着嘘声的动作。 这次车辆很平稳的行驶到了目的地。 “怀龙镇到了,各位做好准备马上下车了。”卖票大妈招呼着。 直至车辆停稳。 所有人陆续下车,武龙经过时阡的时候本想再要一下联系方式,没准就有用得到的地方呢。 不过看时阡那生人勿近的面孔,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也不能再耽搁了,下车之后坐上路边等候的黑车便离去了。 时阡一手扛着大麻袋,一手帮李娇提着包跟着她下了车,李娇伸手接过包。 “时阡,要不去我家坐坐吧,我让你强哥给你做点好吃的。” 时阡摸了摸李娇怀里孩子的头:“不了嫂子,我姐来接我。” 李娇笑了笑:“那行,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回去慢点,回头带着杏姐来家里玩。” 时阡点了点头,扛着麻袋往小镇外的公交站牌前等着。 百年前怀龙镇只是个交易地点,周围村子人来赶赶大集卖卖东西,当然也有倒卖信息和老货的。 后来因为山崩,震出了个古代将军墓穴,上头就发话几个村子都合并在怀龙镇下,好让后续的考古工作好发展。 分别命名镇东村,镇西村、镇北村、镇南村,随着古墓的出现,怀龙镇也越来越商业化,逐渐形成了一个小的旅游景点。 时阡等了没一会,一辆牛车慢慢的赶了过来。 牛车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色旗袍的女子,手里还提着一盏灯笼。 时阡微微一笑急忙上前。 女子半长的辫子搭在胸前,肤若凝脂白的发光,柳叶细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含着笑意,樱桃小嘴紧抿着。 身材高挑,杨柳细腰,但却透着丝丝诡异。 她的嘴紧抿却没有缝隙,五官精致到像是画上去的,细看胸部根本不起伏似是没有呼吸。 她看着前来的时阡,伸手接过他的大麻袋往牛车上一放。 时阡一个男人提着麻袋都费劲,女人却很是轻松。 她拍了拍车板示意时阡坐上去。 他上前拉住女人的手,仔细打量着,衣服脏了还旧了,回家得给她裁身新的,爷爷走了之后杏姐在没穿过喜欢的衣服。 时阡扶着车板身子一跃躺在了上面。 时杏把灯笼棍插在车架上,侧腰一卧坐在了车头,手拿着鞭子赶着牛往前走。 车板上铺上了厚厚的海绵垫,躺在上面舒服极了,时阡怔怔的看着月亮,牛车嘎嘎悠悠往前走着。 不由得想起小时候。 时阡原本是有个姐姐的,小时候掉进水里,不幸淹死。 时候闯进地府与鬼王做了个交易,才换来了时杏的三魂七魄,之后时候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一个月后,带出了现在的时杏,一个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但却通人性的纸人。 小时候时阡不解,总是捉弄时杏,有一次把她的衣服烧了大洞。 但时杏没有怪罪他,依然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不过却被时候打了个半死,每天都是时杏给他的屁股上药,从那之后时阡再也没捉弄过时杏。 只是后来自己考上大学,回来的次数屈手可指,但他知道每次时杏都站在镇口看着自己的背影。 晚上八点终于抵达中心街。 为了时阡上学方便,时候便举家搬来了镇上。 时家是个独立的二层小院,只是有些特别,侧看就像是个竖立的棺材一样,下宽上窄,体很是古朴典雅。 前屋是铺子,后院是住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哼—” 牛鼻发出一声哼息,停止在后门前。 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纸烧味,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压抑,这种味道似乎渗透进了每一个角落。 时阡轻车熟路的蹦下车,把车卸下把牛牵进了院子里,时杏提着行李跟在后面进了院。 院子二层房屋都紧闭着门窗,上下共八个房间门, 院子南侧种着一排竹子,时阡把牛拴好,径直走进中间的屋子里。 屋子一个外屋两侧正屋,外屋正中间一张木桌上摆放着一张相片,一个香炉。 时阡拿过三支香点燃,对着照片上的人磕了三个头。 “爷爷,孙子回来了,回来继承咱家的铺子。” 黑白照片上的老头,笑得很慈爱,时阡磕完头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时杏把麻袋放在门头便去厨房给时阡做饭了。 时阡拿过麻袋里的东西便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偏房的门没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屋里的景象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屋子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纸人、纸马和其他纸质用品,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在这些纸人中,有一些童男童女被放置在一起,面部点着各种浓重浓艳的色彩,看着让人发怵。 他们静静地站立着,没有任何表情。 眼睛没有点睛但却直勾勾地盯着门口进来的人,这种诡异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时阡打开灯走进了最里面翻找着,答应了黑白无常得今天把东西烧下去。 拿过箱子就准备往外走,路过纸人的时候,只觉得不对劲,数了数纸人少了一个! 时阡眼睛在屋里扫视着,少了一个童男,正疑惑之际,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额头。 习惯性的摸了上去,扯下来一看居然是一个领带。 这是童男身上的配饰,时迁下意识向后一摸,果然,那纸人竟然骑在他的背上! 时阡无奈把纸人从身后一扯,抓到了前面,对上那墨汁点的眼睛,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 “这么闲,那就来帮我做事。” 时阡把纸人放在地上朝外走去,小纸人脸上原本诡异的笑,变成了气鼓鼓的模样。 身体僵直的一步一步的朝外面走去,屋里的纸人纸马发出“莎莎莎”的摩擦声,不停的在嘲笑恶作剧的纸人。 时阡指挥着纸人拿了一个很大的铁桶,自己又去屋里拿了一些黄表纸钱,十座金银山。 时阡对着纸筒男低声道:“上一边站着去。” 纸童男快步站到一边看着。 时阡拿过黄纸用笔在上面写下黑白无常大人收,嘴里低吟几句,点燃之后扔进了火盆里。 打开刚才拿的纸箱,里面是一沓沓的天地银行钞票,唯一不同的是上面都扣有印章,一张一万足足一千万,统统倒进了盆里。 时阡用叉小心的翻动着,又把金银山黄表纸钱扔了进去,火光冲天,纸烟缭绕。 时阡明白这是下面开始收钱了,他站到一边静静的看着,不禁肉疼。
第5章 鬼市 厨房里烟气直冒,时杏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 时阡伸手接过,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着面前燃烧的铁桶吃了起来。 嘴里含糊不清的问时杏:“村里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时杏在时阡身旁坐了下来,用小木棍在地上写着:“4个” 时阡撩了撩眼皮道:“一村一个?” 时杏点了点头。 时阡吃完最后一口面,时杏伸手想接过碗。 时阡:“我去刷,你回去休息。” 时杏面带忧色,时阡从小就轴认准的事谁也挡不了。 时阡吃饱喝足去了前院,推开门一股子沉纸味飘来,一排排的柜架,摆满了蜡烛纸钱,金银珠宝,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 它们唯一的特点都是纸质物品,做工精美,让人赞叹其手艺。 其中有一排柜架,上面一个个的皮箱摆放好,写好了名字和日期。 几排货架中间一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还有一张折叠床,一个很大的花瓶插着几根柳树枝。 时阡扫视了几眼,拿过手机便在折叠床上躺了下来。 嗯…不错舒服的感觉,打开游戏杀了起来。 一直到晚上快十一点,栋楼诡异静巧的很,只有游戏声和摩擦声。 老式的风扇在头顶转悠着,也不见多大的风,屋子里却阴凉的很。 时阡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关掉手机,起身拿着两个大红纸灯笼朝门外走去。 个街道安安静静的,连个狗叫声都没有,月亮被云雾遮的也是若隐若现。 大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纸灯笼,火光缭绕,在这街道上格外的阴森恐怖。 时阡打着哈欠回了屋里,又瘫在了折叠床上,回想爷爷走之前的话。 时候走之前给时阡定下了几项规矩。 第一;白天开门营不营业不重要,但是若有预定的必须按照上面的时间开门,门口要挂上两盏白纸灯笼,告诉过往行人开门营业,晚上子时营业,每逢初一十五必须营业。 第二;要做到三不,不点睛、不画魂、不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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