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叔这腌制的手艺,无论腌制啥素菜都好吃,再搭点荤肉,肯定谁吃谁香。” 秦朝宁两只小手撑着下巴,畅想道,“我们祥记岂不是会把汤粉馆子,煎饼铺子的客人都抢光了。” 钱掌柜:“……” 这个牛他吹不出来。 在这条街挨打多年,这美梦钱掌柜真没有。 老脸一红,钱掌柜琢磨着,那就再做几个腌菜吧。卖不卖得掉没关系,重点是久违多年被人肯定了!还是来自幼崽的大实话! “我试试,咳咳。” “叔做的肯定好!我要给叔当试吃的。” 叮~秦朝宁今日份催促钱掌柜上进已达成。 明日再继续潜移默化! 等钱掌柜熟练掌握各种凉菜技能,祥记做成现代那些卖各种凉拌菜的铺子,养活区区几个他们完全不是问题。 秦朝宁把掌柜的钱途,安排得明明白白。 晌午前,祥记破天荒进来了几人要吃朝食。 他们看上去均是风尘仆仆。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把马车停在祥记门口就往里吆喝,“店小二,把马车安置下,给马喂点水和吃的,不拘什么料。” 这动静,临街的人有不少往祥记张望。 钱掌柜满脸堆笑,和秦朝阳一前一后赶到门前。 “朝阳,你把马车牵到后院的黄皮树下栓好,然后喊老李帮忙。老李懂怎么照料牲畜。” 交代完秦朝阳,钱掌柜把他们几人连忙招呼进大堂。 刚进店里,那位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吐槽,“兄长,这地方可真够穷乡僻野的。” “你可想清楚了,甘心留这里?” “谨言慎行,老五”,其中一位瘦高,面容苍白的男子提醒道。 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翻了大白眼,“在这种旮旯角落,难不成还能有人监察我们。” 在不远处给他们备水的秦朝宁好奇极了,一心两用,把他们的口角听得清清楚楚。 为首的男子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相貌威武。他抬手示意两人停下,别再说了。 “几位客官喝口水。” 秦朝宁用食案装了几杯凉开水过来,稳稳当当地给他们每人送上一杯。 钱掌柜讨好地问他们,“小店朝食有粥,粉,粗粮,搭配荤菜和素菜。几位客官可有想点的?” “腌菜很好吃,现在店里有腌萝卜和时令腌杂菜,配啥都好吃。”秦朝宁趁机推销道。 掌柜的腌菜搭配那些平平无奇的“招牌菜”,好下口不是一丁点。 加上这些人像是赶了很久的路途,酸酸辣辣刺激一下味蕾会让人更有食欲。 他站在钱掌柜身侧,观察着这几人。 这些人身上的气质感觉不是普通老百姓。哪怕神色疲惫,细看,他们的服饰配件可比寻常人讲究好多。 “那就如这小子所言,腌菜你看着上几份,其次荤菜来三个,素菜两个,五大碗米粉。” “其次,粗粮掌柜你按照人头十六两给配一大盆上来。” “好嘞”,钱掌柜听得快要把眼睛笑得眯起来了,得了话便火急火燎地转身往庖厨快步走去。 秦朝宁见状,开开心心地抱着食案也跟在钱掌柜身后哒哒哒跑了上去。 大堂的几位被他们俩直接留在那。 面容苍白的男子失笑,朝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说道,“你看,此处的淳朴民风,不出京城,从何得见。” “贾老二你也就苦中作乐”,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不在乎地拿起水杯把水一口闷掉。 “收收心,敕书之令岂能不从。既无从破局,便安心造福一方百姓。”为首的男子再次打断他们俩。 这下,几人安静了下来。 待秦朝阳带着秦朝宁一顿朝食下来跑前跑后给他们一桌子上菜,收拾碗筷,几人的神色似有感触。 结账时,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随手掏出两粒碎银子,抛给秦朝阳和秦朝宁各一粒。 他们兄弟俩一脸懵,同时转头看向钱掌柜。钱掌柜立马拉着他们俩人朝几位客官弯腰致谢。 等马车走远了,在大门欢送的他们三人均是眉开眼笑。秦朝阳更是傻乎乎地“啊——啊——”了几声。 钱掌柜满脸红光。 这几位客人都顶店里好几日的生意了,同时他还很惊喜地卖出了几坛子酱菜! 他拍了拍秦朝阳的肩膀,“打赏的银子你们收好,日后接着好好干。” 闻言,秦朝阳忙不迭疯狂点头,一口大白牙露出来合不拢地笑着,“嗯!” 秦朝宁第一次触碰到宣朝的银子。只见他把碎银子拿起,仔仔细细地观察。 感觉是半两的重量,他猜想。 晌食过后,钱掌柜帮他们俩人把银子称了一下,两颗碎银子确实均是半两。 得到确切的答案,俩人更高兴了。 秦朝阳让秦朝宁把银子给他保管,秦朝宁迅速把掌柜递回来的银子塞进怀里。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速度惊人。 他放好后仰起小脑袋朝他哥一脸无辜地应道,“不用了,我放得可好了。” 秦朝阳:“……”
第006章 下雨天 这天,两人同样在酉时前回到了家中。 现在他们俩个加起来的一两银子私房钱,给秦柳氏买个簪子是够了的。 在杂货铺里,一根样式好的桃木簪子,三十文钱到五十文钱不等,而檀木那些好点的料子,普遍一百文钱到两百文钱。 至于县里的成造金银首饰铺子,不在他们俩人的考虑范围内。一大家子几口人,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兄弟俩各有各的思量。 秦朝阳进家门前再三嘱咐秦朝宁得把银子放好,别随身带,万一去外面玩给整丢了。 他其实有点想强行把弟弟的半两银子拿过来自己藏的。 半两银子,对于目前的他自己或者他们全家而言,均算是大钱。 不过每次他有这个念头,秦朝宁总是用澄澈的眼眸看着他,眨呀眨,一脸无辜天真,他就下不了手。 秦朝阳纠结得很! 一方面,他总感觉弟弟怎么哄都不上当,摔过脑袋后怎就这般难糊弄了呢。另一方面,他怕秦朝宁告状,哭着找爹娘,这样他们去县里跑堂的事就瞒不住了。 这事要是被他爹知道了,甭管他有没挣到银子,就不是一顿打能了事的,起码两顿毒打往上。 还有,秦朝宁那份也会算他头上……嘶,他还是得继续瞒着。 实际上,秦石不是逼到份上也不怎么揍崽们。 秦朝阳他们三个,也就秦朝阳每年挨点揍,秦朝宁和秦晚霞这些年几乎没被武力教育过。 秦朝宁睡前把银子和铜钱拿出来数了数,然后开开心心地把半两银子两枚铜钱藏进了自己的枕头里面。 拍了拍枕头,确认不会掉落,他就安心地阖上了眼。 自己大哥,人真好呀。 明明那么想要他手里的半两银子,结果拧巴了半天,硬是没有拿走。 而“好大哥”秦朝阳则没秦朝宁这般平静,他在自己屋里藏银两,藏哪都觉得哪不够安全,翻箱倒柜了半宿。 次日清晨 在秦朝阳秦朝宁俩人准备出门之际,天空下起了瓢盆大雨。 俩人在家门口面面相蹙。 秦柳氏从灶间走了出来,看了看外面的天,她眉间轻蹙,连忙给秦石找出了家里的蓑衣,担心地问他,“这雨下得这般大,来势这么急,营里规训的时间会不会改?” 秦石接过蓑衣,对门神一般的俩兄弟用手示意走开。然后他转头对秦柳氏回道,“昨天小旗长们传话,卫指挥使大人已经到了营里。这规训,哪怕是地动来了都得去。” “正儿八经的军令呢。” 他们这些军户本就实力不足,规矩松散。新官上任,大家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摸不着状况,像他这样的小兵哪敢不从。 穿上蓑衣,秦石往大雨里跑了进去。同样的情景,在友邻右舍里都差不多。 整个军营区都是邻里,他们在雨中相遇的,互相点点头打个招呼。 秦柳氏几人从家门往外看,能够看到雨帘下不少模糊的人影。 才一小会,雨水就把营地的小路冲刷得一片泥泞,眨眼间多了许多小水坑。 兄弟俩杵在门口这里,秦朝宁扯了扯秦朝阳的手,提醒他要赶路。 秦朝阳便苦着脸问秦柳氏,“娘,家里的蓑衣还有没?我的木屐还在吗?” 这雨势,他俩的草鞋没走出半坡山就得泡烂。而木屐爬山路费劲得很,不行的话,他就赤脚。 话音一落,秦柳氏的注意力从关心自己丈夫就瞬间转到子女身上了。 她的语气温温柔柔的,脸上却半点笑意没有,“你没看这雨下成啥样了?咋的,你还想出去野是吧。” “好几年没得伤寒了,想受点大罪,花点铜板是吧。” 连续两个“是吧”,让秦朝阳哑口无言。 有时候,他挺佩服他娘亲的,人虽然长得柔柔弱弱的,但是实际上拿捏住了老秦家全家男子汉。 秦朝阳心里苦,有正事,不能说。他半垂下眼眸,示意秦朝宁说点什么。 秦柳氏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秦朝宁紧挨着他哥身侧。她点明,“你不会想把幺儿也带出去?” 秦朝阳:“……” 我滴个亲娘嘞,你咋啥都知道。 “娘,二虎前些天便想喊我一块耍。昨天他和我约好了,我去他们屋子里耍,或是去大胖家耍。” 秦朝宁拉住秦柳氏的广袖,“娘,你就让大哥陪我去耍吧。我躲大哥身后让他挡雨,不会感染风寒的。” 秦朝阳:“……” 好家伙。 听罢,秦柳氏略显犹豫。 幼子身体初愈才几天,但是他确实又好些天没和营地那些孩子玩耍了。 “娘,我真不打湿自己。”秦朝宁按照记忆里的原版秦朝宁开始了撒娇,“让幺儿去嘛,让幺儿去嘛。” 他双眸还有一丁点泪光,可怜巴巴地仰着脑袋看着秦柳氏。 小小个的人,还没长到秦柳氏的腰侧高,脸蛋白净可爱,平日里也乖,秦柳氏心软了。 “让你哥带你去”,秦柳氏摸了摸幼子的脑壳,无奈叮嘱秦朝阳,“看好幺儿了,家里还剩一件蓑衣,我给你找找。” 她一边去找,一边温声细语地数落他们俩,“要是等天放晴了再出去该多好,这雨下得,日暮你们父子三人归来得费不少姜。” 哪怕挨说,秦朝阳也不生气,嘿嘿地笑了笑,然后迫不及待把秦朝宁背上。 套上蓑衣,换上木屐,把秦朝宁用蓑衣全盖住,他飞奔往雨里跑出去。 秦柳氏:“……” 邻里都在营地里几步路的距离,这小子着急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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