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冬抿起嘴角,说:“好的。谢谢您。”
第六章 门冬离开前,女佣将一个小袋子递给他。门冬没看是什么,推辞着摆手:“不、我不要。”女佣道:“杜先生说,这是孙医生给您配的药。” 门冬犹豫了一会儿。他思及自己某个地方的异痛感,接过来,低声说:“好。谢谢您。” “不用不用,您客气了。”女佣连声说道。 回去的时候,刘守宗派了司机送门冬。门冬并不熟悉杜承毅住的地方,放眼望去,别墅周围环绕着不少树,但别说公交车了,连住宅都没有几所。他想咬咬牙打车回家,却发现手机没电已自动关机,于是他没有拒绝刘守宗安排的送行。只不过在离他家所位于的巷口的前两条街时,门冬就及时喊了司机停车。 门冬打开家门。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门爸便扭过头来:“回来了?” “嗯。”门冬将钥匙挂在墙壁的挂钩上。他走了不短的距离,现下身后隐隐作痛。他轻声问,“爸爸,你吃饭了吗?” “没呢。”门爸爸站起来,往厨房走,边走边说,“打电话你没接,手机没电了吧?现在吃饭也不晚,我做点菜,咱爷俩就凑合一顿吧。” “我吃了。”门冬及时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含糊,“那个客人留我吃了午饭,我才回来的。” 门爸爸便只煮了一碗米:“哦,那我自己炒个青菜。”他按下电饭煲的按钮,回身朝门冬走来,仔细打量门冬过后,加快了步伐:“怎么了,冬儿,看起来脸色不大对劲呢?” “没、没。”门冬说,“只是有点热。” “热就开空调,”门爸把门冬房间的空调打开,“进来,一会儿就凉了。” “好。” 门爸爸关上卧室的门,说:“那客人住的地儿离我们家远不?” “还挺远的。” “那你坐公交车回来的?” “不是,”门冬抿了抿嘴,道,“他们送我回来的。” “坐到家里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左右吧。” “哦……薪酬怎么样?离家这么远,咱们也不差那点钱,爸赚得还算可以,要不你就别上门给人搓了。” “薪酬……挺高的。”门冬说,眼睛不敢看门爸,“我,我自己攒着当大学的零花钱。您也知道,我平时画画得花不少钱呢。” “难为你没有?有钱人规矩多不多?” “没有。挺好的。”门冬小声道,“没什么规矩。” 门爸爸见门冬埋着头,懂事早熟的样子,突然感到喉咙哽了一下。他垂眼瞟见门冬的右腿,心里涌上些莫名滋味,揉了把脸,低声说:“嗯,你就是肯吃苦。”他的声音沉下去:“要不是……你也不至于干搓澡。” 门冬听出门爸的情绪,忙抬头说:“搓澡怎么了?没什么的啊。” “我都四五十岁了,当然没什么。但你的同龄人谁愿意天天给人搓澡?总归……是个不大体面的活儿。”门爸说,“随便进间厂子,也好过给光着膀子的大爷擦背。” 门冬走上前,说:“爸爸,搓澡哪里不体面了?谁看不起搓澡的,那叫他别来搓就是了。这没什么的啊。” 门爸没说话。 门冬说:“我搓得可好了。没人看不起我,那些客人都夸我。” 门爸见儿子反倒来安抚自己,换了平常的语气:“那是,不看看你师从谁啊。”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 父子俩就这样开始胡打胡闹地说话。待饭快要煮好时,门爸才出了门冬的房间。门冬见门爸离开,按关了空调。他翻出背包里女佣给的那袋药,仔细看清了药盒上的注意事项。又过了一会儿,他掏出药膏,深吸一口气,而后脸色发白地进了浴室。 上次恢复门爸爸的职位后,经理便私下告诉门爸最近上级领导查得严,他不好再收门冬这样条件的暑假工。对此,门启盛表示理解。刚好门冬有了固定的“上门搓澡”服务,门启盛也不舍得门冬来回跑,两者兼顾。于是门启盛没有再给门冬找其他的搓澡活干。 在爸爸面前,门冬没表现出自己身体的不适。门启盛不在家时,门冬就在自己的卧室里画画练手。如此休息了半个星期后,门冬收到了刘助理的电话。 门冬知会了门爸一声,再次来到杜承毅的家。这次,他进屋时,杜承毅正背对他站在会客厅的落地窗前。门冬望过去,发现从落地窗往外看,能看见巨大的露天泳池和刚刚轿车驶上别墅门口需要途径的弯道。 刘守宗说:“毅哥,门先生到了。” 门冬听着,低声对身旁的刘守宗道:“您叫我门冬就好了。” 杜承毅转过身子,看着门冬,对刘守宗道:“嗯。”刘守宗微微鞠躬向杜承毅示意,而后便离开了别墅。门冬没听到女佣走动的声音,他抬头看向杜承毅。杜承毅逆光而立,门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杜承毅高大的身影轮廓。他眼角睨见杜承毅上臂被衣袖遮挡了一半的纹身,匆忙收回了眼神,垂下眼皮,盯着地板。 杜承毅瞧见门冬垂在身侧攥着空拳的蜷缩的手指,慢慢地将视线顺着门冬纤细的手臂挪到那张白皙的脸上。门冬的眼皮垂耷,面上气色瞧上去比那天早晨要好,没再泛着病态的红,薄薄的黑色刘海乖顺地遮在眉毛上。 他们就这样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相对而立。期间,门冬一直不自在地低着头,而杜承毅则沉默地打量他。大约过了十分钟,门冬低声道:“杜先生,您现在……要吗?” “怎么了?”杜承毅问。 “我想,”门冬说,“现在还早。您要是,要是早点的话,我晚上想回家。” 杜承毅没应他好或不好,说:“跟我上来。”门冬埋头跟着杜承毅走上二楼。杜承毅却没直接去卧室。他推开隔了卧室好几个房间的门,走进去,门冬也跟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室内泳池,池面平静无波。 杜承毅问:“会游泳吗?”门冬摇摇头:“我不会。”杜承毅又问:“会什么体育运动?”门冬抿了抿嘴,低声答:“都不会。”杜承毅
第七章 杜承毅见门冬一直低着头,忽然摸了摸他的脑袋。门冬条件反射地仓惶抬头看上来。两人对视几秒,杜承毅说:“想学可以看着。”说完,他就回身走到泳池边,而后抬臂,俯冲进泳池。 没有跛脚之前,门冬是个在空地上看见皮球都要上前一脚踹飞的总叫周围大人头疼的小霸王。他常常四处疯玩。爬树跑步,哪样他都要冲第一。他很小便会打羽毛球。门爸爸还许诺,门冬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时,就给门冬报游泳班。谁知……没到那时,门冬就跛了脚。自那以后,门冬就再没参加过任何有可能需要用到腿的体育活动。他不想突发一些什么情况,让大家都来看他那条残疾的腿。 这些年来,即便门冬渐渐地说服着自己去习惯这一切,心里始终还是介意的。方才杜承毅问门冬会什么体育运动时,门冬有想将自己埋进地里的冲动。 现下眼见四周没人,杜承毅也越游越远,门冬不由自主地便开始观察杜承毅游泳的姿势。 杜承毅游了一圈回来,说:“下来。” 门冬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我不会的。” 杜承毅看了门冬两眼,没有再叫他。他游了两三圈后,撑起自己上岸。他周身是水,右手臂上的纹身淌过几滴硕大的水珠。他微微喘着气,走到门冬面前。门冬慌忙低下头,安静地站在原地。 杜承毅盯了一会儿门冬的发旋,说:“抬头。” 门冬慢慢地扬起头,与杜承毅居高临下的目光对视。杜承毅半张手,掌住门冬的两颊和下巴。他轻笑了一声:“报警的时候胆子倒挺大。” 闻言,门冬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他的眼神尽可能地往下落,却也只能落到杜承毅剃须后余些青茬的下巴上。他不知道能怎么回答。道歉未免太自贱,又不能反驳,于是他只能沉默。 杜承毅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门冬的脸。他盯着门冬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小幅度翕动的鼻翼,忽然低头。 熟悉的烟草味扑面而来,门冬登时微微张大了眼,慌张地看向杜承毅。两人眼神相触,彼此之间,近在咫尺。杜承毅看见门冬澄亮的眼睛里装满了自己。他亲了一口门冬的嘴,呼吸变得有些沉。他猛地打横抱起门冬,将脸色瞬间难掩惊惶的人抱进卧室,扔到了床上。 这次,杜承毅不再只用了面对面的体位。弄了两轮后,他抱着门冬的腰,将门冬掀了过去。杜承毅掐着那节白生生的细腰,从后面进入门冬,一边大力顶撞,一边抚摸门冬出了薄汗的背。 门冬双手撑着身体,膝盖跪在床上。难堪的快感袭上他覆满薄红的身体。他面朝下,揪着床单,汗湿的头发随着杜承毅的动作而上下甩动。 杜承毅一手撑在门冬的身侧,一手环箍着门冬的腰,半俯下身子,亲吻门冬沁着汗的后脖颈。他命令道:“头转过来。” 门冬缓慢地将头扭过来,一张脸早已潮红遍布。他小心地看向杜承毅。 杜承毅腾出那只揽着门冬的手,猛地控住门冬的半张脸,凑上去,吻住了门冬的嘴唇。他下身的动作猛烈,嘴上也啃咬似的亲吻门冬。他顶开门冬的牙齿,用力地吮嘬门冬的舌头。门冬难以呼吸地想往后躲,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根本动不了。他没有接过吻,且还是以这样,一边被撞得往前扑,一边不得不扭着头的姿势。 不过片刻,门冬就感觉自己的嘴角有口水淌出来。烟味并不好闻,杜承毅这样亲他,门冬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好不容易等到杜承毅挪开嘴唇,门冬的脸早已憋得通红,他连忙急促地喘息几下,又被杜承毅堵住了嘴。 结束的时候,门冬的腿还在发抖。他颤着声,眼前发黑地侧躺在床上,又急又小声地喘。杜承毅就势从背后抱住他,啄了两口门冬的肩膀。 门冬几乎整个人被杜承毅禁锢着环在身前,他感受到贴在自己背后肌肉勃发的热腾腾的胸膛,鼻息是浓郁蓬勃的烟草味,耳边也尽是杜承毅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良晌,门冬缓过神来。他呼吸逐渐平缓,试探地轻声问:“杜先生,您今晚,还方便叫人送我回家吗?” 杜承毅道:“明早送你。” 门冬只好歇了晚上回家的心思。他将思绪放回这个室内和自己身上,忽然感觉有根硬热的滑腻的东西一直在顶着他的腿跟。意识到那是什么时,门冬的脸立时白了。他想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挪开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累得根本连腿都提不起来。他僵着身体,怕杜承毅突然又压着他来弄。他不敢再多想,只催着疲累的自己入睡。他想着,现在应该还不晚,他早点睡着,明早就能早点起来,早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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