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只跟宋云川通过几次电话,这是第一次跟他见面,感觉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年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沈峰的哥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同学间起了点口角摩擦,两个孩子我已经教育过了,把你们二位叫过来,是想你们回去以后再劝导一下孩子,避免他们以后再犯一样的错误。” 胖男生的家长不屑地瞥了宋云川一眼,“你是他什么人?” 宋云川没搭理他,眼睛盯着沈峰问道:“沈峰,我问你怎么回事,说话。” 沈峰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很生气,战战兢兢道:“今天下了 第二节课后,我把班里同学喝完的矿泉水瓶子收集起来,刘博看到说我是要饭的,还说我是没爹没妈的孤儿,我当时很生气就推了他一把,他打了我一拳,又踢了我一脚,然后班主任就进来了。” 宋云川走到那胖男生面前问他:“是他说的这样吗?” 胖男生看他这么年轻,猜他应该不是沈峰的亲生父亲,便理直气壮道:“我说错了吗?只有要饭的才会捡别人不要的瓶子,还有上次运动会就他爸妈都没来,他不是孤儿是什么?” 宋云川二话不说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他老子我活得好好的,你再叫他一句孤儿试试?” 胖男生哇哇大哭,孩子爸骂了句脏话从椅子上站起来,沈峰立刻挡在宋云川面前,宋云川把他推开,一拳直接把孩子爸撂倒,“听好了,以后你儿子惹我儿子一次,我就打他一次。” 宋云川说完往他身上扔了张名片,“想告我或者要赔偿,打我律师电话。” 说完拉着还在懵逼的沈峰走了。 沈峰跟着他出了学校,上了车,大气都不敢出。 宋云川先捏着他下巴看了看他脸上的伤,然后让他脱了校服把T恤撩起来,看他肚子上有一块淤青,轻轻按了按。 沈峰皱了皱眉,没吭声。 “疼不疼,说话。” 沈峰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有一点点,不严重。” 宋云川怕他伤到脏器,“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不用了爸爸,真的不严重。” 宋云川还是让司机开到医院,给他拍了个片子,确定只是皮外伤以后才放心,让医生开了点得打损伤的药膏,接着把他送回家。 到了家先给他肚子上涂药膏,然后按医生说的顺时针地揉开。 沈峰感觉被他揉的地方痒痒的,热热的,有些不自在,“爸爸,我自己来吧。” 宋云川瞪了他一眼,“说说,你今天犯了什么错?” 沈峰认真检讨道:“我不该打架斗殴。” “你那叫打架斗殴吗,你那叫单方面挨打,这么高的个子白长了,不知道还手吗?” 沈峰弱弱道:“我们院长说,不管什么原因打架都是不对的……” “以后听我的。记住,有些事只能用武力解决,以后再跟人打架,打赢了有赏,打输了看我怎么罚你。” “知道了。” “你没事干捡矿泉水瓶子干嘛?我给你的零花钱不够花吗?” “不是,我是看学校的保洁阿姨总是从垃圾桶里捡瓶子,所以想收集起来交给她。”沈峰说着说着,眼圈泛了红,“对不起爸爸,我给你丢脸了,以后我再也不捡瓶子了。” 宋云川最见不得女人哭,想不到男孩子哭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不就批评了你两句吗,至于哭鼻子吗,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沈峰用力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以前流浪的时候被大孩子欺负被野狗追他都没哭过,可是宋云川一个冰冷的眼神几句严厉的话语就会让他万分难过。 宋云川语气不自觉地放轻,“这种事不丢脸,你做得没错。” 沈峰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鼻音,“那爸爸,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你了。” 到底还是小孩子,变脸就在一瞬间,沈峰马上破涕为笑,“爸爸,你打架好厉害,你是不是学过武术?” “学过点泰拳和空手道,你想学吗?” “我想学。” 沈峰为的是以后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不是宋云川保护他,而是他保护宋云川。 “行,我给你报个班。对了,家长会是这周日开吗?” “嗯。” “几点开始?” “上午十点。” “好,我会准时到的。” 沈峰难以置信,“爸爸你那天不是有事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沈峰跳起来欢呼:“太好了!” 宋云川看他那高兴的样子,就算几千万的生意黄了,也值了。
第七章 周日那天早上,公司临时有点事,宋云川让沈峰先去学校,自己处理完马上来。 沈峰到了学校,站在校门口一边看表一边张望,同学们都带着他们的家长陆陆续续来了,沈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来越焦急。 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开到学校门口,停了下来,在周围学生和家长的注目下,一个西装革履的高挑俊美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朝沈峰挥了挥手。 沈峰跳起来叫了声“爸爸”,飞快地朝他跑了过去。 宋云川揽着他的肩膀一起往校园里走,“我没迟到吧?” “没有,还有十五分钟才开始呢,爸爸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来。” “爸爸你刚才你下车那一幕太帅了,就跟拍电影似的。”沈峰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直跳。 宋云川特意开跑车过来,就是想高调一把,让沈峰的同学知道他有个有钱的爸爸,看谁还敢瞧不起他。 这次家长会整个初三年级都参加,地点是在学校礼堂,父子俩进去之后,里面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沈峰一会儿要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先去后台候着了,宋云川找了个空座坐下。 十点钟家长会准时开始,先是校领导发言,宋云川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机回了几封邮件,听到“下面有请学生代表沈峰上台发言”之后,立马放下手机坐直身体。 沈峰昂首阔步地走到主席台前,眼睛先在观众席搜索了一圈,找到宋云川后,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开始发表演讲。 宋云川感觉他比刚来的时候长高了一些,刚才和他一起走的时候就发现了,气质也更沉稳自信了,在这样的场合丝毫不怯场。 听到周围的家长和学生都在议论他,宋云川忍不住和旁边的家长炫耀:“这是我儿子。” 看到他们羡慕又嫉妒的表情,宋云川第一次体会到养儿的快乐。 这天放了学,沈峰骑着自行车回家,骑到一半一辆车停在他前面挡住了他的路。 一位女士从车里走下来,沈峰认出她是宋云川的母亲李兰君,犹豫着叫了一声“奶奶”。 李兰君嘴角牵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沈峰,奶奶接你回家吃饭,跟我上车吧。” 沈峰警惕道:“我爸爸知道吗?” “知道,就是他让我来接你的。” “我给爸爸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他正在开董事会你不要打扰他。” 沈峰觉得她肯定有阴谋,脚着踩地把自行车倒退了一些,“谢谢奶奶,我晕车,还是自己骑车过去吧。” 李兰君把墨镜戴回去,“好吧。” 话音刚落,车上下来两个黑衣保镖朝沈峰扑上来,沈峰学了一个星期的拳击派上了用场,灵活地躲过了他们的袭击,接着果断出拳,两个保镖毫无防备各自挨了他一拳,但是专业保镖不是吃素的,沈峰学的那点皮毛也不够用,很快还是被两个保镖制服了。 沈峰被他们塞进了车里,两只胳膊被他们一左一右抓着,动弹不得,手机也被他们收走了。 “你想干嘛?” 李兰君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别害怕,只是想跟你谈一谈,你乖一点,免得吃苦头。” 接着沈峰被蒙上了眼罩,车开了很久,估计有两个多小时才停下,下了车沈峰被保镖架着走了一段路,进入了一栋房子,又上了两层楼,眼罩终于被摘掉了,沈峰眯了下眼睛,看到自己处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应该是某栋别墅的三层,窗外天已经黑透了,什么都看不到,周围异常安静,判断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李兰君让两个保镖松开他,去守着门,然后给了沈峰两份文件,沈峰看了看,一份是宋云川放弃继承权的声明书,一份是解除收养关系的协议书。 “看到了吧,宋云川已经放弃继承宋家的财产,也就是说你跟着他将来拿不到一分钱,我给你另谋个出路,只要你跟他解除收养关系,我给你一百万,然后给你另找一家家境富裕的领养人,保证你这辈子衣食无忧。同意的话就在这份协议书上面签字。” 说完,递给沈峰一支笔。 沈峰直接把协议书撕了,“我跟着宋云川不是图他的钱,所以除非是宋云川自愿跟我解除收养关系,否则无论你给我多少好处,我都不会签字。” 李兰君蹙了蹙眉,“不识好歹。你真以为你找到了个好爸爸?我实话告诉你吧,宋云川是个同性恋,他领养你只是为了满足他的色、欲,你再不趁早逃离他身边,你这辈子就毁了。” “不许你这么说他!” 李兰君甩给他一沓照片,“看完再说。” 沈峰控制不住好奇心看了照片,照片上是宋云川和不同的男人去酒店开房,甚至还有他们拥抱接吻的画面,他嫉妒得爆炸,把照片全撕了扔在地上。 李兰君以为他是单纯的愤怒,火上浇油道:“这还只是一部分,他包养过的情人估计有三位数。” 沈峰双拳紧握,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别说了!” “怎么样,是不是改主意了?” 李兰君几乎是十拿九稳了,没想到他异常执拗,“不改,死都不改!” “不可救药。” 李兰君当着他的面用手机给宋云川打了个电话,宋云川今天难得下班早,到了家没看到沈峰的影子,问了保姆得知他还没回家,紧接着接到了李兰君的电话,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峰在我这儿。” 宋云川的心沉了下去,“您想干嘛?” “我想跟你做笔交易,今晚十点钟之前,用你的精子交换沈峰,工作人员我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上门,否则的话,这辈子你别想再见到沈峰。” 沈峰感到不可思议,宋云川的父母简直变态,他们根本没有把宋云川当作他们的孩子,甚至没有把他当作一个人。 宋云川也没有想到父母会这么丧心病狂,“这是绑架!您真以为我不敢报警吗?” “那你报吧,我正好咨询一下警方,你身为一个同性恋领养一个十五岁的男孩,这样合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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