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次虽然撞得声音比较大,但并不怎么疼,推测是撞在了木板一类相对较软的东西上。 他揉了揉头,觉得没什么,但身边的司印戎却用格外冰冷的语气问:“怎么,还要试试你的头到底硬不硬?” “……没有,我……” 他刚想解释自己只是想蹲下来脱鞋,但司印戎似乎不想听到他说话,只继续说:“虞恒,你有没有脑子,是觉得3ml的出血量不够多,还想再来点?!” “不是!”虞恒忍不了了,大声反驳:“我只是想蹲下来脱鞋,不小心撞到的。” 他说完后,彷佛听到一阵磨牙的声音。 “你没有嘴么,不会说?” “我又怎么知道……” 他心说他又怎么知道司印戎会不会帮忙脱鞋,毕竟对方说的是人-道主义救援。 而人-道主义救援,通常并不贴心。 但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感觉到司印戎蹲下在帮忙脱鞋。 也许是这个密闭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也许也因为这次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些,虞恒闻到了司印戎身上的味道。 除了一点残留的消毒水味,剩下的就是干净的清香,很像雨后田野间的清新气息。 是他非常熟悉的味道。 时间彷佛过去很久,虞恒十分难为情,分手了前任还蹲下来帮他脱鞋这种事情,简直是尴尬到不敢用力呼吸。 “这个很难脱。”虞恒小声道:“要不然还是我自己来吧。” 司印戎没有说话,片刻后虞恒感觉鞋终于解开了。 “直接抽-出脚。”司印戎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虞恒照做,双脚踩在门口的地板上,地板应该是木的,踩上去并不冷。 等他把鞋脱掉后,司印戎拉着他走进去,走了几步就让他坐下。 他试着坐下,感觉应该是坐在沙发这类东西上,之后听到司印戎说:“把外套脱下,放旁边。” 虞恒乖乖听话把外套脱下来,房间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外套似乎是被司印戎拿走挂起来,再然后对方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他并不清楚,也没有留意那些声音。 因为他现在面临一件更加尴尬的事情。 该说不说,他从拍摄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去过卫生间。 一路“颠沛流离”这么久,他想了。 人吃饭喝水,永远都无法避免各种生理需求,这些生理需求哪怕他双目失明也没有放过他。 其实早在司印戎车上的时候就很想了,不过那个时候他还能勉强忍住。 而现在则是完全忍不住的状态,膀-胱要炸,简直一动就崩。 但他该怎么跟前男友说这件事情? 纵然他早就习惯在司印戎面前厚脸皮,但也没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到可以在分手后面不改色地说出让对方扶着自己去卫生间这件事。 然而他实在是忍不住。 他开始在沙发上坐立难安,来回扭屁股,试图缓解这种感觉,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唉,他这辈子就没有控制得住小弟弟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他来回扭动的姿势太明显,过了几分钟后他听到司印戎问:“你怎么了?” 这个问题彷佛给虞恒一个台阶下,他脸上发烫,顺着这句话小声说:“我想……去卫生间。” 还是修炼不到家,脸皮不够厚,为了这种事情脸红。 偏偏司印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又问:“说什么,没听清。” 虞恒眼一闭牙一咬,干脆破罐破摔地大声喊:“我想去卫生间。” 他不知道司印戎有没有笑,反正他看不见就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对方没有笑。 不过好在片刻后他听到动静,司印戎走过来握着他的手臂,稳稳地把他扶起来,一步一挪缓慢地把他带到了卫生间门口。 司印戎在门口停下来,“去卫生间要穿拖鞋。” 一边说一边拉着他的手臂触碰墙壁,提醒:“在墙角。” “哦。” 这次虞恒顺着墙壁方位的感觉,自己用脚摸索着碰到一双拖鞋,等穿上后又被拉到卫生间里站好。 “马桶在你正前方。”司印戎说,“洗手池在你身后半个手臂的距离。” “好的。”虞恒干巴巴地说:“我知道了。” 但他说完后感觉司印戎没有走,就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过了几秒钟他听到对方用一种不紧不慢的口吻问:“需要扶么?” “扶什么?”虞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再然后秒懂了,恼羞成怒地说:“不用扶!” 扶什么,扶哪,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哦,天哪。 不用,真的不用,要是让前男友帮他扶那玩意,他能一秒爆炸。 他发誓这次说完后听到了一声轻笑,不是幻觉。 不过好在司印戎很快就出去,出去后他还听到关门的声音。 他大松一口气。 但当他拉开裤子拉链掏出小兄弟的时候,才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因为他忽然绝望地发现,他可能也许大概,真的需要扶。 从前上厕所的流程是走到卫生间掏出来,自己扶着瞄准马桶。 现在他掏出来了,也扶着,但没办法瞄准,因为他不知道马桶在哪个方向。 虽然司印戎说马桶在他正前方,但他现在看不到,对正前方的概念都很模糊,真的非常容易弄偏,一弄偏就很麻烦。 但让他张口叫司印戎帮忙扶也不现实,他会尴尬到哭,字面意义上的哭。 而他目前胀满的膀-胱又不允许他再憋下去,那到底要怎么办?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自以为绝妙的好主意。 他摸索着马桶慢慢坐上去,心想着他坐在马桶上就可以凭藉双腿的触感,对马桶的位置有十分清晰的概念。 他坐在马桶上自我感觉良好,真是太机灵,能想出这种办法。 于是他背靠着马桶盖,将小兄弟往下压开始了。 片刻后他一脸木然,彷佛要升天。 完蛋,这下是真的想哭,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司印戎帮忙扶。 太绝望了。 因为他发现完全控制不住。 他憋太久了,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他往下压根本就压不住。 这下倒好,不知道喷到哪去。 他独自坐在马桶上,心如死灰。 到底要怎么认错,前男友才能原谅他做的这件蠢事。
第4章 善后 他坐在马桶上,坐了好几分钟,小兄弟都晾干了也不敢站起来。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可不可以鸵鸟地在卫生间里待一辈子? 显然不行。 因为几分钟后司印戎在卫生间外敲门,催道:“快点,我要用。” 虞恒木着脸站起来提好裤子,双脚完全不敢移动,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喷到哪里,万一踩到那岂不是很崩溃。 他先摸到马桶水箱盖冲水,然后倾身顺着司印戎说的方向摸到了洗手池洗手。 幸好司印戎家的卫生间不算大,他可以脚不挪窝完成这几件事情,不然的话就更加凄惨。 这一切做完后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他正想鼓起勇气跟司印戎解释整件事情,却感觉双手被某个柔软干燥的东西裹住。 司印戎在帮他擦手。 擦完手后司印戎拽着他出来说:“在这等我。” “那个……” 虞恒试图抓住最后的机会解释,但没有来得及,因为片刻后他就听到司印戎的大喊:“虞恒,你做了什么?!” 司印戎真的快气死。 虽然他准备好了来擦,但没想到虞恒这个人永远不按常理出牌,尿到了他原本打算擦的抹布上。 他就怎么也想不明白,抹布是挂在马桶对面墙壁上的,怎么能尿得过去,虞恒的小兄弟也没长反呀。 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上的卫生间?” 虞恒红着脸,此时就算是不对光的眼睛里也能看得出无措,眼珠乱转,低声说:“我,那个……不知道马桶的具体方向,是坐着尿的,觉得这样不会尿出去。” 司印戎真的是又气又好笑,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用冷静的语气问:“虞恒,你几岁了?” “我……25岁。” “我还以为三岁不到。”司印戎嘲讽道:“连三岁的小男孩都知道要站着尿,你居然坐着尿,不知道男人坐着尿会尿出去么?” “我……确实不清楚。”虞恒小声说:“又没有坐着尿的记忆。” “你——” “对不起。”虞恒抢先一步认错,“实在是抱歉,那个,我来擦……不,我给你叫个保洁收拾这里吧。” “不用。”司印戎没好气道:“我自己来,让你叫保洁还不够麻烦。” 虞恒站在厕所门口,尴尬得说不出话。 片刻后他被人拉着走,凭藉记忆他觉得这个方向是客厅。 果然他又被安置在沙发上坐着,听到司印戎说:“客厅有音箱,可以听音乐。” 紧接着他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卫生间的方向传来水声,应该是司印戎自己去打扫了。 他如坐针毡,想着自己做的蠢事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真的是要逃离地球的程度,他怎么会做这种蠢到极点的事情。 尤其听到司印戎似乎是在卫生间打扫,他就更不自在了。 他越发坐立难安,忍不住大喊一句:“司印戎,真的很对不起。” 卫生间的动静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过了几秒他听到对方说:“你还是跟从前一样笨,习惯了。” 虞恒脸上很烫,讷讷地说不出话。 他是那种人前看着非常聪明的精致boy,人后独处时经常做蠢事的类型,但只要不当众犯蠢他就人设不倒。 他做过很多蠢笨的事情,做的时候觉得自己很聪明很机灵一定是个天才。 但做完了才发现原来他是个蠢材,怎么能做出这么蠢的事情。 而在从前,司印戎就经常给他做的那些蠢事善后。 …… 大概是六岁的时候,他正在长身体很容易饿,某天暑假下午他就饿了,忽然很想吃红烧鸡翅。 但那个时候爸爸去上班,妈妈去外婆家,家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没人给他做饭。 他忍了一会儿,发现实在忍不住,满脑子都是红烧鸡翅,于是他决定从冰箱里拿出鸡翅自己做。 准备做的时候他自信心满满,认为看过大人做鸡翅,就是倒油进去,鸡翅下锅加调料翻炒就行。 于是他倒油进去,打开火,把鸡翅放进去翻炒,再倒酱油。 酱油倒进去后他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酱香,感觉自己应该是做对了,大受鼓舞,继续翻炒。 但没炒几分钟他忽然就闻到一股糊味,像是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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