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充满了奇形怪状人的留学群里,不知是哪个狗日的把我的照片发到留子交流网站上,一个晚上竟有30多个男男女女要添加我为好友,其中有十几个表明了自己Bottom的身份,说要为我做事。 甚至有一个十分自来熟的朋友给我发验证时的消息: Just looking at your face makes me want to masturbate. …… 这么说下去,好像没有显得我有多好看,而是显得我有多好欺负,但国外的环境确实如此,虽然听起来十分淫乱——但实际上也是。 我忍着想呕的感觉退出了那个群和注销了我的网站账号,但是在那之前却把那些消息给我哥看了。 但其实我这么做实在是自讨苦吃,因为如果想要我哥吃醋,其实有很多种方法,我却选了最危险的一种。 不出所料,他晚上动作又变得很重。 而且后来我才知道他动用了一些人脉和关系,把网站上我的照片以及各种相关的东西都删了。 所以,我到底比凯瑟琳差在哪里呢? 实在是让人很伤脑筋。 我在这里上的是art school,与想象中的神圣又美妙的艺术氛围不同的是,这里乱搞的氛围更加明显。我像往常一样走进我的速写课教室里,又感受到了与以往一样来自四面八方的复杂的眼神。 出现这样的眼神的原因我是知道的,是那个新来的转学生——金烨(听说他身边的人都叫他Jee,这名字每次都让我有些想笑,因为总给人一种戏剧化的惊讶的感觉) 他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总是有意无意地说一些阴阳我的疯言疯语。 而且他还是小组作业每次都拿A+的人,在班上是和我唯二两个每次都拿到Grade A的同学。 但我和他不同的是,他很会笼络人心,很会组织一些派对之类的东西,相当于很多次派对的master,慢慢的就有一些无脑的傻子开始追随他。而我只是一个成天想着和男人谈恋爱的不善交际的疯子。 所以又一次感受到那样的目光,我并不惊讶。 但当我看到手机上我哥的消息发过来的时候,我觉得那些恶毒的眼神都变成了羡慕的目光,他们可没有一个这样爱他们的宝贝男朋友在画画的时候还给他发消息,问他“今晚想吃什么”。 只有我。 回到家里,我哥正在试穿新的品牌商寄来的衣服。他递给我一个新平板,我接过那个银白色的平板,感觉它还没有我上次跟风买的那个kindle重。 “这个多少钱?” “我挣了很多,不用担心钱。” 他都这么说了,我便不再好说什么了。我试了一下新的笔刷,确实比之前的流畅了不少,虽然还没有仔细使用,但是新家伙总比旧家伙要顺溜得多。 新家伙。 旧家伙。 该死,我好像变成了一个胡搅蛮缠又多愁善感的人。我其实讨厌这样的听上去好像很小肚鸡肠的人,而且到现在为止,虽然我会情绪化的偶尔骂他一两句,但我内心深处一直都不觉得凯瑟琳是个坏家伙,只觉得他也只是个为了钱和所想的东西而无奈做出一些牺牲的可怜人。 就像我和我哥一样。 第二天是周六,但是我忘了关我的闹钟(因为上周六的时候我应邀去参加了一个临时翻译兼职,所以上周六的时候定了个早上八点半的闹钟) 所以当我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爬起来关掉那个唱着“Then I will fall without a parachute”的手机时,再一次成功在早上把我喜欢的歌列入了黑名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湿的味道,这让我想起那种带着强烈后调的苏格兰酒水,但整体空气质量比昨天还是好很多。我既然已经睡不着了,便起来读了两篇美文报刊,练习一下我已经近乎退化的语言系统。 我在自己房间呆了一上午,直到感觉有点饿了,才到客厅里去吃我哥给我准备好的早餐,可这个时候其实已经中午了。 桌上有一串葡萄,我觉得我哥应该是会帮我洗好的,但是我觉得沾一点水在上面应该会看起来更有食欲一些——但这时候,它们的表皮上都是干的。 我把葡萄拿到客厅旁边的洗手池,从这里可以很直接地看到挂在客厅右上角墙壁的格蕾丝凯莉: 她的手举过头顶,然后深邃又沉着的注视着我,和她在电影Rear Window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但是重点并不是海报上的女人,因为她是在我低头又抬头后才看到的,我把水龙头打开的前一秒,看到水池边上有一个烟头。 我面无表情地盯了那烟一会儿,确定那上面没有口脂和唇膏的痕迹。 与这边令人恶心的印着坏掉的肠子和肺图的国外香烟不同,它甚至是我熟悉的国内的品牌,和我喜欢的那一款一模一样。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莫名其妙的烟头,因为,我哥是不抽烟的。 他带人来家里过吗? 我看了看窗外楼下稀稀拉拉的过路人,然后把拿烟头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该怎样抓到这个调皮的孩子,并且让这个证据在我哥面前显得很有说服力呢? 阴天总是让空气充斥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就像那种在梅雨天放久了的培根。尽管它理论上已经不能吃了,但还是会忍不住去试一试它的真假,然后就会在凑近的一瞬间闻到那种充满铁锈味的水的味道。 就像现在的我,明知道一些昭然若揭的事情却仍不死心的样子。 尖尖的塔建筑刺破一些丝线状的云,旁边比它矮小很多的房子让我莫名想到科兹沃尔德小镇里低矮又有氛围感的小屋,又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人。 我想,我需要戒烟了。 【作者有话说】 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还是备注一下: top:1 bottom:0 第3章 勾引 我其实不太喜欢用这样的口吻来讲述我和我哥的一些事情,这样像极了一个没有感情只会源源不断输出一些事情的AI。 但我只是想在一些事情面前表现得尽量平和,这样不会让我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就像Shill再一次把垃圾丢到我门口,我用尽全力去平息自己想要破门而出的情绪,但还是失败—— 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理智。 但当我把门打开,我发现那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居然在这样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的垃圾袋也不知所踪。 那家伙总有比天气预报还准的能力,知道我哥已经回来了这件事。 人的冲动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虽然客观上它与神经传导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主观上我觉得它更像是一种藏了很久的东西必须有一个突破口,纯粹是因为,我想。 我哥有很多漂亮的衣服,你可以说他是那种住在时尚前沿潮流方向的人,也可以说他是那种特立独行走怪异路线的人,但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他大部分那些看起来哗众取宠的衣服的取得原因,其实只是因为他身为模特的本职。 那些赞助商和品牌设计师把衣服送到家里,然后他以一种职业的习惯得到并且穿上,情绪占比并不高,一切只是为了工作。 而且在他不工作的时候,更喜欢穿那种休闲的衣服,和我依偎在一起。 其实我也是,我觉得比起那些剪裁独特金光闪闪标着路/易威登或是香/奈儿logo的衣服,我更喜欢那些从Target或是国内带来的几十块钱一件的没牌子的T恤和牛仔裤。他们让我感到一种舒适和放松感。 但是今天,我必须要把自己打扮的“衣冠禽兽”一点。 因为我要去参加我哥的阿莱斯模特秀场的庆功party。 说是庆功派对,其实没有任何人有功要庆,秀场本身没有名次可言,所以它本质上来说其实是一个荒淫奢靡用来放纵各种drinks和drugs的风月场所。 这种地方其实我是从来不去的,它的危险性我向来是知道的,那些麻痹和放纵的东西一旦沾染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虽然我个人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害怕,但是我哥好像对这些有很强的规避意识。我要跟他同步。 我选了一件Spade的外套,它的衣领上面有细细的银色的链条。让这件衣服闭合的唯一用具就是衣领处的一颗锋利的扣子,是那种尖尖的菱形的形状,我感觉如果我稍微低一下头,它就会刺破我的喉咙。 这件衣服看起来像一件女士外套,但我还是穿了。他们那些模特在衣服方面好像向来不分男女,有时候还故意男衣女穿,女衣男穿这样的,以便在秀台上彰显他们旁人十分与众不同的个性。 我本来是想选一条比较合身紧致一点的皮裤,但我发现那些裤子把我的蛋勒得很疼。我在镜子面前端详了一下,怀疑我哥穿这个裤子的时候都会内裤里把他那家伙旋转70度,然后像忍受酷刑一样走完整场秀。 毕竟,他那东西可不是一般的惊人。 我再一次对我哥抱以崇高的敬意。 所以最后我还是选了一条宽松一点但是比较合身的裤子,那上面的logo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品牌,可能很有名,但对我而言是相较陌生的领域。 这条裤子的款式和颜色跟我的衣服很搭,但它有一个我非常不喜欢的点,就是它把我的大腿根和臀部还有腰的地方勾勒得很突出,这让我看起来像那种没有底线的妖艳贱货0一样—— 虽然我确实是被动方,但是我不希望被定义成那种刻板印象的人。就像国内的一些傻子在网上说南方的姑娘一般都纤细娇小,北方的男人一般都威武勇猛爷们气十足一样——直男总觉得Gay的穿着和打扮必须紧致凸显搔首弄姿—— 这和那些是一样的道理,都是将那该死的刻板印象大肆传播的结果。 但也不可否认确实有那样的gay存在,只是我希望一切都自然合理的一些。无论gay是什么样的形式的,都只是因为“他乐意”,不应该被特别拿出来说道,进而成为一些被攻击的对象。 不过,在我胡思乱想胡说八道没完没了之前,我想我需要尽快赶去我哥的阿莱斯秀场party了。 我在地铁门反光的镜面上看到自己的样子,我觉得实在是很不错,不应该用好看来形容,准确来说应该是帅——难怪有那么人认错我的属性,这样看来,我确实有当top的潜质,但—— Whatever,一切都建立在“我乐意”的基础上。 我赶到那个club的时候,门口的waiter招呼我进去。 我说我是Harvey的老公,那个人一挑眉,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玩味,我抬头示意他“怎样”,他笑了笑就放我进去了。 门口有两个不知是在干什么的人贴在一起说悄悄话,样子像是两条亚马逊森林的大蟒蛇纠缠在一起,只是那两条蛇穿着十分服帖又好看的衣服。 我到柜台拿了一瓶没开的香槟,然后拿了一个酒杯倒了一点到杯子里,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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