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格 作者:乌丁泥 文案: 外科医生顾晓帆(受)x 总监理工程师程瀚奇 在喀麦隆完成医疗援非任务的顾晓帆载誉而归,救治了孤身一人营养不良的程瀚奇。 然而顾晓帆却因替其垫付医药费,被人诬陷和患者有金钱来往,丢掉了晋升职称的资格。 坚信人性本恶的程瀚奇,便打着为其证明清白顺便交个朋友的旗号,把撕碎顾晓帆“伪善”面具当成了人生乐趣:“晓帆,我来陪你做个坏人!” 顾晓帆自此步步深陷,屡屡破格。 当他明白真相,求放过时,程瀚奇却惊觉,自己原以为的尽在掌握,全因顾晓帆在默默纵容,而自己的一再纠缠,只因不该在心死之时遇上心动之人。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涉及医疗援非、工程援建、医疗、工程业务内容靠查阅资料,勿较真。 时间线:字母P开头的章节是回忆,未标注章节是现在。 职业、救赎、HE、可能也有一点狗血吧、拉扯酸涩
第1章 迎风流泪 “我们将对过去一年为杉南市经济社会发展做出杰出贡献的优秀工作者、优秀团体进行表彰……” 顾晓帆下夜班开车赶到杉南市大礼堂的时候,杉南市年度表彰大会已经开始了。能容纳几百人的会场几乎座无虚席,顾晓帆略略欠身,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尴尬地走到他的座位——中区第16排B座。 长相清俊的顾晓帆穿一件褐色的粗花呢大衣,内穿一身黑色西服配暗红色领带和白衬衫,正式且干练。 作为杉南市人民医院肝胆外科主治医师,因为在喀麦隆执行医疗援助任务表现突出,他将作为医疗卫生系统的代表之一接受表彰。 他的座位是B座,要落座必须经过A座。A座上是位和他年龄相仿的男人,顾晓帆低声对那人说:“先生,我的座位在你的旁边,劳驾。” 坐着的男人,朝他点点头,站起身让开位子。 “谢谢。”顾晓帆赶忙走向自己的座位,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 “不客气。”身旁的男人坐了回来。两人握手。 “幸会,杉南人民医院医生顾晓帆。” “众益律师事务所律师边重楼,幸会。” 顾晓帆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生得非常好看,尤其是眉眼。由于会议已经就开始,两人便不再多言。 被表彰的人员和团体来自杉南医疗卫生、工程建设、交通运输等各行各业。轮到顾晓帆上台,边重楼主动起身让开位子,朝顾晓帆投去欣赏的目光。 台上的顾晓帆笑容儒雅淡然接受表彰。如果不深入了解,没人会知道他的心路历程。 一路从小县城考到城市,努力到今天成为大城市三甲医院的医生,这期间的顾晓帆受到过无数次的表扬、又无数次被树立为榜样,他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外人看来,顾晓帆受表彰是家常便饭,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背后自己付出了多少,仅仅是“努力”两个字,还远远不够概括。 顾晓帆其实并不喜欢过多地被人关注,更别说站在“高处”,或独自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次受到表彰是因为他在去年随杉南医疗队赴喀麦隆医疗援助,在那边完成了多台难度大的手术,并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把国内带去的药让给了同胞,而他自己感染疟疾后病情严重,险些丢了性命。期间创新了工作方式为当地患者解决了不少困难,有口皆碑。 顾晓帆落座时,边重楼又主动站起身给他让出位子。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给顾晓帆印象不差。而当边重楼上台领奖时,顾晓帆才知道他年纪轻轻已是知名律所的合伙人,并在民商事案件中,为群众切实解决了很多难题因而获得表彰。 社恐如顾晓帆,从来都尽量避免主动和生人交谈,所以在开会期间并未同边重楼有更多交流。 散会后,顾晓帆听从工作人员引导,从特定通道排队离场。 一出大厅,原本有序的队伍忽作鸟兽散。秩序混乱让顾晓帆有种晕眩的失控感,站在礼堂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乌央乌央无序的人群,他心中烦乱地顿住脚步不愿加入其中,下意识叹了口气。 “顾医生,我朋友来接,现在估计不好打车,要我们送你或是把你带到好打车的地方吗?”边重楼站在他身边问。 顾晓帆很意外对方主动请他一起走,便友好而客气地道别:“谢谢你边律师,不用麻烦,我自己开了车。佷高兴认识你,再见。” 边重楼大约是看到了人群中接他的朋友,便与顾晓帆道别,快速挤进人群离开了。 顾晓帆慢慢地下台阶以避免和台阶上的人发生碰撞,目光下意识追随边重楼往远处去。 他看到边重楼走到一辆轿车跟前,车前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比边重楼高半个头。男人见到边重楼,脸上笑得缱绻,双手抬起替边重楼紧了紧衣领,还轻快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两个成年男人之间,这样的互动显得过分亲昵了。 顾晓帆在冬日的寒风里顿住了脚步。身边经过他的人不曾减慢一点速度,但他却觉得时间停住了。 时隔两年,他再次见到了那个曾让他甘愿放弃一切自尊的男人。那个此刻正替边重楼拉开车门,满脸笑意的男人,他的前任——廉松节。 顾晓帆愣愣地看着两人开车离开,消失在街口。 他终于在此刻明白,昨天医院里的传闻是真的——兄弟医院骨科副主任廉松节恋爱了。之所以廉松节的传闻会在顾晓帆他们医院里不胫而走,是因为廉松节的父亲是顾晓帆医院心内科的主任。而作为本院子弟,廉松节本人业务、外貌都很优秀在整个各系统里都是风云人物,八卦自然会传开。 这个风云人物曾是自己的恋人。顾晓帆记忆里,他从不曾对自己有过如此旁若无人的笑容和举动。 这让顾晓帆此刻心里的自卑、不甘达到了顶峰,他仿佛又成了那个小镇里苦读,只能靠着一腔孤勇不管不顾向前,冲向大学、冲向大城市的穷学生,但他并不知道未来即将要面临着的究竟是什么,他和自己所向往的一切都有着深深的隔阂。 呼啸的寒风更猛烈了,周围的人都裹紧大衣缩着脖子,加快下台阶的脚步。 唯有顾晓帆在这寒风里驻足。他看着早已没有廉松节身影的远方,难言的痛苦在胸中翻滚。他抬起手蹭掉眼角丝丝凉意,低头盯着手指上的“水迹”,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迎风流泪”的毛病。 …… 顾晓帆作为援非医生,在喀麦隆工作生活了一年时间。如今回国已一年有余。 这一年的时间里,作为援非医疗的优秀典型,他接受了不少采访,直到最近他的生活才又恢复到医援之前的样子——繁忙且几乎一成不变。 不过,对于他自己来说,除了国内生活、工作条件好一点,病人出入院周转量更大、速度更快之外,倒也和非洲没有太大区别。医疗援非前与暗恋了整个大学的初恋分手,让他除了工作以外,不再对任何人、任何事抱有期待。 作为著名三甲医院肝胆外科的年轻男医生,顾晓帆的日常工作量非常大。这个科室,出入院周转频繁高、急危重症多、手术量大,顾晓帆的门诊、急诊、手术,白班、夜班、主班、副班、二十四小时、四十八小时班……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曾经有学弟学妹问他从事外科该怎么选科室。 他思考了半晌回答:“看个人志向吧。甲乳、胸外、肝胆外科都可以。” 其实他们清楚,大外科专业里,肝胆外科虽然收入不错,但真的很累。而且,肝胆外科很多急危重症,病情凶险恶化快,放疗化疗的效果都尽如人意。与其他科室相比,医生治愈病人的成就感不高。目前的医学发展情况下,想要在这个领域再有新的建树,很难。 尤其赶上了科室里人手不多,同事之间有个头疼脑热或者请假休假,工作量一下就上来了。 最近科室里有个主治医去生小孩儿休产假了,顾晓帆忙得不得了。隔不了几天他就得上夜班,这天正好轮到他夜班盯急诊。 在晚上十点多,顾晓帆在办公室看书。 和他搭班的医生带了个实习生。 小姑娘趴在桌子上也翻动着一本普外科教科书。突然她手机响了急急忙忙跑出门外。 不多时,姑娘拿几杯奶茶。 “老师,我点了奶茶,”小姑娘往顾晓帆桌上放了杯奶茶。 顾晓帆从书本上收回目光看向小姑娘:“谢谢,你喝吧,我下午喝了咖啡,再喝一杯心脏该不舒服了。” “啊,那……好吧。”姑娘把奶茶拿来递给另一个男医生——周可。 然后就见她又从保温袋里取出一杯满是芒果、火龙果看起来花花绿绿的果茶。 刚接过奶茶的周可扫了眼姑娘的果茶,瞬间就变了脸:“哎呦喂,你老师没和你说么?夜班可不兴点果茶!我滴个乖乖!” 实习生脸色也变了:“啊?我、我忘了,我就是躁得慌想买点凉爽的吃……” 顾晓帆抬起手表看了看,晚上十点三十一。 他抿紧了唇,看着那姑娘崩溃的脸,哭笑不得。 他倒不会怪这姑娘犯了所谓的夜班“忌讳”,因为他对忙碌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忙碌可以让他没有烦恼,“忙碌”现在是他的“百忧解”、“安慰剂”。 “今晚值班真是叠满了buff,新人搭班、还点了果茶……”周可一边说话一边摇头,学着某位喜剧演员的样子把脚一跺,说了句:“造孽呀!” 于是,小姑娘盯着那杯果茶喝也不是,扔了也不是,脸红得快哭了。 顾晓帆摆摆手:“你喝吧,买都买了。” “啊晓帆,我害怕了都,本来我最近就夜班就特别能收病人。”周可话音还没落下,顾晓帆手边的急诊电话就来了。 他苦笑摇摇头接通:“你好肝胆外顾晓帆。” 对面说着病人的情况。 “病人送来神志清楚吗?”顾晓帆一边接电话一往急诊大厅走:“我马上到。” 顾晓帆见到那个急诊来的病人,正躺在急诊床上。 男人很瘦看起来营养不良,异常痛苦地蜷缩在病床上,皮肤泛黄。不多时竟然一阵寒战。 “先生,先生!”顾晓帆拍拍患者的肩膀。 男人痛吟着睁开眼。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顾晓帆在他耳边问。 “程、程瀚……奇,33岁”男人仿佛非常疼痛,三个字的名字顿了几顿。 顾晓帆用手背探向男人脖子和脸颊,好烫!而男人因为他的触碰抖了抖。顾晓帆皱眉,的确对于高热的人来说他平时就温度不大高的手,此刻简直温度太低了。 顾晓帆顺手抄起一旁的额温枪,对准男人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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