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忘了,这场游戏的主导者——是我。” 想离开? 谁告诉你可以离开的。 “冉儿,你见鳄鱼咬住猎物之后还会松口吗?” “它只会翻转着身躯,用力折断那两只振翅的翅膀,最后再一口一口,把到嘴的食物吃干抹净。” 这是冉迩第一次被折磨得这么惨。 整整昏睡了一个星期之久,醒来的时候,身上没消掉的痕迹,如初春含苞待放的桃花,好看迷人的同时,被他落下的眼泪打湿,变得格外楚楚可怜。 接踵而至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 冉迩不可置信地消化那些不知真假的话。 “冉先生,虽然分化的时间很晚,但还是恭喜您,现在成为了一个omega。” “还有一个好消息,恭喜您怀孕,目前孩子不是很稳定,要适当地减少床事、多补充营养。” “还有,怀孕的omega十分需要alpha的信息素。所以请您和标记自己的alpha好好商量一下,让对方尽量将就您。” omega? 怀孕? 标记? 每一个问题,如同火上浇油一样,把冉迩烧得失去理性,变成一地的灰烬,偏偏风拂过的时候,还带不走一身狼狈可怜的他。 从三年前就有的想法—— 要逃离男人身边的决定,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变得坚定。 离开他的身边,打掉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孩子,找一个无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第06章 玩够了吗 咻地一声,一道残影从幽深的隧道里飞出。 纤瘦的身影快要和风融为一体,少年恨不得整幅身体直接贴在油箱上,挡风镜里的双眼,细细看去能发现其中蕴含点点闪闪的泪光。 疾风卷起衣摆,露出一截白皙的细腰,腹部更加疼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 远处乌云堆叠,一道紫色的闪电倏地劈下来。 跑出隧道的机车,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黑车。 它们的速度极快,和平常的小轿车大相径庭,鸣笛声还在继续,混着惊雷,刺破了少年戴着的头盔,在心里无限放大那些脱笼而出的恐惧。 冉迩拼命咬着嘴唇,恨不得自己真的能飞。 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去港口的这一小段盘山公路,弯弯曲曲,再加之远处即将来临的暴雨。 即使冉迩车技再好,又经过一个拐弯时,膝盖擦着路面传来刺骨的疼。 冷汗瞬间模糊视线,眼前的景象被疼痛填充。 一直拧着的油门,也在这时松开了手。 然而只是这一瞬间,身后的那些黑车,顿时一拥而上。 膝盖太疼了,不用看冉迩都知道那里肯定已经血肉模糊。 身旁又疾驰而过一辆黑车,裹挟着冷风呼啸耳边。 下一秒。 黑车在冉迩的面前,没有任何减速,直接在公路上借着车速原本的惯性,来了一个犹如地狱撕开口子、放出恶魔般的回头。 冉迩的瞳孔在极度的惊惧和害怕之下瞪大,眼看着自己的机车就要撞上黑车的车头,手脚都捏死了机车的刹车。 终于—— 在几厘米不到的距离,两车平稳停下。 黑车的挡风玻璃贴了很厚的防窥膜,不过冉迩已经猜到了车里的人是谁。 这种熟悉的压迫感,除了他,无人能及。 就算隔着距离,就算隔着看不见的玻璃,他也感受到了来自那个男人带着肃杀之气的视线,那是上位者独具的威严,是游戏主导者的压迫。 冉迩好似僵在车上,这一刻,他忘记了膝盖处刺骨的疼。 黑车车门徐徐打开。 一道身影不急不慢地下来。 男人极其用力地甩上门,仿佛想通过这个动作来告诉冉迩,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有多么地糟糕。 他站在车边,伸手整理自己身上因为刚才粗暴的动作,而变得不规整的衣物。 系上身前的口子,理了理领带,又摸了一下袖扣。 随之才缓缓敛起眼皮望向不远处的冉迩。 一道白光出现。 男人阴沉的脸顿时变得更加清晰。 冉迩心跳止不住地加快,颇有要冲出身体的欲望。 他自己也缓缓从机车上下来,伸手摘掉头盔。 男人嘴角裂开一个幅度,一道轻笑,混着白光过后的雷声,一同来到冉迩面前。 “玩够了吗?” 他的视线缓缓向下移动,犹如审判官一样审判着冉迩平坦的腹部。 冉迩只觉得氧气都变薄了,自己连最基础的呼吸好像都要维持不了。 顺着男人的视线,他也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后知后觉地才抬起手臂遮挡住。 他的这一个动作,好似一把利刃刺伤了男人眼球。 男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语气低沉地道:“打掉了?那个孩子?” 随着他的逼近,一股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因为暴怒而释放的信息素,带着极具的压迫,软化了冉迩僵硬的身体。 冉迩踉跄着往后退,隐在裤腿里的双腿发颤,感觉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倒下去。 他不敢再看面前的男人,闪躲着那些令人不自在且畏惧的视线,犹如一只不敢过街的老鼠。 “冉迩,我没多少耐心。”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孩子呢?” 男人对自己的称呼,冉迩有时候真的分不清。 他到底是叫自己冉儿,还是叫自己冉迩。 于是他只能通过自己的主观判断,如果气氛很好,男人看着也不生气的境况,那就是冉儿。 反之,是冉迩的话,那就是他惹怒了男人。 通常这个惹怒,是毫无缘由的、仅靠男人自己那一方所展现出来的,而这个恐怖结果的接受者,却是他这个无辜人。 “没有、孩子……” 冉迩还在自顾自地后退,可男人的步步紧逼,让他的后退看起来就像个笑话。 手腕猛地被人拽住,比膝盖还疼的疼瞬间取代了所有。 下巴被人掐住,他被迫与近在咫尺的男人对视。 那双阴沉的眼睛,如同一个引诱他进去探寻的无底黑洞,深深吸引他的同时,也把他伤得体无完肤。 “为什么逃跑?我是不是说过,我们之间不论开始还是结束,从来都只能我说了算。” 冉迩径直跪在地上。 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濒临崩溃的理智让他下意识地臣服身前的男人。 “求你、求求你,杨汶烨,我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认输,我已经变乖了,已经成为你的手下败将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啊……” “在你身边三年,我没有了工作,没有了朋友……”甚至没有了我自己。 “求求你,放我走吧。” “你都快要结婚了,还把我留在身边……有什么意义呢?” 求你,给我最后一点体面吧。 杨汶烨伸手解开身前的扣子,脱掉外套缓缓在冉迩面前蹲下。 而那件被他脱下来的外套,变成牢笼一般罩在面前哭得支离破碎的人儿身上。 热泪滴落手背,传来滚烫的温度,下一秒很快就被怒起的狂风吹冷、消散。 杨汶烨单手抬起面前泪痕交错的脸庞,“是没意义,可谁让你长了这么一张脸呢。” 这么一张让我无法自拔的脸。 对你的疯狂,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知道这一切不是爱,也不是喜欢,就是单纯地想让你永远待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下,如此而已。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想法而已。 三年? 原来我对你痴狂三年了。 可是怎么办?我还没腻,甚至越来越上头。 想让我放你走?不可能的。 至少目前是不可能的。 三年而已,再来个三年又何妨。 掌心贴着路面,小石子磨得手心又痛又痒。 冉迩想扭头,下巴却被更加用力地掐住。 忽然,一点一点的水滴从上方落下。 干燥的路面晕开一朵朵水花,只一瞬间,水花消失,暴雨狂躁地打在身上。 杨汶烨伸手抚着冉迩的脸,替他擦着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划痕。 看着他面容破碎,心里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沙漠来了一场暴雨,久逢甘露的感觉冲出身体。 杨汶烨低下头,吻住那瓣粉红色的唇。 比狂风暴雨还凶狠的吻,冉迩提不起任何力气反驳。 这具身体,早就被男人炼化。 而他,是一只被驯服的野马。
第07章 他会更加上瘾的 在男人的身后,模糊的视线中,正在随着狂风摇摆的船只。 那是冉迩即将自由的象征。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他被杨汶烨抱回那辆黑车上。 随即,杨汶烨转身下了车。 紧跟着,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黑车前面骑走了冉迩刚才的那辆机车。 杨汶烨再次回到车上,一个黑衣保镖也跟着上了他们的这辆车。 冉迩浑身湿漉漉的,双手抱着双膝蜷缩在狭小的车椅上。 他使劲地往侧边的车门蹭去,头发紧紧贴着头皮,模样看起来好不狼狈。 杨汶烨不着声色地瞥了他一眼,道:“把隔板升起来。” 司机立马照做。 在隔板即将隔绝两个空间的时候,身为alpha的司机,却闻到了从后座传来的阵阵带着欲望的信息素。 杨汶烨抬手往冉迩那边一伸,冉迩往一边缩的动作幅度一下变大。 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不悦。 他扭头看向冉迩,薄唇轻启:“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在做给我看?” 冷漠的口吻刺激醒了冉迩,他才从短暂的美梦里苏醒过来,继续跌入那个不知道会维持多久的梦魇。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 他说过,他喜欢乖张的,而不是忤逆他的。 杨汶烨径直拽过那只脆弱的手臂,把人一下拉过来跨坐在自己腿上。 微微抬眼,就与冉迩轻颤的瞳孔对视上。 冉迩匆忙地想闪躲,下一秒整个人却被面前的人桎梏住。 双手被钳在身后,身体被迫地往前靠在男人的身上,鼻腔不可避免地涌入了很多无法言表的味道。 那是男人的信息素。 之前他是beta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抹味道有多么地浓郁和强势。 可现在他是Omega,即使打了抑制剂,在这抹味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强势攻占之下,独属于Omega的本性还是展露了出来。 “求你、信息素……别再释放信息素……了……” 或者,别再释放这种侵略性的信息素。 这抹强势的味道,在制服他的同时,也让他腹部的疼痛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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