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循啊司循,如今你也扬眉吐气了是吗?你不要忘了,两年前是谁求情帮你保住了司锦年。如果没有我,司锦年早就挨枪子了,根本没有时间逃到国外!” “当然记得。” 两年前司循病重,担忧赵振国因那戏子的事不肯放过锦年,他在医院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贺伯送锦年走的越远越好。 家里的烂摊子搅的他那些时日几乎未得一次安眠,往往是刚服药躺下,赵振国的部下就带着枪来闹事。趁他病的坐不住轮椅,赵振国没少搜刮司府值钱的古董,最后还是以赔款四万两白银,娶他的女儿过门做主母才肯罢休。 说来赵姝也并非自愿的,当年眼看司循不行了,她嫁过来本是为继承他的遗产的,没想到在司家叔伯表亲一顿胡搅蛮缠下,她根本没捞到什么好处。 后来,等她再有机会想弄死司循的时候,她爹这个军阀已被打出了津城,没了伸手可及的靠山,赵姝只能暂时收敛起来。 门刚推开一个小缝,就被从里面狠狠一脚踹开,贺伯拿着字据看赵姝比来时更气的走了,赶忙加快脚步往书房走。 “咳咳……咳!” 药碗砸碎在地上,司循双手按着止喘喷雾在嘴里,整个上身狼狈的倒在桌上两肩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先生。” 贺伯知道司循是哮喘犯了,他赶忙上前将他上半身扶起,接过他手里的喷雾,继续往他口中按。 “嗬嗬……嗬……” 他的哮喘是脑出血后遗症之一,刚出院那会儿,本就精神不济,他还非要不停的复健,来来回回疼晕过去,大小发热更是每日家常便饭,药喝多了饭用不下去,最后又去洋人医院才知,他体质差到咳出了哮喘。 不过好在他们家药是不缺的,片刻过后,司循浑身汗津津,翻动无神的眼睛醒来。 贺伯抱怨为何不直接让赵姝暴毙。 司循艰难的摇了摇头,虚弱说出了缘由:“是我……没注意……被她身上一点烟味……呛到了……不碍事……” “我推您回床上睡会吧,药等您醒了再喝。” “不必,带我去见大卫医生……就好……” 司循并不是不打算处理赵姝,只是现在赵姝多少还有一些利用价值,他想着自己熬到锦年回来,到时候再清理门户也不迟。 等锦年毕业回来,顺利到商行上班,再跟方小姐成亲,他这辈子也就放心了。
第5章 沃卓尔皇族 “那个穿一身朝服的就是民国的王妃?” “风韵犹存啊。” 流利的外语闯进司锦年的耳朵里,顺着那几个黾东人的话向舞会中央望去,果然一眼便见璀璨水晶灯与光洁大理石地板辉映下身着‘怪异’的沃卓尔王妃。 她的美在现代晚礼裙的各位千金中显得格格不入,司锦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见她面无表情,被一股无形的死气笼罩,让他不禁想到动物园里被铁笼关着供人取乐的猴子。也或许,她如履薄冰的生活是连猴子也不如的,毕竟猴子没有走到哪里四周都围着一圈持枪的卫兵。 “民国政府三天两头的换,哪还有什么王妃。她是沃卓尔皇族被逼退位后避难到黾东的,生过两个儿子,一死一丢。你笑什么?” “国家无能,女人也跟着倒霉。” “她跟她婆婆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一个摄政太后,一个复国王妃。” “原来前日报纸上登的沃卓尔皇族复辟,主角就是她呀,那岂不是不日就要打回津城了?” “难说啊……” 任凭司锦年酒量再如何好,也抵不住众人对布兰克教授一杯接一杯的恭维,酩酊大醉前他听到黾东人对沃卓尔王妃的只言片语,推开人群想追过去看看,岂料右脚刚一迈步,眼前的一切就止不住的旋转,摇晃的身体被布兰克教授及时扶住,他用蹩脚的中文对司锦年表示感谢:“小锦年,多亏挡酒替我你,我开车回去休息送你吧。” “教授……你胡子怎么毛茸茸的?” 司锦年一直觉得布兰克教授像退化不完全的猴子,看着猴子、不、看着教授一脸担心,他有些于心不忍将一米八七的身体压在他的肩膀上。 布兰克教授也没想到这玩意死沉,像尸体一般,几乎将他整个压倒。 就在他还奇怪司锦年暖乎乎的手掌贴着他络腮胡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一阵疼痛让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惊慌睁大了眼睛:what fuck “Hi!臭小子,Don't pull my beard!” “背……儿的?” 司锦年思维混乱,根本无法理解这老头儿的暴躁。 他头疼的翻了个白眼,不知怎的,布兰克教授更加大喊起来:“Stop!!!” 次日一早,阳光透过古典的蕾丝窗纱,打在司锦年脸上。 他伸伸懒腰从一米宽的小沙发床上醒来,手腕上的时间定格在九点一刻钟,身上酒气烘烘的西服已经换成了柔软的睡衣,这老头儿心肠还挺好的,司锦年这样想着,起身打水洗脸刷牙,顺便泡了杯咖啡。 “嗯,我是叫司锦年。” 早知道就不开门了!从卫生间出来,咖啡一口没喝上,就被一队持枪卫兵堵在沙发上的司锦年狠狠皱起眉头,这些人私闯民宅就算了,连穿件衣服的时间都不给他! 卫兵瞅他白嫩青涩一副没长大的少年样,继续盘问:“津城人,二十了?” “知道的还挺多。” 那张吊儿郎当的脸让卫兵糙脸一黑,他微眯起双眼,透过清澈的晨光,豹子扑食般死死盯着司锦年:“你信不信我现在崩了你?” 以布兰克教授爱徒的身份,司锦年知道王妃的手下还没资格动他,他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还热乎着的沃卓尔令牌,故作生气问:“这就是你们王妃请人的态度?” “能做王妃的私人医生,已经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你不赶紧领旨谢恩,还敢挑三拣四?” “那自然是……不敢。” 卫兵冷笑着,将提起的手枪又放了回去。 冒得是黑烟吧…… 沃卓尔皇族早十几年前就不行了,王妃更是黾东政府的傀儡,他若做她的私人医生,早晚小命不保。 还是跟着布兰克教授稳当些,有他庇护,只需再忍半年,就能回国实习。 如是这样想着,司锦年已经在心底将王妃的邀请拒绝了,但表面功夫还得做到位,他突然转性子般谦卑微笑道:“容我考虑考虑吧,毕竟这事得跟学校和教授说好,不然可有的麻烦。” “那你好好考虑清楚,下周我会再来这里。” 送走这群不速之客,司锦年脑子好使的第一时间向布兰克教授汇报了情况,他可是一等一的好学生,只要先口头上应着要死心塌地跟他读博,准保教授他不会看自己落入虎口不管。 时间转眼到了周末。 在布兰克教授的重压之下,司锦年听到实验室三个字就一阵头蒙。好在教授虽学术压迫,但出手极其阔绰,随便翻了翻课桌,就拿出两张音乐会门票,丢到了他的手里。 “玩得尽兴。” 司锦年大喜过望:“教授,你简直太棒了!” 彼时他正发愁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润子,著名钢琴家演奏入场券是什么?没地方买就算了,若非跟着布兰克教授这样的大师,他见都没见过。 润子宿舍。 他到这里时,润子已将素描小心翼翼从盒子里取出来。 司锦年一脸无语,他见过太多司循的画随意堆在家里,第一次见从镶嵌珠宝盒子里取出来的,不……这已经不能说是盒子了,这明显就是润子特意为画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箱子。 “如何?司先生真迹。” 润子笑着问司锦年,眼底藏不住的少女甜腻。 司锦年扫了眼素描上的黑马,如果不是润子肯定,他根本看不出来是司循画的。他知道司循擅长水墨,不知何时司循也开始搞西洋的玩意儿了。 他有些吃醋:“一幅画而已,我家有一大堆呢,赶明回了津城,你要多少我给你寄多少。” “少画大饼,我告诉你锦年,票子你拿走,画是我的,你只能看看。” 润子不但不买账,还用手打下司锦年想碰画的讨厌爪子。 司锦年眼看情况不妙,连忙解释:“润子,这音乐会的票可难得了,你跟我换换吧。我为什么非要这幅画呢?因为有感情了,这画的不是马,是他送我的礼物——金宝。” “你说这是……你的宠物?” 润子敏锐的察觉了他的话很不对劲。 这明明是司循以前送给她父亲,她父亲又送给她的追风,怎么就成锦年的了? 司锦年目若朗星:“可不,你同意了?” “不可能。” 润子白了他一眼,小心将画收好,看也不许他看。 司锦年追问:“怎么不可能?金宝是我八岁时司循送给我的,只是后来贪玩不小心摔过一次,金宝因害怕受到责罚,离家出走了而已。” “离家出走?这是司先生跟你说的?” “怎么了。” 司锦年傻傻还没反应过来,润子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拍拍司锦年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就离谱又情理之中。” 算起来时间是对的,大概当年是司循担心司锦年再受伤,所以背地偷偷送走了。润子了然于心,这就是司锦年的马,可那又怎样?现在不仅画是她的,马也在她家的马厩里。 “你就行行好,把画卖给我吧!” “不行不行不行。” 司锦年到底是没能成功夺人所爱,一脸抑郁的跟润子吃了午饭后,他便say goodbye穿上了外套,没有司循,他拿两张钢琴演奏的票子做什么? 又不是很有音乐细胞,司锦年悄悄将入场券压在润子宿舍鞋柜上,转身往外走,岂料他刚一推开房门,就被等候在门外不知多久的卫兵堵住了去路。 “王妃有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第6章 都在算计他 私人医生不过是个名头。 彼时沃卓尔·怡宁背后的参议团早已将司锦年的来历调查的清清楚楚,他是五岁在津城的洛水谷被司循救下的,锁骨处有块月亮形状的青色胎记,左腰中两寸有一指长缝合伤疤,精通三国语言,尤其擅长骑射。 古朴灰暗的阁楼内。 年轻的王妃一想到自己刚难产生下儿子,还来不及抱一下,就眼睁睁看他被抱去皇宫,心如刀割。什么狗屁祖宗规矩一定要她儿子养在太后名下,不过是太后她的长子没了,才盯上次子的儿子。 那一别,她再没见过儿子,直到五年后,她得到沃卓尔太后颁布退位诏书的消息,慌忙往皇宫赶,却还是晚了一步。老妖婆到底把她的儿子藏哪儿了!她疯狂打砸慈宁宫的一切,外国入侵者下令放火,还是贴身侍女将她打晕才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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