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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我这里刚好有几本可以借你。”小芳说着就从袋子里拿出几本画着美女封面的小说给他。 “谢谢，我翻翻就还你。” “不急啦，你慢慢看，搞不好还会看出兴趣，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讨论了。” 程风平只能尴尬地笑着回以小芳的期望。 转回自己坐位上后，程风平趁早上没什么事做外加老板娘今天开始出国去，不会来突击检查，就抽了本书随意翻阅。 “枫苹——枫苹——你别走，算我求你了，求你了。” 严六爷不顾外头大雪纷飞，一路从内院追了出来，霭霭的白雪缓落在他脸上，融了，好似泪滴。 打着伞的白枫苹听见了六爷的声音也不急着转身，只冷冷地道：“六爷，谢谢你为枫苹做的一切，是枫苹配不上你，望六爷成全。” “一定是我爹赶你走的吧，别听他的话，我知道你不图名利，不为钱财，绝对不是为了银子才接近我的。要不，我们远走高飞吧。” “你错了，六爷。”枫苹转身，目光如冰，“我只想要钱，跟你远走高飞？还不如另寻好人家嫁了，才能衣食无缺。” “枫苹，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对吧？” 程风平皱着眉看了好一大段，才惊觉这本的时空背景与现代不符，便另抽了一本继续翻阅。 “喏，这些都是你爸爸欠的钱，看你要怎么还。”严大少从抽屉里拿出一大叠借据摊在桌上。 程小苹这才发现原来爸爸欠下这么多钱，该怎么办才好呢？她哪来的钱还债啊？！ “我……我……” “我看你身上也没钱还，不如就把你卖了抵债吧。” “把我卖、卖了？请问是要卖……去哪里？” 严大少笑道：“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肯定没人买，算我好心，你就到我家当帮佣吧。” “帮佣？！”程小苹惊道。 “怎么？还不满意啊？还是要把你卖去东南亚让人割心割肾啊？” “不不不，满意满意，谢谢严先生！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待程小苹离开后，严大少才从皮包里抽出一张旧照片，那是小时候他跟小苹玩在一块时的照片。 打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决定要照顾她一辈子了。 虽然是这样的他，用这样的形式…… 程风平合上书，横批《童养媳光源氏计划》，继续拿下一本。 “唔、啊……” “啊啊。” 室内尽是男人的喘息声，还有淫秽的拍打声，换成背后式后，结实的大腿肉不停拍击，肉柱在股间抽插。 他忘情地喊着他的名字：“家俊、家俊……” 看到这行，程风平立马合上书，差点就要叫出声来。 虽然性别符合他的情况，但这真的实用吗？！ 暂先不论小芳为什么会看这种书，让程风平更惊讶的是—— 原来他记得饭票的本名叫严家俊！ 提醒中午放饭的音乐声响起，程风平走出公司准备赴约，脑袋里却直想着刚刚翻阅的言情小说剧情。 虽然小芳后来急急忙忙地把最后一本抽走，说是拿错本了，但他却觉得那本才是最符合他现在情况的书。 程风平对那类的书略有耳闻，知道那些书的剧情走向偏向女性幻想的男同性恋世界，但是，对照他目前的情况，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主角A对主角B一见钟情，像只发情的公狗似地向B示爱，B也像初生的小鸡般，对A唯命是从，一拍即合的两人即过着肉欲又幸福快乐的生活。 如果真的照着小说剧情发展下去，只要他能在家当个尼特族，成为严家俊的炮友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程风平猛地停下脚步，突然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怕。 ——自己到底是有多想当尼特族啊？ 一般正常的男性听到自己得卑恭屈膝地当人禁脔才能混口饭吃时，至少都会拼上那一点自尊拒绝这个条件吧？ 但自己却毫不犹豫地想点头答应…… 若是他老妹听到了，一定会用她那特别尖锐的嗓声在他耳边大叫：“哥！你这已经不是尼特族了，比尼特族还夸张，你这叫软烂人啊！” 程风平想着想着，耳朵都痛了起来。 他一边揉着耳垂，一边走向大门口，等候多时的饭票先生看到便迎面向前。 “耳朵怎么了吗？”饭票先生关心地问道？ “没事啦，只是有点痒，搞不好是谁在说我坏话呢，哈哈。”程风平干笑了几声。 “没事就好，对了，昨天……”饭票先生欲言又止。 程风平也小心翼翼地回问道：“……昨天？” 他笑了笑，“午餐时间宝贵，我们边走边谈吧。” 中午时间商业区附近的餐厅人潮众多，他们走了三个街口才找到有空位的餐厅，一路上两人很有默契地没单刀切入主题，只是随便闲聊。 但是，让程风平惊讶的却是这个问句。 “我觉得你蛮有设计天分的。” “啊？”程风平愣了一愣。 虽然他平常喜欢看实境时装设计比赛，对服装设计有点兴趣，无聊的时候也会在纸上乱画图，但这些事他都没跟对方提过啊。 “我眼力好啊，那天在你桌上看到的啊。” 程风平还没来得及反应，饭票又大笑道：“开玩笑的，你桌上没放什么设计图，我是在咖啡店看到的。” “咖啡店？” “你绝对不记得了，昨天不是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不过……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因为那天你坐在咖啡店里低头猛画，应该连旁边什么时候坐了个人都不知道吧。” 程风平心想，那应该是他出差后回公司，还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现实时，跑到咖啡店杀时间时发生的事吧。 “呃，不好意思，有时候会没注意到身旁坐了谁……”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倒是我怕自己打扰了你，因为我一直在偷瞄你在画什么。昨天也跟你提过了，我们公司打算自己设计衣服生产，现在也公开对外征稿征设计师，我觉得你画的东西蛮不错的，如果可以投稿我们公……” “等等等……你在说什么啊？那些都只是打发时间乱画的东西啦，做成衣服也不会有人买的。”饭票的眼光也太差了吧？竟然会称赞他画的东西好？ “可是我觉得——” “我很清楚自己没有什么设计天分，就只是喜欢乱画而已。”早在升高中时，他就认清自己绝对不能走那条路，暂先不说有没有天分，光是学服务设计的费用跟制作衣服所需的成本他就付不起了。 见程风平斩钉截铁地回话，他没再极力说服，喝了口水，换了个话题。 “公事谈完了换谈私事吧，昨晚的事……” 程风平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直盯对方看等着他把话说完。 “关于昨晚，我……老实说我平常不是那种类型的人，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就对你……”饭票先生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似地，突然一股脑儿地把话一次说完。 “我虽然不是一见钟情派的人但我真的还蛮喜欢你的而且我们的兴趣很像我也很欣赏你的画也许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虽然我已经偷跑到一垒但请相信我我是认真的。” 饭票先生一口气不到十秒说完，程风平却花了三分钟才理解这串话。 程风平点了点头后，得到对方开心的拥抱。 简单地来说，距离“得到长期饭票”这个长远目标，他好像又跨进了一大步。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点吸引对方，但至少程风平对于自己的“配合度”还蛮有自信的。 只要饭票先生主动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全力配合，甚至还做好了各种万全的准备，像是购买保险套及KY，或进行各种人体不可能角度的实验。 但是，至今这些贴心的准备仍毫无用武之地，饭票先生完全没打算把剧情导向那个方向，而是从纯纯的情侣交往开始。 两人会一起在便利商店吃早餐，中午如果没出差的话，他们也会走到稍远的餐厅一同用餐，有时候还会洽谈公事。平常假日只要程风平没赖床赖太晚的话，严家俊也会跟他出门走走，有时出外踏青，偶尔看个电影，今天两人则一同去看展览。 “没想到你也会对这种展览有兴趣。”程风平意外地道。 他每年这个时期都会到展览馆，看当届设计系学生的作品，虽然自己只是外行看热闹，但感受到年轻人的活力后，总觉得自己也变得热血一些了。（但事后证明这对增加工作上的热情毫无助益。） 那天只是随口跟严家俊提了一下，没想到他也知道这个展览，正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 严家俊拍拍胸脯，“开玩笑，我当年也参加过这个展啊。” “当年？你是设计系毕业的啊？！” “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没有啊，今天第一次听说，原来你是设计系毕业的啊……”程风平喃喃地念道。 “怎么了？我是设计系毕业的很奇怪吗？” “不不。我只是……”有点羡慕罢了。 程风平会每年来看这个展览的另一个原因，其实是为了弥补自己没读过设计科系的缺憾。当年，他因家庭经济因素没办法选择喜欢的科系就读，看着这些学生们的作品和拼命介绍自己的模样，多少也能感受一下身为设计人的气氛。 “你怎么了？”比程风平高上十公分的他弯着腰关心地问。 “没事啦，只是走久了肚子饿了！” 严家俊笑道，“那我们赶快去找东西吃吧。” 找了间意大利面店，解决民生问题后，两人没什么目的地在街上闲晃，站在路口等红灯时，程风平看着对街愣了一下。 灯一转绿，程风平便快步走向前，朝着穿黄背心，正在发传单的房仲小姐走去。 “老妹。” 程浪静闻声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哥你要吓死我啊……” “今天还加班啊？” “虽然这个月早就卖了二幢房了，不过在家闲着也闲着，就出来发发传单当运动喽。” 程风平耸耸肩，忘了他问了也是白问，对他妹来说，一天二十四小时，分分秒秒都可以做生意。 “对了，哥，你后面那位是？” “啊，都忘了介绍，他是我的……” 程风平在微妙的地方顿了下，这才忽然想起他都忘了是要找“饭票”而不是找“男友”。 “……是我男友。” 还好严家俊不太在意他的顿号跟过小的音量，马上就跟程浪静热络地聊起天来，聊到后来还说要去附近喝下午茶。 “去喝下午茶？那你的传单怎么办？” “等会再发喽，而且严先生说他最近想找店面，这里也是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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