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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进山回宿舍倒没什么，只是撞见陈修成也在，着实意料之外。 他们不是同一个专业的，大部分课程遇不上，其余时间陈修成不是出去就是到其它宿舍串门，就连吃饭作业上厕所都要和他的那帮兄弟混在一起，只剩睡觉才不情愿地回502。 别人知道两人不合，陈修成不想见吴进山，不想和这个人呆在同一个空间也无可厚非。 吴进山一直想找陈修成单独谈一谈，苦于逮不到人，所以当他回宿舍，看见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的陈修成，便立即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 想找陈修成谈一谈的想法从脑袋里冒出来的时候，吴进山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同住宿舍的这半年来，两人的交谈除了吵架，还是吵架，一开口就吵架的那种。 所以有啥可谈的呢？ 挣扎中，陈修成那件单薄的白色长衫被撩了起来，露出光洁柔软的肚皮，短裤也被扯掉了些，堪堪挂在胯骨边上，吴进山盯着中间那点晃动的肚脐眼，有些着了魔，禁不住心猿意马。 “小声点，别把大砖块吵醒了。”他说着，慢慢松开捂嘴的那只手。 陈修成本是不介意把大砖块吵醒的，然而当下的姿势过于尴尬，这就不适合被人看见。 “你给我起开！起开！别坐我身上。” 陈修成要赶人，又不敢吼得太大声。他扭动了下身子，又撑起上半身对着吴进山推了两下。吴进山的身躯如钢板纹丝不动，陈修成自己的裆部却不知何时顶起了一座小山峰。 “你……”同时发现这一点的吴进山抬眼望向陈修成，表情变得微妙。 “你什么你，我这是正常生理现象，谁让你坐我身上！” 这该死的，不争气的叛徒！ 陈修成恨不能对自己的鸡儿扇两巴掌。 吴进山笑了。 吴进山平时不笑的，一旦笑起来定有阴谋！ “我也没说你不正常。”他挪开了身子，但根本没走的意思，只在狭小的床上上找了个位置盘腿坐着，高壮的身形占据了大半的铺位。 陈修成脸皮薄，摩擦了两下就起反应，脸颊上便肉眼可见地泛红晕。 吴进山近距离注视着他，不自觉地探出手，碰了下对方的脸，故意问道：“怎么红了？又生病了？” “你才病了，你全身上下都有病。”陈修成羞恼地拍开那只手，“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然而吴进山没收手，又伸手捞了下陈修成凸起的裆部，戏谑道：“难受不？要不要帮忙？” “我自己没手？需要你？” 陈修成平时里说话老大声了，此时却不得不压低嗓音，对吴进山的逗弄感到羞恼，却又无可奈何。 他从不知道吴进山能这么多事这么黏人，之前不是讨厌自己讨厌得要死吗？现在又贴这么近乎做什么？来唠家常？ “我就来看看你屁股好了没有，还痛不痛。”吴进山眯起眼睛，目光在陈修成身上扫视，疑惑是否一个人太久没见，就会变可爱？或是这个人说话声音小点，不吵了，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你眼睛都好了，我屁股还不能好？”陈修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害得，现在跟我假惺惺什么？” 陈修成向来信奉人在江湖混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他当初刚来宿舍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和吴进山结仇，他还分零食给吴进山，跟吴进山聊天说话，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后来莫名被踢了一脚，接着吴进山就开始骂人。 那这别人骂他，他可不能忍啊，他不得骂回去，何况吴进山捅他屁眼这件事，陈修成可不认两拳就给过去了。 主要是痛，很痛知道吗？ 那天回来，陈修成可是腰酸背痛了整整三天，外带菊花不舒服一个礼拜。攻击性很强，侮辱性也极大！这要给他找着机会，定把吴进山往死里报复。 “能好能好，是我不好，弄疼你了。”吴进山撑着胳膊肘，低着头道歉，语气还挺诚恳。 啊不是，这个吴进山不会是假的吧？吴进山转性了？说话能这么轻柔？能承认自己不好？ “我跟你讲，我屁股痛！” 但凡吴进山技术好点，说话温柔点，态度真诚点，陈修成醒来后屁股不那么痛，脾气也不会那么暴躁。 “是是。”吴进山点头，“都是我不好。” 天呐，吴进山中邪了，他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 “可是我屁股痛！”陈修成继续控诉。 “我以后轻点你就不痛了，非但不痛，我还能伺候你舒服。”吴进山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耐心过，陈修成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都说了我屁股……” 等等，吴进山说什么来着？ 呵呵，吴进山说他要伺候我？ 陈修成后来想想，自己当时一定是被这句话蒙蔽了心智。 吴进山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比较自信的：“你想想，你是自己撸舒服还是和我做舒服？” “当然是我自己撸了，你技术太差。” “……” 差？ 技术太差？ 短短四个字的评价在吴进山的耳朵内轮播上万次，每一下都在痛击他的脸，可见一张自信满满的表情瞬间垮掉，半晌说不出话。 从小到大，吴进山无论学业还是体能都是名列前茅，身材和长相也和“差”这个字毫无关系，更不曾想在功能方面有什么问题。 突然遭受打击，那怀疑人生的样儿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屁！你，你自己撸一次射几下？你上次和我……至少，至少射了三次！”他颤抖地比出三个指头，震惊，无语，疑惑，悲愤。 真是风水轮流转，陈修成没想到吴进山也有这般慌乱的时候。 但陈修成也不是傻子，知道吴进山如此反常又费劲讨好定有所图，只是他宁愿作出一点牺牲，也不愿放过一个打压吴进山的绝佳机会。 “好，既然这样，口说无凭，录音为证！”陈修成掏出手机，趁热打铁。 于是，在大砖块的呼噜声为证的背景下，吴进山拗着脾气，给自己挖了个坑往里跳： “我，吴进山，从今往后一定精进技术，把陈修成伺候舒服，否则我就阳痿早泄，一辈子没有性功能！”
第9章 择日不如撞日 早上醒来的吴进山眉头深锁干瞪着天花板楞了有好些时候。 这大概是他做过的最草率，最失智，最昏聩的决定。 他暗自痛骂自己色令智昏，竟受陈修成蛊惑，主动献出把柄，一世英名恐将毁于一旦。 为此，他更坚定了自己唯物主义者的信念，断不能彷徨于起誓这等迷信的事物上。 什么阳痿早泄一辈子没性功能，说说罢了，谁信谁傻逼！ 他也尽力劝慰自己凡事应该往好处想，向前看，至少陈修成同意和他做点成人向的练习和研究。 这是一项重大突破！ 吴进山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决定了的事，向来说干就干。 他立刻定制了一系列的行程安排，分析自己和陈修成什么时候有交集，思考什么地方适合做练习，是出门开房间，还是在宿舍里苟且，或许还有别处更方便的秘林仙境。 他甚至把校内探索了一遍，根据地图标记了每一处可能的地点，就等与陈修成商议并做最后的同意。 然而吴进山不知道的是，陈修成忘性大，那天过后就把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根本没把那些话当真。 话说谁会当真啊，陈修成自认直男一个，吴进山又不是不知道，再怎么样也不会与他苟合以插屁眼为乐。 不过有件事，陈修成还是感觉得到的，那就是近来吴进山对他的态度转变了许多。 或许吴进山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说不定，陈修成是这么想的。毕竟他认为自己对吴进山来说真没什么深仇大恨可以追究。 要是两人的关系能从此缓和，陈修成认为屁股受点伤那就受点伤吧，他大气海量可既往不咎。 吴进山会在课后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温习功课，晚上会问他要不要一起洗澡，吃早午饭的时候甚至会跟在陈修成后面，端着自己的餐盘紧挨在他旁边一起吃。 在陈修成看来，这是吴进山向自己求和的举动，是友情开始的象征。 陈修成也想过，要是吴进山一直如此平易近人，不和他吵架，不针对他，人还是挺不错的。毕竟这人学习好，脑子灵活，没事还能一起踢球，游泳也一级棒，听说还得过几个奖牌。 而且陈修成还发现吴进山这人挺大方的，偶尔食堂出了好吃的菜式，他想多啃两个香葱鸡腿或是猪扒盖饭什么的，吴进山就会凭着自己身高腿长，自掏腰包为他多抢两份。 主要是吴进山这人没朋友，而在旁人看来陈修成似乎成了和吴进山最要好的那一个，这可是十足的成就感。 当别人问起，那个总看你不爽的闷葫芦最近怎么对你这么好的时候，陈修成都会得意地立拍胸脯： “你成哥我，可是连吴进山都可以收服的男人！” 只是有件事陈修成想不通也不太明白，吴进山有时候会突然生气，变得暴躁，却又什么都不说，只会顶着一张臭脸。 比如那天晚上，隔壁宿舍联合了七个同学找他打游戏，他玩到半夜才偷摸着回到502，吴进山就对他发脾气。 又比如，那天中午吴进山照常和陈修成一起去食堂，谁知半路突然蹿出林路和另外两个哥们找成哥一起去外面吃饭。 陈修成也问过吴进山要不要一起去的，可吴进山不去就算了，还要阴阳怪气讥讽他们去的那家餐馆菜品垃圾档次低级品味低下。 再比如，陈修成某次脑门一热想进足球社玩玩，人家队长钟磊都没意见，吴进山却不让，言语刻薄评价陈修成三分钟热度，没定力没毅力没意志力没体力。 陈修成看在钟磊的面子上忍了，不在足球社和他吵，转头找林路他们打篮球去了，吴进山又赶在边上各种嘲讽，说他们配合拉胯，打得又烂，篮板抢不到，三分投不中，真不知道是一群人在玩球还是被球玩。 那是搞得球场乌烟瘴气，陈修成的几个哥们忍不下去，一群人差点就打了起来。 陈修成觉得吴进山就像游戏里的那种坦克型DPS，独自站桩在那，挑衅技能拉满，便无所畏惧大杀四方。 当然，这个问题最终还是在某个午间食堂干饭时刻爆发到了顶点。 “我说吴进山，你是不是有病！” 陈修成发起飙来，凭着一口大嗓门，整个食堂乃至食堂外面都听得见，大骂吴进山这人可他妈浑身是刺别扭至极。 他们几个哥们一起吃饭，吴进山惯常挤进来坐陈修成旁边，当时陈修成另一边坐着林路，正边吃边和大伙分享自己手机里最新珍藏的二次元美少女CG，岛国画师力作，热辣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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