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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尚嵘虽没挣扎，但身体绷着劲，他喘息着，“你想要什么？” “好问题！”谢朗哼笑起来，“可是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想从你身上要什么。” 辛尚嵘有些累了，放松下来后，脖子向下，头不小心低下来，嘴唇碰上谢朗的手背。 “操……”谢朗咬牙，信息素又开始若有若无，“我还没跟beta试过呢，你跟我试试，怎么样？”
第四章 当晚回到家，等待辛尚嵘的便是喋喋不休的追问。 他一个都不愿回答，这让辛岚越来越气，声音越来越大，“哪个涯余的朋友？叫什么？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成秉昌当和事佬劝着，“要不还是别问了，让孩子去休息吧。” 辛岚和成秉昌是再婚，两人结合在一起之前各自有孩子，只是成秉昌的孩子归前妻，作为继父，他仍是尽心尽力对待辛尚嵘十三年，辛尚嵘也打心眼里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没事，成叔，要不你先去睡吧。” 或许是一家三口都是含蓄的性格，最初辛尚嵘见到成秉昌的时候，辛岚让他叫成叔，成叔成叔这么叫着叫着，到他们再婚，到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人让他改，他自己也没主动改。 “你会说话啊！”辛岚见他对成秉昌说话倒是更气了，“我发现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从小到大一说你，你就不吭，我看就是拿砖头砸你身上，该不吭还是不吭，我是会害你还是什么啊！” “好了好了，孩子不说话又不是专程气你，你自己倒越说越气。”成秉昌拍着辛岚的背让他坐下来，堆着笑脸道，“再说孩子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辛岚瞪着他，“我看你还是去睡吧。” 成秉昌噎住，表情讪讪的。 辛尚嵘为打抱不平，将战火再次引到自己身上，“爸，我还有件事要说。” “什么事？” “总部在涯余设了分中心，我想过去。”辛尚嵘直视着辛岚的怒火，“今天已经提出申请了。” 辛岚胸脯起伏之下，突然抄起桌上果盘就往他身上砸，幸好果盘太重，也就刚脱手便掉在地上了。 成秉昌赶紧去检查有没有伤到人，没有才一言不发去收拾残局。 “涯余涯余涯余！”辛岚一声高过一声地叫着，“你就那么想回去那个地方吗？啊？！” “涯余只是个地方而已，我们都在那个地方生活过，包括成叔，为什么要因为你的怨气让我们都无法提它？” “对，就是不能提！你也别想回去！” “辛岚……”成秉昌惊吓得小声劝着，“别动气，别动气……” “我向你保证。”辛尚嵘很冷静，“我只是去工作，不会去找他。” “就是去找他他也不要你！他不要你！”辛岚持续发疯，“他想要的是omega，他现在已经有了，他不会要你！” 辛尚嵘的眼神变得怜悯，似乎在可怜这个歇斯底里的omega，可他偏偏是自己的爸爸。 当年他和alpha丈夫生了一个beta，概率极低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其实谁都不能接受，只不过alpha丈夫最先选择了放弃，并且用的是出轨的方式。 自那之后，辛岚疯了，他把对丈夫的怨恨迁移到了很多人、事、物上，甚至一个城市，这些怨恨在辛尚嵘身上又发酵成偏执、占有、控制欲。 好在遇到成秉昌之后，他的怨恨渐渐不再显露，这几年更是恢复了正常，可今天，辛尚嵘点燃了他。 或许是发酵在辛尚嵘身上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吧，事事有因果，万般皆报应。 “爸，我受够了一直被你控制，我的生活就像一个模子，每天做什么完全被固定……” 辛岚不让他把话说完，“那你结婚啊！28岁是不是该结婚了？对象不谈，相亲也不去，都为你操心成这样了还说我控制你？有没有良心啊？” 辛尚嵘猛然起身，辛岚没有抓住，任着他回了屋，怦地关上门。 “辛多一！”辛岚叉着腰大喊，“你这么多年是跟我装大尾巴狼吗，啊？到底是不是觉得跟着我过得不好，想去找你那生你但不要你的父亲？我告诉你，他就是发达了，也永远摆脱不掉出轨的身份……” “好了。”成秉昌拉着他低声说着，“别说了，孩子也说了不会去找他，这么些年了……别再提了……” 辛尚嵘在屋里渐渐听不清辛岚和成秉昌谈话，一直吊起来的心放了下来，其实辛岚这些年确实好多了，最初的那几年，他近乎精神不正常，每天说着重复的话，时而跟人吵架，邻居、街坊无人不避他。 现在呢，一是换了新地方，二是他正常了，没人避他不说，辛岚服饰的生意更是不错，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可以说是越来越好了。 辛尚嵘瘫倒在床上，手搭额头望着天花板，他承认，是他想要改变这一切，是他打破了现在的安稳，是他……都是他……包括生出寻找廉崇峥的心思，也是他…… 他只是按部就班地生活了太久，终于顶不住了而已。 “辛多一……”他默念着自己原本的名字，这个名字曾伴随他十六年，可是现在念出来，自己都觉得陌生了。 辛岚告诉他，当年去办理户口时，他的父亲站在一旁连话都不愿说，辛岚赌气说用他的姓氏，他还是没说话，辛岚继续赌气，“原来你想的名字叫什么朵怡是吧，咱也别朵怡了，就叫多一吧。” 于是“辛多一”就这么随便得来了。 正烦乱时，手机响了，辛尚嵘看了眼，又是那个号码，他撒气将手机扔向一边，拉了被单没过头顶，好像就听不到一切噪音了。 与此同时的谢朗看着拨出去的电话不断变为忙音，气得在酒店房间走来走去，最终他在沙发坐下，调整呼吸喝了口红酒，哑着声音道，“辛尚嵘……呵呵，原来是改名了……” 在他的压力之下，五分钟前，他终于得到了关于辛尚嵘的信息，只不过只有“辛尚嵘”的信息，在他改名之前的信息，由于系统bug，暂时查找不出来，所以他原本叫什么，谢朗并不知道。 不过这么说的话，辛尚嵘或许没有骗人，他真的和廉崇峥是老同学。 谢朗手指点着下巴，心里说不出的怪异，真有这么个人的话，他是何时出现在廉崇峥身边的，自己又见过没有。 第二天，谢朗持续打辛尚嵘的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 他心中窝了一团火，这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脸，在星光大厦的时候，他说出要和他试试，换来的是辛尚嵘正中他关键部位的一击，好在他躲闪得快，没有伤及命根，不过也让他趁机跑了。 只这一个动作，谢朗完全可以追杀他到家里，让他别想好过，可是哪怕到现在都无法联系上他，谢朗依旧没有采取行动，是觉得在别人地盘上自己不敢轻举妄动，还是觉得他的生活太“正常”了，自己不忍心打乱？ 下午两点，谢朗出现在卫莱分化干预和器官矫正中心，门口迎宾和导诊看到他一个alpha，无不惊讶热情地询问他的诉求。 “我来找人。” “哦，请问您找谁？” “辛尚嵘。” “哦，辛老师。”一位导诊微笑道，“不好意思，辛老师在影像室，可能不太方便。” “我找他做超声可以吧？”谢朗直接往里冲。 “啊？”导诊紧跟他身后，焦急道，“那您先去挂个医师的号，让他给您开单子。” 剩下的迎宾和导诊惊讶地看着他们离去，一个迎宾忍不住小声问，“alpha又没生殖腔，做什么超声啊。” “你晕头了吧，是不是天天接待beta迷糊了，超声又不是只能检查生殖腔啊。” “哦哦哦，我真是都要忘了……”迎宾尴尬地笑了起来。 半小时后，超声影像室的门被推开，辛尚嵘一边双手消毒一边道，“过来躺下。” 有个巨大的人影躺了下来。 辛尚嵘一边伸手一边看着仪器，“单子。” 一张单子送入了他手中。 “肾？alpha？”辛尚嵘眨了眨眼，最后看向名字的时候顺带瞥了眼躺着的人，然后眼睛定住，“谢……朗？” “是。”谢朗露出标志性的坏笑。 一旁的郝莹在听到肾、alpha的时候虽然保持职业操守没惊声叫出来，但眼神早瞥过来，并一副满足的样子。 虽然大部分alpha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但alpha的身材和外貌哪一个beta不羡慕啊。 辛尚嵘口罩下的嘴巴抿起，险些控制不住情绪。 竟然找到这里来，他到底调查了自己多少？ “裤子。”辛尚嵘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往下拉。” “好。”谢朗还是坏笑，他也不多话，只是这样看着辛尚嵘，欣赏着他的无能为力。 “有点凉。”辛尚嵘机械地按照流程检查，眼睛放在仪器上，不再去看谢朗一眼，轻声道，“双肾大小形态正常，左肾长径121mm，右肾长径128mm……双肾未见明显异常。” 谢朗半起身，“很正常是吧？” 辛尚嵘扔了纸巾给他，“是。” “能看出来比别人都厉害吗？” 辛尚嵘冰冷地瞥了他一眼，“穿好裤子。”随后像发布命令似的，递出单子，“结果拿好。出去。” 谢朗哼笑一声，“送你了。” 辛尚嵘起身追他到门口，硬塞进他手中，谢朗趁这个工夫凑近他耳边道，“辛尚嵘，你改名了是吧。” 辛尚嵘的身体瞬间僵硬。 恶魔的低语在继续，“你爸开服装店，你继父开五金店，你，16岁上莞安一中，19岁上莞安大学，22岁大学毕业来了这家中心干到28岁，你的生活很是波澜不惊啊。这就让我对16岁以前的你更加好奇了，不过很快，都会查到的……” 辛尚嵘眼底逐渐泛红，看向谢朗的眼神脆弱中带着倔强。 “所以你发现了没，如果我想找廉崇峥，是不是比你快。”谢朗轻笑，“来了两天，还没跟你吃顿饭。”他满意地看到辛尚嵘越来越无错彷徨，好像迷失在雾中一样，最后突然点了点他额间，“可惜，我得走了。”
第五章 回到涯余的谢朗安生在家待了大半天，最后仍得空去了博朗律师事务所，大剌剌走进马博的办公室，衣服一扔，躺进了沙发里。 “外面挺热闹啊，是不是单子不少啊。”谢朗晃着腿，和办公桌后忙碌的马博对视。 马博直翻白眼，“现在知道了？能不能别给我找事了，我一堆活要忙呢。” “啧，能有多忙。” “嘿。”马博停下手头的事，转动椅子看着谢朗，“你也算这家律所的股东吧，谢大律师，能不能对自己律所上点心啊。” “你上心就行。”谢朗换了条腿搭上来，“我是凑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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