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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懒得解释，尤其因为杜思涧我才遭遇了这样令人无语的无妄之灾，顿感未来大雾笼罩，不知去往何处。 “喂，让一让。”我不理会落在我身上的视线，让白倪离我远点，他挨着我搬桌子了，白倪委屈巴巴向前走了一步，不忘警惕地瞪上单均卒，我最后一次使力，成功将桌子对上地线。 只能说这段时间是大课间，大部分人要不是趴在桌上睡觉，要不是跑到外边走廊活动身子。 没多少人注意他们这边发生的冲突。 上课的铃声恍若隔世，我从前的心情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放松，好比已经能坦然面对闸刀落下。 班主任的课向来是同学们所忌惮的，一旦有人走神开小差被他发现，不让你的手抄软他都不信曾。 成效显而易见，我们班级平均分来了年纪第二。 教室里安安静静，只有同学整理书本和天花板风扇转动的声响。 打破这阵沉默的是，紧跟班主任其后的杜思涧。 首先是细碎的讨论声，然后又一两个后知后觉的人忍不住惊叹还有疑问，爆发了浪潮，坐在我前头的同学脖子都要转冒火了，就为确定我跟杜思涧长得像不像。 后头的同学更是胆大，有个跟侦察兵一样，不确定跑上前，确定印象里的我没有长错，严谨地回到后头报告。 班主任头一遭面对班级如此凌乱的情况，清了清喉咙，“怎么，手痒了想要多写的作业。” “没。”班级中有眼力见的同学，立即回道，在这声回答后，班级的骚动算是平息了些。 但一个个的小眼神迫不及待想要班主任介绍这位颇跟我长的相似的同学，不可名知的线已经缠绕在我们两个手上，只待知情人的揭晓。 “想必你们都看出来了吧，我们的新同学是杜临磊的双胞胎哥哥，因为家里的一点情况，会转到我们班一起读书。”班主任说明了情况，把空间让给了杜思涧，挥手示意他自己介绍。 这时我才发现杜思涧背着一个崭新的灰色书包，这老土的款式不用说，一定是爸爸替杜思涧选择的。 现在他含着胸，睫毛低垂，显然还没适应班级中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在原地踌躇不安，那款偏大的书包对杜思涧来说更加庞大，几乎要压垮杜思涧的背。 他的双腿小幅度地颤抖着，没有人发现，只有我注意到这种状况，不放心簒紧拳头，昨天爸爸提醒我在学校要时刻注意杜思涧的情况，他的病不能受到刺激，我能够想象得出，要是杜思涧在众人面前晕倒发病，那不仅他来不了学校还会成为大热点，在学校里广为流传。 就在氛围安静到极致时，我一拍桌子，无所谓的站起身，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到我的身上，“就如你们所见，他是我的双胞胎哥哥，名字叫杜思涧，年龄十四岁，嗯...就这样。”我还想继续介绍杜思涧兴趣爱好，脑袋一片空白，不露馅立刻坐回了座位。 旁边的白倪第一个鼓起了掌，同学们配合着他给杜思涧拍响欢迎的号角。 班主任教书经验足，看出杜思涧是个害羞内敛的性子，默认我替杜思涧介绍的话，点点头赞同学生们对新同学的热情。 “杜思涧，你先坐到最后一组最后边一个位置吧，到时候再调整。” 杜思涧抬头看看我又看看老师指给他的座位，抿嘴小声答应。 有同学立马说为什么不让我和杜思涧坐在一起，他们学校好不容易有了一对双胞胎，要是坐在一起绝对可以成为班级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白倪给堵回去，“那我坐哪呀，三石子，你可不能舍下你老爹爹我啊。”白倪不着调的发言又引起班级欢笑的热潮。 班主任见事情打理完毕，一拍手恢复成上课凌厉的样子，“现在翻到课本的102页，我们继续讲上节课没讲完的内容。” 我打开课本前，心有所感地回头。 杜思涧他对我笑。 ---- 三石子怼人属性初显。 让我温馨几章再进入主线吧。
第8章 整理 班级里若是没算上杜思涧，正好两两配对，本应没有课桌给杜思涧坐，但教室里是有张多出来的课桌，原本是专供摆放黑板报以及学校活动需要用的东西。 现在临时给杜思涧坐，课桌沾染上的脏东西，难免没有清除干净。 我下课后来到杜思涧旁，他没有发现我的靠近，专心致志用沾水的纸巾擦拭桌面上沉积已久的颜料痕迹。 杜思涧位置靠近窗边，窗户泄出来的光线为他镀了层柔光，他相较学校规定的男生的头发长度要长得多，如果不是第一天刚转学不懂得学校的规章制度绝对会被勒令回家整改，垂落到耳边的头发沐浴在光照里，隐隐透露浅浅的咖棕色，是我在自己身上没有见到过的颜色。 不同于当时在医院无所事事的颓丧，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杜思涧莫名的严肃，嘴巴紧闭很难不让人怀疑，他连这里都用上了劲，眼尾微翘的眼睛目不专精盯着手中的活计，修长的手指如同弹钢琴般优美的相互配合，不让清理出来的垃圾落到地面上去。 不会像我会做出的举动，临时的课桌相比清理还不如直接在后勤那换一个，说不定更稳固，更容易清理。 昨天白倪第一次见到杜思涧不可置信的声音犹在耳边，今天同学们看到他异常性兴奋的举动，用他们的看法告诉我们，我跟杜思涧百分之百无可质疑的双胞胎兄弟。 就连我第一次看到他，在慌张中也默认了这个事实。 但是长的像就能代表能毫无顾忌的接受对方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曾经看到过一个新闻，两个国家的陌生人，通过社交媒体发现，他们俩长的一模一样，发文赞叹。可事情的背后，他们有又没有继续往来，不得知晓，语言文化不同的人，若单凭外貌而心生好感，不是长久之计。 必须要真正的去接触对方的内核才能真正的走下一步。 周围的视线火热关注我在班级第一句对我天降的双胞胎哥哥要说什么话，白倪的嘴巴不严，不知道有没有透露自己只比他们提早两天多才知晓我有个哥哥，倘若他说漏嘴的话，那我说出的话，应该是慎之又慎，不然编排成什么样，我都不敢想。 “老师问你，之前上学的时候课本书还在吗，要是有丢的话，他那里有多余的几份可以拿。”我找不到好的托词，公事公办的问道。 周围的同学听着，哦了一声，见我一股冷淡劲，没甚趣味，移开了视线。大部分坐在前头的同学要看我们就得一直转过头，同样意识到行为的不妥，悻悻然转回自己位置，干回自己的事情。 没有明显的关注，我放松了许多。 “我没有你们用的课本，今天只带了一些文具，装在书包里。”杜思涧是插班生，学期已经过了一半，不可能再发配套的课本。 如果在本省内，学校用的教材，教学的进度应该差不多，我来问是想顺便帮杜思涧整理上课的笔记，好适应新的环境的学习。 没有想到他居然连一本的课本也没有，不过这样一来，也可以知道杜思涧应该在外省读书，难怪听他的口音不像这里带有一丝变调。 我轻嗯回应，立马帮他想出了一套解决方案：“那你跟我一起去班主任教室一趟，要有多余的书本拿上，要是实在不行，就到网上讨，等个几天应该没什么关系，小测主要考的是数学，只要之前的学的好不会考太差。” 没办法，来到学校主要是来学习，杜思涧抬头望我，“现在就去？”手指不自觉缩紧，他肉粉色的指甲刚刚出头，弯曲的幅度染上清理颜料的深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像小孩子样去扣墙灰了。 虽然有点气他现在对我说话还有畏缩，难得看到他一点失态的模样，我肯定的声音大了些，愉悦颇深，惹得杜思涧惊异看看自己，没在自己身上发现异样。 他困惑地收拢桌上废弃的纸巾，揪紧纸巾的一角，低下头来，僵硬身体不动，就差我直接说让他面壁思过。 “怎么，不允许我笑笑你，你再不动的话，就要上课了，快走快走。”我不再逗杜思涧，他面皮子薄，几乎一吹即破，拉起他的手跑向班主任的办公室。 他的手相较自己要粗糙一些，稍微硌手，但好歹暖暖的，没有像第一次碰到地，冷得我怕是他得了重病，不得不投奔我们家来。 没多太在意，口齿伶俐和班主任解释一通，又呼哧呼哧同杜思涧抱着几堆书，回到班级，顺便收获了走廊一堆人惊讶的目光。 ———— “我们先走了，临磊明天见。” “好，明天见。” “有爸爸接就是好，不用上了一天的学，还要带着虚软的腿一步一步迈回家，三石子，你答应我，要是看到我瘫倒在路边，一定要帮我拉上车，我死也不要死在外头。” “滚。” 放学后，告别朋友，我将车门一关，将外头混杂各种声响而听不明细的声音挡住。 车辆后排狭窄的空间，右边坐垫下陷，支撑一个瘦弱的身影，他手拖着头靠在车门，透过窗户，看外边叫卖的小贩，眼里无波无喜，好似那边只是恰好他视线落脚的地方。 “是想吃吗？”我问道，“不过那家味道不太好，吃着吃着舌头就变黑了，下次我带你去一家小铺子，那里的味道好。”我吐吐舌头，确认舌尖是嫩红的颜色又缩回去。 本是搞怪的举动，杜思涧忽然看到我这样做，一瞬间绷直身体随后又放松下来，只是眼睛死盯在我的脸上，伸出手按在我的肩上不断靠近我，呼吸声加重，不知是他是我。 光影绰绰，他淡棕色瞳孔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竟跟我早上看到的他发尾颜色颇为相似。 我说不出话，脑子在疑惑他在做什么，能做得那么认真，犹似不能完成的话，他就会万劫不复。 “你们两个靠得那么近干嘛？是今天遇到好事了吗？”爸爸的调笑声从驾驶位传来，可见，半日不见，看我们两个如此亲密，让他安心了许多。 杜思涧眼中闪过慌乱，想猛地往后退，后排的空间不算大，他一后退，头不出意外会砸到车玻璃。 我的手飞快地拖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揪住他的发尾，假装热情地说：“学校里有规章制度说男孩子头发，前不扫眉，旁不遮耳，后不过颈，这不他的头发全部犯了，我在思考怎么样剪才好。” “你什么时候学会剪发了，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爸爸嫌弃道。 见杜思涧稳住了身体，我帮杜思涧将他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拍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 又自恋般，借用车内后视镜抓了抓头发，“你没注意到我的头发不都是我自己剪的，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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