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韩骥带人去堵马国安,却被盛泰的人截胡,对方人多势众,全靠韩骥把人引开他们才得以脱身。 “老大不愧是老大,盛泰那帮孙子阴成那样,还能毫发无伤地回来。”阿杰不消停,这会儿又开始拍马屁,周齐听了猝不及冷笑一声: “毫发无伤?你——” “周齐。”韩骥冷声打断他。 “我怎么?”阿杰问。 周齐沉默半晌,“没怎么,夸你马屁拍的好。” 阿杰嘿了一声,“这怎么能叫拍马屁?我说的明明是事实好吧……”他年龄比周齐还小,平常耍宝卖乖大家都惯着,可今天,向来捧场的老二也没搭腔。 老二和韩骥对上视线,两人一前一后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周齐刚才要说什么,你受伤了?”老二笃定地说,但到底沉稳些,在只有两人时才问出口。 “嗯。” “为了区区一个马国安,盛泰那帮孙子下死手?”老二眉头高高拧起。 “不止。”韩骥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看清无烟区的标示后又塞了回去,“马国安手里头攥着盛泰的命根子,他们绝对不会留活口。” 前晚韩骥带人围剿马国安,关键时刻却险些被钱盛截胡,要不是马国安狡兔三窟,钱盛早就派人收尸了。 钱盛是盛泰的老板,在恒域创办之前一家独大,黑白通吃,讨债的手段阴狠毒辣,在恒域横空出世后毫无疑问的视其为眼中钉。 “钱盛怎么会知道我们那晚的行动?”老二早有猜测,只是一直没说出来罢了,但这次牵连韩骥受伤,他就算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行了。 “你想问什么?”韩骥摩挲着烟盒,坦言:“对,就是程子安干的,和陈磊里应外合,你猜的没错。” 他抽了一根叼在嘴里,也没点火,就是单纯闻着这股味道,对老二说,“放心。” “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老二叹了声。 韩骥没出声,良久,才说:“周齐这段时间会很麻烦,你多帮帮他。” “明白。”老二伸手从他烟盒里捞了一根,“还需要我做什么?” 韩骥没立即回答,他摸着手里夹着的烟,眼神有些晦涩: “放出消息给李漆。”
第5章 危险 走出酒吧,陶阮肚子咕噜响。 附近一圈全是灯红酒绿,他只得顺着天桥走,没想到在桥底下发现一辆简陋的推车。 卖手工馄饨的,车肚子里掏了两个洞支起锅来,一锅清汤面水,正翻滚沸腾着冒热气儿,咕噜咕噜的。 “来一碗不?”老大爷叫他。 陶阮看着那两口锅,老大爷把浇水的瓢儿用来捞馄饨,一瓢可以捞起二三十个,个个皮薄馅大。 “来。”陶阮说。快一天没吃东西,他肚子里空得厉害,比那口锅还响。 推车前只支着四五张桌子,陶阮坐了其中一张,抽了几张纸擦拭桌子和塑料板凳,但纸巾上竟然出奇的干净,没留下什么油渍。 陶阮心情好了一点,支着下巴看大爷捞馄饨。 “干净吧?我天天都擦好几遍。放心,吃不坏肚子。” “没担心。”陶阮笑着说。 “我知道的嘛,你们都怕我这路边摊不干净,吃了要闹肚子,”大爷往碗底打着调料:“我不做那亏心事。从皮到馅儿都是自己亲手做的,还有桌子板凳,开张前我都擦上好几遍……” 端来的馄饨面上还瓢着干虾仁,白色的陶瓷碗,看上去清爽又干净。陶阮往嘴里送了一个—— “怎么样?” 大爷笑着问,陶阮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人渐渐多了起来,大爷顾不上再和他说话,搓搓围裙站起身忙去了。又过了半小时,大爷过来收拾桌子,小份馄饨已经被吃的一个不剩,碗底压了张五十块钱的纸币。 青年的身影早走远了。 “嗬,这小孩儿……” 陶阮漫无目的地走,也不想回家,脑海里响起刘潼的话: “——你想好了,李漆不会放过你的。” 陶阮扯了扯嘴角。李漆会怎么报复他,也打断他一条腿,再戳瞎一双眼?腿断了还能坐轮椅,眼睛瞎了可不好办,陶阮想。 可李漆当真只会做到这种程度么? 天桥旁边有个公园,开着几盏橘黄色的灯,把湖水照的波光粼粼。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不少老年人围拢在一起下棋,听着悉簌的交谈声,陶阮抬脚往亮处去,可还没走出几步,后颈突然传来一阵钝痛—— 他被一记手刀给劈晕了。 --- 再醒过来时,是完全陌生的场景。 不知道杀千刀的劈到他哪条筋,睁开眼的时候陶阮除了眼冒金星,脖子后面也酸的要命。 “醒了?” 冷不丁一道粗砺的声音响起,陶阮循声去看—— 李漆正端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望着他似笑非笑。 陶阮皱着眉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包房,看上去像是酒楼。除了李漆外,包房里还有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左一右十八罗汉似的站在他旁边。 “你不肯来找我,我只好亲自来请你了。” “李少请人就是这么请的?”陶阮反唇相讥。包房里烟雾缭绕,他厌恶地皱起眉头。 李漆听罢眯起眼睛,眼神一错不错地落到陶阮身上,半晌后无奈一笑,装作很体贴的样子:“小陶不喜欢,那我下次换一个。” 陶阮不想再跟他废话,伸手确认手机还是否带在身上,可还不待他摸到个边角,李漆幽幽地说: “想打给谁?刘潼,还是那个调酒师?”李漆摆摆手,“别急,他们很快就到。” 话音刚落,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李漆起身走到他面前,捏住他身旁的沙发扶手对他轻声耳语:“免得人少了,你说我欺负你。” 陶阮狠狠往后一缩。 门一打开,凯文直愣愣地往里冲,看见陶阮后眼睛都直了:“没事吧陶子?”刘潼站在他们后面,眼神里也闪过担忧。 “既然人都齐了,各位,入座吧。”李漆说。 “你想干什么?要我道歉?不可能。” “道歉?道什么歉?”李漆故作吃惊,像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早就想请你吃顿饭,但一直没什么机会。今天冒犯了,小陶别介意。” 陶阮皱眉。他完全搞不懂李漆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大张旗鼓地在天桥上把他打昏带到这儿,现在又把刘潼和凯文也叫来了,难道就仅仅为了坐下吃顿饭? 简直有病。 “吃饭就免了,”陶阮强忍着心头烦躁:“王家明那边如果需要赔偿,我一分都不会少。” 医院里的消息刚传来,王家明已经转入普通病房,除了脑震荡没什么大碍。警局里刑拘的那两个把摇头丸的事全交代了,李漆名下的两家KTV因此被迫关停,正在调查整改。 李漆笑,“是谁给我们小陶说的,说我要人道歉的?自己出来认罚。”李漆眼神扫过在场的两个保镖,没一人敢出声。 “那就是我们刘老板会错意了。”李漆笑着看向刘潼。 刘潼打了个寒颤。李漆这个人,生了一副与他本人极不相符的脸,温和斯文,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儒雅,可道上流传着关于他的传言,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 活生生一只笑面虎。 “那你想干什么?”陶阮说。 “急什么,坐下说。” 陶阮一刻都不想多待。“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话音刚落,还来不及起身,包房里两个壮汉就自发的堵在陶阮面前,像两堵敦实的肉墙。 “滚开!”陶阮低吼。 “刘老板,”李漆转头看向刘潼,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大家都是生意人,我手下的弟兄因为小陶进了医院,场子也被警察端了,而我不过是请人赏脸吃个饭,不过分吧,” “自然是不过分。”刘潼说着,给陶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坐。 “怎么,还是不愿意?”李漆饶有趣味地看着一脸抗拒的陶阮。 漂亮的人他见得多了,可唯独陶阮哪哪儿都对他胃口,李漆心痒,却也不想强迫。但陶阮怎么说也让他折了两个场子,纵然对情人再大方,李漆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小施惩戒,还是要的。 “这样,饭可以不陪我吃,但酒总要陪我喝两杯吧?喝了这三杯酒,王家明的事,我既往不咎。” 闻言,坐在不远处的凯文下意识看了陶阮一眼,生怕他当众翻脸。 “行。”出乎意料的,陶阮说,“只要李少说话算话。” 酒是早就斟满了的,气味浓烈的衡水老白干,三杯,杯杯都是满的。 凯文随时观察着陶阮,此时眼皮一跳:不要来这么猛吧? 这边陶阮已经端起杯子,不料被李漆给拦下了: “慢着,我还没说要怎么喝。” 李漆的左手食指上套着一个红玛瑙扳指,他拨弄戒身,说道:“我陪你喝,怎么样?” 陶阮闻言端起杯子做出敬酒姿态,他皮肤白皙,捏着杯沿的手指瘦削,骨节处微微凸起,李漆盯着看了好几眼。 “爽快!”李漆哈哈一笑。 陶阮一口全干了,顾不上李漆,自己转头又端起第二杯。 “等等,这第二杯,可要换种喝法儿了。” 刘潼和凯文在旁边干站着,彼此对视一眼,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二杯,你喂我喝。” 说这话时,李漆盯着陶阮,语毕,甚至暗示意味十足地舔了舔嘴唇: “用嘴喂。” “或者我喂你喝,你选一个吧。” 陶阮脸色唰一下就变了,怒极反笑道:“要么喝完三杯酒放我走,要么,你今天就弄死我!” 刘潼和凯文瞬间也变了脸色,凯文想去拉陶阮,刘潼则想开口劝阻—— 李漆摆摆手,语气轻飘飘的: “说什么呢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刘潼看不出他喜怒,可李漆才一抬手,身边的保镖就替他端起了酒杯,递到陶阮面前。 “看我多纵容你。”李漆亲昵地说,话音刚落,端着酒杯的保镖便强硬地把杯子攥进他手里,强压着把他带向李漆。 “交杯酒喝过么?”李漆眼神深沉。 “操!” 凯文再也坐不住了,咒骂一声后冲了过来,“给老子放开他!” 站在旁边的两个保镖也不是吃素的,不出几秒就把人摁在了地上。 “李少,你这是干嘛?”刘潼还算镇静,但此刻也不免恼火。李漆带的人不止包房里这两个,听见响动,又从外面鱼贯涌入四个保镖,把刘潼也给按住了。 陶阮脸都涨红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我和你的事儿,别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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